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大人,早安免費閱讀第十一章:逆光少年(三)
林澈掙扎著去摸那個口袋,摸到了裡面還有東西。林澈長舒了一口氣,幸好沒被他搜走。
林澈暗自慶幸那男子的不夠細心,如果這些東西也被他搜走了,他還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不過也可能他根本就不是不夠細心,而是對他殺意已決,這些小細節什麼的就不用在意。他不怕他逃跑,也不怕他求救。
林澈先摸到了刀,他想都沒想就扔了,這麼小的一個刀,也就能用來割個繩子,又不能一下子捅死他。他現在這一身的傷,割開了繩子又怎麼樣,他又跑不了多遠。
林澈摸出手機來,仔細想了一下,打了出去。
這是信任,也是試探。
沒想到居然打錯了電話。
林澈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畢竟機會只有這麼一次:“救我。”
那邊傳來一個女聲,煩躁而冷漠:“誰呀,能大點聲嗎?”
林澈的心一沉,急切的想再說些什麼,但那個男子已經從外邊走進來了。
林澈盡力想做到不動聲色的把手中的手機藏起來。
但沒有用,林澈看著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離他越來越近。
他想去奪林澈手裡的手機,但林澈固執的抓著不肯放。
這是他最後的一點希望。
那男子眼裡的笑更冷了些,毫不猶豫的去掰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
林澈只覺得鑽心的疼,再加上腦袋昏昏沉沉的,他終於昏了過去。
在他昏昏沉沉的意識裡,他好像聽到了警笛的聲音,不過又很快就陷入更深的昏迷中。
第二天醒來便在醫院了,他媽媽在病床旁淚眼婆娑。林澈這才反應過來,他昨天晚上昏迷中聽到的警笛聲是真的。
王詩韻佯裝生氣的拍了一下林澈的肩膀:“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你要嚇死我嗎?”
王詩韻的手剛碰到他,林澈就開始誇張的叫,嚇得王詩韻連忙問:“怎麼了,怎麼了?都怪媽媽,我都忘了你還受著傷呢,哪裡疼?要不要媽媽幫你叫醫生?”
說著便要出去叫醫生。
林澈急忙伸出手拉住她,手剛碰到王詩韻的袖子,他就開始齜牙咧嘴的。
這次是真的疼。
不過林澈堅持著在王詩韻轉過身來之前恢復了正常:“媽,我沒事,我剛才是嚇你的。”
王詩韻這才鬆了口氣,又被他這樣孩子氣的行為弄得沒脾氣:“你呀,就是太玩劣,沒事就好。不過你是不是在學校又闖什麼禍,得罪什麼人了,人家把你打成這樣。”
林澈又想起昨天晚上的那個男子,他不知道他長什麼樣,昨天晚上他帶著帽子還有口罩,再加上光線又暗,他只記住了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不過他可肯定不是他曾經得罪過的什麼人,不管是什麼樣的恩怨,都不至於會想昨天晚上那個人一樣下那樣的狠手。
他是分明想致他於死地。
不過這些他都沒有向王詩韻說,沒有必要讓她再擔心了。
王詩韻也沒有真的以為這是小孩子之間的打打鬧鬧,她就認定了是林澈的那些哥哥姐姐們搞的鬼。
門外有人敲門,王詩韻和林澈一回頭,看見一個有些年紀的警察站在門口,很有禮貌的對他們笑著:“聽說受害人醒了,我們能現在問幾個問題嗎?”
王詩韻有些不情願,林澈剛醒,她怕他的身體承受不住,但林澈很輕快的點了點頭:“可以啊,你們進來坐吧。”
林澈回頭對王詩韻說:“媽,你肯定昨天一晚上都沒睡吧,現在我都醒了,周圍又有那麼多警察和醫生,我肯定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你先回去睡一覺。”
王詩韻怎麼看不出林澈這是想支開他,但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她也願意寵著他:“你不說我還沒感覺到呢,我確實也困了,你在這兒跟人家警察同志好好說,別耍你的小少爺脾氣。”
林澈和那個姓梁的警察談了一會兒,也按照他的要求詳細的告訴了當時的情況。但對於案情進展沒什麼大的幫助。
也是,他連嫌疑人的相貌都不知道,自然也提供不了什麼有用的線索。
聽著林澈的敘述,梁平的眉頭越皺越緊,其實這個案子其實說大可大,說小可小,但他從警這麼多年,向來認真嚴謹,他無法說服自己忽視那麼多匪夷所思的點,草草結案。
昨天晚上是他帶著刑警隊把人救出來的。但他們到的時候,現場除了林澈,沒有別的人,作案工具也沒有找到,現場也沒有發現指紋足跡等有用的線索。現場乾淨的除了廢棄工廠門口來回四道車轍印,什麼都沒有。
如果真的是如大多數人所認為的,這不過是小孩子之間打架鬥毆引起的報復,那現場為什麼這麼幹淨。如果不是預謀殺人,現場不可能這麼幹淨!一個同齡的孩子或者街上的小混混,完全做不到!
如果是預謀殺人,為什麼要中途放棄,從林澈失蹤到被營救的時間來看,嫌疑人完全有時間把面前的這個男孩子殺死,然後再逃脫。
也不是有些人認為的綁架,綁架犯目的是贖金,他們往往會在第一時間向家裡索要贖金,但從林澈的描述和他們掌握的情況來看,他從頭到尾完全沒有這個打算。
梁平越想越頭疼,沒有有用的監控資料,沒有車輛的行車記錄和車牌號。
一無所知卻又疑點重重。林澈看著梁平一副煩躁又愁悶的樣子,卻也無能為力,他也很想抓到那個混蛋好不好?
年紀不比他大多少,打架卻厲害的多,而且還對他那麼過分。
他剛剛從醫生那裡得知,他身上的傷雖多,卻並不嚴重,最重的傷是頭部撞擊造成的輕微腦震盪和手指尾指骨折。
這些傷是怎麼造成的他再清楚不過,身上的傷肯定是把他從公交車站拖到他的車上再從車上把他拖到工廠這兩段路程所造成的。頭部的無疑是那一鋼管砸的,至於手指尾指骨折。
林澈眯起了眼睛,身上散發的都是危險的氣息。
那自然就是他奪他手機時掰的了。
果然是夠狠啊。
不過別讓他找到他,他會更狠的。
該說的也都說完了,梁平起身準備離去,臨走時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你如果願意的話,可以見見報案人,她也算是救了你,而且,這個小姑娘還挺有意思的。”
安寧在報警的過程中的表現,確實擔得上“有意思”這三個字。
她在報警的電話裡用了非常專業的術語,而且語氣……比較衝:“我剛才接到受害者的求救電話,但我沒有能力也沒有義務去幫助他,這是你們警察的責任。不要問我相關問題,我一概不知,只是建議你們嘗試一下手機定位,而且提醒你們一句,速度儘量快,嫌疑人可能會毀掉這個手機,到時候你們將會失掉所有的線索。如果因此而給受害人帶來了更嚴重的傷害,你們恐怕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所以當時接電話的警察真是職業素養好,沒有直接罵她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