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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島與王國免費閱讀第十七章:灰帆軍港

  又是一個早晨呀!朝陽從遠遠海平面上升起,躲在雲霧之後,將本該蔚藍的天空映射成淡淡金黃色、把本該湛藍海洋撒上點點金箔粉末。除了寒風中的篝火,只有朝陽最能溫暖人心,因為它在告訴我們:昨日已然離去,今天悄然到來。

  但是對於南霍來說,每一天都意味著是新的折磨!這表示糧食越來越少,自己越來越瀕臨死亡。愚蠢的晨稜,居然連桶水都沒有帶!只帶有幾瓶果酒放在放在身邊。

  正如南霍所說,這種只能搭載一個人的小木船根本信不得。這種船就像是被下了魔咒,乘坐它的人都會在海面上孤獨漂流,像是沒有盡頭。除了每日升起的朝陽、月亮以外,什麼都看不見。

  雲霧中的朝陽,看起來可愛又可氣。朝陽就高高掛在天上,好像是在微笑,看著我們這些大海中的螻蟻微笑。

  海面上漸漸升起耀眼的朝陽,如同一個朝氣蓬勃的少年。而當天空逐漸暗淡時,夜幕中淡出的月亮更像是一個少女,它總能給人一種安慰。閃閃月亮如海面上明珠,亮白而純潔,在夜幕中如牛奶般柔和的月光,灑在海面上,讓人安然入睡。

  每天早上都是這樣,晨稜總會用穿在腳上的皮靴戳一戳南霍的肚子,接著口乾舌燥地問:“喂,你醒了嗎?”南霍與晨稜兩個人面對面坐躺,一個坐在船頭、一個坐在船尾,伸直雙腿就能踢踹到對方腹部。

  這一踹,使得南霍突然被驚醒,留著口水也問道:“嗯啊?什麼…天亮了麼?”他在船頭靠在船幫上仰頭呼呼大睡,被驚醒後表現得很是頭疼。

  “你算下,今天是第日天了?”晨稜搖晃著腦袋,看起來昏昏沉沉的。

  同樣頭暈目眩的南霍,他撿起放在腿旁的長劍,用劍刃在船幫上來回拉鋸,刻出一道深深的刀痕,然後呆呆地說道:“第四日了,長官…我們昨天就已經無水喝啦……“他又咽了咽口水接著說,”恐怕撐不過明天了……”

  不過兩人坐同一艘小船出海會有個大問題,小便該怎麼辦?這似乎是很難為情的一件事,畢竟船上的兩個人都在貴族世家長大,還算是比較守規矩的人。

  很難想象,南霍站在船頭準備一番暢快淋漓的時候,晨稜該如何難為情的回頭遮掩。

  但是更加重要的還有一點,明明已經快渴死了,誰還有心情放水!

  但人總有三急,總不能一直憋著吧。就在南霍回頭準備小便的時候,他楞了一會,接著突然大喊道:“喂!你看那是什麼!”

  南霍激動地猛然站起身,指著自己右手邊喊道:“啊哈哈哈!好像是燈塔!啊哈哈哈!”就和那些所有出海的人認為的一樣,最能讓人高興的時刻,就是海面上迷茫漂泊之時,能發現遠處燈塔。

  那個還在不斷搖晃腦袋的晨稜也看向右手邊,傻笑著說道:“哈哈哈!是燈塔,快劃!快劃!”

