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姬亂世緣免費閱讀第十亂 應對·糾與詭
自從恆南王奕禮聽過蝶千尋的琴音後,驚為天人,竟日日無事便往太子殿府跑。蝶千尋也無可奈何,只能由著這個不靠譜的王爺,糾纏著自己聽曲子。
這天奕禮又過來,他興沖沖的正要跨入蝶谷園時,卻被一個人拉住了。
“皇兄?是你呀!”奕禮扭頭一看,看見原來是奕繁。
“你最近怎麼經常往我府裡跑,來了也不跟我打招呼。”奕繁繃著臉,看似嚴肅。
奕禮卻一臉不在乎:“皇兄你要幫父皇打理軍機要務,我逍遙自在的,在恆河也沒什麼機要事情可做,日日來你府上聽蝶姑娘彈琴,也無不可呀。”
“你若肯幫我處理事情,我是很歡迎的。”奕繁還是抓著他不放。
“別!我才不要每天從晨昏到夜晚都紮在摺子堆裡,面對這個那個的事情,煩都煩死了。”奕禮一臉的不願意。
“呵呵,我也知道你想遊戲人間,還沒收回這顆心。為兄不急著逼迫你成才,但也不要讓母后抓了把柄,怕到時你入宮會面可就時時拿此來說教你了。”奕繁笑著說。
“好,好。皇兄,我約了蝶姑娘,先走了。”奕禮撥開奕繁的手,頭也不回走進了蝶谷園。
奕繁望著奕禮遠去的身影,輕輕搖了搖頭。
蝶谷園·清溪亭
“蝶姑娘!”奕禮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蝶千尋面前。
蝶千尋老早在他還沒踏入花廊時就已經知道他來了,她佯裝沒聽見,只顧低頭摸著‘冰魄’。
“今天咱聽什麼曲?”奕禮在石凳上盤腿坐下,望向蝶千尋。
蝶千尋依舊低著頭,說:“王爺想聽什麼,我便彈什麼。”
“真的什麼曲子都會彈奏嗎?”奕禮笑得燦爛。
“如果是王爺胡謅的曲子,我便不會。”蝶千尋依舊淡然。要知道,自從這個恆南王日日來打擾,她都沒有機會再出去打探太子殿府的詳細情況,也無法出府外調查信息。她內心非常焦急,自從上次湄玡谷一別,再無伯牙與梨花的消息,而自己肩負的任務也還沒有一絲眉目,實在令人揪心。
現在必須想個辦法斷絕這個王爺的“無理取鬧”,讓他趕緊回恆河自己的王府。可是他並不是凡人,有什麼辦法呢?
“那你隨便彈首我沒聽過的吧。”奕禮見蝶千尋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感覺,只好收住大大咧咧的笑容,對蝶千尋說道。
蝶千尋也不搭話,有一撥沒一撥的彈奏起《珠玉詞》,曲調輕盈歡快,如珠玉落盤子,滴滴答答。蝶千尋暗自思忖,該如何不讓那王爺時常往自己這裡跑呢?她這麼想著,忽然看見琴碼因剛剛的彈奏,稍稍鬆動了一點,蝶千尋見此景,嘴角淡淡飄起一抹笑容。
她悄悄把琴釘擰鬆一點,然後用掌運氣擊碎了兩個琴碼,再手拈琴絃,把三根弦絲拔了出來。
“哎呀!”蝶千尋佯裝弦絲斷裂,握住左手手指,悄悄在指尖上劃破一道小傷口,擠出了一顆血珠。
“你沒事吧?”奕禮見狀忙從石凳上下來,走近了想查看蝶千尋的傷勢。
“沒事……只是這琴絃斷了,估計要修復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蝶千尋佯裝懊惱,望著奕禮的表情。
果不其然,奕禮一聽琴壞了,臉上不自覺飄上緊張的神色。
“那在修理期間都沒辦法聽曲了,修復會麻煩嗎?”
