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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江紅闕免費閱讀福樓客棧

  荊州,江漢平原腹地,水道便利四通八達,虎踞龍盤人傑地靈。自古以來英雄匯聚文客抒懷,一直都是兵家必爭之地。由於戰事頻繁,就使荊州人更具風骨,也練就了荊襄人艱難不屈,好勇鬥狠,行俠仗義,苦中作樂的獨具情懷。

  靖康之變以後,荊州一直處於戰爭前線,金人扶植劉豫當上皇帝之後,劉豫為了討好金人更是年年派兵南進;加之荊州民生凋零,一時間賊寇四起朝廷幾乎對此地失控。直到岳家軍在兩湖地區剿匪,幾班巨匪這才被剿滅。然而多年的戰亂百姓流離失所,逃的逃死的死,原本這千里沃土的江漢大地變成了今日的千里無煙了無人跡。

  日落西山,餘暉使得千瘡百孔的荊州城顯得更加莊嚴肅穆。城門關閉之前,王離三人進了荊州城,這麼多年來跟隨王彥東征西戰,什麼時候來過像荊州種繁華之地,更何況還是這座雄偉壯麗的荊州古城。天色暗下來,滿城的花燈熱鬧非凡,上次看到花燈還是在東京汴梁的時候,可那場燈會卻成了一場亡國之變,沒多久金人就攻進了汴梁城。古人有云“楚雖三戶,亡秦必楚!”漫步於荊楚大地之上,感慨萬千,如果天下人人能像這般安居樂業豈不是美事一樁。

  八字軍調防荊州,荊州城這時也算是鄉音之濃牽動於心了。只是這片繁華之下卻隱藏著一片陰霾,在街道上沒走多久並遇見幾隊巡邏的八字軍軍士,看來荊州的混亂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不過荊州人卻不因此受到影響,荊州人的俠骨氣節可見一斑。

  又是一隊官兵,郭婷好生疑惑道:“怎麼這麼多官兵?他們來來回回唱大戲呢?”

  青衣笑道:“我的郭大小姐你真以為天下太平了?王彥將軍精明強幹,荊州來了那麼多武林中人,他身為一方父母官當然不願意荊州出什麼亂子。”

  王離接上話道:“荊州果然繁華,要是沒有這場武林大會義父何必如此。”

  郭婷在前面一跳一跳道:“這就叫繁華了呀?那是你們沒有去過嘉興,古人說得好,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等咋們以後到了杭州保準你們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青衣與王離對望一眼道:“你見多識廣行了吧?”

  郭婷嘻嘻一笑跑回來抱著青衣的手臂道:“我哪有呀,青衣姐姐你可是大宋的公主,我聽說當年皇帝的後花園那才叫氣勢磅礴,徽宗皇帝喜歡山水字畫,所以從江南用船運輸石頭去修建花園,青衣姐姐有什麼是你沒見過的呢。”

  郭婷還真是天真可愛,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來到這荊楚大地原本就令人想起當年楚國滅亡的歷史教訓,叫人思念故人,她這麼一說不是更叫人傷心嗎。青衣一聲嘆息接著往前走,郭婷愣在原地,王離停在她身邊瞅了她一眼道:“你傻呀?”王離搖了搖頭往前走去。

  郭婷方才覺得食言,吐了吐舌頭追上去抱住青衣的手臂搖啊搖道:“對不起呀青衣姐姐,是我不好,你罵我吧。”

  這般沒皮沒臉,青衣“噗嗤”笑了出來道:“好了好了,我原諒你了,真拿你沒辦法。”

  郭婷嬉笑著道:“我就知道青衣姐姐你是最疼我的。”

  迎面又走來一對官兵,領頭卻是焦肆,王離不想讓他看見,急忙轉過身背對著他們。等焦肆走過去之後,青衣問道:“怎麼就連他們也親自出來巡邏?”

  那一定是荊州城裡的情況不容樂觀,郭婷同時問道:“王大哥你幹嘛躲著呀?你不想和他們打個招呼嗎?”

  王離沒有回答,青衣又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王離停下來,往左邊的一個鋪面望去,果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並對二人道:“你們看。”

  兩人望去,青衣道:“順德錢莊。”

  郭婷道:“原來這就是順德錢莊呀。”

  王離道:“我還一直在想該到什麼地方去找這個順德錢莊呢。”一看右手邊有一家福樓客棧,接著道:“街上這麼多官兵,難免不會被人認出來,眼下我還不想讓義父知道我已經到了荊州,咋們先住下再說。”此時天色已黑,於是走到客棧門前將馬匹交給夥計走進客棧中對另一個夥計道:“小二給我們來些酒菜,再給我們三間上房,我要能看到對面順德錢莊的房間。”夥計應聲忙活去,三人找了一個並與監視對面的位置坐下來。

  青衣問道:“你覺得那個人會來嗎?”

  王離嘆道:“那就要看運氣了,從楊杏村在荊州起碼也有一天的行程,我們是快馬加鞭趕來的,希望能夠在那人還沒有來取錢。”

  對面錢莊裡出出入入,客人絡繹不絕。郭婷問道:“我們根本就沒有看清那個人的摸樣,那我們怎麼知道是誰?”