  兩人就如同是牢房裡跑出來的囚犯一般,歡欣鼓舞,帶著奔向自由的那種激動心情,用力划槳。

  晨稜坐在船中央,像個扇動翅膀的鳥兒一樣扇動木槳。船上的木槳拍打海面激起浪花,好似快要起飛。

  瞪大眼睛的南霍則更加誇張,趴在船頭上像游泳一樣轉動雙臂。他才更像是一個快要起飛的鳥兒,只不過船頭激起的浪花總甩到晨稜臉上。

  但沒過多久,兩個人再次變得無精打采……

  在海面上經常是這樣,明明看著燈塔已經是近在眼前了,可是實際上卻遠在天邊!兩人使出全身的力氣划船,結果燈塔看起來還是那麼遠。

  這種感覺就好像船尾後有一條鎖鏈,拉住了這條小船不讓前進。

  已經能模糊地看見遠處軍港的輪廓啦,眼前全是大大小小升起的風帆。升起風帆的大多數是運輸船或商船,帆布尤為巨大,彷彿都能遮蔽眼前的港口。

  還有些出海打魚的小漁船,也升起了不值一提的小帆布。漁船上的風帆與商船上的風帆相比,就如同是高大巨人對比剛出世的孩童。

  不同於戰船,商船總是形態各異,桅杆也更細更長。商船有的像水滴形狀、有的兩頭翹起像彎月形狀,有的商船上甚至有五面帆布,遠遠看去好似有五艘帆船在同時航行。

  而燈塔就在軍港右邊,建在陸地延伸出的半島上。延伸出來的半島,就如同是港口中伸出的左手,左手上握著一把火炬,為迴歸軍港的戰船指引方向。

  “是灰帆港!我認得此港,一定是灰帆港,回家啦!”晨稜站在船中央抬頭眺望,看得出來他很激動。

  灰帆港,作為南境海域七處港口中規模最大的軍港,總能讓港中的將領無比自豪。在灰帆港最為強盛的時候,甚至能擁有百艘戰船聚集。但是到如今,即使讓灰帆港只出動二十艘戰船,也變得十分艱難。

  因為圍島聯軍的存在,使得軍港建造戰船的速度遠比不上戰船被擊毀的速度。這些戰船就和人一樣,新船從船塢中下海時常翻船,就和剛出生的嬰兒也時常猝死一樣。

  剛剛‘出生’的戰船即便在下海時沒有沉沒,槳手們也要像嬰兒一樣學習走路似的學習划槳。那些剛剛下海的‘年輕’戰船往往沒有時間學習‘走路’,戰船很快就會被投入海戰,結果也是很快就會被撞碎。

  所以到如今,灰帆港還能勉強出動二十艘戰船,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估計南境海域的其他軍港,早已沒有了可出動的戰船,只剩下那些老朽的戰船一直躲藏在船塢中,作為軍港中最後的生命。

  又像往常一樣,南霍費力划槳,直到緩緩靠那座燈塔。那座燈塔是石柱形狀,由白石磚建成,塔頂像箭頭一般刺向天空,從遠處看,好像是頂住天空的一杆長矛。

  “繼續劃副官,千萬別停下!”晨稜挺胸站在船頭,表現得很是威武地說道。確實越靠近岸邊,海浪就變得越大。此起彼伏的海浪一次次將小船舉起又放下,像是在阻止小船靠岸。

  “我快累死啦,長官!”南霍面帶笑意地說道,他坐在船中央,只能望著晨稜背後飄來飄去的披風。但就算心有不滿,即將再次靠岸,內心也是感到十分喜悅。

  “別停下副官,快到啦!”晨稜就那樣站在船頭,左手緊握劍柄,右手插在腰間,顯得威風凜凜。就連他麾下的戰士也時常忘記,他曾是那個統領十幾艘戰船的海上將領。

  越來越靠近眼前的巨大燈塔,那燈塔附近也長滿青草和鮮花,遍地淡黃色的小花,被海風吹得輕輕搖擺。

  還沒等小船靠岸,晨稜就迫不及待跳入海中,海水淹沒了他大半個身子。真希望他現在不要被海草絆倒,因為他仍身穿沉重的鱗片鎧甲,如果不小心摔倒,就會沉到海底無法起身。要是因為摔倒而淹死在灘頭,那就太不值當了。

  不過南霍也是直接跳入了海中,不過他沒有穿著戰甲,而是一直身穿普通士兵穿著的灰白色短袍。

  穿著輕便的南霍直接遊向岸邊,此時好像變成了兩名軍官的賽跑,比比看誰先上岸!