“也說不上麻煩與不麻煩,只是要找到合適的琴碼然後再接上琴絃就好,最快也要耗時半個月左右。”蝶千尋把時間拖長一點,就是想打消這個閒荒王爺的打擾。
“唉……真可惜,要半個月後才能再次聽見天籟了。啊!不如我進宮找幾個御樂師來幫你一起修琴吧,這樣也許三四天就能完工了呢?”奕禮眼內冒出了希望的神采。
“這把琴只有我能修補,如果換做外人修補的話,弄不好也許琴就毀了。到時不是半個月聽不見,而是世上再也無此絕琴了。”蝶千尋說得真切,奕禮也只能作罷。
“那……好吧。等你修復好了我再來聽。”奕禮顯得有些無奈。
蝶千尋見狀心裡舒了一口氣。要是還繼續天天給這個閒荒王爺糾纏,估計是什麼正事都做不了。
……
蝶千尋那日將琴絃弄斷後,奕禮果然兩日沒再來叨擾。蝶千尋也沒閒著,今日她打算前往奕繁所在的住邸進行路線摸查,就剩他那兒尚未調查清楚。恰巧今日思茹郡主入宮學習,奕繁也不在府裡,是個絕佳的機會。
她輕巧避開來往的奴僕們,儘量不要讓人發現她的蹤跡。就這樣,她按照之前摸清的路線,巧拐輕轉,耗費半盞茶時間,終於來到奕繁的住邸:澤祈殿。
蝶千尋沒敢貿然進入,先藏身在旁邊的花草叢中。她透過花叢看見許多婢女來來去去,偶爾有侍衛巡邏走過,倒沒見重兵鎮守,似乎比較鬆散。
她理了理衣衫,從容的走出花叢,邁步踏入澤祈殿。一路上那些侍婢都沒有過問蝶千尋,使得她輕鬆的就穿過大門,走過空地,接著步入了殿裡。
殿內燻著一股好聞的香味,似百花清新,蝶千尋聞著也覺得很舒服。殿外很宏偉,但殿內裝飾卻簡單而剛硬,一看便知是男性的住所。
殿內正廳雨花大理石桌上擺放了一套白瓷茶具,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字畫,標題是煙雨江南。旁邊兩側各排放了十張酸枝木太師椅,想必平日召眾議事就在這裡。
蝶千尋繞過前廳,穿過一頁大屏風跨出後門,看見是一條寬闊石橋,底下是一片荷花澤池,池中金鯉處處,嬉戲浮游。荷葉翩翩,偶見鳥兒停在上面,喳喳啼叫。
她無心觀賞這如畫美景,眼觀周圍環境並暗記於心後,便快步步入位於石橋盡頭的房間。蝶千尋在澤祈殿轉了大概有一個多時辰,也大致摸清了路線。不來不知道,澤祈殿內迂迴曲折,房間眾多,但多數是空房,而且裡邊往來的婢女內侍並不多,這讓蝶千尋好生奇怪。
蝶千尋覺得今日已摸查得差不多,不宜久留澤祈殿,萬一奕繁歸來撞見,自己來這裡會顯得特別突兀吧。這麼想著,她快步離開了澤祈殿。
出得殿來,她往東邊走去,卻不知走著走著,四周景色竟大致相同,任她環繞了幾回,還是找不到回蝶谷園的路。蝶千尋暗暗稱奇,這澤祈殿附近,真真迂迴使人迷蹤,看來還要好好的調查一下這附近才行。
她好不容易繞了出去,走至一處大型假山旁,見假山旁似乎有人聲,她便輕輕走了過去。假山後有一粉衫妙齡女子正搖扇躲涼,樣貌裝束不似府中奴婢。蝶千尋見狀,便走過去打算探聽蝶谷園的去路。
“姑娘,請問您知道如何回蝶谷園嗎?”蝶千尋謙遜地向女子問路。
粉衫女子聽見蝶千尋的問話,上下打量了一番蝶千尋,幽幽道:
“姑娘打哪兒來?問蝶谷園又是何故?”
