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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江紅闕免費閱讀少年俠士

  王彥率眾一路撤,金兵一路追,三日之後併到了衛州新鄉縣石門山一帶。已經進入山區,身後的追兵脫離大隊已經數百里,此時不敢再追,王彥等人也可以藉此時機休整。只是眼下離押解囚車的金軍越來越遠,要想從金軍手中救人已經化為泡影,同時又得到消息,長江以北的國土幾乎已經淪陷殆盡,金兵正在四處尋找宋軍決戰,王彥統領不過幾千人,難以與金軍抗衡,於是決定進入石門山中養精蓄銳,以待日後大舉反擊之時有用武之地。

  眾人草草吃過午飯就進入石門山,行了不久就見到迎頭一路旌旗飄揚,一隊宋兵迎面走來,領頭兩員大將王喜、王武都是八字軍中勇將,二人接到求援信之後就帶領主力趕來。兩軍合兵一處,八字軍實力大增,固守石門山就大有把握,王彥當即決定安營紮在。

  既然已經安全了,那就該到分別的時候了,婦人打馬來到王彥面前拱手道:“王將軍,一路上多謝各位照應,既然大家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也該告辭了。”

  雖然之前婦人出言不遜,可這一路大家也算是共患難過,王彥拱手道:“師傅客氣了,亂世當中相識就是有緣,可王某還未請教師傅大名。”

  婦人笑道:“山野閒人,哪有什麼大名,江湖中人稱我雲間居士,大恩不言謝,王將軍及諸位日後若是有什麼難處需要我幫忙,儘管派人到劍閣雲間小榭來找我。”

  王彥嘆道:”亂世之中,有今天,不知道明日,誰知道今日一別還有沒有相見之日,咋們與居士以同患難算是朋友了,但願居士與這孩子能夠一路平安。“

  辭了雲間居士,眾人就在原地紮下大寨,此地地勢險要,金兵也不敢來犯。一個月後,探子傳來消息,康王趙構已經在紹興稱帝。汴梁城破之時,康王趙構正在外出辦事,因此逃過一劫。想當年宋金交兵,康王一人獨闖金軍大營,從此天下聞名,如今他在紹興稱帝算是眾望所歸,也好在將是用命,且又有長江天塹,這才保住大宋半壁江山。

  這一個月來,孟德忙於操練兵馬,這日突然想起許久未見到少年人王離。這段時日也不見王離在他帳中居住,幾天也不見到他的人影,於是就在營中四處尋找,尋思著這小子不會是跑了吧。

  孟德一介武夫,找不到人他就是一頓胡鬧,一時間軍營裡的士兵都在幫忙著找人,整個軍營就像菜市場一樣熱鬧。王彥知道他的德性,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他鬧夠了他自然就消停了。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在馬廄了找到了王離。眾人雖然來回吵鬧尋他,他卻躲在草垛後面讀書,彷彿一切與他無關。孟德走上前從王離手中奪過書,提著他的耳朵將他揪出來,一邊還罵道:“臭小子,老子到處找你,你耳朵聾了是吧?”王離被惹急了,手舞足蹈就是不服,孟德喝道:“嘿,你還不服氣是不是?你小子還認識字呀?老子還真要對你刮目相看了,老子看看你讀什麼書呢。”孟德放開書一看,是一本行軍手記,再一看,這字跡是王彥的手筆,他頓時急了,捲起手記就在王離身上打了幾下,一邊罵著:“好小子,你不但腿長,手更長,王將軍的東西你都敢偷,你看我不打死你。”

  王離抱著頭道:“我沒偷,只是借閱。”

  孟德聽他這句狡辯,氣不打一處出來,指著他並道:“我當你小子是啞巴呢,原來還能開口說話,偷就是偷,說什麼借閱,你糊弄鬼呢?小小年紀就學會強詞奪理了,我這就告訴王將軍去。”誰知王離也不讓步,他一回頭,王離順手就將他的錢袋偷了過來,孟德察覺不對,再一摸錢袋沒了,一看已經到了王離手裡,這真是叫他又氣又惱,“混小子,你把錢袋還給老子,你看把我不打死你。”

