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畫師免費閱讀第三章 武館
山裡的天氣總是多變的,尤其是這遍佈樹海的風雷山,山頂集著終年的白雪,由山腳到山腰布置著鬱鬱蔥蔥的樹林。
山腳是個古樸寧靜的小鎮,小鎮靠近山道的斜坡通向鎮上最古老的建築——風雷武館,像所有古老樸素的武館一樣,風雷武館還保持著棕紅色的木質山門,沒有誇張的守門雕塑,簡簡單單的兩個神龕寂寞的守在寧靜的家門口,由山門通向正門的階梯顯然每天都被細心的打掃,落葉整整齊齊堆在階梯兩側,從外表上看去,風雷武館是個頗具日式風格的廟宇式建築;這裡的房子用結實的木柱懸空架離地面兩尺,減少房屋塌塌米的潮氣,房門都是胡桃木色的格子紙窗門,門廊走道的設計顯然也是日式的風格,簡潔大方,庭院中的假石環繞的池塘中有幾條金魚悠閒的遊蕩,用來接山泉的翠綠竹筒不時發出倒換泉水的清脆響聲,但絲毫不影響庭院的寧靜。
清晨的陽光很溫和,庭院正中朝著池塘的方向,一位年過花甲身著白色寬鬆和服的老人跪坐在門廊上,凝神的注視著眼前的棋盤,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一粒白棋子,遲遲不能落下……。
“雨山兄,別淨坐在這裡琢磨你的圍棋了,有空還是想辦法收幾個徒弟吧,武館最近生意實在太冷請了,現在武館全靠青木那老小子的棺材本撐著呢!”一個面色紅紅的胖老頭從雙手攏在袖子裡,說話間,含在嘴裡的牙籤一上一下跳動著。“還有,風織最近舊傷又發了……我看,也許我們得賣掉東邊的那片樹海了。”胖老頭嘆口氣。
那位被稱作雨山的老人聽到這句話,緩緩抬起頭,深深的看著胖老頭,半晌才發出沉悶的聲音,“不能賣掉樹海,一棵樹都不可以。”
“那我這把老骨頭只能重操舊業了!”胖老頭突然滿臉堆笑,“事成之後,你三我七怎麼樣?”
“沙谷……”雨山站起身,眼神定定的看著胖老頭,嚴肅的說,“絕對不行!”
沙谷開始還故作輕鬆的笑著,但看著雨山認真的眼神,漸漸的只好尷尬的摸摸鼻子,訕訕的笑著走了,眼中的怨毒一閃而過。
雨山則重新坐回棋盤旁邊,怔了許久,終還是嘆口氣,將手中的棋子丟進身邊的棋盒。
“飛宏兄,看到武館如今的樣子,我真是愧對你啊!”雨山老人仰天長嘆。
*****
“撲通,撲通”隨著兩聲乾脆的屁股落地聲,佛雷和奧蘭多齜牙咧嘴的從天而降,興奮至極的紗雲連家門都懶得邁進,直接乘她的飛行器朝另一個方向飛去。
“唉!終於離開那個恐怖的森林了!”奧蘭多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轉身準備離開。
“喂,等等,你到哪裡去?”佛雷慌忙叫住他。
“哦,對了,謝謝你們姐弟倆把我送出了那個地方,非常感謝!”奧蘭多認真的鞠個躬,“因為我方向感不好,在森林裡迷了路,你們添了那麼多麻煩真不好意思,再見了,我得找路回家去了,再次感謝你們!”
佛雷眼珠一轉,馬上堆起笑容,湊到奧蘭多身邊,“幹嘛那麼見外,都到我們家門口了,不如進來坐坐,你看看天都亮了,咱倆都是一宿沒睡,不如你到我們武館歇息一下,順便打聽回去的路怎麼樣?”
佛雷的念頭很簡單,武館經費不足了,這草包傢伙顯然是個有錢的主兒,只要能哄他進武館拜師學藝,起碼能緩解一下武館的經濟危機。
奧蘭多倒沒發現這小胖子的居心,高興的點點頭就跟進去了,畢竟初次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星球,雖然對能否找到回家的路所抱希望不大,但是能夠得到別人的關懷與幫助他還是很感動的,奧蘭多起先也想過借宿這家武館,可是想到姐弟倆好像對他印象不怎麼好,他實在不好意思提出過多的要求,真個兒讓他自己找路回地球他還真沒辦法,如今人家主動邀請他當然卻之不恭了。
於是這兩人抱著各自不同的小九九一起走進了大門。
“臭小子,試練又失敗了吧!早就叫你們不要去丟臉了,咦?紗雲那丫頭呢?是不是羞愧得不敢出來見我老人家了?”青木長老的大嗓門兒老遠兒都聽得到,他笑罵著走出來,對奧蘭多隻是稍微瞟了一眼,然後一把拎著佛雷的衣領就走進屋了,留下奧蘭多頗為尷尬的站在原地。
“不好意思,他性格就這樣,怠慢這位客人了!”一個柔和的聲音傳來,奧蘭多這才注意到不知什麼出現在身旁的一位三、四十歲左右的穿著和服的婦人,她正微微鞠躬打著招呼,看著她恬靜溫和的舉止,讓奧蘭多有種身在日本的錯覺。
“哪裡哪裡,是我打攪了,這麼冒昧就進來了!”奧蘭多連忙鞠躬還禮,心裡覺得奇怪,為什麼這裡的佈置和人物的衣著這麼像日本呢?
