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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島與王國免費閱讀第八章:我們撤退

  副官南霍和傳令兵站在船頭之上,在船頭之下是曬著日光忙碌不停的船員們。

  船員們忙著用粗糙的雙手拆卸營帳,雙腳嵌入沙地。在日光下、海風前忙碌拆卸的戰士們還在抱怨:真是該死!為什麼要把不久前辛苦搭好的帳篷拆掉?

  站在副官身旁的傳令兵,他長相仍年少。

  傳令兵右手拇指扣在皮帶上,時刻準備拿起右手皮帶旁的海螺號角。

  可怕的敵人可能正準備靜悄悄地穿過木林,在日光之下發起總攻。作為軍隊的眼睛,傳令兵時刻注視森林。

  而副官似乎並不擔憂,他站在船頭上,一直試圖往頭盔內側墊些木板、布料,這樣興許頭盔還能穩固地戴在他頭上。他則相信,昨天已經是最後的總攻了,這些該死的野蠻人在灘頭留下了不計其數的屍體。如果這些野蠻人還有點腦子的話,就應該給自己留點種。

  “副長官,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片海灘了,你打算給這片未記錄在海圖上的島嶼命名嗎?”瘦小的傳令兵站在副官身邊,迎著太陽光線,眯眼望著南霍做出解釋:“畢竟副長官你有這個權利。”

  “我有這個權利麼?哦…好吧!這座島遠在天邊…那就叫,至末島吧!”副官低頭用手搓揉胸甲上一些生鏽的甲片,想了想,最終又多想了一個地名:“還有,這片海灘,眼前除了森林大樹,就是一大片白色軟沙灘。這片海灘就叫白林沙灘吧。”

  “白…白…白林沙灘?聽起來好奇怪!”傳令兵用右手食指撓了撓眉頭,明顯是在心底質疑副官。敢質疑副官?南霍低頭盯住傳令兵緊緊皺著眉頭,認識到錯誤的傳令兵立馬驚愕地敬禮回答道:“是!副官!至末島,白林沙灘!我會幫你記錄在手記上的。”

  一番交談之後,副官和傳令兵回頭看向船身。船尾甲板上的木板,被一些光著上半身的強壯槳手持石錘砸爛,然後由身披戰甲的戰士肩扛著抬下木船,隨意甩手丟在沙灘上;木板再由比較瘦弱的船員跪壓在地上,被船員持鐵鋸切割。片片整齊的木板堆放在被肢解的船身旁。

  將領晨稜從船下踩著踏板上船,他已穿上盔甲、披散頭髮帶上頭盔,還繫上了一個綠色麻布披風。他的披風很寬也很長,只要他希望,這披風能包裹他的全身。但是披風一直垂到地面,時不時會被船板上的木頭倒刺拉住。就在他走向副官南霍的時候,披風就又被勾住了,他回身用左手拉扯披風,嘴裡念道:“倒黴木板,你等著!這就叫人把你砸碎!”

  副官南霍見到將領拉扯被勾住的披風,也和傳令兵一起走上前去,用雙手幫忙拉扯披風,順便問清軍情:“長官,我們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經過一番努力,綠色的披風總算脫離木板了……不對,也不完全是,因為手指大小的倒刺還留在披風上。

  扯開披風的將領晨稜雙臂交叉抱於胸前,抬頭用下巴看著副官,放低音量沉穩地說道:“副官,發問時應如何做,還需要我教你麼?”

  副官南霍不緊不慢地低頭敬禮回答道:“是…!不是!不需要,是副官錯了!”

  “能知錯就好!”將領晨稜陰笑地回答道,繼而朝南霍嘆了口氣又說道:“哎,希望天黑之前能夠做成木筏,無論如何都不可在此地久留。木筏一旦做成,就算夜幕來臨,也得出海!”

  副官又垂著胸口敬禮,多嘴地問了一句:“晚上走,會不會太危險了?”

  將領晨稜不領情地跺跺腳,一邊生氣跺腳的同時,也順便報復一下剛剛扯住披風的木板。他生氣地衝南霍面前大喊:“你怎敢質疑我的計策!不夜間走,等明日敵人陣前集結大軍,我們再打一場嗎?”

  “不是…長官…現在我們能依靠戰船做壁壘,野人不敢來犯,要是準備出海…肯定會被進攻的!”副官南霍繼續低頭小心翼翼地回答。

  “是嗎!?被進攻?被進攻!”將領晨稜攥緊拳頭,用拳頭‘咚咚咚’地敲打南霍頭頂鐵盔,繼續責罵:“你不準質疑我的決策,只准提出意見!我認為你是在偷懶,還不快去監察帆布製作?”

  副官南霍不斷低頭認錯,他頭盔再次向前傾斜,遮住他的眼睛。在傳令兵攙扶左手的情況下,他晃晃蕩蕩走著小碎步往船下走去,右手抓住頭盔頂部不斷調整。

  船員們在船下辛苦勞作,做出了許多‘井’字模樣的木筏。寬窄不同的木板被鋸成同等長度,然後橫豎交叉層疊擺放,層疊三層,再用麻繩捆綁邊角固定。而帆布也是用幾片木板釘在一起做成十字架,再往上掛上一面胡亂縫製在一起麻布。

  太陽剛剛落山,天空中還有點餘光。在月亮清晰可見之前,已經制作完成六個木筏。

  傳令兵在副官南霍身邊用左手高舉粗棍火把,而副官本人則雙手叉腰,巡視海邊已經下水一半的木筏。副官呀副官,他終於不想再謙虛,開始擺起架子來了。

  “不行!這個木筏都快飄走了,拉上來點!”副官對忙碌製作中的船員指指點點,他雙手叉腰,什麼也不用做。漸漸的,在他身旁走過許多光著上半身的壯漢,這些壯漢也都披散頭髮,肩抗木箱、乾糧放到木筏正中央;放在木筏正中央的糧食都堆在桅杆周圍,再用麻繩捆綁在一起。

  可怕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傳令兵回頭看了看木林,還沒等天色暗淡,就已經有許多蹲下手舉藤盾的武士出現!

