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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江紅闕免費閱讀故都汴梁

  襄陽交戰,開封也不太平。青衣與古月樓剛進開封城就遇到劉豫官兵盤查,好不容易混進城,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城樓上懸掛著幾顆人頭。都是些江湖上的好漢,此次岳飛進攻襄陽,他們俠義為先忠君報國刺殺劉豫,不想劉豫沒有死反而白白送了性命。大宋有如此忠臣義士乃是大宋的福分,只可惜這等好漢沒有派上用場反而掉了腦袋,實在令人分痛惜。劉豫此人心狠手辣貪得無厭,將這一顆顆人頭掛在城樓上,目的是為了警示世人同時吸引這些人的同夥前去收屍,城樓下已經橫屍數條人命,烈日炎炎之下無人敢靠近城樓,更無人敢為死者收屍。

  街道上到處都是劉豫的鷹犬,這些人仗勢欺人,動不動就對開封臣民拳打腳踢,開封百姓對此已經習以為常,皆敢怒不敢言。劉豫為討好金人更是大肆搜刮百姓,以往繁華富麗的汴梁城早已經不復當年之繁華。故地重遊,青衣心中悲痛,當年她就是被金兵從這裡你帶走,如果不是雲間居士,不知道將受到何等屈辱,更難料到如今性命是否還在;雖然說是故地,可七年過去了,她對這個地方已經陌生,唯一切身之痛的是遠在北邊的家人,心裡的痛化為悲傷縈繞心頭,一顆心沉甸甸的一刻都不輕鬆。

  兩人走在街上,手裡帶著劍難免會遇到麻煩,於是並沒入一間僻靜的客棧。奇怪的是客棧雖然僻靜卻人滿為患,見到兩個人都進來不免有些緊張打量二人一番,這些人雖然都經過喬裝,不過他們皮膚粗糙,手掌寬厚看得出大多是江湖中人。這麼多江湖中人聚集在開封想必是衝著劉豫來的,也可能不過是來湊熱鬧罷了,當然這些人中不知道有多少是劉豫的眼線,眼下這種時候到開封來不管是為了什麼目的,可別把性命送了才好。

  店小二迎上來從兩人手裡接過馬匹問道:“兩位客官是吃飯還是住店?”

  青衣道:“我們要兩間客房,再給我們一些酒菜。”小二應聲牽馬下去。二人走進客棧中,裡邊的人看著兩人手中帶著劍,也就放鬆下來。兩人走到一張空著的桌子前坐下,青衣問道:“開封怎麼來了那麼多武林中人?”

  店小二笑嘻嘻的迎上來給兩人各倒了一杯茶,古月樓端起茶冷笑一聲道:“都是些不自量力的傢伙,能來做什麼?都是來找死的唄。”

  也不知道古月樓哪裡看出這些人是來找死的,青衣道:“古兄你這人怎麼說話這麼不客氣?”

  古月樓道:“難道我說錯了嗎?剛才你也看到了,城樓上已經掛了不少顆腦袋,不知道還有多少顆腦袋掛上去。”

  青衣冷冷道:“古兄好像很高興?”

  古月樓面無表情到:“既然那麼多人來送死,我當然不介意多看幾場熱鬧。”古月樓這個人一向如此,自命清高,天下事都與他無關,這一路上早已經領教了,青衣也無可奈何,但願江湖上的好漢都能珍惜性命別白白送死才好。

  這時候又有兩個打扮俊美,個頭不高一身黑衣的年輕公子走進來,兩人手裡都帶著劍,進門一人並對店家道:“老闆我們要兩間上好的客房。”

  店裡已經人滿為患,老闆道:“抱歉兩位公子,小店只剩一間房了。”

  那人又道:“哪我們就要一間房,再給我準備一些酒菜送到房間裡來。”說著跟隨小二朝樓上走去。

  兩人從青衣身邊走過,一股胭脂味飄來,怪不得這兩個人看上去那麼秀氣,原來是兩個姑娘,不過有膽子道開封來的恐怕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何況這兩個人氣度不凡。

  古月樓除了天下第一之名以外,對旁人的事情是一概不在乎的。青衣問道:“古兄你這個身上有太多謎,不知道你這次到開封來有何要事?一路上也沒有聽你提起過。”

  古月樓哈哈道:“不是在下想對姑娘不敬,姑娘與在下雖然同行,不過在下的事情與姑娘無關,姑娘最好不要打聽的好。”

  他不想說青衣也不想強人所難,古月樓身上確實有太多疑點,單憑他一己之力就敢挑戰天下高手,就從這一點就能斷點他身份不簡單;不過此人缺乏真誠,在人前人後總是遮遮掩掩,心裡想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種人內心陰險,雖然與他一起來到開封,可青衣對他並沒有多少好感。話不投機,青衣懶得與他浪費口舌,提劍上樓往自己房間走去。

  走到自己房門口,只聽到旁邊房間吵吵鬧鬧,是那兩個姑娘的聲音,此刻叫她記起了郭婷,離開的時候也沒有和郭婷告別,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青衣推開房門走進房間,其實她更捨不得的是王離,離開之後不知道王離怎麼樣,她心裡其實還是盼望王離追來,可是追來又怎麼樣呢?可再怎麼說,離開劍閣的時候王離答應過她陪她一起到金國,如果王離能陪她走一趟,她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心中頓時五味雜陳,空蕩蕩的房間更是叫她煩悶,走到窗前推開窗向外望去,那兩個姑娘正好走出客棧,這裡原本是大宋故都,也是自己的家,她雖然不想在此地惹麻煩只願儘快離開,可是故地重遊如果不回宮中看看未免可惜,遺憾的是以前的宮殿都已將成為劉豫的行宮。

  正苦惱著,只見古月樓也出了客棧匆匆離去,古月樓此次到開封一定有所圖,他既然不願說不如跟上去看看,是敵是友自然一目瞭然。

  古月樓似乎對開封城瞭若指掌,他在城中閒逛了一陣並進了一家茶樓,青衣怕被他發現不敢跟得太緊,正好街邊有一家麵館,剛才在客棧中什麼也沒吃,並坐下來和老闆要了一碗陽春麵。剛坐下就見到一個長得纖瘦,一身商人打扮,留著長鬍子的人鬼鬼祟祟跑進茶館走到古月樓對面拱手坐下。原來古月樓到茶館裡來是為了和這個人見面,只不過那個人雖然一身商人打扮,可是步伐沉穩,神采奕奕像是個練家子,這個人這副打扮顯然是為了隱藏身份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與古月樓見面。兩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在說什麼,只不過青衣離得遠,根本不知道他們說什麼。

  這時候老闆送來面,青衣邊吃邊看著兩人,碗裡的面剛吃了一半,那個人並走出茶館匆匆離開。古月樓揹著青衣來見這個人,想必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要商量,於是丟下一些碎銀兩悄悄跟著那人去。