“姑娘,我住蝶谷園,今日出來散心,不想竟迷路了,遍尋不著歸路,見姑娘在此,就想請教一下該怎麼走。”蝶千尋依舊謙遜地說。
“哦,想必你就是蝶千尋蝶姑娘了吧?”粉衫女子揚起一抹笑容,稍稍走近說。
“姑娘是?”蝶千尋暗暗納悶。
“我叫謝金菱,住在附近的潛香閣,是太子爺的侍妾。”那粉衫女子緩緩說道。
侍妾?看來這奕繁,也是個風流人物。蝶千尋忍不住心裡對奕繁又加了一層厭惡。
“姑娘看起來很疲累的樣子,不如到我的潛香閣坐坐,喝杯香茗再走,如何?”謝金菱輕搖絲絹蒲扇,邀請著蝶千尋。
“這似乎不太好吧。”蝶千尋欲拒絕時,謝金菱卻先她一步握住她的手。
“妹妹何必客氣呢,天氣悶熱,你也走了不少路,天色尚早,坐坐也無妨。”
蝶千尋心念一轉,既然如此,藉機調查,也無不可。當下輕輕點頭,算是應允。
潛香閣就在附近,繞過兩個迴廊便到了。進得閣內,謝金菱招呼蝶千尋坐下,轉身吩咐侍婢泡茶去了。
“妹妹不必客氣,就當這兒是自己地方。”謝金菱笑得嫵媚。
蝶千尋內心暗暗對她稱呼自己為“妹妹”感覺不舒服起來,難不成她以為她也是奕繁的侍妾?這麼想著,蝶千尋內心馬上翻湧著一百萬個不舒服的情緒。
正想著,門外走進一穿著粉藍襦裙的小婢,端上沏好的香茗和一些小巧點心。小婢小心翼翼的將東西從端盤上取下放在桌上,擺放完後小婢躬了躬身子,蝶千尋此時似乎感覺到後背動了一下,她暗暗沒做聲,那小婢便退下了。
“妹妹,請喝茶吧。”謝金菱自顧自端起茶杯,招呼蝶千尋喝茶。
“不必客氣,謝姑娘。”蝶千尋也捧起茶杯,慢慢啜飲。
氣氛一時有點僵凝。謝金菱此時卻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來。
“妹妹先用些茶點,我剛在外邊走了一回,汗溼了羅衫。待我換件衣裳再與你細細詳聊。”不待蝶千尋反應,她便走出了正廳。
蝶千尋放下茶杯,起身環顧了正廳一週,見沒什麼奇特的地方,便重新坐回位子上品茶。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仍不見那謝金菱回來。蝶千尋不禁有些坐不住了,再在這裡耗下去,天色馬上就要暗下來,回蝶谷園的路就更難尋。當下打定主意,想與門外的侍婢說一聲後就走,結果還未起身,那粉藍小婢便又走了進來。
“啊,正好,我有點急事需要先走了,你家主子久久未歸,麻煩你跟她轉告一聲,我先回去了。”蝶千尋跟那粉藍小婢說道。
“姑娘,奴婢也是為這事來的。主子說她身體有點不適,需要休息,讓我過來送送姑娘。這是主子特意讓我捎給姑娘的糕點,為不能來送姑娘而致歉。”小婢說完遞過一個精緻的四方食盒給蝶千尋。
“不用這麼客氣,禮物就不用了,還要麻煩你告訴我一下回蝶谷園的路。”蝶千尋沒接食盒。
“姑娘請隨我來。”小婢轉身走在前方。
蝶千尋跟隨小婢來到一處偏拱門,小婢將食盒交給蝶千尋,指了指前邊的路說:
“姑娘,您只要一直往前走,穿過一處花園,就可以看見一座拱橋。過了拱橋再往前走就可以看見大路了,再往大路的西邊走,就是蝶谷園的方向。”
“多謝。”蝶千尋謝過那小婢,正想將食盒還給小婢,卻怎知她一溜小跑,跑遠了。
蝶千尋也不多想,提起食盒便往蝶谷園走去。
翌日
蝶千尋一早醒來,剛想穿衣洗漱,卻見青嵐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姑娘,太子爺往這裡來了!”青嵐一臉的焦急。
“他來就來,你何必如此慌張。”蝶千尋一臉不以為然。
