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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風流免費閱讀第17章

  李震嘖了一口小酒,好爽。

  只要堅持幾日,到時候估計再無文人會來這裡。

  接下來就是把這些流出的客人吸引到聽雨樓。

  這就是秋兒的工作,李震已經教了她很多,也很信任她,他不能自己去做,那樣會很容易讓有心之人看穿。

  信息傳遞次數越多失真越嚴重,但失真的信息卻是最能迷惑人的。

  秋兒負責的就是讓信息失真,以秋兒的聰慧這事基本成了。

  忍了那麼多天,奔波,躊躇那麼多天,李震的心裡沒有抑鬱是假的。

  “啊……..”

  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頓時感覺神清氣爽,他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

  李震給自己倒滿酒,又給何芊倒上:“為你我的勝利乾一杯。”

  ……

  王府。

  阿嬌靜靜坐在靠椅上。

  不同於一般女兒家的閨房,桌上放著筆墨紙硯,紙屏上是丹青水墨,一池白蓮栩栩如生,

  四壁還掛著裝裱的詩詞,字體娟秀,落款之處是兩列小字:王府、王憐珊。

  她沒去聽雨樓,因為爺爺也沒去,正午的時候有人從相府前高喊著跑過,說是有人在聽雨樓寫了不得了的詩,她一開始沒在意。

  到了下午她的貼身丫鬟給她換炭火的時候又說一次,這次說得真切一些。

  說是一個衣著破落的老人寫下一首詩,之後便凍死了,就寫在聽雨樓,問她從哪聽來的,只說今早廚房孫大嬸外出買菜的時候聽到的。

  她鬼使神差去問了孫大嬸,大嬸卻說那老人是瀟王手下大將,就連樣貌,高矮胖瘦都說得清清楚楚,並說了那老人只是快凍死,並沒有死。

  問她是不是親眼看見,又說也是聽人說的……..

  按理來說此事不過是有些坊間傳言罷了,可說到那望江樓,又想到李星河。

  想想這些時日他的所作所為,想到他的言談舉止,總感覺有些不對,不由自主想要知道得更詳細些。

  她甚至想過去立即去聽雨樓看看,可爺爺不去她也不好意思,

  一個女孩子家就這麼跑過去,要是真遇到他了該怎麼說。

  心中躊躇許久,左右為難,依舊沒去。

  若是以前李星河三個字她是想都不敢想的,因為每每想起嫁給他那日後會如何,

  只有延綿不絕的無助和深不見底的絕望,因為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

  可現在有時她也會想了,在陰差陽錯之下和他接觸幾日之後。

  果然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他並非像傳言中那樣的。

  那日在望江樓隔著屏風聽到冢勵公子說話,又不由自主想起往事。

  其實她與冢勵公子也只是萍水相逢,在蘇州燈會曾一面之緣,還開口稱讚過他的詞。

  後來那冢公子就來提親,她其實沒什麼印象。

  只是到了出嫁的年紀,總是要嫁人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那冢勵是冢大將軍的弟弟的長子,年紀輕輕就是進士出身,和他們王家也是門當戶對。

  當時父親問過她,最後都是要嫁人,嫁一個知書達理又有才學的總會好些,這麼想著她也就應了。

  只是沒想到才幾天後,皇上就下聖旨將她許配給李星河。

  那幾天她幾乎奔潰了,之後還自己一人躲在房中默默哭了許久,日子過得煎熬。

  可待真見到李星河,又聽爺爺說了那些話之後,一切都感覺不一樣了。

  名滿京都的惡徒原來也有迫不得已,紈絝跋扈的個性是為了保全性命,可明明生死攸關,那傢伙總是笑得那麼沒心沒肺,說起事來也不正經。

  就算那日在望江樓中聽到別人折辱自己的話語,也在跟何芊笑鬧,隨意說起話來又似乎有著她想不明白的大道理。

  他說著要重振自家酒樓,卻天天去望江樓,還做了很多奇怪的事,比如黃布換青布,用貴重的白瓷碗碟,分明就像玩鬧一樣。

  可看他的人,聽他的話又不像是玩鬧之舉,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為何,越是想起這些,她越是不明白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越是想起這些就越想和他說說話……..

  ……..

  關於陸游的故事,李震只把那個故事告訴秋兒和月兒,再也沒和別人說過。

  然後秋兒再負責說給聽雨樓中眾人聽,聽雨樓的人說給客人聽。

  月兒則告訴王府中關係好的丫鬟,丫鬟又會告訴其他下人,其他下人再外出告訴外面的人。

  經過這麼多週轉和失真,那個最初的故事,關於瀟王偏將“陸游”的事絕對會散步布出眾多不同版本。

  而那些最終聽到故事的人,是不可能知道這故事是李震編的。

  一旦事情變得眾口不一,真相也就會迷離起來。

  這時候把那詩掛出來,一個強有力的證據,證明這事情是存在的。

  但又根本沒人能說的清到底真相如何,把人吸引過來的話題就有了。

  那詩是一個點,以它為中心無數的說法和議論會散發,織接成網,就能留住被吸引的人。

  ……..

  京都大雪已經停了三日,雪卻沒散去。

  德公剛走出書房,下人立即為他披上大衣,提著一盆炭火走在身側。

  “老爺,今天還去聽雨樓嗎?”老僕人問道。

  “我還未開口,你怎麼知道我想去那聽雨樓。”德公笑著問。

  “嘿嘿,老爺你不知道嗎,這兩日聽雨樓鬧得沸沸揚揚,

  據說有個瀟王老將前幾日在聽雨樓做了首很了不得詩,隨後憤懣而終,

  好多文人才子都去看了,都說是好得不得了的詩呢。”

  “噫?”德公皺眉:“昨日沒去,可前日我也在那聽雨樓啊,怎麼沒見誰在作詩呢?”

  “這個老奴就不知了,我也是昨日晌午聽家中護院說的,待到今日早晨到處都有人說,便記住了。”

  莫名的,德公想起前幾天李星河的種種怪異作為,隱約感覺有什麼事發生,但思前想後卻又毫無頭緒,難不成…….

  “難道是那小子在做什麼?老夫這便去看看,你去備車。”

  老僕人剛要退下,又回頭補充道:“老爺,今早小姐也來問我你去不去聽雨樓,要不要……”

  德公撫著鬍鬚一笑:“哦,難得啊,叫上吧。”

  “是老爺,我這就去安排。”說著老僕人匆匆轉身離開了。

  德公看著滿院子的雪,搖搖頭道:“阿嬌也想去啊,看來那小子確實厲害,可也不知對我王家是壞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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