  孟德一副凶神惡煞,王離反而理直氣壯道;“你把書給我我就把錢袋給你。”

  孟德無可奈何道:“我說你小小年紀,怎麼就學會一身雞鳴狗盜之術?真不知道你爹媽是怎麼教你的。”聽到這番話,少年人心中作痛,將錢袋丟到孟德身上回到草垛後面縮成一團不說話了。看到少年人傷心,孟德突然覺得說話太重了,心中很是慚愧,於是走到少年面前坐下道:“竟惹老子生氣,老子一生氣就說錯話了是吧。”說著將書丟到少年人懷裡道:“你要是想看書,你直接找王將軍借就行了,你看看你這算是什麼樣子?你自己到時理直氣壯,可在別人看來,偷就是偷,哪有真多道道。”少年人站起來將書往地上一扔,轉身就走,也不管孟德在身後喊他的名字。

  少年人血氣方剛,他心中一時憤憤不平,雖然他年紀尚小,可好歹讀過書,知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道理。父母親人雖然已經都不在了,別人要說他父母些什麼,他自然也是不願意的。

  受了這麼大委屈,少年人越走越遠,就走到了一處斷崖。石門山風景宜人,不過這個景秀河山少年人自然是不會懂;一時鬱悶並拿著孟德給的那把匕首坐在懸崖邊上在石塊上亂劃一氣。

  那日見到雲間居士武藝卓絕,少年人難免心生好奇,再一讀李太白的“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更是對江湖充滿嚮往。想著想著,思緒就越跑越遠,倒是也沖淡了一肚子的委屈。冷不經一股寒流從身後襲來,只感覺後背發涼,這種感受難免不叫人警覺,隱隱感覺身後有人,王離站起來一轉身。只見一黑一白兩條人影從頭頂掠過,嚇得他“呀”一聲一個踉蹌,差點從懸崖上摔下去。

  再回頭,只見兩條人影糾纏在一起朝山下去了。王離正滿心好奇就遇上這等神人,於是拔腿追了去。朝著兩人的方向追去,不久就進入一片密林當中,這片林子樹木高大,地上堆積著一層厚厚的落葉,人踩上去軟綿綿的。林間溼氣很重,此時太陽已經西去,一陣薄霧的林子間散開,走在裡面只覺得毛骨悚然,只是他這一追,完全迷失了方向,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走。

  亂走一陣,只聽到林子間傳出了打鬥的聲音,少年人心中大喜,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摸了過去。不久見薄霧間落葉紛飛,他輕輕靠過去,躲在一棵大樹後面探出頭來。眼前一黑一白兩人持劍打鬥,落葉在二人打鬥中到處飛舞,王離一看就入了迷。

  但見這二人劍法高明,王離那日也曾見到雲間居士武藝超群,可這二人絲毫不在她之下,恐怕還要更高明許多。王離躲在一旁,只感覺一陣陣寒風撲面而來,卻不知這是二人煞氣所致。這二人打的難解難分,轉眼就互拼百餘招依舊不分勝負。於是二人劍招越來越快,直叫人看得眼花繚亂,王離也看得心潮澎湃。

  一道寒光閃過,正好打在王離身邊的大樹上,“噗”一聲,樹幹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劍痕。這二人武藝已經練到了登峰造極的狀態,劍氣並可以殺人於百步之外,王離怎會曉得,“呀”一聲嚇得縮回大樹後面去。

  耳邊打鬥的聲音停了,他覺得奇怪,再探出頭去,眼前空空如也,已經尋不見兩人的蹤跡。剛回頭,兩條人影並落在身前,嚇得他靠在樹幹上。這回倒是看清了兩個人的樣貌,這兩個人看起來都不足三十歲的樣子,長得玉樹臨風,相貌堂堂,到不像是什麼奸詐狡猾之輩。

  黑衣人衣襟一揮道:“哪裡來不知死活的東西,敢來偷看我們比武、”

  白衣人道:“不過是不知道從哪裡跑來的野孩子,師兄,你連這點肚量都沒有嗎?”