  一大早名劍山莊並聚集了眾多武林中人,少林方丈素圓大師,峨眉爬掌門陸雪琪,崆峒掌門雷文俊以及七大門派高手皆已經趕來。段橫命人將八口棺材擺在名劍山莊大殿門口,這八位高手之死他已經同時派人通知了各派,得此消息,江湖當中一片譁然,紛紛趕到名劍山莊站臺,眾人議論紛紛氣憤不已早已經按捺不住。大堂之上眾人各執一詞,各派高手吵成一片,說不到一個點上就要分崩離兮,可是名劍山莊遲遲沒有人出面更令人心寒。

  這樣吵吵冉冉實在不是辦法,果真武林當中沒有個發號施令的人,那就不堪一擊。段橫拱手道:“諸位英雄前輩,咋們今日是來請沐大俠主持公道的,各位在這裡吵吵鬧鬧傳出去,江湖同道豈非要嘲笑我等是一盤散沙,那還談什麼同心同德收復失地?要是這樣咋們不如就此散去吧。”

  現場頓時安靜下來,袁忠烈喝道:“我們是來找沐大俠主持公道的,諸位英雄前輩都在這等半天,沐大俠不出來也就罷了,這名劍山莊難道就連一個管事的人都沒有嗎?這算什麼意思?”

  此言將矛頭直指名劍山莊,又有人喝道:“名劍山莊真是好大的派頭,難道真不把天下英雄當回事嗎?”

  名劍山莊這般做派實在叫人生氣,也難怪江湖中人不瞞。郭俊伯與石孝直匆匆趕來,郭俊伯拱手道:“實在抱歉,在下來遲了,請各位英雄、各位前輩多多包涵。”

  段橫瞟了他一眼拱手道:“郭少俠,咋們可是別來無恙呀!不知道沐大俠現在何處?咋們這麼多人在這等了這麼久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有了前一天的過節,郭俊伯心中耿耿於懷喝道:“段兄,這裡是名劍山莊,還輪不到你在這裡大呼小叫,家師是何許人也?豈是什麼人都能見的。”

  段橫大氣道:“大夥聽聽,咋們都是受了沐大俠之邀來名劍山莊參加武林大會的,咋們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江湖同心協助嶽爺收復襄陽,可我們來了這麼久,連沐大俠的面都沒見上不說,這位郭少俠卻還在這裡吆五喝六,武林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如果沐大俠不出來主持公道,那我們可就都走了。”

  中江湖中人紛紛高呼贊同,郭俊伯提劍道:“段橫,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敗壞我名劍山莊的名聲,我來問你,你這麼一大早抬著這麼多棺材到名劍山莊來是什麼意思?”

  段橫呵呵一聲笑道:“各位英雄聽聽,昨天在下已經將發生的事情通告了各位,這件事在江湖中都已經傳遍了,這位郭少俠現在倒反過來問在下發生了什麼事。”眾江湖中人面色難看,萬分失望。段橫接著道:“郭少俠,你要是想動手,在下奉陪到底。”

  前一日在楊杏村郭俊伯已經摺了面子,今日在天下英雄面前被這麼一激哪受得了。石孝直急忙攔住他拱手對段橫道:“段大俠,是我們名劍山莊疏忽了,在下替家師與名劍山莊和給位英雄前輩賠罪,請各位見諒。”

  陸雪琪站出來道:“今天名劍山莊在天下英雄面前也算是顏面盡失了,既然石少俠這麼說,我等也就不再過問了,那就請兩位少俠把沐大俠請出來吧。”

  石孝直拱手道:“前輩教訓的是,只不過家師正在閉關,還有五日才能出關,不過各位請稍安勿躁,我們已經派人去忠義堂請上官大俠去了,上官大俠馬上就到。”

  話剛說完,幾十個黑袍漢子闖了進來,一人喝道:“忠義堂上官大俠到。”

  眾人散開一條道,上官劍南迎面走來。各派掌門紛紛迎上去,上官劍南拱手道:“各位英雄,在下來遲,還望各位英雄不要見怪。”

  素圓大師雙手合十道:“上官大俠親自趕來,我等也就不算群龍無首了。”

  段橫上前拱手道:“既然上官大俠來了,段某就想問一句,這江湖上的事情名劍山莊和忠義堂管還是不管?”

  上官劍南拱手答道:“名劍山莊忠義堂與七大門派同生死共進退,江湖上的事情在下當然要管。”

  段橫“好”一聲道:“把棺材抬上來。”下面的人將棺材抬進大殿當中撬開棺材蓋,段橫走上前道:“大家都看到了吧?”停了停道:“前些日子我崑崙派掌門人收到一封信之後並失蹤了,在下帶人四處尋找,終於在昨天找到了他,可他已經遭人毒手,在下同時還發現了另外七位英雄的屍體,段某這才通知諸位前來商議對策。”

  上官劍南依次檢查八人身上的傷口後問道:“各位是如何發現這八位英雄的屍首?還請細細說來。”

  唐津生拱手道:“這八位英雄的屍體是在荊州以西的楊杏村外一座義莊當中找到的,其實我們也是無意中才湊到一起的,一打聽之後原來大家都是來找人的,後來就遇到郭少俠幾位找少將軍王離的麻煩,具體的事情在下就不細說了,不過我們從少將軍和樂倫的口中得知一件怪事,大家覺得奇怪所以就跟著去看看,就在那個義莊中發現了八位英雄的屍體。”

  提到王離,郭俊伯氣道:“王離和樂倫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看這事情就是他們乾的。”

  陸雪琪道:“王離這人桀驁不馴,行事不拘一格我是知道的,以他的武功想要殺這八個人中的任何一個絕無可能,至於樂倫,此人在江湖當中聲名狼藉,他可是江湖中出了名的滑頭,與天下英雄作對的事情他會幹嗎?”