  那人步伐很快,處處小心,在街上行了大約半個時辰拐過街角,青衣追過去,只見前面是一塊空曠的場地,一座府衙出現在眼前,府衙上面是開封府三個大字。那人走進府衙,門口的侍衛絲毫不阻攔反而恭恭敬敬的對他拱手問好,這樣看來這個人的身份一定不低,古月樓為什麼要與官府的人見面?與他見面的那個人又是什麼人?古月樓到開封來究竟是有何目的?青衣心中頓時一萬個問號。她本想潛伏開封府看看,但開封畢竟是劉豫的地盤,如果行事不但恐怕反而會打草驚蛇,既然已經確定古月樓與官府中人來往,他的身份恐怕也不會是什麼江湖中人,突然想起在荊州的時候古月樓約戰天下高手,今天又與劉豫的人見面,他的身份突然越來越迷糊,如果他是劉豫的人那他到底有什麼目的?青衣沒有想太多,心想先盯著他看看再說。

  回到客棧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隔壁那兩個姑娘房間裡亮著燈,古月樓還沒有回到客棧,青衣回到房中心中久久不能入睡,古月樓此人行事雖然詭異可也不像是什麼惡徒,不過她今天看到的又怎麼解釋呢?再想想以前在荊州發生的事情,如果他是劉豫的人,那張不驢不可能不認識他,何況當時古月樓還與天下英雄一起圍攻張不驢,難道是兩個人聯合起來唱的一齣雙簧?那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呢?煩心事越來越多,如果王離在身邊就好了,以王離的聰明一定能替她分憂。

  開封雖然是故鄉,可是物是人非,再呆下去只會憑添悲傷罷了,還不如早點離開才來。第二天早上青衣收拾好包袱走下樓,客棧裡吵吵冉冉依然是人滿為患,古月樓坐在客棧中間喝茶,那兩個姑娘就坐在他鄰桌。青衣對古月樓本就有疑慮,又經過前一天的事情就更是疑惑,可又不得不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青衣走到古月樓身旁,古月樓問道:“姑娘這是要走嗎?”

  青衣道:“留下來也沒有什麼必要,古兄我們就此別過吧。”

  古月樓冷笑一聲問道:“這是是姑娘的家鄉,昨天姑娘就沒有出去走走嗎?”

  青衣道:“古兄不是說別管閣下的事情嗎?那古兄最好也別管我的事情。”

  古月樓道:“在下只不過想提醒姑娘這裡是劉豫的地盤,凡事都要小心行事,姑娘既然要走,咋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青衣剛走出客棧,門外並衝進來一群人,領頭的是一個身材矮小長得尖嘴猴腮,留著兩片小鬍子,身著華麗,手中拿著一把摺扇的中年人,在他身後是一群僕人打扮的手下,也不知道是那來的紈絝子弟。客棧的老闆見到來人,笑嘻嘻迎了上去拱手道:“原來是吳公子,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那號稱吳公子的人身旁一個僕人將老闆推開道:“我家吳公子喜好結交江湖上的英雄豪傑,聽說這間客棧裡住著不少綠林中的好漢,我家公子特意前來想見識見識。”

  老闆抱手道:“小人哪敢得罪吳公子,只是小店是小本買賣,吳公子就別為難小人了。”

  那吳公子哈哈大笑一聲道:“誰不知道我吳公子是最仗義疏財的。”說著用摺扇將老闆推開後拱手對店裡的人道:“各位朋友,本公子叫吳大富,顧名思義我有很多錢,誰都知道我吳公子是最喜歡叫朋友的,在這個開封城裡,你要是和本公子交上了朋友,本公子就然他好酒好肉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要是得罪了本公子……。”

  他停下來“哼”一聲,身邊的那個下人走出來道:“要是得罪了吳公子那就有你好看了。”

  那兩個姑娘中一人站起來一笑問道:“不知道怎麼樣才算是於吳公子叫朋友呢?”

  那個吳大富走道她們身邊道:“很簡單,只要對本公子說一句好話,那本公子就給他一百兩銀子。”

  天下還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另一個姑娘站起來拱手道:“吳公子仗義疏財,俠義心腸,我們兄弟不知道能不能交你這個朋友?”

  吳大富哈哈大笑一聲道:“爽快爽快,你們這兩個朋友我交了。”手中摺扇一揮,下人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送到兩人面前。

  其中一人接過銀票拱手道:“多謝吳公子饋贈,我們兄弟感激不盡,願吳公子生意興隆,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那吳公子聽了這話甚是高興,另一個姑娘拱手道:“吳公子如此仗義真是我們兄弟的榮幸,只是我們兄弟也還有事情要辦,吳公子大仁大義還請放我二人先行離去,不知吳公子府邸在何處,改日我們兄弟一定登門拜謝。”

  吳大富道:“本公子早就說過了,與本公子交朋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兩位既然有要事,大可先行離開,本公子仁義無雙絕不阻攔。”兩人拱手離去,確實那姓吳的公子並未阻攔。吳大富仰天大笑一聲問道:“還有那位想要和本公子叫朋友呀?我這裡可有大把的銀票。”

  客棧裡的人見錢眼開,半數人站起來說了幾句好聽的話拿著銀票並走了,可其中也有不乏不為錢財折腰之人,別人愛拿錢那是別人的事,不過誰都知道這個吳公子說是來交朋友的,倒不如說是來找事的,在場眾人心知肚明。半數人走了,還有半數人留下來,吳大富道:“看來各位是不想給本公子面子了?那就別怪本公子不客氣了。”一揮手道:“給我打。”說著手下的僕人捲起袖子並與客棧裡的江湖中人打作一團。

  說來奇怪,這些江湖中人好歹都是練家子,怎麼會打不過一群家奴?誰知道以動起手來,江湖中人抱頭鼠竄,氣急敗壞之下動起刀槍,頓時客棧中噼裡啪啦幾條人命就沒了。客棧老闆見狀嚇得屁滾尿流,與店小二一起躲得遠遠的。這個吳大富手下這些人哪是什麼下人,明明就是身手不凡會武之人,且出手毫不留情,真叫人大開眼界。

  別人打別人的,吳大富走到古月樓面前抬腳踩在凳子上道:“這位朋友不知道給不給本公子面子呢?”

  古月樓武功了得非同一般人,這個吳公子手下人雖然武功不差,可他還沒有放在眼裡,至於像這位吳公子這樣的人他更是不放在眼裡。別人喜歡鬧那是別人的事情與他何干?別說交朋友了,就算是說上一句話也覺得浪費口舌,古月樓理也不理他,只管自得其樂。

  青衣既然已經決定離開就沒有什麼好留戀的,牽著馬走在街上,心中輕鬆許多。走著走著,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狂風驟起,青衣停住腳步,耳邊傳來一陣鈴鐺聲,身前身後各自出現兩名提刀的青衣漢子,原來她早已經被人跟蹤卻還渾然不覺。

  只見那四個人臉色蒼白麵無表情就如同死人一般,來者不善,青衣慢慢拔出劍握在手中,四人突然出招,四把刀同時朝她劈來,青衣左攔右擋,躍起一腳將其中一人踢倒在地,同時躲過一人的刀,順勢將那人封上穴道,另外兩人絲毫不懼,手中鋼刀舞起來逼得青衣連連後退,青衣持劍撥開兩人的刀一躍而起落到二人身後,不等兩人轉身也將兩人的穴道封住。