  原來這兩個人是師兄弟,這就奇怪了,也不知道這兩人怎麼會大打出手,王離看著二人不說話。黑衣人喝道:“那我可管不了,偷看你我比武就是死罪,看我先了結了他。”說罷舉劍朝王離刺去。

  王離哪知道黑衣人這麼不講道理,只見鐵劍朝他刺來,急忙閉上眼不敢再看。只聽到“當”一聲,王離睜開眼一瞧,白衣人道:“師兄,你已經連累了師傅,難道還要濫殺無辜嗎?”

  黑衣人氣道:“難道這是我一個人的錯嗎?我何嘗不是受害者?

  白衣人哈哈哈大笑一身道:”受害者?師兄,你還真會為自己開脫,過去的事情難道你都忘了嗎?要不是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黑衣人罵道:”廢話少說,這個小鬼聽到了我們說的話,今天要是不殺了他,日後他一定會在江湖上亂說,難道殺一個人你也要管嗎?“

  白衣人”哼“一聲道:”你自己做的蠢事,就不許別人說嗎?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偏偏就不讓你稱心如意,看你拿我怎麼辦。“說著惡狠狠的看著王離道;”小子,想活命就快點給我滾,可別等我親自動手。”說完提劍由於黑衣人糾纏在一起。

  王離本以為黑衣人可惡,沒想到這兩個人都是一丘之貉,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那還敢留下來自尋死路,站起來就往林間跑去,直到跑得精疲力竭才敢停下來靠在一棵大樹上休息。一路跑的驚魂未定,這時候才平靜下來。此時天已經黑了,樹林中的大霧越來越濃,他往四周看看,森林籠罩早夜色當中,雖然撿回一條命,卻迷失在樹林間。天已經黑了,山野間定有野獸出沒,如果不趕快走出去,沒有死在那兩個怪人手裡也要葬身虎豹口中。想到這,哪還顧得上什麼,急忙往前走。

  又走了一個時辰,森林中的大霧散去,月光灑了下來,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此時倒是想起了孟德,雖說他對自己嚴厲,可好歹倒是真心對他好,他要是不任性跑出來也不會落到這種境地,眼下還不知道他會多擔心。

  時不時傳來幾聲野獸的吼聲,王離又渴又餓又怕,若不是這一路南逃練就了一副鐵膽,這時早就方寸大亂,要是知道會這樣,他到寧願死在那兩個怪人手裡,也免得成為豺狼的食物。

  求生的慾望叫他冷靜下來,他手裡緊緊握住孟德送他的匕首,這把匕首成為了他唯一的依靠,能減少他許多畏懼。朝著月亮的方向走去,身邊的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叫他心驚肉跳,寂寞的夜,一切的清的更清楚,他不得不加快腳步。

  走著走著,前面出現一顆蒼天大樹,王離心想,倒不如爬到大樹上去,等到天亮了再走。剛走到大樹下面,一條白影從大樹上落了下來。王離嚇得直髮抖,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朝那白影刺去,耳邊“當”一聲響,只覺得手臂發麻,匕首從手中飛了出去。

  眼前一個穿著白衣的中年人,那人握住他的手腕,將匕首彈了出去。藉著月關,眼前這個白衣人個子不高,長的也一般,不過虎背熊腰,倒不是之前遇到的那個白衣人。在林子間打轉了那麼久,終於見到一個人,總算是幸運的,何況這個人要是想對自己下毒手,也不用等到現在。

  不一會,小溪邊生起篝火,白衣人將從小溪中抓來的魚烤在篝火上。鮮香的烤魚味散發出來,白衣人將魚遞給王離道:“餓了吧?快吃吧。”說著從腰間解下酒壺豪飲一口道:“小子,你膽子真夠大的,這麼晚了敢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地行走,你就不怕有鬼嗎?”於是看看那把匕首道:“真是把好匕首,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殺人了,幸好我躲的快。”王離只顧吃魚不答。白衣人將酒壺在他眼前晃了晃道:“要不要來兩口?”接著又說:“我猜你也不會,江湖中人,要是少了美酒,那可就沒什麼意思了,對了叫什麼名字呀?”