  袁忠烈與王離一見如故,自然要為王離分辨一番道:“少將軍的為人寬厚,俠肝義膽,他可是難得的性情中人,怎麼可能對著幾位英雄前輩下手。”

  眾江湖中人之所以不敢貿然將王離拉進這件事情當中其實是顧慮他與八字軍的關係,袁忠烈沒有那麼多心機自然不知道,唐津生卻看是看得明明白白,他接著道:“當時樂倫手下就有八個人人被殺,我們聽說說,他們確實看到有人將棺材抬進了義莊中,也看到那人殺了樂倫的手下,不過奇怪的是親眼目睹此事的四個人都說他們先看到一條大蛇,再看到一隻巨鳥,殺死樂倫手下人的是一隻猛獸,我們也覺得奇怪,可現場確實留下了野獸的足跡,不像是危言聳聽。”

  上官劍南聽了這話臉色突然僵硬,雷文俊喝道:“簡直是一派胡言,我早就聽說王離與金賊完顏兀朮交情頗深,前些天在飛雲浦就是他放走了金國大將韓常,才使得高寵將軍死於敵手,這姓王的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怎麼這八位英雄死在哪裡姓王的就出現在哪裡,這也太巧了吧。”

  雷文俊什麼話都敢說,郭俊伯石孝直等人與王離本就有過節,此時有人給他們出頭,心中暗自高興。素圓大師深知其中的厲害,站出來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可咋們也要有證據才行,王離是王彥將軍的義子,如今八字軍駐守荊州,我們沒有證據就說王離與兇手有關,此事如果傳到王將軍那裡去,大家可吃罪不起。”

  陸雪琪點點頭道:“大師思慮周全,王離到底是王將軍的義子,如果人真的是他殺的,只要咋們證據確鑿,我想王將軍高風亮節自然不會護短,可要是毫無證據去找人,雷掌門我想問問你有幾個腦袋?”

  雷文俊此人見風使舵,平日裡圓滑至極,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吃錯藥,竟然主動挑事。聽了素圓大師與陸雪琪這番話,雷文俊一顆心一下子落到谷底不敢多言。段橫道:“王離雖然油嘴滑舌,可他做事情也算光明磊落,在下以為這事情是古月樓乾的。”

  人群中一人道:“沒錯,古月樓約戰各派高手這件事盡人皆知,一定是他乾的。”

  段橫抱手道:“依我看,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古月樓為死去的各位英雄前輩報仇。”

  又有人道:“古月樓眼下就在荊州,前幾日還有人見過他。”

  段橫道:“那就麻煩各位分頭去找,找到人之後立刻回來通知大家。”江湖中人早已經氣急敗壞,這一聲令下一鬨而散四處尋人去。這些江湖中人撒出去並是無孔不入,肯定會將整個荊州城翻個底朝天,什麼人也別想藏住。

  一早福來客棧就坐滿了人,對面的順德錢莊剛開門王離並起床找了個靠窗的角落盯著。從前一個晚上都現在順德錢莊什麼動靜都沒有,王離只顧著盯著對面,完全沒有注意到客棧中那麼多人。客棧中這麼多江湖中人在客棧裡坐了半天也不走,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客棧中間一張桌子前坐著一個灰衣少年人,他同樣漫不經心,那些江湖中人圍著他,看樣子是衝他來的。不過面對這麼對人他依舊處變不驚,實在令人驚奇,只是這麼多江湖中人坐在客棧當中,什麼人都不敢進來,還叫人怎麼做生意。

  青衣與郭婷穿回女裝從樓上下來,只見客棧中四面楚歌,氣氛十分緊張,老闆夥計都躲得遠遠的。二人暗暗將劍握在手中下樓走到王離身邊坐下來,客棧中的江湖中人見兩個美貌女子不免要多我看兩眼。

  青衣倒了杯茶輕聲問道:“什麼意思?別是衝著咋們來的吧?”

  王離瞟了眾人一眼道:“咋們哪來這麼大面子。”

  見那少年風度翩翩,一張臉長得十萬俊俏,在這少年面前就連女兒家的美貌也黯然失色。郭婷盯著他道:“好漂亮的人,青衣姐姐你說是不是?”青衣對此一項不屑於顧,也懶得理她。郭婷激動的拉著青衣的手臂搖了搖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的人。”

  王離看她一臉花痴相道:“是是是,你別老盯著人家看,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郭婷嘟嘟嘴道:“王大哥你是不是嫉妒了。”真是無稽之談,王離轉過頭盯著對面的錢莊。郭婷細細打量著那個英俊少年,回頭看看王離,王離根本稱不上英俊,他臉上有幾處模糊的傷痕,身上沒有那個少年那般清純脫俗,不過王離看起來更親切平易近人。於是傻傻一笑問道:“青衣姐姐你是更喜歡王大哥還是那個人?”青衣眉頭一皺,郭婷接著道:“我還是喜歡王大哥,真誠可靠,俠肝義膽,凡事都為你著想,這樣的人什麼人不喜歡呢?”