“可是,可是謝姑娘也來了,還有趙姑娘和靳姑娘。”青嵐還是一臉的焦急。
“什麼和什麼,什麼姑娘的,我聽不明白。”蝶千尋穿好衣服,但頭髮稍顯凌亂。
“哎呀,奴婢還是先為姑娘梳頭吧,這幅樣子可怎麼見太子爺。”青嵐見蝶千尋如此,急忙拿起妝臺上的木梳,就要為她梳頭。
“太子殿下到!”門外又是內侍的通傳聲響起。
“哎呀來不及了姑娘。”青嵐一時嚇得手忙腳亂,蝶千尋卻滿不在乎。
奕繁以及三名女子還有一眾奴婢已經進了前廳,青嵐只能先出去迎接了。
“太子爺萬福!”青嵐躬身行了一禮。
“你家主子呢?”奕繁問道。
“我在這裡。”蝶千尋不待青嵐回話,從臥房走了出來。
奕繁看見蝶千尋頭髮稍顯凌亂,只是衣衫還算整齊,忍不住咳了兩聲。
蝶千尋望見除了奕繁以外,隨行的還有昨天見過的那個謝金菱,另外還有兩名相貌姣好的女子。她們此刻正望著蝶千尋那凌亂的長髮不屑地嗤嗤笑著。
“不知太子爺清早就來我房裡,是何貴幹?”蝶千尋完全無視別人的嗤笑,冷冷說道。
“我的寵妾說昨日與你茗茶暢聊,可你走之後她便丟失了兩件貴重的首飾。為洗清嫌疑,特來與你對質。”奕繁莫名的在看見蝶千尋那冷冷的眼神後,心裡湧出了些許的怒意。
“對質?這麼說您也認為是我偷的了?”蝶千尋內心也冒起了火苗,這算什麼事!不過她在看見謝金菱那嘲笑的眼神後,馬上意會到,有人想陰謀暗算她。
“沒有找到證據之前,不排除你有這個可能。”奕繁也繃緊著一張俊臉。
“好啊,你想對質,隨你。”蝶千尋索性在躺椅坐下,看他們想做一場什麼戲。
“蝶姑娘,我原本也不想懷疑你,可是昨日自你走後,我便丟失了兩件最重要的東西,這不能不讓我揪心呀。”謝金菱壓低聲音說著,一副淚眼欲滴的樣子。
蝶千尋心裡冷笑,這戲臺功夫,真真到家了。
“昨日我不過是去換了件衣裳,轉身回來便不見了你。聽蔓兒說你急匆匆的走了。我開始還不甚留意,可誰知……”謝金菱越說越悲慼的樣子。
蝶千尋也不解釋,只是默默看著她,看著奕繁。
“金菱,那你丟失的是什麼物件?”奕繁終於開口了。
“一件是我從孃家帶來的翡翠戒指,一件則是太子爺您在我生辰時所贈的白玉鐲子。兩件都是我的至寶,所以我才緊張啊。”謝金菱說話間還抬手用絹帕抹了抹眼睛。
“好,那麼就搜查一下吧,這樣最簡單不過了。”奕繁揹著手,下了結論。
“慢著!”蝶千尋實在忍不住,站了起來。
“憑什麼搜查我的房間?我怎麼會為了那區區兩件首飾而去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蝶千尋胸中已經被點燃了一團火,隨時都可能燒死他人。
“不敢搜嗎?不敢搜就證明你心裡有鬼!”說話的是另一名女子,蝶千尋後來問青嵐得知,她便是奕繁的另一侍妾趙夢珠。
“原本我想得饒人處且饒人,但是看情況,你們是非要我把真相說出來不可了。”蝶千尋眼眸閃現寒光,直盯住謝金菱。
“哦?什麼真相?”奕繁挑起眉毛,望著蝶千尋。
“真相就是,我知道那兩樣東西,在什麼地方。”蝶千尋說完,謝金菱的臉色立馬變了。
“什麼?”奕繁不解,同樣不解的還有除了謝金菱之外的人。
“你們現在只要去潛香閣,在正廳的白玉花瓶底下,以及潛香閣偏拱門外的石橋橋墩處,就可找到這兩樣東西。”蝶千尋冷冷說。
隨後一眾人來到蝶千尋說的地方,果然在白玉花瓶底下找到了那枚翡翠戒指,在石橋的橋墩下找到了那個精緻的長方食盒,打開裡邊,在夾層內找到了那隻白玉鐲子。
蝶千尋全程沒有說一句話,反觀謝金菱卻是額頭直冒冷汗。
這是怎麼回事呢?