  青衣在給三人點穴之時只覺得封住穴道的三人都渾身冰涼不知何故,青衣正疑惑之時,那三人竟強行用內力將穴道衝開,摔在在地上的那一人同時站起來,其中兩人在地上翻了個滾,兩上兩下朝青衣撲去,手中鋼刀上下齊攻。這四個人刀法雖然不差,若論當打獨鬥青衣自然不懼,可是四人聯手上下齊攻,畢竟雙拳難敵四手,青衣武功了得卻也一時只有招架之力,何況四人招招致命,稍有差池就會命喪當場。青衣邊打邊退被人四人逼到到了牆角,退無可退並一躍而起落到四人身後,反手一劍朝其中一人刺去,那人剛一回頭,胸口就被刺了個透明窟窿。另外三人不顧同伴受傷揮刀砍來,青衣一腳將那人踢去撞在牆上,少了一人就容易對付得多了,青衣本不想傷他們的性命,奈何你不殺人別人就要殺你,揮劍刺出三朵劍花,一道寒光閃過,三人被劍折射的陽光刺花了眼,眼前頓時一片迷糊,此時青衣一劍從兩人的喉嚨旁刺過,二人倒在地上,不等另一人反應過來也將他一劍穿心。

  雖已經將四人打到,怪就怪在四人倒地之後卻不見流血,手中劍上也不見沾了血跡並更讓人一頭霧水,當街殺了人,恐怕劉豫的人馬上就到,來不及思考太多,心想盡快出城才好。青衣剛想收起劍,那四個人卻突然站了起來,就如同沒事人一樣,可明明青衣已經將他們都殺了,怎麼憑白無故又活過來?難道這四個人是鬼不成?不等他細想那死人並又提刀向她走來,世上怎麼會有這等怪事,青衣施展上乘武功,不出十招又將四人打倒,那四人還是站了起來,更令人不解的是每次將人打到之後,那四人的刀法卻又精妙一分,這般來來回回青衣被四人逼進了巷子當中。如此反反覆覆非被他們耗盡功力不可,四人既然殺不死還是先走為善,青衣提劍朝巷子另一頭飛奔而去。

  四人緊跟不捨,手中鋼刀拖在地面上濺出點點火花,也不知道這四個人是什麼怪物,又不知道與他們有何仇怨,此刻要想脫身已經不易。

  拐過前面拐角又進入了另一條街道,只見一輛馬車停在巷子門口,馬車上一個黑衣蒙面人喝道:“姑娘快上車。”這時候也管不了是敵是友,總之先脫身才好,青衣一躍落到馬車上,那蒙面人“駕”一聲駕車飛奔而去。

  你不想找麻煩,麻煩偏偏會來找你。古月樓不想與那吳公子多費唇舌,那吳公子自然覺得沒面子,轉身道:“不是本公子的朋友那就是本公子的仇人。”說著右手握著摺扇,左手早已經暗中運足功力一掌朝古月樓打去。

  古月樓揮左掌接他一掌,只用了五成的功力,那吳公子並被震得連連後退,只不過在兩人交手的電光火石之間,從那吳公子袖中鑽出一條青色的蛇一口咬在古月樓手被上,古月樓只覺得微微一痛,手背上留下了兩個紅,黑血從牙印上冒出來,頓時整支手臂發紫已經身中劇毒。古月樓到底武功了得,運足功力硬是將部分毒血逼出再封住身上幾處大穴防止毒液擴散。此時身中劇毒已經不是那個吳公子的對手,無奈之下一躍破窗而出摔在客棧外面難以彈動,一輛馬車停在跟前,馬車上一個蒙面黑衣人將他扶上車駕車逃走。

  那吳公子與手下人追出客棧,只見馬車已經走遠,手下一個嘍囉拱手問道:“公子怎麼辦?”

  那吳公子冷冷笑道:“給我追,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人揪出來。”

  青衣坐在馬車上,順著街道上走,沒入人群中之後那些人並追不上了。只見那個蒙面人駕著馬車繞著一個大院行走,此地人因稀少,那所大宅子似乎已經荒廢了許久。

  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方,青衣拉開車簾道:“多謝出手相救。”

  那人“籲”一聲停下馬車摘下面紗轉頭道:“姑娘不必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應該做的。”原來是在那個客棧見到的那兩個姑娘中的一個,青衣愕然不解。那姑娘又道:“此刻姑娘已經出不了城,這裡還不是安全咋們還是換個地方再說吧。”

  青衣拱手問道:“還未請教姑娘尊姓大名?我們這是要去哪?”

  那姑娘道:“我叫木紅纓,要到什麼地方,姑娘去了就知道。”說著馬車轉過拐角停在一道小門旁,只見四州雜草叢生,另一輛馬車停在門前,那姑娘道:“我們到了。”說著走上前去敲門,她每次敲門都有節奏,顯然是種暗號。沒有多久,一個老婦人將門打開,那姑娘回頭對青衣道:“咋們進去吧。”

  進門之後首先穿過一個雜亂的小院,再穿過一道門,裡面別有洞天,院子裡簡單樸實被收拾的乾乾淨淨。青衣邊走邊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木紅纓一笑答道:“這裡原先是康王府,劉豫坐上皇帝之後有人說這座王府有帝王之氣所以就將王府查封了,劉豫嚴令之下從此以後誰都不敢靠近,幾年下來這裡就被人們忘記了,現在這裡是丐幫在開封的分舵。”木紅纓看了眼青衣道:“康王就是當今的大宋皇上。”趙構是趙佶的第九子,被封為康王,青衣怎會不知,趙構也是青衣的親哥哥,多年不見只怕他已經忘記了還有青衣這個妹妹,不過這裡好歹曾今也算她的家,在自己家裡心中止不住溫馨。

  走進聚義廳,左右各擺放著兩把椅子,另外那個姑娘和一個四十來歲叫花子等在聚義廳當中。見到兩人走進去,那兩人迎了上來,那姑娘道:“紅纓姐你們總算回來了。”

  木紅纓指著那個叫花子對青衣道:“姑娘這位是丐幫的劉大成劉長老,他是丐幫開封分舵的舵主。”青衣見他身上挎著八隻布袋,年紀輕輕就能身居八袋長老要職實在難得。木紅纓又指著那姑娘道:“這位是我紅梅妹子。”

  那姑娘抱手道:“我叫史紅梅,咋們見過的。”

  丐幫中人行俠仗義,與丐幫中人在一起的也不會是惡人,青衣拱手道:“多謝幾位援手。”

  劉大成抱手道:“姑娘不用客氣,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幸好姑娘沒事?”受人所託,青衣一臉疑惑。劉成勇到:“姑娘不辭而別,王公子姑娘在開封遇到什麼麻煩所以拜託丐幫照應。”

  原來是王離,今日還多虧他們,青衣問道:“莫非這兩位姑娘也是丐幫中人?”

  二人對望一眼,史紅梅笑道:“我們雖然不是丐幫中人,不過我們的一個姐姐與姑娘是好姐妹。”

  既然是青衣的好姐妹,那一定是郭婷了。青衣道:“原來沒兩位姑娘是梁夫人的姐妹,怪不得第一次見到兩位時我就覺得兩位英姿颯爽。”

  木紅纓道:“姑娘謬讚了。”

  青衣問道:“不知道兩位姑娘到開封來有何貴幹?兩位有沒有郭婷的消息?”