  這姑娘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透露她的心思,青衣心中酸酸的將目光轉移到郭婷身上。這姑娘情竇初開,看來是已經芳心暗許。這時候突然想起了孟娘,當時還說要幫孟娘,很快就要與孟娘見面了,現在想來心中突然七上八下,她縱使多不甘心可在孟娘面前她始終還是個局外人,只怕終究會像雲間居士一般孤獨終老。

  只見一個人穿過街道匆匆往順德錢莊走去,那身影似乎在哪裡見過,王離看著那人道:“你們快看……”

  青衣郭婷朝著順德錢莊的方向望去,那人回頭環顧四周走進順德錢莊,不一會夥計並掛出歇業的牌子關上門,行跡十分可疑。就在那人回頭的時候,三人看得清清楚楚。青衣道:“是名劍山莊的人。”

  王離點頭道:“那個人是沐子風的二徒弟張天師,我昨天剛見過面。”

  青衣道:“大白天的不做生意關起門來,肯定有鬼。”

  郭婷“呀”一聲道:“你們說那天晚上我們在義莊見到的那個人就是他嗎?這怎麼可嫩呢?沐大俠的徒弟怎麼可能是奸佞小人?”

  王離想了想道:“那天晚上我們碰到那個神秘人,第二天名劍山莊就找上門來,張天師恰巧又出現在順德錢莊,如果這一切都是巧合,你們信嗎?”

  青衣抓起劍道:“是不是巧合去看看就知道。”

  青衣提劍站起來,客棧中的江湖中人也紛紛拿著兵器站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她們與這些江湖中人就連面也沒有見過,怎麼這些人這麼大動靜?莫非真是衝著她們來的。只見客棧中劍拔弩張,一時騎虎難下,誰都不敢先動手。就在這時,客棧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段橫首先衝進來,後面是上官劍南等江湖中人,天下高手除了沐子風與燕初晨都已經來了。

  唐津生、袁忠烈兩人走來拱手問好,王離抱手道:“兩位大哥怎麼到這來了?”

  唐津生道:“一言難盡,真沒想到在這還能遇到王兄,上次咋們說好一起喝酒,恐怕咋們要改日再約了。”於是引王離到眾英雄豪傑面前道:“各位英雄前輩,這位並是少將軍。”

  有幸見到這麼多江湖俠客,王離拱手道:“王離見過各位前輩,請各英雄前輩多多指教。”

  江湖中人面面相噓,郭俊伯見王離沒有討到好,冷笑一聲。段橫一抱手道:“少將軍別來無恙。”

  王離笑道:“段兄咋們又見面了。”

  段橫扭過頭去道:“在下一介武夫草莽中人,不配與少將軍稱兄道弟,在下想問一句。”他轉過頭指著那個少年問道:“少將軍莫不是與這狗賊是一夥的?”

  段橫武藝高強,只不過性子實在太急躁了一點。王離輕輕一笑道:”不知道段兄此言何意?在下與這位兄臺素未謀面,不知道這人仁兄什麼地方得罪各位前輩。“

  那少年突然仰頭哈哈哈大笑一聲,這笑聲聲如洪鐘,其中混雜著渾厚的內勁,震得大地顫抖,桌子上的酒杯、碟碟碗碗都在抖動,也令在場眾人心慌意亂。這少年小小年紀內力高深莫測,這江湖當中真是高手輩出。他停止大笑,端著一杯酒站起來道:“各位都來了這麼久了,在下可是等得有點不耐煩了,要是還不動手在下可就走了。”他一杯酒下肚後道:“少將軍稱我一聲兄弟,那是看得起我,這些所謂江湖名門正派中人,追名逐利沽名釣譽都是些迂腐不堪之人,少將軍高風何必與這些人為伍?”

  此言雖然是給王離一個臺階下,然而天下英雄在他眼中有如無物,在場的江湖中人陡然大怒。段橫提劍走到他面前道:“古月樓,天下英雄在你眼中視若無物,今天我們是來為武林除害的。”

  原來這人就是古月樓,此人早已經名聲在外,不過今日看起來並非什麼大奸大惡之輩。聽了段橫的話,古月樓道:“各位要想除害儘管來並是,今日若能勝得在場這些人中七七八八,我古月樓豈非天下聞名。”說罷一掌拍在桌面上,擺在桌面上的寶劍震飛,他一伸手將劍握在手中。

  就算他武功再高,可就憑他一人之力就想挑戰天下英雄,這未免太大言不慚。人群中衝出一人罵道:“古月樓,你太狂妄了,吃我一刀。”掄起鋼刀就朝古月樓劈去。只見古月樓一閃身,那大漢的刀劈在地上,他乘機一腳踩住那大漢的鋼刀,又一腳就將那大漢踢得從客棧門口飛了出去摔得鮮血直流。又有四人同時躍起四人揮劍朝他刺去,古月樓往後退了一步,提起劍朝四人拋去,寶劍撞在其中兩人胸口,那兩人“啊”一聲慘叫摔倒在地上,劍撞在那兩人身上彈了回來,古月樓牢牢握在手中,一轉身一腳將一人踢飛到人群裡,七八個江湖中人皆被撞倒,古月樓同時朝另一人腳下一勾,那人一個踉蹌狠狠的摔在地上,他一又將人踢了出去,有又幾個人被撞倒。