“哪裡哪裡,讓您見笑了……。”她恭謹的還禮,搞得奧蘭多不得不接著再還禮,“哪裡哪裡,是我唐突了……”,幾個來回後奧蘭多終於意識到這會沒完沒了,於是不得不岔開話題避免這種腰痠背疼的禮儀訓練。
“我說您是這家武館的主人嗎?”奧蘭多直起身子發問。
“讓您見笑了,我是風雷武館的代理執事風織,剛才那位是我們武館的長老師兄青木,至於我的孫子紗雲和佛雷想必您也認識吧……”風織執事和藹微笑的回答。
“他們是你的孫……孫子?”奧蘭多覺得風織看上去頂多像那兩個孩子的母親。
“非常謝謝您的讚美!”風織又是一鞠躬,奧蘭多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不知不覺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了。
“臭小子,這麼快就學會拍老師馬屁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差點把奧蘭多嚇趴下,只覺得眼前一花,剛才拎著佛雷走進屋去的青木長老已經站在他面前,還沒等奧蘭多開口詢問出了什麼事,青木長老已經圍著他打量起來,不時還搖著頭髮出嘖嘖不滿的嘆息聲。
“怎……怎麼了?”奧蘭多覺得身上毛毛的,驚疑的順著青山長老的動作轉移方向。
“沒辦法,雖然不是塊好材料,看在你那麼誠心份兒上,我老人家就勉強收下你這小子了。”邊說著,青木長老還猛地拍了拍奧蘭多的肩膀,打得他一連踉蹌了幾步才站穩。
“材料?收下?”奧蘭多懷疑自己的理解能力是不是有問題,怎麼聽不懂他的話。
“怎麼,還不磕頭拜師?”青木長老突然表情嚴肅的低吼一聲,促不及防的奧蘭多膝蓋一軟,差點跪下。
“青木,小聲點,別把這孩子嚇壞了,人家可是剛來我們武館,還不習慣你的脾氣。”風織執事責怪的看了青木長老一眼,又轉過頭對著奧蘭多抱歉的笑了笑,“原來你是想加入武館的學生,真讓你見笑了,不過青木的性子是直了點,你以後待久了就會習慣的。”
這下奧蘭多聽明白了,這位青木長老誤把他當來成來這裡拜師的人了,他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剛想張嘴解釋誤會,哪知青木長老雙眼一瞪,“你這小子搖頭是什麼意思,難道我不配教你嗎?”說話間,奧蘭多覺得天旋地轉,轟的一聲已經背脊著地,接著肩膀傳來一陣鑽心的痛,只來得及“啊”的一聲,接著感到身子又騰空而起,再次正面落地,奧蘭多隻感到兩耳轟鳴,艱難的爬起後,突然右手臂一痛,不好,脫臼了。
“啊——”風雷武館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連山下小鎮裡都隱約可聞。
路過的行人聽到慘叫只是嘆息的搖搖頭,嘀咕了一聲,“居然還有人去風雷武館學藝,真是撞壞頭了!”
*****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佛雷倒吊在屋樑上,鐘擺一樣左右晃動,每晃到一邊便帶著哭腔說一聲對不起。
“大點聲,你沒吃早飯怎麼著?”站在下面的青木長老大聲呵斥著。
“就是因為我吃了早飯才更難受呢!”佛雷的心裡委屈的想,他不由再將求救的眼神丟向一旁的風織奶奶和那個一臉同情肩膀吊著繃帶的奧蘭多。
“青木長老,既然佛雷已經說了對不起,您就放他下來吧!”奧蘭多實在不忍心看著這麼原始暴力的懲罰,雖然當他得知右手臂脫臼的始作俑者就是吊在上面的小子時他還恨不得立馬將佛雷拆骨扒皮,可是此時看到佛雷可憐兮兮的樣子,實為女性的同情心開始氾濫了。可惜青木長老不但不理他,還將吊佛雷的繩子用力的拉了拉,於是佛雷蕩得更起勁兒了。
奇怪的是佛雷的奶奶風織對孫子受如此懲罰無動於衷,她還不時的勸奧蘭多用完好的左手夾幾塊點心嚐嚐,要不就自己微笑著坐在一邊優雅的品嚐著剛泡好的茶。
“孩子,再來塊點心吧!”風織彷彿沒有看見奧蘭多焦急的樣子,還在勸他享用點心。
“風織女士,您就不為您孫子求情嗎?”奧蘭多實在忍不住問到。
“我相信青木老師教育弟子的能力,此外,每個人應該為自己犯下的錯誤承擔責任,既然佛雷採用了欺騙的手段傷害了我們武館的名譽,那麼他就應該有謊言拆穿後被懲罰的覺悟,所以,請您不要費心了。”風織微笑著看著我緩緩的好像在敘家常。
奧蘭多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同情的看了看佛雷。
“我說青木,教育孩子不能只用暴力!”另一個細細的聲音傳過來,奧蘭多回頭一看,是一個胖胖的可愛老頭,有點像肯德雞老爹,他對奧蘭多微微頷首,又笑著對風織說,“風織啊,身體不好就不要隨便走動,就算擔心孫子也不用一直坐在這風口呀!”