  木紅纓到:“不久前我們剛得到消息,婷姐姐已經回到梁姐姐那裡,我們姐妹其實是受梁姐姐之託到開封來打探消息的,嶽元帥正在襄陽與李成大戰,韓將軍急需瞭解劉豫的動向,所以我們就來找劉大哥幫忙。”

  史紅梅接上話道:“對了姑娘,你那位朋友也在這裡,不過他中毒了。”青衣在開封府還剩什麼朋友,難道是古月樓?史紅梅接著道:“姑娘請隨我來吧。”說著並走出門將青衣引入客房。

  古月樓身中劇毒臉色鐵,躺在床上青昏迷不醒,木紅纓道:“姑娘剛走不久客棧並來了一個人,我們知道有人要對姑娘不利並藉故離開,我讓紅梅在客棧門口等候,我去找姑娘你,沒想到這位朋友還是著了別人的道。”

  青衣雖然看不慣古月樓的為人,可是好歹也算相識一場不能見死不救道:“幾位可知道他中了什麼毒?有沒有什麼解藥?”

  劉大成道:“他中的是蛇毒,你們有所不知,那個吳公子看似是哪個富貴人家的老爺,其實此人身份頗為複雜,他的真名沒人知道,認識他的人稱他地魁,此人善於偽裝,精於用毒,武功深不可測,他是劉豫手下一個叫偃嗣道的人的手下,天下人只知道偃嗣道身邊有黑白二使武功了得,黑使在荊州時就已經被王公子和樂倫所殺,其實還有另外兩個人更不可小覷,一個就是這個地魁,另外一個叫狸貓,地魁狸貓行蹤詭秘,特別是狸貓此人,如果不是之前的武林大會,就連我常年在開封也不知道偃嗣道身邊還有狸貓這個人,不過據我所知狸貓是誰只有偃嗣道一個人知道。”他停了停之後道:“原本竹葉青也不算什麼劇毒之物,地魁養的這條竹葉青非同一般,他當此蛇為至寶,每日餵它不同的毒物,日復一日所有毒物的毒性都在這條蛇的體能堆積,因此這條蛇劇毒無比,如果不是這位朋友武功了得,先用內力逼出部分毒液,再運功護住心脈,此時已經命喪黃泉,我們丐幫也有養蛇的習慣,我已經喂他服下了蛇藥,不過地魁的毒蛇毒性厲害,我給他服的藥只能抑制毒性蔓延,若想解毒非有解藥不可,如果三天之內沒有解藥,這位朋友必死無疑。”

  青衣道:“毒是地魁下的,解藥自然只有地魁才有,看來要救他的性命只能去找地魁。”

  劉大成搖搖頭道:“姑娘有所不知,地魁善於下毒卻從來不配製解藥,咋們就算去找他也沒有用。”

  這就奇怪了,不配製解藥這不是存心要中毒之人喪命嗎?史紅梅急著道:“那該怎麼辦?就連地魁也麼有解藥豈不是要看著他白白送命?”

  劉大成道:“如今之計只有用內力強行將他體內的毒液逼出,可這位朋友武功甚高,他用來封住心脈的那股真氣我們四人聯手只怕也壓制不住,貿然運功不但解不了他身上的毒,我們恐怕也會被他身上的真氣衝入體內反而我們將身負重傷。”

  青衣想了想道:“那我們只能去找一個武功更高的人為他解毒。”

  木紅纓道:“你說的是燕大俠?”

  青衣點點頭道:“燕大俠武功高強,在荊州時我與他還曾有一面之緣,他一定會出手相助。”

  史紅梅道:“可現在劉豫的人正在四處搜查我們的下落,出入城門都要嚴加盤查,燕大俠的家又在城外,我們該怎麼出城呢?”

  木紅纓走到床前見古月樓俊美無比,皮膚細膩宛如美人一般,一笑道:“我有辦法,他們要找的是一個男人可不是一個女人,我看這位朋友只要隨便替他妝扮一番就能成為天下難得一見的美人。”說著又將自己的頭巾解下道:“你們看這不就行了。”

  木紅纓與史紅梅本來就是女兒家,兩人扮成男人不過是便於行走江湖罷了,雖然地魁見過兩人,不過兩人穿回女裝後只怕站到地魁身邊他也未必認得出來,只要將古月樓妝扮一番,改頭換面就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出開封城。劉大成哈哈大笑道:“木姑娘果然聰明,這個辦法甚好,你們二人先帶著這位朋友出城,至於青衣姑娘,她武功了得自有辦法出城。”

  依此行事,不久木紅纓與史紅梅換了一身女裝打扮成兩個翩翩少女換了一輛馬車之後帶上拌成女子的古月樓往城門口駛去,青衣與劉大成暗中一路跟隨。這招果然奏效,劉豫的人雖然嚴格盤查三人還是矇混過關除了城。

  她們三人既然已經混出城去,青衣並安心了。劉大成帶著青衣來到一處低矮的城牆腳下,劉大成拱手道:“姑娘只要翻過這段城牆再往南走三里就還能到梅莊。”

  那段城牆並不算高,翻越過去並非難事。青衣拱手道:“劉長老給你添麻煩了。”

  劉大成笑道:“姑娘不用客氣,城裡不安全姑娘還是快走吧。”

  青衣點點頭道:“劉長老,恐怕康王府也不是久留之地,劉長老還是不要回去為好。”

  劉大成仰頭哈哈大笑一聲道:“就算姑娘不提醒,我也不會再回去,出門之前我已經命人從王府全部撤走,姑娘放心,叫花子走到哪裡都有個窩,咋們後會有期。”

  青衣只怕會連累了丐幫中人,劉大成如此安排他也就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了,乘官兵巡邏剛走,施展輕功躍上牆頭,從另一邊落了下去。

  出城之後往南走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只見馬車停在道路旁邊,見到青衣木紅纓從馬車上跳下來道:“姑娘快上車吧。”原來二人還在等著她。

  青衣拉開馬車車簾,只見史紅梅將古月樓抱在懷裡,目光中似水柔情,古月樓長得十分俊美,又武功了得,沒有幾個人見到他對他不動心的,只是古月樓這個人身份可疑,這個姑娘可不要愛錯了人才好。人間情緣是多難得的事情,青衣不願打擾她們,就與木紅纓坐在馬車外面,木紅纓駕車往前走,青衣道:“你們與郭婷是姐妹,大家以後就以姐妹相稱吧。”

  深宅大院戒備森嚴,從外面看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大富人家,門牌匾上兩個金筆大字“吳府”,進門之後畫風突變,把守的竟是帶刀的黑衣衛士,儼然一處藏汙納垢之所在。那位自稱吳公子的中年人每日招搖過市卻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劉豫的鷹犬,誰能想到就這樣一個玩世不恭、混跡於街頭的混混就是地魁呢?所謂小隱於市,大隱於朝,此人行事招搖,將世人玩弄於鼓掌之中,這個世上最危險的就是那些讓你看起來毫無破綻,其實身份難料之人,難怪連古月樓也遭他暗算身中劇毒。人人只知道他是腰纏萬貫的吳公子,在開封大街上橫行過市,霸道欺人,說他是地魁誰能相信。

