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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島與王國免費閱讀第二十五章:白色花環(三)

  在麥田中穿梭……

  那位漣雅小姐倒是真不在乎小麥,她就那樣蹦蹦跳跳,毫不在意小麥的生死存亡。只有兢兢業業的南霍一直跟在大小姐身後,不斷攙扶那些被踩倒的小麥。

  “喂,漣雅小姐?”南霍急急忙忙攙扶小麥,同時朝對方大喊到:“踩死那麼多麥子,你就不怕農夫尋仇麼?”

  “哈?農夫尋仇?”漣雅小姐回過頭,更加變本加厲地直接拔起一株麥子,十分自傲地說道:“我還拔它呢,怎麼樣?這整片田都是我家的,我想怎麼踩,就怎麼踩!”

  大小姐還真是無聊,沒事幹嘛要拔麥子?真是可憐了那株小麥,本來還在吸收著陽光、被晨露滋潤、被農民嬌慣,沒想到啊!居然莫名其妙就被人拔斷啦!

  讓人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居然整片田都是她們家的?望不到盡頭的麥田地?可算是知道漣雅家裡有多富裕了,但她也一定是一個挺敗家的小姐。

  “哦,你別跟我講這些,你都超過五步啦!再後退點!”漣雅小姐一手抓著小麥,一手又對南霍指指點點。這是把南霍當成家奴了嗎?

  這片麥田實在是太大了,簡直可以說是陸地上的金色湖泊,好似怎麼走都走不完一樣。漣雅小姐就在這金色的湖泊中自由穿梭。她無論是對地上的小麥,還是對身後的南霍,都完全是一副不管不顧的姿態。

  “那麼,漣雅小姐?我想問下你,何時回家?”南霍用溫柔地語氣說道。真是沒骨氣呀,用這種語氣說話,真的更加像一個家奴了。

  “哦,回家?不不不!現在不行!”漣雅小姐則用俏皮地語氣回答道。這種語氣,像是戲劇演員表演時用的語氣,更具有一種嘲諷的味道。

  似乎從第一次見面到如今,漣雅小姐從來就沒有對南霍表現出要有禮貌的態度。

  “那麼,漣雅小姐,你現在要去往何處?”南霍繼續用溫柔的語氣發問道。貌似只要用溫和的語氣說話,那位大小姐就不會生氣。

  但是事情哪有這麼簡單,只能看見眼前的漣雅又是不耐煩地轉身、閉眼深呼吸,接著嘆氣說道:“哎……你為什麼這樣煩人?我想去何處就去何處,你管不著!”

  是呀,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南霍這個家奴可管不著……

  婉.漣雅就那樣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在金色湖泊中轉圈、舞蹈、歡歌笑語。南霍卻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後攙扶、擦汗、忍耐日光。

  南霍其實不像是一個家奴,更像是一個扶小麥的農民。

  其實婉.漣雅踩壞小麥完全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看這個小家奴受苦。看著南霍彎腰受苦,她心裡反而更加高興。哦!真是個殘忍的小姐!

  可憐呀,好歹是一個能統領全船隊的副官,居然被這樣欺壓?這樣想想,那個美麗的漣雅大小姐,實在是有點討人厭。

  不過看她在麥田中玩耍的模樣,也實在是太像一個小女孩了。看她自由微笑,看她轉圈時頭頂白色花瓣飛散、飄落,這些場景,都能讓人沉下心來,漸漸容忍她的放肆。

  也許她也像是一隻小鳥兒,一隻身上滿是漂亮羽翼、但翅膀有點小的小鳥兒。她像小鳥一樣如此可愛、如此迷人。

  可惜人們如果喜歡一隻小鳥兒,就會將她關入籠中,好點的人會給她送上最好的小麥、很好的人會給她最溫暖的牢籠、富裕的人甚至會幫她梳理羽毛;但是最好的人,會將她放飛。不是因為善良,而是為人自知,人無權給予牢籠。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漣雅小姐那翩翩起舞的身姿,南霍想起了小時候自己養過的一隻鳥兒。那隻黃色羽毛的鳥兒很可愛、很美麗。但是如此美麗的鳥兒,頭頂卻是沒有羽毛,像個大禿頭!這讓這隻鳥兒變得醜極了。漸漸的,南霍也不喜歡那隻禿頭鳥兒了。

  但是直到有一天,那隻鳥兒躺在籠底死了。那還是在冬天,那隻鳥兒馬上就凍成了木雕,世界上最醜的木雕,呸!

