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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暢想免費閱讀19、風雨欲來

  農曆八月十九日。

  魏府。

  一個太監不住司衙門,卻獨自擁有一所私人府邸,可見魏忠賢是怎樣一個跋扈自恣了。

  府邸中,即使遍掌燈火,也顯得有幾分寒意,也不知道是否整所宅院都是公公,殘缺不全,所以陰氣比較重。魏忠賢的確肆無忌憚,皇宮內的宦官,幾乎成了他的私人隨侍,輪值候班,比之宮中還要正統。

  位及人上的魏忠賢,此時心事重重坐在首位,無意識的酌著茶水。

  熹宗登上皇位才短短七年,魏忠賢從不曾想過自己的主子會如此短命,因而對下一位接班人,也來不及討好賣乖,如果朱由檢上臺,自然會優先任用他信王府邸的人,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這些前廷故人,下場就不容樂觀囉。

  今天,與眾大臣商議,自己表示過要垂簾聽政,奈何內閣大臣施鳳那老傢伙竟說:放眼古今,從無攝政一職,哪能輕易壞了祖制?!得,原本想鉗制信王、分割權力的法子,行不通了。

  魏忠賢素來知道信王不喜他,自己那些破事,若犯在信王手裡,肯定是要挨千刀萬剮的,而且,死敵東林黨也容不得自己輕鬆,這能不愁嗎?想想昨天還是一尊獨大,挾天子以令諸侯,今天卻急轉直下,又將身陷於新一輪的宮廷勢力爭鬥中,真夠諷刺的。

  在座的還有兩人,分別是錦衣衛左都督田爾耕,和兵部尚書崔呈秀。一個是魏忠賢的五彪之一,一個是五虎魁首。二人也是一臉苦鬱,魏千歲的權勢,固然來自於熹宗,自己又何嘗不是靠魏千歲福庇,主家垮臺,自己當然也會受到殃及。

  靜默半晌,魏忠賢終於打破沉悶:“今天我向皇上建議,後宮有二人懷孕,待生出長男,再遺詔立帝,可惜皇上決意讓信王繼承大統。”

  田爾耕癟癟嘴,所有懷孕的宮妃,都讓你和客氏弄絕產了,還有哪個懷孕?莫非是想效仿呂不韋所為,李代桃僵?“千歲,我等該如何應對?”

  魏忠賢沉吟道:“咱家招你們來,是有個想法,就怕你們不敢做。”

  田爾耕恭順的抱抱拳:“千歲但講無妨。”往常都是千歲拿主意,自己聽著就是。

  魏忠賢透著那一股子陰冷:“想要保住身家,莫如除掉信王。”

  “啊!”

  噹啷,失手滑落地下的茶盞,裂成了碎片,田爾耕和崔呈秀滿臉駭然,木愣口呆。

  魏忠賢瞥瞥他二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心煩得連官腔也懶得打了:“怎樣?難道二位還有什麼別的法子?”

  今晚秘話,不請其餘親信,單請這兩人前來議事,魏忠賢自然有他的道理。

  原錦衣衛都督駱思恭不聽使喚,被彈劾下獄,後田爾耕代其掌錦衣衛,要想在京城起事,就非田爾耕不可,他手握宮廷禁衛大權,皇宮一切皆可在掌控之中。而且錦衣衛緹騎六萬,耳目廣佈天下,凡有不從者,皆可由錦衣衛第一時間鎖拿、拘禁、鉗制。

  至於崔呈秀,更是缺不了,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左都御史,主理天下兵馬,又負責監察、糾劾百官事務,功成之後,用以鎮壓天下,兵權自然尤為重要。

  二人活脫脫就是左右金牌打手。

  田爾耕耷拉著腦袋,不敢直視魏忠賢詢問的目光,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唯唯諾諾的,半天憋不出個屁來。

  魏忠賢嗔惱地別向崔呈秀:“你好歹給咱家一個說法吧?”

  “呃。”崔呈秀大是尷尬。“千歲三思,現在時機還未成熟,我雖掌天下兵馬,可實則各方衛所分轄地方,鞭長莫及,難以號令,下官能管的,也僅只遼東、薊鎮、宣府三邊,前年,弟崔凝秀,才擢升為薊鎮副總兵,根基未穩,而你我安入各部的門生,也俱在天啟六年左右,時日尚短,吃不透那盤根錯節的地方關係,若此時起事,恐怕他們三心二意、左右搖擺,且外省的勤王義兵,也不可不慮。”

  話說得好聽,但崔呈秀和田爾耕心頭卻暗暗腹誹:殺王造反,太監立國?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莫說滿朝文武不甘屈於閹宦腳下,那史林鐵筆,也要讓咱們遺臭萬年,後世怕不被人掘墳鞭屍?更別提有心王位的各方藩王,領兵來剿,人家可是大明正統,這京畿之內的軍士,遇上了還不臨陣倒戈?根本沒法打!

  魏忠賢何等事故,一瞧二人亂轉的眼神,就知道他們想什麼,滿心不愉:“別瞎琢磨,咱家可不是要謀朝篡位,事成後,咱們可另扶福王幼子登極,我等爵祿方能長久啊~。”

  崔、田二人恍悟,敢情,千歲是想攝政王事。

  “咳。”崔呈秀悻悻道:“千歲,我等始終是人臣,名不正言不順,再說藩王俱都健在,立他們的子嗣,和立藩王並無區別,好像……多此一舉了。”

  魏忠賢原本是指望另立新主,跟藩王討個人情,找個庇護,可現在想想,是有點一廂情願,對方領不領情,很難說,如果對方過河拆橋,自己也是沒轍。唉,真是左右為難。

  魏忠賢躁鬱地拍拍桌子:“那你們說!該怎麼辦?!”