  地魁站在亭臺當中,他唯一的樂趣就是殺人與他養的那條竹葉青。桌面上放著青衣和古月樓的畫像,開封城裡都是他的眼線,青衣、古月樓來到開封不久並已經被他盯上,地窺是張不驢的下屬,張不驢的命令誰敢不從?只可惜叫古月樓逃了心中略有不甘。

  桌上擺著一個碩大的白色瓷碗,那條細小的竹葉青在瓷碗中蠢蠢欲動,地魁從袖中拿出一隻竹桶道:“小青呀小青,你今天可是立了一大功,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你一定餓了是吧,今天有好東西獎賞你。”說著打開竹桶,將一條渾身漆黑的蜈蚣放進瓷碗裡。地魁嬉笑一聲道:“怎麼樣?我給你準備這份禮物你喜歡吧?”

  只見那條蜈蚣蜷縮著身體在瓷碗裡擺出防守的架勢,竹葉青立刻圍了上來用身子在蜈蚣身邊圍城一個圈,它吐著分叉的舌頭,蜈蚣身上散發出的味道令它興奮不已,那蜈蚣畢竟也是百毒之物,雖然處於下風,小青蛇卻不敢貿然進攻,只怕一著不慎就會反遭其害。兩隻毒物對峙許久,小青蛇突然出擊,動作迅猛叫人應接不暇,它一口咬在蜈蚣背上,不等蜈蚣反應過來已經將毒液注入蜈蚣體內,蜈蚣頓時而亡,小青蛇猛撲上去咬住蜈蚣併吞下肚去。

  地魁看著兩隻毒物對峙血脈膨脹,見小青蛇得勝哈哈大笑一聲道:“小青你果然是我的好寶貝,我沒白疼你。”

  此時手下一個嘍囉走進來拱手道:“大人,人沒找到。”

  地魁一聽喝道:“一群廢物。”

  來人大嚇道:“屬下無能請大人責罰。”

  地魁深吸一口氣到:“可知道是什麼人將人接走了?”

  來人拱手道:“還沒有查到。”

  地魁仰頭哈哈大笑一聲道:“在開封這塊地面上,還沒有人能逃脫我的手心。”說著解下腰牌道:“拿著我的令牌去開封府把鄭三級找來。”

  屬下人拿著令牌拱手道:“屬下告退。”

  鄭三級是開封府總捕頭,此人有神捕之名,二十年之前他已經是開封府總捕頭。劉豫做了皇帝之後他依舊是開封府總捕頭,此人雖然在劉豫手下為官,不過他為人仗義,在江湖上素來有些名聲,在江湖當中朋友眾多,在開封地面上也算是一號人物。

  不一會,一個瘦小的中年人隨著那嘍囉一起走進吳府,萬萬沒想到那人並是前一日與洛白水見面的那個人。此人就是鄭三級。地魁背對著他站在亭子中,鄭三級見那瓷碗中的小青蛇毛骨悚然,拱手道:“屬下參見大人。”鄭三級哈哈大笑一聲轉過頭來,鄭三級見到他吃了一驚道:“吳公子……。”

  地魁道:“沒想到是我吧?”鄭三級心中疑惑不已,地魁接著道:“我不是什麼吳大富,別人叫我地魁,鄭捕頭在開封當了二十年的總捕頭,地魁的名號總該聽說過吧。”說著眺了鄭三級一眼。

  鄭三級心中一驚自言自語道:“地魁?”鄭三級在開封效力多年,地魁心狠手辣他早有耳聞,又見桌子上擺著青衣與古月樓的畫像,莫不是昨日與古月樓見面被他知道了,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地魁道:“鄭捕頭不用著急,我與閣下無冤無仇,素聞鄭捕頭有神捕之名,桌上有兩張畫像,不知道畫像上這兩個人鄭捕頭認不認識?”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有此一問,鄭三級咬著牙道:“回大人的問話,這兩個人在下不認識。”

  地魁道:“這兩個人一個叫古月樓,一個叫青衣,想請鄭捕頭幫個忙將他們找出來,我想這件事情對鄭捕頭來說不算什麼難事吧?”

  鄭三級拱手道:“屬下盡力去辦。”

  地魁道:“如此甚好,不過我要提醒鄭捕頭,你應該知道不好好辦事的下場。”

  鄭三級嚇出一身冷汗道:“屬下知道,這就去辦,屬下告退。”

  鄭三級退了出去,那個嘍囉拱手道:“大人,鄭捕頭和許多江湖中人都有來往,我擔心他未必會盡力辦事。”

  地魁冷笑道:“這個古月樓武功確實了得,中了我的毒卻硬是用內力將部分毒液逼出,不過沒有解藥他絕活不過三天,派人跟著鄭三級,他要是敢耍什麼花招連他也一起殺了。”

  嘍囉拱手道:“屬下遵命。”

  馬車往南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前面出現一片竹林,順著溼潤的道路往前走,穿過竹林之後是一片梅林,可惜不是冬天,未能見到梅花卻只能看到一顆顆扭曲的樹幹和細小的葉片。成片的梅林不知道有多少柱,梅莊置身在梅林當中獨有趣味。

  木紅纓道:“燕大俠真是極具風雅之人,梅蘭竹菊他這裡就唯有梅竹,足見燕大俠品行高尚是個謙謙君子。”

  史紅梅探出頭來道:“真可惜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如果冬天來的話,那不是正應了王安石的那句名句,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青衣道:“燕大俠確實是謙謙君子,上次在荊州他還幫了我們不少忙,但願這我們來找他幫忙不要給他惹麻煩才好。”

  木紅纓接上話道:“姐姐說的對,畢竟燕大俠已經在這兩年來已經漸漸淡出江湖很少理江湖中的事情,他一家人都在劉豫的眼皮子底下,要是因我們給他惹來大禍那不是我們害了他。”

  說著馬車停在一道門前,一座茅屋出現在眼前,門牌上寫著“梅莊”二字。大門是開著的,貿然闖入未免太冒失,三人走下馬車剛走到門口,迎面走來一個大約十來歲的少年人,他穿著一身寬敞的布衣,背上背了一把劍,就如同古時的劍客一般。

  少年走到三人面前恭恭敬敬的抱手道:“師傅說有貴客來臨,命我出來相迎,三位請隨我來。”

  茅屋雖然簡陋,不過裡面寬敞明亮,跟隨少年迎著走廊走去,只見院中種植著各類梅花,燕初晨有燕趙之子的美譽,為人品行剛正不阿,四君子中獨愛梅花,他是以此明志,為人在世品行修為重於榮華富貴,“舉世皆濁我獨清,萬人皆醉我獨醒!”燕初晨為人處世就如同這梅花一身傲骨,有此俠名乃是天下人敬重他是高潔志士,不爭名不逐利,不與這個世道同流合汙。

  燕初晨在茅屋當中運功調理氣息,那少年迎三人到門口拱手道:“師傅,客人到了。”

  燕初晨合上雙掌站起身走出門,青衣三人拱手道:“拜見燕大俠。”

  燕初晨同樣抱手道:“三位姑娘不必拘禮,燕某未曾遠迎,還望恕罪。”

  青衣道:“燕大俠言重了,真沒想到荊州一別咋們這麼快就見面了。”於是指著木紅纓與史紅梅道:“這兩位是木姑娘和史古娘,我們三人冒昧前來打擾還請燕大俠贖罪。”

  燕初晨笑道:“姑娘不辭而別離開荊州,燕某早已經收到消息,有人託我儘量照顧,姑娘來找燕某不知道有何要事?”