  正當南霍要扔掉小鳥,打算出門買一隻新鳥兒的時候,巴榭養父卻攔住了他。已經老眼昏花、光頭、滿臉白鬍須的巴榭朝他問道:“巴霍,你要去幹什麼?”

  小南霍也噘嘴回答道:“老爸,我要扔掉這隻小鳥,它太醜了,我要買一隻不會光頭的……不是老爸,我不是說光頭不好…我是說鳥…”

  “哦呵呵!”巴霍很慈祥地微笑著說道,“我知道,我禿頭是因為年紀大了,但你知道這隻鳥為什麼年紀輕輕也禿頂麼?”

  “不知道……為什麼呀,老爸?”

  “因為她想逃,就算我眼睛花了,我每天早晨也能看見,它在用頭頂撞牢籠,她想飛走!”巴榭摸了摸南霍小手中的鳥兒,而後繼續摸著南霍的腦袋說道:“可一見到你,它就害怕了,所以你不知道這一切。可是她每天都在嘗試,因為她不喜歡這裡……”

  “你必須明白一個道理巴霍,世上無人有權利囚禁自由的生靈。你很善良,不希望小鳥受到傷害……但你仍無權利…奪取它的自由…縱使你有多大的能力……自由的生靈,也是你最應當尊敬的。”

  “所以,去把這隻小鳥埋上吧,撒上鹽粉,為它祈禱吧!”

  “我知道了,老爸…是我讓她變醜的…”十幾歲的南霍瞬間潸然淚下,也許是因為年紀尚小,但他依舊感到羞愧。自己竟然使得原本如此美麗的鳥兒,變成了一個人人唾棄的禿頂。

  這不自然,也不符合人性,小小年紀的他,第一次懂得了何為暴政。暴政就是違揹人性、違背自然,以偌大的能力作為權利,奪取生靈的自由。

  小到一隻鳥兒,大到一個王國,暴政無處不在……

  “誒!你在那發什麼呆?”婉.漣雅回頭看著南霍,像小狗一樣歪著頭,感到奇怪地問道:“你不是要保護我麼?你站得這麼遠,你想怎麼保護呀?”

  哦?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大小姐居然在尋求南霍的保護?不!才不是呢!她只是覺得,身後沒有一個勤勤懇懇的家奴跟著,會很無聊而已。

  “來啦漣雅小姐!”南霍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繼續溫柔地對漣雅喊道。

  就這樣跟在大小姐屁股後面,南霍也覺得無聊了,憑什麼自己就得跟在後頭攙扶小麥?好歹也是個將副官啊!居然還要求待在五步以外?想都別想,看看接近到五步以內,漣雅小姐還能怎樣?

  是的!那個陰險的南霍加快了步子,不再去管小麥的存活,想著偷偷接近漣雅小姐。不過漣雅小姐也很快就發現不對勁了!

  “喂!你走得太靠近了!”婉.漣雅果然很快就發現了南霍的計策,回過頭警告他。

  “嗯?我就靠近,你能怎麼樣?”南霍做著鬼臉,也用雙手從左右兩側猛然拔起兩株小麥。搖晃著腦袋,傻傻地接著說道:“我不光靠近,我也拔小麥,你能怎麼樣?”

  說完,那個一臉陰險的南霍開始大步向前走,像一隻扒光羽毛的小鳥一樣扇動著小麥翅膀,徑直朝婉.漣雅飛奔過去!

  “你發瘋了嗎?別過來!”婉.漣雅害怕極了,那個南霍就像是一隻猛獸一樣朝自己撲過來。不知道問什麼,依照本能的反應,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回頭逃跑。

  儘管理論上來說,漣雅小姐完全不必害怕那個南霍。但是畢竟自己學得是劍術,可不是搏鬥啊!如果那個蠢副官,真想在一望無際的麥田上做出點無禮的事情來,自己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呀!

  漣雅小姐回頭就是狂奔,像一隻在麥田中狂奔的小梅花鹿。而南霍緊隨其後,像一隻穿著鱗甲的貪婪野狼。

  ‘刷刷刷!’在麥田地中穿梭可真是一點美感也沒有,因為兩人都在狂奔。看上去,完全就是狩獵者追逐獵物的場景,真的是一點美感也沒有。

  反倒是一株株小麥被壓倒了一大片!若是農夫站在莊園陽臺頂上,看著麥田被一片片壓垮,肯定早已經哭瞎了吧。

  漣雅小姐真的就像頭梅花鹿一樣重重躍起,而後又輕輕落下。至於那個穿著沉重鎧甲的南霍,怎麼說呢?如果他在地上翻滾的話,也許速度還能得快一點。

  就這樣,翻越一個又一個金色山坡,跨過一個又一個木頭柵欄……直至笨重的南霍精疲力竭,像小狗一樣吐舌喘息著大喊道:“漣…漣雅…漣雅小姐…快停下!”