  一陣陣浪潮將兩名軍官推上陸地,他倆都狼狽地坐在灘頭仰望天空,一邊咳嗽、一邊嘲笑對方渾身溼漉漉的模樣。

  在燈塔下有一個小圓木屋,應該是‘燈塔人’居住的木屋。

  燈塔人總是不引人注目,偌大的燈塔如天神所用的戰矛,曾一次次拯救無數水手的生命。而堅守崗位的燈塔人卻顯得那麼渺小,就連他住的木屋都是那麼簡陋,估計裡頭只有六張床的寬度。

  燈塔人總能第一時間發現靠岸的落難船員,於是一名年邁的燈塔人從燈塔門口走出。他滿臉雜草般的鬍鬚、穿著最簡單的淺棕色短袍,光著腳走向兩名軍官。

  “將軍,晨將軍!是你?你回來啦!是你?”滿頭凌亂白髮的燈塔人邊走邊朝晨稜不斷髮問。這位燈塔人右手拿著柺杖而且走路一瘸一拐、滿臉都是褶皺、講話漏風的厲害,估計牙齒都快掉光了吧。

  “塗枯船長!”晨稜立馬轉身站起,展開雙臂大步向前與燈塔人擁抱,同時繼續語調激動地說道:“我總算回來啦!”

  燈塔人也展開雙臂擁抱渾身溼透的晨稜,也很感動地接連說道:“回來啦,回來啦!”

  南霍看見他們在花叢中相擁,很不想就這樣打斷他們的團聚。但還是忍不住站起來說了一句:“那個…有水麼?”他伸出雙手,像是在索取飲水。

  “對對對,你們趕快回木屋歇息!”燈塔人與晨稜擁抱了一會後,用手指著木屋說道,“我先去倉裡取些水來!”說完,他就往燈塔處走去,可能燈塔底部被當成小型倉庫了吧。

  而海灘上的兩個人就相互攙扶著往木屋走去。推開木屋門,果然是及其簡陋的屋子。

  走進木屋,只在右手邊有一個小小的木扇窗、左手邊是一個及其簡陋的單人床、正對面放著小木桌和椅子;床底下全都是藤籃,裝著一堆水果青菜;屋內沒有火爐,也不知道在這樣一個溼冷的地方,燈塔人是怎麼度過冬天的。

  將領坐在椅子上正對門口,而副官只能蹲在他身邊,手卷著溼漉漉的頭髮等待。

  沒過一會,燈塔人抱著一口圓底大鐵鍋走進了房間。他將大鐵鍋放在木屋中央,鐵鍋中全是劈碎的木條。

  “來,先烤烤火吧!”說著,燈塔人從床底藤籃中取出一把生鏽的匕首和打火石?接著又翻出了鳥窩狀的引火物,這床底真像一個百寶箱。

  緊接著燈塔人將‘鳥窩’放在大鍋柴火底部,然後用匕首劈砍打火石:‘呲呲呲’點點火星掉落到大鍋中,然後就是嗆鼻的白煙瀰漫與火焰燃燒。

  燈塔人忙上忙下,順便從倉庫裡取來了幾瓶果酒。

  如落湯雞般的晨稜,他艱難地脫去鱗甲,蹲在火堆旁喝起酒來。現在天氣並不寒冷,但是火堆總是能給人一種安全的感覺,這種感覺就是人人都擁有的遠古記憶,美好的遠古記憶。

  “對了對了,怎麼就兩個人回來?”燈塔人蹲在晨稜身旁,搓著手問道,“還有塗舍那小鬼呢?”

  突然被問住的晨稜懵了一會,先是假裝‘咳咳’咳嗽兩聲再仰頭喝酒,然後趁燈塔人不注意的時候,轉動眼睛朝南霍使了一個眼色。似乎一切都清晰了,這位塗枯船長,顯然是塗舍船長的親戚甚至可能是父親。

  接下來,晨稜與南霍唱了一齣雙簧。

  “哎!塗舍這人,一直想留在大將身旁,可憐我呀,半路上被海賊攔下!”