  看來又是王離,青衣心中不知道是何感受拱手道:“燕大俠其實和我們一起來的還有另外一個朋友,他在外面的馬車上。”

  只聽到門外“呀”一聲,羊山風跌跌撞撞跑進來,撞見燕初晨並道:“哎呀老朋友你家門口有個死人呀!”見到青衣頓時覺得意外道:“青衣姑娘你怎麼來了?那個死人是你帶來的嗎?”

  青衣拱手道:“羊前輩好久不見。”

  燕初晨問道:“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青衣嘆道:“是古月樓,他中毒了,我們實在沒辦法只能來找燕大俠。”

  燕初晨、羊山風與青衣三人一同走出門,燕初晨掀開馬車簾子,見古月樓昏迷不醒,替他號了號脈,他脈象虛弱氣息急促並道:“他中毒不輕,如果不是他用內力先行逼出部分毒液,此刻時早已經死了。”

  羊山風道:“燕兄我說的沒錯吧?這不就是個死人嗎。”

  燕初晨道:“既然人已經送到我這裡,那我就不能不管,先把人搬進去再說吧。”

  山莊裡的兩個傭人將古月樓搬到客房中,羊山風道:“古月樓身中劇毒,他用真氣將全身經脈都封住才勉強保住性命,我知道燕兄你是想用內力將此人身上的毒逼出來,可是燕兄,古月樓此人欺世盜名,咋們誰都不知道他的來路,上次在荊州你也看到了,你何必耗費功力去救他呢?”

  聽了羊山風的話,史紅梅心中十分著急道:“燕大俠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看來這個小姑娘是對古月樓一見鍾情了,青衣心中暗自嘆息。

  正說著,那個少年走進門拱手道:“師傅,開封府的鄭捕頭在門外求見。”

  是官府中人,青衣等人一聽只覺得事情不妙,木紅纓拱手道:“燕大俠,鄭三級很有可能是來找青衣姐姐和這位古兄的。”

  燕初晨對那個少年道:“徒兒你先帶三位姑娘去躲躲。”說完走出門去。

  燕初晨是江湖中的高人,鄭三級雖然是開封府的捕頭,卻也不敢隨意傳入梅莊。燕初晨帶著羊山風迎了出去,只見鄭三級帶著幾十號捕快等在門前。見到燕初晨,鄭三級拱手上前來道:“在下冒昧來訪,還請燕大俠贖罪。”

  燕初晨哈哈大笑一聲道:“鄭捕頭太客氣了,請鄭捕頭到屋裡說話。”回到客廳,燕初晨道:“鄭捕頭先請坐,燕某這就命人上茶。”

  鄭三級拱手道:“不必了燕大俠,在下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就有話直說了。”於是道:“燕大俠其實在下這次來是為了抓兩個人,我們當差的凡事都得公事公辦,請燕大俠不要見怪。”

  羊山風哈哈大笑一聲道:“哎呀我說鄭兄,你都帶著那麼多人來了,還有什麼見怪不見怪的?”

  鄭三級一臉尷尬,燕初晨道:“鄭捕頭辦的是公事,燕某豈會怪罪鄭捕頭,鄭捕頭想要搜查梅莊,那就請便吧。”

  鄭三級拱手道:“多謝燕大俠。”說著一揮手命人散去四處搜查。

  一盞茶的功夫,所有捕快都撤到門口,其中一人拱手道:“回稟總捕頭,沒有可疑的人。”

  鄭三級一揮手命人退下,接著拱手對燕初晨笑道:“多謝燕大俠,在下事情辦完了這就告辭,不過臨走時在下還有一言,燕大俠仁義無雙,還望燕大俠好自為之,在下告辭。”說完帶著所有捕快撤出梅莊。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青衣等人走進門來,木紅纓道:“燕大俠,鄭三級似乎話中有話。”

  羊山風道:“這位姑娘說的沒錯,鄭三級有神捕之名絕非浪得虛名,他要不是察覺了什麼也絕對不會找上門來,我看他是為了交差的同時也是有意提醒燕兄,燕兄你可別忘了前些日子在荊州,張不驢可是捱了你一掌,這筆賬他恐怕非要找你算清楚不可。”

  燕初晨道:“這次從荊州回來我就一直心中不安,這才將家眷都送走,只留下那徒兒與兩個傭人,這梅莊恐怕也遲早不保,可他為什麼一直不來找我尋仇呢?”

  青衣拱手道:“燕大俠我聽說張不驢去了襄陽,襄陽那邊正在大戰,恐怕一時半會顧不上你。”

  燕初晨點點頭道:“就算躲過一時也不可能躲過一世。”說著一聲嘆息。燕初晨又道:“對了姑娘,古月樓武功高強,他是如何中毒的?”

  史紅梅道:“他是糟一個叫地魁的人的暗算。”

  燕初晨和羊山風在江湖中行走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人,羊山風道:“地魁?燕兄江湖上有這號人嗎?”

  燕初晨搖搖頭,木紅纓道:“聽丐幫的劉長老說,此人是偃嗣道的下屬,江湖上的人只知道偃嗣道手下的高手只有白使黑使兩人,其實還有另外兩人,一個叫地魁一個叫狸貓,地魁就是那個叫吳大富的人,至於那個狸貓,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是誰。”

  燕初晨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青衣道:“對了燕大俠,還有一件事晚輩不明白,今天晚輩在街上遇到四個使刀的人,這四個人武功了得,卻怎麼也打不倒,晚輩明明已經將他們一劍殺了可是……。”

  木紅纓道:“青衣姐姐是想說,這四個人殺不死是嗎?”青衣點點頭,木紅纓道:“那四個人是河西四鬼,他們在江湖中已經消失兩年了,有傳聞他們已經被人給殺了。”

  羊山風哈哈笑道道:“人人都是肉體凡胎,怎麼會殺不死,姑娘你可是說笑了?”

  青衣與那四個人交過手,木紅纓又是親眼所見怎麼會有假?燕初晨道:“難道是攝魂術?”

  青衣三人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武功,羊山風見多識廣卻早有耳聞,聽此一言不禁問道:“攝魂術?”