  不費一點力氣就先勝了兩陣,搞得在場江湖中人狼狽不堪。古月樓一躍而起落到客棧正中間那張桌子上道:“各位要取在下的性命那就派些有用的人來,在下這把劍不殺無名之輩。”

  段橫拔出劍喝道:“好,段某先來領教領教。”

  古月樓道:“一字尖段橫,你不來找我我也是要去找你的,正好在場的各位都做個見證,來吧。”

  段橫此人性格暴躁,受此等挑釁心中憋足了氣,揮劍擺出一道霸王弓,雙腳往地上一踢,就如箭一般朝古月樓下盤掃去。這一招來得實在太快,叫人目不暇接,古月樓卻一躍而起並輕鬆躲了過去,又落下來站在桌子上。段橫這一招撲空,一腳踢在客棧的柱子上高高躍起,一劍劈出一招泰山壓頂,古月樓劍也不拔,一支手舉起劍,兩把寶劍相撞濺出點點火花,腳下的桌子也“啪”一聲被震碎。

  段橫武藝高強,這兩招幾乎勢均力敵,古月樓拔出劍來,江湖中人紛紛散開。二人面對面,各自持劍運足功力,突然朝對方撲去。崑崙派劍法霸道力敵千鈞,古月樓以柔克剛流水無形,兩人的武功各有千秋,一時打得難捨難分,直叫在場眾人連呼過癮。

  這場較量就像是看雜耍一般,王離三人回到角落裡坐下來觀戰。郭婷情不自禁問道:“王大哥、青衣姐姐你們說這兩個人誰更厲害?”

  王離一邊看一邊喝了一杯酒道:“這我哪知道?反正這兩個人我是一個也打不過。”說著回頭往對面錢莊望去,順德錢莊還是大門緊閉,她們被困在客棧中出去不得,張天師別乘機跑了才好。

  青衣接上話道:“你不是一直說自己見識廣博嗎?”

  郭婷道:“段橫的武功我們是見過的,這個古月樓有膽子挑戰天下英雄,他的武功肯定也恨厲害。”

  古月樓月段橫交手已經過百招依舊不分勝負,他們倒是打得痛快,可這樣下去不知道要打鬥什麼時候,眾人漸漸看得有點不耐煩了。如此耗費功力後面還有幾場惡鬥,古月樓突然變換招式,手裡的劍耍得越來越快,段橫逐漸難以招架,招架不及並被古月樓一掌打在胸口上落敗下來。

  古月樓收起劍道:“好了我贏了,下一個是誰?”

  段橫受了這一掌傷的不輕,古月樓武功高強他心服口服。雷文俊站出來道:“好劍法,我來領教領教。”

  雷文俊是崆峒派掌門人,內功了得掌法高明,只不過七大門派掌門人的武功,除了素圓大師與峨眉派掌門陸雪琪之外武藝旗鼓相當,誰也沒有把握贏得了誰。段橫在江湖後輩當中是最為出彩的幾個人之一,他的武功早在幾年前就能與掌門人李西華平分秋色,雷文俊武藝再高也不會比段橫高出多少,他想勝古月樓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果然不出所料,交手數招就被古月樓的劍招壓制,冷不丁手臂上捱了一劍敗下陣。

  本想乘古月樓先拼一局耗費了不少功力之時出手將他制住,好在江湖豪傑面前揚威,沒想到反而自取其辱。雷文俊顏面全無拱手道:“古月樓,你武功高強姓雷的我不是你的對手,日後只怕也沒有機會找回今日折了的面子,今日我七大門派眾多高手都敗在你的手裡,只能靠素圓大師和陸師太為我們七大門派挽回面子了。”

  少林寺是七大門派之首,素圓大師身為少林方丈,眼看七大門派高手都敗得七七八八,他要是再不出手,七大門派就要名聲掃地了。雙手合十道:“施主武功了得,一連打敗我七大門派兩位高手,老衲迫不得已只能出手了,施主請吧。”

  素圓大師的大力金剛掌威力無窮,江湖當中能夠與之對掌之人少之又少,古月樓自然不敢小覷。只見素圓大師緩緩走到古月樓面前,他每一步都走得穩穩當當,腳下的地磚上留下了一個個腳印,這等深厚的內功直叫在場眾人驚奇。古月樓與素圓分站兩頭,二兩暗自運走內力與掌上,高手過招,往往一招就能決定勝負,兩人皆使出十成的功力,素圓大師突然躍起一掌大力金剛掌朝古月樓劈去,古月樓同樣揮掌襲來。“啪”一聲,素圓大師被震得退後五步站穩,古月樓連連退後數步,一腳踩在地上,地磚被震得粉碎這才停了下來。素圓大師內功深厚,古月樓技不如人,硬接了這一掌站穩之後臉色蒼白,嘴角鮮血直流。