  “誒……是…是呀!海賊把我們攔下了…還殺了好多人!”

  “若不是我身經百戰,搶來一艘木舟逃離,想必…”

  “誒……是呀,是呀!多虧將領勇猛!”

  “嘿!出海前我再三囑咐塗舍那小鬼,一定要親自護送晨將軍歸來!”燈塔人用雙手拍了拍大腿,表現很是氣憤地說道,“還好晨將軍沒有受傷,回來我一定打死他!”

  這段對話實在是太尷尬了,晨稜趕緊想辦法繞開了話題,急忙說道:“哎呀!大將三番叮囑,回港後要向南海統軍上報,我得快快前去才是啊!”說完,他猛然站起身,抓著酒瓶仰頭喝酒大步朝門口走去,就這樣不辭而別了。

  最尷尬的當然是南霍,他可與燈塔人互不相識,不過還是加了一句:“那個…塗…塗船長…我想去塔頂看看,告辭、告辭!”

  學著晨稜的樣子,南霍也邊喝酒邊大步走出房門。反倒是燈塔人在屋內邊喝酒邊搖頭暗暗說:“塗舍那小鬼,回來一定打死他,哼!”

  走進燈塔,底部是一個很大的空間,確實能當做一個倉庫;中間豎立著一個巨大石柱通向燈塔頂部,而螺旋階梯就像條蛇一樣盤繞石柱一直往上。沿著螺旋階梯走上塔頂,沒過一會就有點頭暈了。

  通往塔頂的通道會變得越來越窄,剛開始有兩肩寬,而上到塔頂時卻只能讓一人通過。毫無疑問,如果是一個有點胖的人想上塔頂,是沒有可能了。(噓……‘厚重’的人可能會卡住,別讓體格健壯的人聽到這句話……)

  來到塔頂,南霍被眼前的一切震撼到了,這簡直就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港灣,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

  海灘向內陸凹陷,像是大陸被海神咬過一口,留下了一個向內凹陷的半圓缺口。(大陸就像餅乾,咬一口餅乾,留下缺口,海灣就如同那個留下缺口一樣,是向內凹陷的)

  而海灘邊上又伸出長短不一的棧橋,有用白石磚砌的、也有用木頭搭建的。從塔頂望過去,港灣更像是一個長滿尖牙利齒、張開血盆大口的魚兒嘴巴,那些密密麻麻的棧橋,就如同是魚兒的牙齒。

  早晨幾乎沒有船停靠,帆船都揚起風帆準備離港起航,就如同天空中的飛鳥也展翅高飛。

  白色羽翼的飛鳥、白色風帆的商船,都在自由遠航。

  港灣被比較低矮的小山群環繞。而那些白色的石磚房都面向海洋,從群山腳下依次往山頭最頂端搭建,看上去好似通往天空的白色階梯。

  在港灣左側一個山谷中間,是一大片牧場,披著奶白色捲毛的綿羊群在山谷間奔跑。牧場外圍還建起一座座圓木屋,牧羊人的溫馨木屋。

  而在牧場再右邊一點,又是一大片金黃色麥田地!金色的海洋,看起來就是金色的綿軟海洋,被風掀起一陣陣麥浪;如果我是巨人,我會很想躺在上面舒舒服服睡上一覺,因為那片麥田就好似柔軟的棉床墊。

  南霍錯了,他一直都錯了,他在小小的屹枯城待得太久了。遠遠不知道,原來美麗的地方,就在身邊……

  但是我們不應該忘記,這是一處軍港,一處沒有城牆包圍的軍港。

  即便是南霍也聽說過,就在北境海域,圍島聯軍已經開始嘗試登陸。

  聯軍們能夠輕易佔領軍港,就是因為自傲的白旱國人不喜歡城牆,只喜歡華而不實的軍港。

  風帆組成白色城牆的時代已經過去,已經不再是巨型帆船的時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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