  燕初晨道:“攝魂術是江湖中的一種秘技,傳聞會這種武功的人將人殺了之後能攝走別人的魂魄,使屍身為之所用,除非找到攝走他們魂魄的人,要不然根本殺不死,這是江湖上一種極為罕見的邪功,我也只是聽過傳聞卻從來也沒見過。”青衣三人好奇不已,這個世上還有這種邪魔歪道的功夫,果然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燕初晨接著道:“這件事情還是往後再說吧,還是先救人要緊。”

  說著並朝客房走去,燕初晨將自己留在客房中把所有人都趕出房門,運功替古月樓逼毒。史紅梅站在門外心急如焚,只是她與古月樓初次見面,不知道古月樓性情古怪,恐怕古月樓是不會領她這份情。何況古月樓身份不明,除了他的名字之外別人對他一無所知,這種憑白無故的感情叫人摸不著頭腦,不過話又說回來,感情的事情原本就是天下間最奇妙的是事,要不然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愛的死去活來。

  羊山風嘆道:“哎呀青衣姑娘,你可真會給燕大俠出難題呀,你們可知道古月樓中的是劇毒,想要用內力將體內的劇毒逼出來恐怕要耗費燕兄一半功力,要是姑娘你中毒了,燕兄出手相助那自然沒什麼好說的,古月樓與姑娘非親非故,燕兄出手救他這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說著一揮手道:“喝酒去了。”

  木紅纓走到青衣身邊問道:“青衣姐姐,這個古月樓到底是什麼人?”

  青衣看了眼史紅梅,知道她是擔心她那個妹妹,搖了搖頭道:“除了他叫古月樓,他想做天下第一之外我對他一無所知,我與他一起到開封不過是順道罷了,認真計較起來我們連朋友也算不上。”木紅纓聽了她的話心中更是焦急。

  天黑之後地魁走在偏房當中,只見那間偏房當中養著無數條蛇,大的小的應有盡有,除此之外什麼蜘蛛、蟾蜍、蜈蚣、蠍子無所不有。這些東西都是天下製毒之物,別人就算見到這些東西也已經被嚇個半死,地魁卻與這些東西終日為伴,這個世上從來就不缺怪人。

  門外有人敲門,地魁問道:“什麼事?”

  門外的嘍囉道:“稟告大人,鄭三級沒有找到那兩個人。”

  地魁又問道:“他都去過些什麼地方嗎?”

  那人道:“也沒什麼特別的地地方,不過他去了一趟梅莊。”

  地魁一聽左右徘徊自言自語道:“他去梅莊幹什麼?”深思片刻抬起頭,頓時茅塞頓開,上前打開門對那人道:“召集人手,立刻趕去梅莊。”

  幾個時辰過去了,古月樓與燕初晨額頭上都冒出豆大的汗珠,地魁的毒果然名不虛傳,燕初晨耗盡功力費了幾個時辰的功夫,古月樓終於吐出一口黑血。此時燕初晨耗盡功力臉色蒼白,只怕沒有十天半個月是不可能恢復全部功力。

  燕初晨推開門撞出來,眾人迎上去,只見他臉色難看,羊山風道:“燕兄你這是怎麼了?”

  燕初晨搖搖頭道:“古月樓中的毒實在厲害,我耗盡功力雖然已經將他體能的毒液逼出,可是毒液已經侵入了五臟六腑,眼下命是暫時保住了,不過要馬上找到草醫董妙替他解毒。”

  青衣問道:“燕大俠說的是賈重前輩的徒弟嗎?”

  燕初晨點點頭,史紅梅問道:“可是董妙住在哪裡呢?”

  羊山風哈哈一聲笑道:“無味山莊你這小姑娘難道沒有聽說過?”

  話剛說完,梅林間突然火光沖天,那少年匆匆跑來道:“師傅外面來了許多黑衣人。”

  此時只見梅林被亮火光照亮,前門四周已經被人圍住。這時門外又有人高呼道:“燕大俠,冒昧打擾不知燕大俠可否出來相見,也好叫我等一睹燕大俠的風采。”

  這聲音再熟悉不過,木紅纓道:“不好了是地魁。”

  燕初晨道:“該來的總是要來,出去看看。”

  眾人走出門去,只見上百名黑衣人堵在門前,手中各持刀劍早已經蠢蠢欲動。地魁手中握著摺扇站在陣前,史紅梅笑道:“原來是吳公子,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地魁見到木紅纓與史紅梅,這才發現上了當道:“喲,原來是兩個貌美如花的姑娘呀,本公子憐香惜玉不如跟本公子回去玩玩如何?”

  史紅梅“呸”一聲道:“臭流氓,狗嘴吐不出象牙。”

  地魁呵呵奸笑一聲道:“姑娘真不懂風情,兩位姑娘長得如花似玉,你再怎麼罵我也不會生氣的,要我說兩位姑娘與其在這江湖上漂泊還不如陪本公子回去榮華富貴,你們說好不好?”說著瞟了眼青衣道:“這位青衣姑娘也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呀,要是能得到姑娘的青睞那本公子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地魁胡言論語,叫人聽了並生氣。燕初晨拱手道:“閣下深夜到訪不知有何指教,有什麼話痛痛快快說出來。”

  地魁哈哈大笑一聲道:“在下市井之徒素聞燕大俠威名,深夜前來不過是想看看燕大俠的威風罷了,不過既然這位青衣姑娘在此,那我想古月樓也一定在燕大俠府上,燕大俠威名遠播,在下也不想與燕大俠為難,只要交出古月樓和青衣姑娘,再讓我帶走這兩位漂亮姑娘,今天的事情我們就到此為止。”

  燕初晨道:“閣下還真是好大的口氣,這幾位都是我燕某的客人,你說帶走就帶走,那燕某豈不是要在江湖當中明名聲掃地了?”

  地魁仰頭大笑道:“燕大俠,恕我直言,名聲算什麼東西?總比丟了性命要好吧?”

  燕初晨道:“很抱歉,燕某偏偏愛惜名譽勝過性命。”

  地魁收起摺扇道:“不久之前燕大俠在荊州可是幹了一件好事,燕大俠本已經不理江湖中事多年,偏偏要與那些江湖眾人混在一起,也只能怪燕大俠得罪什麼人不好,非要得罪主上,主上說就連梅莊的一條狗他也不想見到,那在下也不得不聽命行事,聽說燕大俠武功了得,不知道在下能不能請教一二?”

  他想與燕初晨動手未免太不自量力,只不過燕初晨運功替古月樓逼出身上的劇毒,功力耗盡,眼下就連一分力氣也使不出來。羊山風一聽氣道:“要動手那我來陪你玩玩。”說著摩拳擦掌走了出去。

  地魁冷笑一聲道:“莫非燕大俠不敢與我動手不成?”地魁如此咄咄相逼,他早已經猜到燕初晨會用內力替古月樓強行逼毒,這樣一來一定功力大損,要不然以他的武功怎敢與燕初晨叫陣,他又知道並非是羊山風的敵手所以才故意出言譏諷逼燕初晨出手的同時也能堵住羊山風的嘴。

  青衣走出來道:“你要找的人是我,我來跟你比試。”

  地魁冷笑一聲道:“要是把你打疼了你可別怪本公子不夠憐香惜玉,我贏了你可要跟我走。”