  一招制敵,江湖中人終於出了一口惡氣,紛紛稱快。可是這一陣輸了古月樓受傷不輕,七大門派豈會這麼容易放過他,王離三人倒是為他擔心起來,只是就憑她們三人的武功又怎麼擋得住七大門派眾多高手。

  古月樓受了內傷,封住身上幾處大穴拱手道:“素圓大師,你的大力金剛掌果然名不虛傳,不過要不是在下先接了兩陣,你這一掌未必能贏得了我。”

  七大門派找回了顏面,雷文俊小人得志道:“古月樓你既然輸了,還那麼多廢話幹什麼?”說著拱手對素圓道:“大師再給他一掌,了結了這個狗賊的性命。”

  素圓是出家人,雙手合十道:“阿彌託佛,施主,老衲且問你,你約戰我七大門派高手,他們不是你的對手也就罷了,你又何必傷人性命?”

  古月樓哈哈大笑一聲道:“江湖中人,殺幾個人算得了什麼?”

  素圓大師搖了搖頭一聲嘆息,陸雪琪走出來道:“大師慈悲為懷不忍心殺他,那我來。”說完回過頭從身後一弟子手中抽出一柄劍,運足功力朝古月樓拋去。這是峨眉派獨門暗器的手法,要是不受傷這一招原本不在話下。只是眼下身受重傷難以行動,只能是全憑天意了。

  “嗖”一聲飛來一枚暗器,“當”的一聲劍這成兩截,一支峨眉刺插在柱子上。峨眉刺是峨眉派的兵器,只不過眼下峨眉派中,能夠有如此功力發出暗器者就連陸雪琪恐怕也辦不到。眼看好事被破壞,雷文俊罵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滾出來。”

  青衣一眼就認出了那支峨眉刺,輕聲道:“是師傅,”

  雲間居士凌空落下來,青衣喜出望外,撲上去問道:“師傅你怎麼也到荊州來了?”說著去收回那支峨眉刺。

  王離拱手道:“王離拜見居士,不知道居士近來可好?”

  雲間居士接過那支兵器,看了二人一眼什麼也不說。郭俊伯罵道:“你是什麼人?替這個惡賊出頭,你是想和武林同道為敵嗎?”

  雲間居士不緊不慢道:“少年人好大的口氣,叫你師傅出來,你不配和我說話。”

  雲間居士隱居江湖二十年,江湖當中許多人都不認識她,雷文俊自然也不認識她。指著雲間居士道:“閣下是什麼人?報上名來。”

  雲間居士走到素圓大師面前道:“大師你我多年未見,你的大力金剛掌精進不少。”

  素圓笑道:“阿彌託佛,二十年了,想必居士的武藝更是出神入化,老衲只怕已經不是居士的對手了。”

  雲間居士道:“大師不必過謙,你我二十年前也沒有動手,二十年後更不會動手。”來人到底是是什麼人,沒想到素圓這等江湖高人都對她客氣三分,江湖中人疑惑不已。雲間居士走到陸雪琪身邊道:“師妹,多年不見你和我都已經老了,可你的殺心還是如此重,你難道真想要了這個少年的性命不成。”

  陸雪琪恭恭敬敬的拱手道:“師姐教訓的是,不過師姐既然已經離開了峨眉派,那就與七大門派再無關係,當年師姐離開峨眉派的時候帶走了本派至寶《小寒心經》,師傅臨死前說過,師姐如果從此不離開劍閣,峨眉派就不能找師姐麻煩,既然師姐已經離開了劍閣,那就請師姐將《小寒心經》交出來,我也好向師傅有個交代。”

  雲間居士道:“師妹如今當上了峨眉派掌門,也敢哪師傅來壓我了?《小寒心經》是我拿走的沒錯,可師傅她都不敢來劍閣找我要,不是做師姐的不給你這個面子,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情,她都已經死了,《小寒心經》還還是不還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陸雪琪氣道:“師姐,如今師妹我身為峨眉派掌門,你可別逼我動手。”

  雲間居士冷笑一聲道:“師妹當年在峨眉山的時候你就不是我的對手,二十年過去了,雖然你武功大有長進,但就你剛才那劍,你依然不是我的對手,咋們師姐妹遲早是要交手的,你又何必急於一時?”

  素圓大師問道:“居士已經隱居江湖多年,怎麼突然管起江湖事來了?”

  雲間居士道:“大師慈悲為懷,為何又是非不分出手傷人呢?”

  素圓等人面色難看,皆不明白她的話。段橫忍無可忍拱手道:“前輩這話何意?還請前輩言明。”

  上官劍南一直都不說話,雲間居士走到他面前道:“上官大俠,我們算是舊相識了。”

  上官劍南拱手道:“居士,當年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都二十年過去了,你何必耿耿於懷?”

  “哈哈哈哈”門外傳來一聲大笑,又有人道:“師兄你還真是大仁大義,看來師兄你是忠義堂堂主的位子坐得太舒服了,就把二十年前的事情都忘了嗎?”一陣風吹來,洛白水出現在客棧當中喝道:“二十年前的事情難道是說忘就能忘的嗎?上官劍南,你當真將那件事情拋擲腦後不管了嗎?”