原來昨天喝茶的時候蝶千尋感覺有異樣,在房間剩下她一人時,她在她衣服的後帶處找到了一枚小巧的翡翠戒指。想想肯定是剛剛那個小婢掉下的。可是一個小婢又如何有這麼貴重的東西,一個念頭竄上腦海,蝶千尋便將戒指放置在了正廳白玉花瓶的底部。
再者臨走時那小婢塞食盒的古怪神情,蝶千尋又猜得幾分,待小婢走遠,她打開食盒,果然在裡邊找到了一隻白玉鐲子,頓時知道是被人慾圖栽贓嫁禍了。她便將食盒收在石橋的石墩下,轉身回了蝶谷園。
想不到一大清早的就來興師問罪,原本還想就此放過她的,誰知卻咄咄逼人,不能怪人沒給你機會。
謝金菱此時臉色有點泛白,她用絹帕輕輕抹了抹臉。
“這是怎麼回事?”果然,奕繁轉移視線,望著謝金菱。
“這……妾身也不知道呀。”謝金菱一臉的緊張。
正當奕繁要開口責問的時候,旁邊卻躥出一人,“撲通”跪在了奕繁面前。
“求太子爺饒命,求蝶姑娘饒命。”蝶千尋一看,居然是昨日那小婢。
“太子爺,一切都是奴婢做的,不關主子的事情,是奴婢一時貪念,拿了主子的首飾,後來怕主子發現,便嫁禍給蝶姑娘,誰知卻讓蝶姑娘識破了。”那小婢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蝶千尋知道,這根本就不是那小婢所為,明顯的就是在替人頂罪。
“起來吧。”出乎意外的,奕繁卻沒有大聲責罵那小婢,反而讓小婢起身說話。
可憐那小婢嚇得瑟瑟發抖,半天不敢起來。蝶千尋原想過去攙扶,卻怎知謝金菱搶前一步,一把撈起那小婢,抬手就是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異常響亮,打得那小婢頓時站立不穩。
“賤蹄子!枉我對你那麼好,卻敢做出這種無恥的事情!”謝金菱一副後母的樣子,兇狠而潑辣。
“還哭!我讓你哭。”謝金菱見小婢低聲啜泣,還想抬手再給一個耳光,卻被奕繁制止了。
“夠了!什麼樣子!”奕繁狠狠的說著,謝金菱立馬蔫了下去。
“都回房去!今日之事就此完結!”奕繁大手一揮,下了命令。
眾人都不吱聲,散去了。蝶千尋也正想離開,不料手卻被奕繁抓住!
下回預告
奕繁究竟是想怎麼樣?蝶千尋在太子殿府裡的日子能過得瀟灑自在麼?思茹郡主要嫁人了?未婚夫婿又是何人?且看下回第十一亂相親·我非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