  “王離……”

  白衣人一笑道:“王離,好名字,當年秦國有位名將也叫王離。”他一聲嘆息道:“說了你小子也不知道。”

  王離接上話道:“秦國名將王翦的孫子,王賁的兒子我當然知道,他帶領秦軍與陳勝吳廣作戰,參與鉅鹿之戰,後降於諸侯。”

  白衣人吃了一驚,又見他頭也不抬,哈哈笑道:“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小小年紀膽量不小,見識也不少,那我倒是要考考你;當今也有以為姓王的將軍,這位將軍精忠報國,臉上刻著八個字,你說說這人是誰呀?”

  王離一聽並心血來潮搶著道:“你說的是八字軍的王彥將軍,我見過王將軍,他此刻就駐紮在石門山中,是他救了我。”

  白衣人好生奇怪問道:“既然是王將軍救了你,你怎麼跑到這深山中來?”

  王離有些心虛,偷偷看了眼那白衣人道:“我拿了王將軍的行軍手記,孟德叔叔說我不學無術,沒有教養,我一生氣就跑出來了,沒想到就迷路了。”

  白衣人哈哈大笑道:“你是偷了王將軍的東西吧,偷東西你還那麼理直氣壯,真有你的,哎,你告訴我你喜歡看什麼書?改天我送你幾本,省的你跑王將軍那裡去偷。”

  王離擦擦嘴反問道:“你是什麼人?我為什麼要你的書?”

  這話就聽不明白了,誰知道王離這麼不知道好歹,白衣人道:“那你還吃了我的魚呢。”白衣人摸摸他的後腦勺往火堆了丟了幾根柴,火星崩裂開來,“我叫施全,你記不住我的名字沒關係,那你總該知道岳飛吧?我是他的結義兄弟,你記住他就好了。”

  王離道:“踏白軍的嶽將軍,他可是個大英雄。”

  施全臉上帶著傲氣的笑容道:‘對,就是踏白軍的嶽將軍,我和岳飛雖然是結義兄弟,不過我不在他軍中效力,我是個江湖中人,一個人漂泊江湖慣了,軍營裡那種生活不適合我,你要是想見嶽將軍到也不難,眼下他也在石門山,我是跟著他一起來的。”說完靠在一塊石頭上閉上了眼睛。

  他的話倒是勾起了王離的好奇心,不過看他已經睡了,再看已經夜深,也沒好意思藉著問。

  醒來時已經是清晨,山野間空氣新鮮,這一覺睡神清氣爽。身旁的火堆還冒著點點菸,見施全在一旁舞劍,一時心裡的那點期望有湧上心頭。這幾天見到的都是些武林高手,他們個個身懷絕技,來無影去無蹤的,真是神奇,對於一個少年而言免不了激動。

  施全耍出幾朵劍花,看到王離站在一旁看著他,就衝他一笑收起劍走到小溪邊洗洗臉走回火堆旁座下道:“你這年紀也不小了,怎麼渾身髒兮兮的夜不知道洗洗?”王離不作聲,施全的目光注意到那把匕首,這才看清那匕首削鐵如泥,可不是一般的寶貝,於是道:“臭小子,你還真是死性不改,這匕首哪來的?”

  王離摸了摸腰間的匕首道:“這是孟德叔叔送我的。”

  施全點點頭道:“想來你也不會騙我,一個劍客行走江湖,就如一個武將決死疆場,可以丟了自己的性命,卻不能丟了自己手中的劍,作為一名劍客,手中的劍是自己的全部,你只有用劍才能贏得所有尊重,劍沒了,尊嚴也就沒了。”他停了停道:“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遇到過一個真正的劍客,可惜呀,我太笨,他教了我一個月,我只學了他的一點皮毛,他一氣之下就走了,說起來真是慚愧。”