  上官劍南喃喃道:“二十年了,沒想到那件事情終究還是逃不過去,師弟你我因此事積怨二十年,居士因為此事在劍閣獨居二十年,看來今天我們要做一個了斷了。”

  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江湖當中從此以後就沒有張不驢,為什麼鬼谷門人就只剩下上官劍南與洛白水兩人,為什麼雲間居士獨居劍閣二十年也不願意離開,在場江湖中人無不疑惑。這件事情更是王離與青衣的一塊心病,這次到荊州來的目的之一併是查出那件事情的真相。

  聽三人一言,其實他們三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為什麼不說出來呢。王離拱手問道:“三位前輩,請恕晚輩直言,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張不驢去了哪裡?鬼谷門龍先生為何從此杳無音信?請三位前輩如實相告。”

  洛白水狠狠看著王離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問我的事。”說罷躍起一掌朝王離劈去。

  洛白水性格怪異從來就是如此,能動手的時候他絕對不與你廢話,王離早已經見怪不怪。可他這一掌來的突然,誰也沒有料到就這一句話他就下此狠手,雲間居士等人皆救不及。突然門外竄進來一條身影,一掌朝洛白水拍去。洛白水若是想取王離性命,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無奈之下,轉身一掌朝來人打去,雙掌相對兩人各退開幾步。

  那來人一身俠氣,四十來歲的樣子,穿著於一身黑白相間的衣服,背上背了一柄寶劍,大有古之劍客的氣派。接著門口擠進來兩個人,兩人一個是施全,另一個是羊山風。王離大喜過望,羊山風哈哈一聲走到王離身邊道:“哎呀呀,來得好不如來得巧,臭小子你運氣怎麼總能這麼好呢?”

  王離笑道:“前輩不會是想起那部經書了吧?”

  羊山風湊到王離耳邊道:“小朋友你好歹也給我些面子,在場這些人可都是我在江湖中的朋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也太不夠義氣了吧。”說著走到眾人面前抱手道:“各位江湖朋友,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呀?”有回頭對雲間居士道:“久違了居士。”

  施全走到那個出手相助的漢子面前拱手道:“多謝燕兄救了我這不成器的徒弟的性命。”說著轉過頭對王離道:“王離過來拜見燕大俠。”

  這人是梅莊莊主燕初晨,離武林大會還有五天呢,沒想到好戲已經上演了。王離走上前拱手道:“王離拜見師傅、拜見燕大俠。”

  燕初晨與沐子風分別是江湖當中南北兩地的武林首領,七大門派中眾高手紛紛上前問好。燕初晨拱手對眾人道:“燕某匆匆趕來,但願來得不晚。”

  石孝直拱手道:“燕大俠遠道而來,名劍山莊蓬蓽生輝,武林大會還有幾天才舉行,燕大俠來得並不晚,家師正在閉關期間,不能親自前來迎接,還望燕大俠海涵。”

  “燕大俠遠道而來,若是來遊歷會友,王彥將軍擺酒相迎,若是打架惹事,八字軍駐守荊州,為保一方太平,八字軍也只能是得罪了。”外面傳來焦陸的聲音,緊接著馬蹄大作甲冑齊鳴,整間福來客棧已經被八字軍圍得水洩不通。焦陸從人群中闖進來拱手道:“各位江湖朋友,王將軍聽說各位再次聚會,特意叫我帶些兄弟來看看有什麼好酒好菜,八字軍調防荊州以來糧草不足,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向各位討一杯酒來喝。”在場眾江湖中人你瞧我我瞧你不敢說話。又見客棧中有血跡,人人拿著刀劍,地上打翻了不少瓶瓶罐罐,並“呀”一聲道:“這是怎麼回事呀?各位不會是喝醉了吧?怎麼還有血呢?各位拿著刀劍對著我幹什麼?怎麼不給王將軍面子嗎?是要我請各位到帥府坐坐不成?”

  這些江湖中人有就算有八個膽子也不敢得罪八字軍,紛紛收起刀劍。焦陸嘚瑟了半天,江湖中人忍氣吞聲不敢作答。王離走出來道:“這不是焦將軍嗎?什麼風把您吹到這來了?”

  兩人哈哈大笑一聲,焦陸走上前來與王離相擁而泣;他們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感情非同常人。焦陸一聲嘆息道:“我說各位江湖朋友怎麼敢光天化日之下在荊州鬧事呢,原來是有少將軍撐腰呀,那王彥將軍還讓我來幹什麼?”

  郭婷道:“焦將軍你說錯了,我們好端端的呆在這裡,誰知道他們怎麼會跑到這來。”

  焦陸走到她面前道:“聽姑娘這麼說你們都是被他們給牽連的了?”郭婷點點頭。焦陸轉身對眾江湖中人道:“各位朋友,你看你們把這事情辦的,你們怎麼把少將軍也給牽連進來了呢?王將軍軍法嚴明各位是知道的,你們這不是要少將軍挨板子嗎?還有呀,各位打碎了這麼多東西你們要誰賠呀?”他雖然是胡鬧,不過到給青衣郭婷出了一口氣。焦陸徘徊著走了幾個來回道:“行吧,我軍隊裡的大牢可裝不了這麼多人,何況我們八字軍可管不起你們飯吃,再說王彥將軍也不會幹那種包庇縱容之事,少將軍不管是他自己參合進來的還是各位牽扯進來的,總之這件事情已經和八字軍扯上了關係,那我也只能要抓一起抓,要放一起放了,不過要是少將軍剛到荊州就被我這個做兄弟丟進了大牢,那我這個做兄弟的也太不講義氣了,各位都是託了少將軍的福,今日我就當什麼也沒看到,各位請吧。”焦陸之所以說這番話其實也是在幫王離,好讓在場的江湖中人感激王離,日後行走江湖也就方便一些。