  青衣拔出劍喝道:“少廢話。”說完凌空躍起,一劍朝地魁刺去。她這一招白虹貫日自然千變萬化,地魁退後兩步打開摺扇一擋,青衣一劍並將摺扇刺穿個透明窟窿,要不是地魁躲得快,差點就將被一劍封喉。地魁本以為青衣不過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沒有將她放在心上,誰知青衣這一劍並如此威力嚇得他一身冷汗,不等他反應過來,青衣劍一撥將他手中摺扇挑飛,躍起一腳踢在他胸口將他踢得連連後退,站在身後的小嘍囉們來不及退讓,被他一撞倒了一片。

  地魁吃了虧大氣,從一個嘍囉手中奪過一把刀喝道:“好啊,有點本事,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說著揮刀向青衣撲去。

  地魁厲害卻是厲害在他的偽裝計謀和用毒,武功雖然也不差但與青衣相比還是青衣要略勝一籌。只見他使出一招橫掃千軍朝青衣下盤攻取,青衣邊打邊退,突然一腳將他手中刀踩在地上,同時躍起另一腳朝他頭頂踢去,這招神龍擺尾力敵千鈞,地魁抬起左手一欄,一個踉蹌狼狽不堪;青衣乘機揮劍朝他胸口刺去,地魁一躍而起橫刀一欄躲了過去,突然在空中翻了個身劈出一招翻雲覆雨,青衣動作更是迅速,一招白鶴亮翅不僅輕鬆躲過,躍起一腳踢在地魁刀山,地魁向後滑去,青衣運足功力於左掌上,一掌打在地魁肩上,地魁“呀”一聲摔出去。

  此人作惡多端,青衣怎會手下留情,揮劍直取他性命,地魁見性命攸關,一伸手,袖中那條小青蛇朝青衣飛去。這一招已經讓古月樓吃了虧,史紅梅喝道:“青衣姐姐小心。”青衣眼疾手快,劍一撥,那條竹葉青斷成兩截掉在地上。

  地魁雖然逃過一劫,可辛辛苦苦養的寶貝就這麼死了,一時淚流滿面哭道:“哎呀我的小青呀,我費了多少工費把你給養成天下最毒的蛇,你怎麼就死了。”哭完指著青衣罵道:“你殺了我的寶貝,我要讓你為它償命。”一揮手對手下人道:“給我殺。”

  手下的嘍囉們得令之後提刀撲了上去,青衣持劍站在前面一連刺傷數人,木紅纓與史紅梅也拔劍相助,可是對方人多,燕初晨又不剩多少功力,眾人只好邊打邊退退回梅莊。

  可是梅莊畢竟是茅屋,經不住敲打,那麼多人一衝並撞開門衝進莊中,眾人又能撤到哪去。燕初晨見狀喝道:“這樣下去大家都別想離開,我們得衝出去。”

  史紅梅道:“可是我們走了古公子怎麼辦?”

  羊山風喝道:“哎呀婆婆媽媽些什麼?要不衝出去咋們自己的性命都難保。”

  雙拳難敵四手,對方人又多,眼下已經被圍的水洩不通四面楚歌,此時如果不殺出一條血路衝出去救只能一起等死。五人一陣拼殺終於聚在一起,黑衣人越來越多,將她們圍的水洩不通,燕初晨從一個黑衣服手中奪過一把刀,他雖然耗盡功力,可佔著招式精妙,別人一時也那何不了他。青衣一馬當先衝在前頭往外撲,羊山風與燕初晨跟在後面,木紅纓與史紅梅二人斷後,青衣銳不可當,黑衣人阻攔不住,頃刻間並又從梅莊當中殺了出去。

  地魁見青衣無人能擋又報仇心切,揮刀攔著青衣。青衣被纏住一時難以前進並對眾人道:“你們先走,我斷後。”

  地魁與青衣糾纏顧不上別人,燕初晨等人乘機衝出包圍。地魁見到手的鴨子飛了大氣,乘七八個黑衣人上前幫忙圍攻青衣之際,只見史紅梅落在最後面,躍起一刀朝史紅梅劈去,同時喝道:“哪裡走?”

  史紅梅只顧與人纏鬥,自顧不暇,萬急之下青衣一劍將兩人劈倒在地同時躍起一劍朝地魁刺去。地魁雖然一刀劈向史紅梅,其實他早已經心生一計,他這一招看似想取史紅梅的性命,其實他是想引青衣來救,他好報仇。青衣怎麼知道他的用心,地魁突然翻身一刀朝青衣劈去,青衣反應不及,左臂上捱了一刀頓時鮮血直流,可地魁也沒好到哪去,青衣沒有想到他有這一招,等他一刀劈向青衣時,青衣已經收劍不及,一劍從他腰間擦過,這一招拼得兩敗俱傷。

  木紅纓見青衣受了傷,撲上來攔住幾個黑衣人,史紅梅扶著青衣道:“姐姐快走。”說著二人施展輕功朝梅林間飛去,木紅纓見到兩人已經離開丟下一顆煙霧彈,一躍朝著兩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天色黑暗,行走在梅林間燕初晨熟門熟路,不久並走出梅林,而地魁等人在梅林間亂竄一氣,天色又黑找來找去始終找不到人,只能作罷。

  手下的嘍囉們在梅莊上下搜查了一遍什麼也沒找到,一個頭領匆匆跑到地魁面前道:“稟告大人,梅莊上下一個人也麼有。”

  地魁氣道:“他們逃不了的,全都給燒了。”

  燕初晨、青衣等人逃出梅林之後穿過竹林,藉著月光只見三輛馬車停在前頭,那少年和兩個傭人等在馬車旁邊,原來地魁與青衣在梅莊門口打鬥時,那少年並命人帶著古月樓駕駛馬車從後門悄悄溜走。此時再回頭只見梅莊上下已經一片火海,正片梅林都已經燃起了大火。

  青衣心中萬分愧疚,雖然手臂上受了傷,還是強忍著痛拱手道:“對不起燕大俠,是我們害了你。”

  燕初晨長嘆一聲,只可惜了這滿園的梅花,無奈的道:“其實就算不是為了你們的事情,梅莊早晚也逃不過這一劫,都是身外之物,燒了也就燒了吧。”

  羊山風哈哈一聲笑道:“燕兄你就別心疼你那幾株梅花了,命保住了我再給你尋幾枝並是。”見青衣手臂上流的血已經將整隻袖子染紅,就問道:“小姑娘你怎麼受傷了?”

  青衣側臉看了眼手臂上的傷,只顧著逃命卻忘了手臂上的傷,此時只覺得一陣劇痛,眼前一片昏暗。史紅梅氣道:“那個地魁真是卑鄙無恥,青衣姐姐是為了我才受的傷。”

  木紅纓見她臉色蒼白並撕下一塊衣角上前來將她手臂上的傷口包紮住道:“青衣姐姐這一刀捱得不輕,看樣子咋們要快點去找董妙前輩。”

  羊山風走到青衣身邊抓住她的手臂替她號了號脈道:“沒什麼大礙,只不過失血過多。”於是瞪了眼另外兩個姑娘道:“你們兩個還不將她扶到馬車上去。?”二人聽了之後急忙點頭照做。

  燕初晨道:“看來咋們只能先躲到董妙那裡。”

  夜色當中,三輛馬車緩緩前行,不一會就消失在漆黑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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