風織欠了欠身,表示對他問候的感謝,而正在怒氣衝衝懲罰徒弟的青木起初對那老頭的話不以為然,但當聽到後面的話時,悶哼了一聲,手裡的繩子一鬆,佛雷“哎呀”一聲摔到地上,咿咿呀呀半天動彈不得,青木氣哼哼的說,“這次暫且饒過你小子!別讓我發現你還有下次!”說完,他回頭看了看風織,眼中明顯的關懷一閃而過,而是粗聲粗氣的說,“還不回去休息!坐在這裡礙手礙腳的。”說著,一屁股坐在風織身邊,正好擋在對風的地方。
奧蘭多啞然失笑,這個青木長老明明很關心風織的健康,偏偏說出來的話口不對心,老人家的脾氣還真像孩子。奧蘭多轉過頭再看看另一位,只見他的目光也注視著自己,奧蘭多想起剛才他的話,微微一笑,“這一位倒是精明些!”
“這位是沙谷長老,”風織執事為他們引見,“這位是奧蘭多•喬伊先生……”風織簡要的說了一下佛雷欺騙青木強收奧蘭多為徒的事情,沙谷長老看了看佛雷,又看了看奧蘭多,想了想,笑著對奧蘭多說,“現在你的傷好些了吧?”
奧蘭多禮貌的點點頭,心裡對沙谷長老的好感又增加一分,那位青木長老可是從始至終為關心過他的傷勢,“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是脫臼而已!”
“雖是那麼說,好好的一個小夥子,無緣無故就被傷了,還真是過意不去……”沙谷長老故意轉過頭對著青山長老說。
青木長老的老臉明顯紅了一下,忍不住嘟嚷,“可是這小子也太不中用了,輕輕摔了一下就……”他嘀咕的聲音雖小,但也引起了奧蘭多的不快,只見奧蘭多的臉色明顯沉了下去,連風織執事也嘆息著輕輕搖頭。青木長老看見風織的表情,趕緊打住話不敢再發牢騷。
沙谷長老責怪的看了一眼青木長老,不好意思的對奧蘭多說,“這樣吧,在你的傷養好以前,你就先住在我們武館,讓我們補償您的損失吧!”說著,還徵求意見似的看了看風織,果然看見風織微笑的點頭同意,沙谷長老不由得意的瞅了瞅沮喪的青木長老。
“這怎麼好意思!”奧蘭多心裡欣喜著,嘴上卻不忘客套,結果在沙谷和風織的勸說下,奧蘭多“勉強”同意留下養傷了。
“那麼,奧蘭多,先隨我到你的房間歇息吧!”風織站起身,領著奧蘭多出去了。武館都備著客房,只是風雷武館的客房不常用。
青木長老在風織執事走後狠狠瞅了瞅地上的佛雷,站起身跺跺腳,氣呼呼的離開了房間。
現在房間裡只剩下沙谷長老和趴在地上呻吟的佛雷,只見沙谷長老緩緩站起身,度到佛雷身邊,“別裝了,他們都走了!”沙谷長老捉狹著說。
原本在地上面如死色的佛雷突然停止了病哼哼的呻吟,若無其事的坐起來,揉了揉胳膊,摸了摸屁股,不滿的嘀咕,“老狐狸,你怎麼不早來?害得我受了那麼半天罪?”
“嘻嘻,不裝得像一點,哪能那麼容易留下那小子?”沙谷一屁股坐在佛雷身邊,形象極為不雅的陰笑著,“難得來個有錢的傻小子,哪能那麼容易放過?”
“嘿嘿!”兩個陰險的大小狐狸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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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陽光燦爛的上午,怎麼睡得著?