  王離道:“這幾天我已經見過三個劍客,一個是雲間居士,另外兩個是兩個怪人,他們自稱是師兄弟,我昨天就是跟著他們才迷路的,這兩個人還真是奇怪,既然是師兄弟,為什麼還要大打出手,他們還要殺我,接著就遇到了你,你是我見過的第四個劍客。”

  施全哈哈大笑道:“雲間居士師出峨眉,不過她為情所困,少理江湖事,她的武功雖然高,不過,她算不上是真正的劍客,至於你說的另外兩個怪人,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們是鬼谷門龍先生的弟子,這兩人劍法高明,天下罕逢敵手,但是真正的劍客也不能以武功的高低作評論,鬼谷門行蹤神秘,就算見上他們一面也很難,你小子願氣挺好,還能見到鬼谷門人,至於我,一來我武功低微,二來寸功未立,說我是劍客,那不是笑話嗎。”

  王離給他說的有些糊塗了,問道:“那什麼樣的人才能被稱為真正的劍客?”

  施全答道:“一個真正的劍客不一定要有技壓群雄的武藝,但他必須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精忠報國,當今武林之中,能夠被稱為劍客的人實在不多,丐幫幫主白奇飛領導丐幫弟子抵抗金兵,即使他武功不是天下第一,可江湖中人人人敬佩,他是真正的劍客,名劍山莊莊主沐子風武功已經練到登峰造極的境界,名劍山莊行俠仗義,沐子風是一個劍客,另外,梅莊莊主燕初晨有燕趙世子的美譽,他武功極高,樂善好施,誅殺奸佞,江湖中人推他為天下第一劍客,不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算你武功再高,可江湖當中人才濟濟,想要在江湖中有一席之地豈是那麼容易的。”

  王離聽的入迷,問道:“那你的武功是和誰學的呢?”

  施全道:“教我武功的這個人在十年前被人稱為劍聖,是道家的前輩高人,名劍山莊莊主沐子風、梅莊莊主燕初晨武功雖高,但是比起這位道家前輩,只怕還是要差一截,只不過,這位前輩年紀大了,近些年已經仙蹤難覓,只怕日後也再也見不到他老人家了。”施全整理整理衣服道:“當年我遇到那位前輩,他說我膽大心細,就教了我一路近身搏殺的劍法,這路劍法招式狠辣,雖說兩個人比劍看的是誰的武功更高,不過這路劍法卻一改常態,講求一齣手就以命相搏,全然不顧個人性命,正所謂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兩個人動起手來,我要是不要命的與你搏鬥,儘管你武功比我高,恐怕你也要怕我三分,我看你小小年紀膽識過人,你要想學,我倒可以教你。”

  王離總見江湖中人飛簷走壁,當下有機會學武,高興的跪到地上道:“徒兒拜見師傅。”

  施全放聲大笑道:“你這小鬼還挺懂規矩,好吧,我就收下你這個徒弟,你小小年紀聰明伶俐,但願我這個師傅不要折了你的面子。”說著將王離扶起來道:“你要做我的徒弟也行,不過你得先把你這身洗乾淨,我施全在江湖中雖然不是什麼高手,不過好歹是嶽將軍的兄弟,你穿成這個樣子,別人以為我收了丐幫的小叫花做徒弟那可就大大的不妙。”

  施全行走江湖很少會在一個地方呆太久,既然王離叫了他一聲師傅,他自然要對得起這個徒弟。何況王離聰明好學,品行端正,什麼都一點就會,收到這麼一個好徒弟,他自然覺得臉上有光。師徒兩人在上中一呆就是數日,直到將那路劍法全都交給王離。之後想到王離離開八字軍已經有幾日了,怕孟德等人擔心,正好施全也要去與岳飛會合,師徒兩人正好同行。

  回到大營,守衛見識王離,也不阻攔。二人結伴走到大營,施全讓他在門口等候,施全則拉開大帳走了進去,王離從大帳門口的縫隙往大帳中一看,十幾個衣甲鮮明的將領分站兩旁。左邊的分別是傅選、焦文通等王彥手下大將,右邊的年輕將領意氣風發,倒是從來都沒有見過。想起施全說岳飛已經到了石門山,想必這些人都是岳飛的手下,只聽到賬內爭論不休,王離並往後退了退。