  雲間居士拱手對焦陸道:“小將軍得罪了。”說完並往外走。

  焦肆忙道:“居士,王將軍讓我請您到帥去,居士遠道而來我們也好盡地主之誼。”

  雲間居士冷冷道:“多謝王將軍。”說著緩緩走出去,江湖中人紛紛讓路。青衣追出去時已經不見雲間居士蹤影,沒想到好不容易在荊州見面,她卻走得這麼著急,青衣心中不免有些傷心。

  八字軍駐守荊州,維護治安是本分,江湖中人在此鬧事自知理虧,可是眾家掌門的仇不能不報,段橫拱手道:“少將軍、焦將軍,你們不與我等計較自然是給了我們天大的面子,可是姓古的殺害了那麼多江湖中的英雄前輩,我們要將他帶回去祭拜給位掌門的英靈。”

  焦陸一笑道:“這位老兄的話我就聽不懂了,你們說他殺了人大可去報官呀,各位江湖朋友平日裡在江湖上散漫慣了,怎麼到了荊州地面上還是這般我行我素?”

  王離走上前將古月樓扶到一邊,回頭對眾江湖中人道:“各位朋友,不能就憑這位古兄給幾位死去的英雄下過戰書就說人是他殺的吧?這八位英雄前輩被殺一事我想沒有誰比我更清楚,我相信絕非古兄所為,各位還是會去好好查查吧。”

  郭俊伯氣道:“這麼說少將軍是要為姓古的擔保了?”

  聯想到這兩天名劍山莊的所作所為實在有違俠義之道,王離甚是氣憤道:“荊州好歹也是八字軍的地盤,我身為堂堂少將軍難道保個人也不行嗎?我勸郭兄還是管好你們名劍山莊自己的事情,各位日後要是查到人是這位古兄殺的,那各位再來找我吧。”

  話已經說道這個份上,眾江湖中人無言以對。唐津生拱手對眾人道:“各位江湖同道的朋友,咋們沒有真憑實據若是殺錯人了那也實在不妥,少將軍既然已經這麼說了,我看大夥還是再去分頭查查為好。”

  這件事情是上官劍南今天是此事的帶頭者,事已至此並拱手對王離、焦陸道:“少將軍、焦將軍,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告辭了,今天的事情請多擔待。”說完一揮手命人散去。

  他剛走了兩步,焦陸並再身後道:“上官前輩,名劍山莊的各位,王將軍還有幾句話要我帶給諸位,他說最近荊州不太平,八字軍剛到荊州,可荊州城裡邊的棺材都已經沒有存貨了,各位與八字軍是朋友,還請各位約束好你們的屬下,別讓王將軍為難。”

  這話無疑是警告這些江湖中人,江湖眾人心中暗自恐慌,這無異於狠狠捱了一巴掌,日後行事要更加謹慎小心才好。聽了這話,眾江湖中人不敢多做停留,匆匆離去。

  施全瞧著這些江湖中人嘴上雖然不敢說,可心裡不知道憋著什麼氣呢,他看著眾人離開,哈哈一聲笑道:“焦將軍這番話可是把這些江湖中的豪傑都得罪了,日後這些江湖中人怕是要記得八字軍了。”

  焦陸再明白不過,這些江湖中人有常人所不能,日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用得著他們,他這些話江湖中人不知道會怎麼想。於是笑道:“這不還有燕大俠與施將軍嗎,二位不會與我一般見識吧。”

  當年王彥在太行山是就與燕初晨相交,燕初晨當然不會為此事生氣。笑道:“王彥將軍身為荊州父母官,如此也是無奈之舉,焦小將軍不必多慮。”

  焦陸拱手道:“有燕大俠這句話,我在王將軍那裡就要少挨幾句罵。”停下來道:“其實三位剛到荊州王將軍就知道了,王將軍派我來一是維持秩序,二就是想請三位到帥府小住幾日,八字軍最近雖然窮的叮噹響,不過王將軍已經為羊前輩準備了美酒。”

  羊山風大喜,湊上來道:“你可別哄我,我這張嘴可是叼的很,一般的酒我可看不上。”

  焦陸拱手道:“那是自然,這可是吳玠將軍派人從蜀中送來給王將軍的美酒,聽說是從西域運來的葡萄美酒,可是王將軍最近病重,滴酒也不能沾,那自然就便宜前輩了。”

  羊山風哈哈大笑道:“那感情好,咋們快走吧。”於是走出客棧。

  焦陸回過身對王離道:“王離你總該回去了吧?有人想你想得茶不思飯不想天天盯著我,你要是再不回去,沒飯吃還是小事,這個帥府我可呆不下去了。”

  王離問道:“是義父嗎?其實我也挺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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