奧蘭多鬱悶的看著房間裡鋪好的被褥,想著風織執事關懷的微笑,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輕輕用左手撥開門縫向外瞅了瞅,見走廊沒有人,才小心翼翼走出來。
漫無目的的隨處逛逛,不知不覺穿過庭院,走到小池邊,看著池中寥寥的幾尾金魚發愣。
“左邊的一條是劍蘭雲紅,藏在水草中的那條叫梔子春……”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奧蘭多錯愕的回頭,看到一位身著白色和服的老人跪坐在圍棋盤盅旁,神色平靜的看著他。
“對不起……我剛才沒看到您……”奧蘭多不好意思的解釋。
老人只是淡淡的看著奧蘭多,然後說,“劍蘭雲紅比較活潑,梔子春卻好靜……你認為呢?”
奧蘭多有點窘迫,他總不能告訴那位老人家剛才他在琢磨著把那條劍蘭雲紅是做清蒸好吃還是油炸得美味?
短時間的沉默更顯得場面尷尬,偏偏那位老人絲毫不覺的繼續期待奧蘭多的回答,直到奧蘭多被看得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那位老人家才微微嘆口氣,眼中失望的神色一閃而過。
“年輕人,會下圍棋嗎?”老人看著面前的棋盤,隨口問到。
“圍棋?”奧蘭多想起來自己好像在大學裡學過,但是下得不怎麼樣,想到老人的金魚知識以及現在這架勢,想必這位老人一定是位精通雅文化的高雅人士,奧蘭多可不敢班門弄斧,他索性搖頭承認自己不會。
老人不再說什麼,只是低頭看著棋盤陷入沉思。
奧蘭多等了半天,見老人家的注意力已不在他身上,小心翼翼的顛起腳離開,
大概走了兩步遠,只聽身後傳來老人淡淡的聲音,“對於佛雷的事,我們很抱歉。”
奧蘭多愣了一下,轉過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老人,心懷感觸的離開了。
“總覺得這裡的人好像有什麼難處?”奧蘭多邊閒逛著邊自言自語,當他走到一處幽暗的庭院時,他看見一個身著黑色和服的長髮披肩的中年人正對著庭院中間的大樹發呆。
“你好啊!”奧蘭多趕緊先打招呼,可是那個人沒有任何反映。奧蘭多自感無趣的摸摸鼻子,走過那個人身邊,經過時不由好奇的也盯著大樹看了看。
“沒什麼呀,很普通的大樹呀!真不知道你在看什麼?”奧蘭多覺得無聊的嘀咕了一句,轉身離開,卻沒發現那個人在聽到他的話後身子猛地一震,那人回頭四下看了看,確信這裡只有他和奧蘭多後,突然身影消失了。
奧蘭多正走著,突然眼前一晃,剛才那個站在大樹旁的那人已經站在他面前,嚇得奧蘭多“哇”的叫一聲,連退了幾步,“你……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果然……果然你能看見我?”黑色和服的中年人一臉驚喜的說道。
“廢話,你這麼大一個活人,我又不是瞎子,怎會看不到?”奧蘭多沒好氣的說,心想這武館還真是有好多怪人,他不等中年人反應過來,已經不耐煩的離開了。
“大活人?”中年人面色古怪的愣了愣,“原來這小子還沒發現……”中年人看著奧蘭多離去的背影,微微笑了一下,身影再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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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真香啊!”奧蘭多看著風織精心製作的飯菜,抬頭細心的數了一下桌上用餐的人,“怎麼人不到齊就用餐了?”
“看樣子,紗雲不到晚上是不會回來了,所以就不等她了!”風織笑著說。
“那其他人呢?”奧蘭多記起來還有個著黑色和服的中年大叔沒來。
“唉,說來羞愧,最近武館不景氣,沒有學生光顧,除了紗雲,您現在看到的就是武館的全部人了!”風織執事臉色微紅。
“小子,吃飯就吃飯,這麼多話幹什麼!”青木長老低吼一聲,嚇得奧蘭多不敢多問,連忙用左手歪歪斜斜的夾菜。
“哦,對了!”佛雷剛剛要夾菜,突然想起了什麼,站起身,將飯廳前面一個小隔間的小門拉開,露出一個小神龕,“爺爺,開飯了。”佛雷恭恭敬敬的對著神龕鞠個躬後,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吃飯。
風織轉過頭帶著歉意的對奧蘭多說,“那是先夫,武館原來的執事,不好意思,讓客人見笑了。”
“沒關係!”奧蘭多有些感動,不由回頭看了看那個神龕上供奉的遺像,一看之下不由大驚失色,那人赫然是上午見到的那個黑色和服的中年人。
“小子,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對你能看見我表示得那麼吃驚了吧!”就在奧蘭多臉色煞白快要暈過去之際,那人,哦不,那鬼早不早晚不晚出現在他身邊,對著他耳邊笑嘻嘻的說了這麼一句。
奧蘭多覺得眼前一黑,接著便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