  突然只聽到大帳中一聲大喝,王離湊上前去一看,右邊領頭一人站起來到:“如今二帝蒙難,北方大片故土淪喪,你我身為大宋將領,怎麼能不為君分憂?我二人受朝廷所託收復北方故土,而王將軍你卻臨陣不出,難道你是想投靠金人不成?你若怕了金兵,那我岳飛就獨自率軍收復新鄉。”說完戰袍一甩走了出來。只見那人身高八尺,英武逼人,他就是岳飛。他這一走,帳下大將王貴、張憲、徐慶等人緊跟著走出大帳,接著就是一陣集合的號角聲,嶽將軍千餘人集合完畢,風一般衝出大營,行動之快令人歎為觀止,也難怪岳家軍戰無不勝。

  王彥摔眾將追出營門,岳飛一眾人已經遠去,只留下一縷塵煙。傅選道:“這岳飛素有英武之名,今日看來果真如此,不過就是性子急了些,新鄉駐兵雖然不多,可城牆堅固,他這一去,指不定會捅出什麼簍子來,看來這石門山我們也是待不久了。”

  王彥道:“先不管了,立刻集合兵馬去增援。”

  眾將領命各自準備去,孟德一回頭就看到了王離與施全在一起,一時性急拿著馬鞭並抽了他一鞭子罵道:“臭小子,你可真讓我好找,這幾天你都跑哪裡去了?有本事就別再回來呀。”

  看來孟德對他倒是一片真情,施全拱手道:“沒想到孟將軍這麼關心我這徒弟,這就是施某的不是了,我見王離心胸開闊、聰明機敏就收了他做徒弟,讓他多陪了我幾天,得罪之處,還請贖罪。”

  孟德一聽,哈哈哈大笑道:“這麼說來都是誤會,這臭小子施將軍肯收他做徒弟是他的願氣,有施將軍管著,今天看起來可順眼多了。”說罷拱手道:“施將軍,勞你費心了,不過老子現在要去打戰去,還要麻煩你幫我照料這個混小子。”說完從部下那裡牽過馬飛奔而起。

  眼看八字軍傾巢而出,師徒二人並尋來兩匹快馬跟著大隊人直蹦新鄉去。

  岳飛用兵如神,不到半個時辰就攻入新鄉,斬殺賊兵千餘人。王彥等人趕到時,岳飛正在率兵攻打新鄉縣衙。金兵戰敗之後就退入了縣衙死守,岳家軍一時久攻不下,敵兵賊首拓跋烏耶武藝高強,此時正與張憲大戰。只見兩匹快馬縱橫交錯廝殺,岳家軍士兵吶喊助威,雙方廝殺數個回合,敵將被一槍挑下馬馬去,岳家軍士兵立刻上前將人捉住。

  縣衙裡的金兵見主將被抓,大受打擊。突然縣衙中有躥出一匹黑馬出來,馬上一個持刀大漢滿臉肉橫,張憲提槍迎上上去,但見那大漢揮刀朝張憲頭頂劈來,張憲掄槍一擋,只覺得手臂被震的發麻,幾回合下來,張憲就已經毫無還手之力。

  岳飛胯下的雪球馬跳入陣中換下張憲,那大漢手中的刀揮舞得力盡十足,岳飛手中長槍呼呼作響,二人越戰越勇不分敵手。岳飛槍法高明宋軍人人皆知,此刻久戰不下,人人心中擔心。再戰十餘會合,兩匹快馬交錯衝殺,兩人同時從馬背上落下來。乘著二人交手難分難解之際,王貴、徐慶二人乘機縱馬殺將出來,手中刀槍直取那大漢要害。