  “哈!你說什麼?”婉.漣雅回頭看見那個滿頭大汗的南霍,心裡很是高興,還想追大小姐?想都別想!

  ‘呀!’漣雅突然大喊道。就當漣雅小姐狂奔之時,她完全沒有發覺自己身前有一棵小樹。在她不慌不忙回頭的時候,額頭正好像錘子一樣徑直往樹木上撞過去,發出‘砰!’的一聲!那一定疼死人了!

  ‘哼哼…哼’婉.漣雅背靠著樹、雙手捂著臉,像是在抽泣?不不!絕對是在抽泣,她跑得那麼快,又那麼正好撞到樹上,一定疼死了……

  她不光是很難過,還很生氣?氣得她還甩腿狂踢樹幹?果然是小女孩的脾氣。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明天一定會找來船工把這棵樹給砍了!

  “漣雅小姐!你還好麼?”南霍也急匆匆跑上前,走到婉.漣雅身旁,打算靠近觀察。

  不過漣雅小姐卻不想搭理南霍,估計是真的撞疼了。她後背緊靠樹幹,就那樣順著樹幹坐下,繼續捂著臉,好像很傷心的樣子。

  而南霍沒有多想,他很擔憂地走到漣雅身旁蹲下。然後緩緩伸出雙手,像拉開窗簾一樣,輕輕剝開了捂在漣雅臉上的雙手。

  移開雙手,能夠看見,漣雅緊閉著雙眼、咬著下唇,淚珠已經浸染了她的睫毛。不過最搶眼的,還是她額頭上的大包……這可憐的模樣可真是讓人心軟……

  “沒問題,就是有點腫…”南霍看著漣雅頭上的大包,還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

  “會…會留疤麼?”漣雅也緩緩睜開眼,用食指擦著眼角淚痕說道。

  “這我不知…可能會…也可能不會…”南霍喃喃道。接著,他用雙手將戴在漣雅頭上的花環耷拉下來,並且繼續打趣地說道:“這樣擋著,就看不見了!”

  “你騙人,這樣肯定會留疤的!”漣雅繼續捂著臉說道,好似有點害羞的樣子。

  這種情況完全讓南霍蒙圈了,他可完全不懂該如何哄人,只好躺在漣雅身旁,嘗試著分散注意力地問道:“漣雅小姐,你喜歡些什麼?陶罐…還是小花?”

  “我喜歡你離我遠一點!”婉.漣雅大聲喊道。

  “這樣吧,我講個笑話,”南霍不知所措地說道,“從前有個漁夫,他抓到一隻小魚,船板上的小魚對漁夫說,可不可以別把我烤來吃?

  漁夫很善良,他不希望吃沒有心甘情願死去的魚,所以他回答,可以呀!但是我得考你幾個問題!

  小魚卻是很高興,直接大喊,好好好!你考吧、你考吧!

  然後這隻小魚就被烤了……哈哈…哈…”

  南霍講了一個冷冷的笑話,他看著漣雅,卻發現對方還是一聲不發。

  不過沒過多久,漣雅就忍不住笑了。她捂偷偷著臉,直接大笑起來。

  也許不是這個笑話真的有多好笑,而是南霍模仿漁夫時發出的聲音太可笑了。他擠著嗓子模仿,那種聲音就像是快要病死的老乞丐,聽聽那種聲音,好似都能聞到那股魚腥味。

  至於魚兒的聲音,南霍則模仿得像是剛出生的嬰兒,簡直可笑極了。

  後來,南霍繼續講了好幾個笑話,繼續模仿著那些可笑的語氣,逗得婉.漣雅一手捂著小腹、一手捂著嘴狂笑不止。

  就當南霍從酒館中收集來的笑話都講完時,漣雅小姐興致大發地也講了幾個笑話。兩人就這樣,在一棵小樹下越聊越歡。

  兩人的位置也是坐得越來越靠近,幾乎都快肩碰肩啦!愉快的玩笑讓漣雅忘記了疼痛,也讓南霍忘記了時間……

  不知不覺中,天時已臨近黃昏。海風開始吹得猛烈、小麥開始搖晃得劇烈、漁船開始回港。

  樹枝沙沙作響,像是在打哈切。

  可是樹底下的人,卻聊得正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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