  這些武士全都身披藤條戰甲,在密林樹叢間蹲伏觀察。

  這些武士不再手持戰矛,而是握緊有一手臂長的鐵斧,能用來一斧劈死野牛的銳利鐵斧,也能輕易斬破細片鱗甲。

  傳令兵用手指點了點副官肩膀,再指了指身後的木林。

  南霍疑惑不解地緩緩回頭張望,也勉強望見了些許躲藏在密林中的武士。

  傳令兵把右手搭在了號角處,準備拿起號角吹響!他抬頭望向南霍,請求吹響號角,南霍隨即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傳令兵拿起立馬取下號角,準備吹奏!‘噗~~噗~~噗……?’只見他憋紅了臉,像是使出全身力氣在吹奏……現在南霍也許明白了,為什麼每次戰役開戰前,從來都聽不到友軍的號角聲。擺下手臂、精疲力竭大口喘氣的傳令兵,用難以完全睜開的雙眼望向副官央求道:“副長官…我要再試一次…這次一定能成功…”

  副官南霍也學著將領的樣子,不算太重地拍了下傳令兵的頭盔,厲聲說道:“我就知道,不可指望你!”說完,他摘下內側塞滿布條的頭盔、右手拔出了寬刃長劍,用長劍劍刃‘乒乒乒!’拍打頭盔頂部,穿梭在人群之間,同時嘴上喊道:“戒備,戒備!野人來襲!”

  將領又和以往一樣,走到船頭最前端眺望。不過這次他沒有打算繼續指揮戰鬥,而是就站在船頭,對船下趕忙工作的船員們、還有船頭底下裹著毛毯臥地休息的戰士們大喊著下達命令:“士兵們!船員們!我軍已經無力再戰,一切人!除弓箭、投矛和盾牌以外,丟掉一切武器上木筏!”

  木筏只搭建好了六個,每個木筏都只能最多擠下十人。如果木筏上載人過多,在劇烈的海浪拍擊下,一定會有人被擠落冰涼的海中。

  在副官眼前的樹林內,蓄勢待發的敵人開始試探靠近。

  南霍抓住傳令兵的手,將傳令兵拉到一個已經擠滿人的木筏上;木筏上卻有個留八字鬍的船員喊:“喂!你沒看見這個船已經滿人了嗎!你這個…這個…長官…”八字鬍船員羞愧地愣住了,如果這是在戰場,副官可以直接拔劍,砍斷這位侮辱軍官者的手臂。

  副官招呼周圍幾名脫去戰甲的強壯戰士一起將木筏推入海中,同時對留八字鬍的船員說:“他很輕,不會有事的!”

  “長官!你也快上別的船吧!”傳令官用雙手顫抖地拽了拽副官的鱗甲肩帶,試圖抓住南霍。

  “總要有人留下來的,小夥子!”已經戴好頭盔的副官,用右手將傳令官的手扒拉開,是決心已定。他與身旁的戰士下半身都已浸入海水,與此同時,遠處飄來了向西吹的風,一陣陣風被帆布兜住,開始推著木筏漂移向前;木筏上所有人都擠坐在一起,一些木筏上船員用隨處找到的細長木板當做木槳,開始焦急地調整木筏方向,瘋狂划水、遠離海岸。

  將領晨稜也脫去戰甲,他直接走到南霍身後,拽住南霍的肩帶往最後一個沒離開海岸的木筏走去,同時對拽在身邊的南霍喊道:“你在想什麼?想死嗎?”他很粗暴地拽著南霍,拽到最後一個未離開的木筏上坐著,再由自願留下的幾名戰士向前推動著木筏,向海洋深處飄去。

  一共有三十餘名船員、戰士自願留下。他們有的十分年輕,臉上只有些許絨毛,還未生長出濃密的鬍鬚;有些又比較年長,他們擁有濃密的鬍鬚,但是在這些毛髮叢中,又有幾絲白色毛髮渲染。這些自願留下的戰士在沙灘邊收集遺落的鐵甲穿上,又撿起丟棄在船艙內的武器握在手中。

  南霍坐在搖擺木筏上,木筏邊緣是三名努力划槳的年輕船員,剩下的幾名年輕船員也試圖用手伸向海面划槳。

  南霍目視遠方留下的戰士,他們開始排成槍陣,十分認真的準備戰鬥。

  但是他們就像扔進翻滾熱湯中的小魚仔,結局早已註定。

  不計其數的武士會將前排年邁的長者先殺乾淨,然後推擠後排的年輕船員退到海浪中,再被海浪絆倒、或淹死、或被刺死。

  其實夜色尚未完全暗淡,海灘上發生的事仍能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南霍選擇背對海灘,寧願看天看海。

  接著……

  身後就傳來了號角聲……

  結局早已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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