  哪知道那大漢大喝一聲,這聲音響亮如雷,二人胯下的坐騎被驚住不敢往前,大漢乘機撥開岳飛的槍,掄起大刀朝二人胯下的馬蹄砍去。兩匹快馬同時被斬斷蹄子,二人從馬上摔了下來。兩人身上披著甲冑,一時行動不便,再這麼一摔,早就暈頭轉向,翻身一看,大漢高高躍起,手中大刀朝王貴劈去。眼看眾人都救不及,不知道王離從哪裡跑出來,手握著匕首刺進了大汗的後胸。

  大漢手中刀舉在半在空中,這刀隨刺中了要害,可那大漢長的魁梧,一時要不了他的命。他回頭看著王離,眼中充滿了憤怒,“呀”一聲一腳將王離踢出三丈外,摔得王離七葷八素。王貴、徐慶二人乘機站起來,舉槍朝大漢衝去。兩把槍紮在大漢身上,那大漢似乎毫無感覺,雙手握住二人的槍,用力將二人拋出三丈,轉身朝王離走去。

  王離剛站起來,大漢就一把卡住他的喉嚨將他提了起來,王離只覺得透不過氣,可他手中還握著那把匕首,一旁的人想要救他已經來不及,他緊握著那把匕首朝大漢捅去,可惜捅了幾次都因為收手太短沒有刺中大漢。他急中生智,一刀捅在大漢手上,大漢慘叫一身他就從大漢手來落了下來,正在這時,一支箭射出來,一箭從大漢胸口穿過,那人倒地死了。原來那支箭是王彥射的,手下金兵見主將一死一被擒,王彥又帶著援軍來,紛紛投降。

  剛收的徒弟差點是送了小命,施全將王離從地上拉起來道:“臭小子,你膽子也太大了,你要是死了,我這個師傅真沒地方哭了。”

  在場眾人皆鬆了口氣,岳飛道:”這人被金兵稱作黑風大王,沒想到卻死在這樣一個少年手裡,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這時候一匹快馬疾馳而來,一個信使停在眾人面前拱手道:”王將軍、嶽將軍,金國大軍正往新鄉趕來,距此地不足五十里。“

  岳飛問道:”來了多少人?“

  信使道:”不下三萬。“

  王彥揮手道:”再探。“

  快馬剛走,另一個斥候飛馬來報:”二位將軍,金國大軍正從南北兩面朝新鄉而來,兵力不下十萬。“

  眾人一聽議論紛紛,傅選道:”金軍八成是把我們當成主力了,可我們總兵力也只有七千餘人,看這架勢,金兵是要把我們一口吃掉。“

  焦文通喝道:”怕什麼,大不了咋們與金賊決一死戰。“

  施全拱手道:”各位,咋們只有七千人,硬拼只會是以卵擊石,絕非上策。“

  眾人皆知敵我兵力懸殊太大,這一戰毫無勝算,都不說話了。王彥打馬走到岳飛面前問道:”嶽將軍,依你之見,咋們該怎麼辦?“

  岳飛道:”硬拼咋們雖然不是對手,不過新鄉城牆堅固、補給充足,我們可以據守待援,金兵集中主力來攻打新鄉,我們只要據守城池,再派人請張所大人發兵增援,若是這一戰贏了,我們就可以收回淪喪的大片故土,把金兵趕出去。“

  傅選道:”嶽將軍此計甚好,此戰就算不勝,我們也可以把金軍主力吸引在這,減少朝在長江一帶的壓力,以便朝廷調兵部署。“

  王彥思量道:”此計是好,可是金兵人多,此戰的成敗就要看我們能守住新鄉多久,也要看朝廷有無與金賊一決高下之心,就怕咋們一腔熱血卻無人來支援我們,到時候就麻煩了。“

  另一個斥候快馬趕來拱手道:”二位將軍,朝廷已經將長江以北的人馬全部撤回,張所大人命二位將軍帶領人馬迅速南撤。“

  聽到這個消息,岳飛心灰意冷,原本以為朝廷可以乘機收復中原,此地正好將金兵引來聚而殲之,沒想到朝廷另有打算,如此,長江以北就只剩這兩支人馬,決戰已經錯失良機,眼下王嶽兩支軍馬都已經處在包圍中,痛心疾首以無濟於事,二人不得不分兵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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