  田爾耕訕訕道:“不如……咱們示好中立者,營造聲勢,又或者多扶持些親信、姻戚充任重職,遍植朝野,就算信王登極要拿我們開刀,自有百官重臣求告,信王總不能觸犯群情,惹了這滿朝文武吧?”

  魏忠賢臉色稍霽,這正是自己拿手的事。“也好,且依你言。”

  田爾耕暗喜,自家的外戚,看來也有著落了。

  ……

  金粟山,屬喬山餘脈,素有‘渭北小華山’美譽,山體裂開的石逢,狀若麥粟,因此而得名。

  王二的營寨,就設立在七百多米的山頂上,山寨建設簡陋,還比不上原來的堯山寨,別人不明白為什麼他疏於經營,只有少數人清楚,很簡單,因為他時刻準備著逃跑,倘若楚峰沒死的話。

  早上,山寨例會,事無鉅細稟知二爺,而後分派任務,下山劫道。

  山寨正中,就是聚義堂,每次進來,武昌運都覺得很諷刺,一夥丟棄原主、無義無德的人,配得上個‘義’字嗎?!

  堂下,分坐各階統領,十隊打草隊,全由王二親信擔當,只有幾個象探馬、輜重、生產之類無關緊要的職務,才讓武昌運等新晉寨丁參與。

  端坐正中的王二,挪了半天屁股,發現自己怎麼坐,總不如楚峰那般威武豪邁,沉了半天氣,只得放棄,甕聲甕氣道:“武昌運,堯山寨情況如何?”

  武昌運按捺住反感,低頭出列:“啟稟二爺,堯山大旗依舊屹立。”

  王二遽然一怔,神色頓時極是難看。

  底下人紛紛交頭接耳,驚歎成一片:當初跟隨王二落跑,就是自問不敵,生怕白白受死,沒想到四千官兵竟奈何不了大王區區五十人,西楚霸王,也不過如此,咱們棄大王而走,真的對嗎?

  武昌運喪著臉又報:“二爺,葉星……昨天太過接近官兵沿陣,不慎被發現……”

  “死了?”

  “是的二爺。”武昌運說完,自退回座椅。

  王二蹙了蹙眉,但並不多表示什麼,畢竟葉星不是自家親信。

  趙準忽然想起什麼:“二爺,昨天有一隊寨丁私自外出打草,今早還未回來…….不會是也遇見官兵了吧?”

  王二猛地目光大濺:“去了幾個?”

  趙準惴惴不安道:“大概七十幾人。”

  “武昌運,速速帶人探明金粟方圓十里的情況,如果發現官兵,馬上來報!”王二有點急了,難道官兵四處打秋風,摸到金粟來了?那幾十個無親無故的人,死便死了,還能省下撫卹費,只是楚峰的戲還沒落幕,別到頭來自己也被官兵圍剿,可就大大不妙啦。

  武昌運領命而出,但並不放在心上,好友葉星的行止,他一清二楚,那七十多人的去向,他也知道……

  ……

  午飯時間,楚峰機械地扯嚼著牛肉乾,心神有些恍惚。山下的明軍,有十多天沒動彈了,也許他們回去運糧,也許正在召集兵馬,楚峰能夠感受得到那隱隱欲來的颶風暴雨。

  唐姀柔聲道:“大王,想什麼呢?”

  “前幾次對付官兵,什麼招都用過了,能用的資源也用光了,山寨孤立無援,要啥沒啥,我拿什麼應付他們下一波攻擊?”楚峰為人憨鈍、直白,說話一點宛轉都欠奉,也不怕嚇著小妹妹。

  唐姀從沒見過楚峰這樣愁眉苦臉,不由心疼撥弄他兩道濃眉,恨不得將他內心煩憂都通通撥去:“大王何必多想,你為山寨做的,已經足夠了,剩下就交由老天安排吧。”

  楚峰苦悶撓撓頭:“我不為山寨,我是為你才做的。”

  老實人說情話,往往暴強,唐姀嫩臉立即綻出了玫瑰豔色。

  “要是山寨破了,我……你…….”

  唐姀嬌羞不禁。“想多了會有改變嗎?”

  楚峰愕愣片刻,末了,長吐一口濁氣:“哈,確實,再鑽牛角尖就顯得矯情了,不說不說,吃飯!”

  吃什麼飯啊,就是草根,山寨如今委實到了糧絕的地步,為了節省野菜給主力戰員,盡半的寨民,一天只喝水,其餘時間都在靜臥、睡覺,減少體內能量消耗,這當然又是楚峰的提議,山寨存亡之際,眾人倒是毫無怨言。楚峰曾起過下山劫糧的念頭,奈何明軍總結被偷營的教訓,防守更為嚴謹,無機可乘。

  “大王!官兵出營了!”傳來李莫如那把愈見沉穩的聲音。

  楚峰身軀一震:“來得好!”缺少食物,體力漸漸不如以前,趁還站得起來,早些決戰也好。

  “大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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