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為營:首席太纏情免費閱讀第19章 不相信我
這話,連同標點符號一起飄到淼淼耳朵裡。
種淼淼上了大學之後,容易發怒暴躁的脾氣其實收斂了不少,因為她知道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只有自己,這不是她的地盤,她不能肆無忌憚地囂張跋扈,否則會吃虧,吃了虧最後受傷的還是自己。
但是,即便她能忍,也不代表她沒有底線。今天她已經忍了很多了,她,不想再忍了。
筷子被她緊緊攥著,近乎快要折斷,淼淼手腕很白很細,可這時竟已然有青筋暴起,像是一座蓄勢待發的火山,漫天灰焰即將噴發而出。
嬸可忍,叔不可忍!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只聽“啪”的一聲,淼淼猛的一拍桌子站起來,端著沒吃幾口的餐盤走到那一桌議論她的女同學面前,把盤子直接扣到了剛剛說3P的那個女生頭上,雙臂環著,表情凌厲冷然,“怎麼的,你是被草習慣了還是嘴裡含大便了?要不我找兩個馬子,你給我演示演示?”
說這話的時候,淼淼音調異常的低沉平靜,一旁的吃瓜群眾全都驚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甚至連同林郝也看呆了,一時間愣在了原處。湯汁夾雜著油漬直接順著女孩的頭髮流到了半敞的衣襟,黃膩膩的,令人作嘔。
“啊!——”伴隨著一聲歇斯底里的吼叫,隨即幾個女孩憤怒站起,其中一個抓住淼淼的頭髮,幾個人迅速扭打成了一團。
……
與此同時,辦公室。
安安靜靜的,像是一處世外桃源,孤僻。光線打落於辦公桌前一道修長偉岸的身影,黑色襯衣,西裝褲,十分正式,堅毅俊臉愈發稜角外捉。
男人的身子重心朝後倚,輕闔著眼,衣袖半卷挽至小臂,單臂搭在座椅上,手腕上昂貴的男士腕錶指針有條不紊的滴答,滴答。桌前,電腦屏幕的指示燈還亮著。
季雲風剛從公司急匆匆趕來,衣服什麼都沒來得及換,只是,卻有點心不在焉。眉心兩間微微皺起,就說明此刻他在臻首思考,或是出神了。
倏然,手機響起,手機鈴聲枯燥單調,當然是他的,聽得電話那頭恭敬說道,“季總,您讓我追蹤的賬戶我給查到了,現在給您傳真過去。”
“嗯,辛苦你了。”
季雲風清淡頷首,復有沉聲問了句,“對了蘇海,他最近有什麼舉動沒有?”
那被喚作蘇海的人似乎和季雲風有著十足的默契,立馬就明白了季雲風口中的“他”是誰,便速回道,“就只是前幾日收購了一塊城南的地皮,除此之外,沒有什麼舉動。”
季雲風挑了下眉,把玩著手中的簽字筆,語氣寡淡刻薄,“我知道了,繼續盯著他,有什麼事情立即和我彙報。”
“好的季總。”
*
“怎麼樣,那季家二公子,你可滿意?”
金碧輝煌的別墅,牆壁卻掛滿了價值不菲的名貴字畫,充滿木質氣息的大廳有種文人墨客的雅緻。
應之琳坐在父親身邊,聽了父親的詢問後抿唇不語,執手泡茶,嫋嫋熱氣升騰,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是多年來的修養造就而成……
應父見女兒不說話,疑惑再問,“你是不滿意?那季二少可是長得一表人才,論相貌論家世,應該是咱江城數一數二的吧。這麼優秀的人,都入不了你的眼?”
“父親可非得和季家聯姻不成?”應之琳依然沖泡著茶,並沒有抬頭,神態猶如亭亭玉立的荷花般清婉。
“季家和應家,是江城的龍頭企業,聯姻自是錦上添花,再好不過。當然,若你不樂意,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不會為難你。”應父說著嘆出一口氣,“畢竟,我就你這一個女兒啊!”
應之琳沒有接話,繁複的一系列動作令人眼花繚亂,她卻有條不紊,舉止優雅端莊,風姿綽約。待各種工序盡數完成,她這才抬眼,眸波流轉,“爸,嚐嚐女兒泡的茶,味道如何。”
應父含笑,接過品茗杯,並沒有馬上喝,而是放至鼻尖輕輕聞了聞,眉梢間微蹙,緩緩道,“只嗅這茶香,重而自然,濃而不膩,清而不揚,細而不悶,怕是隻有‘金瓜貢茶’這番了。”
應之琳勾唇,絲毫沒有驚訝之色,“貢茶貢茶,早些年便是敬貢朝廷。清人趙學敏《本草綱目》雲,‘普洱團成茶,有大中小三種。大者一團五斤,如人頭式,稱人頭茶,每年入貢,民間不易得也’。”
應父聽聞爽朗大笑。
應家出身書香世家,歷代自幼精讀古文,吞雲吐墨,喜歡同詩書詞理打交道。於是,很默契的,應父隨即便聽出了女兒話中的弦外之音,“你是想說,這貢茶如此珍貴不易得,你辛辛苦苦泡的茶,為父卻不領你的情,是不是?”
應之琳也笑了,溫婉的眸底滑過一抹狡黠,“知女莫若父。”
“哈哈,你呀你呀!”應父展眉,“為父老了,這普洱降血促脂,安神養眠,但你又不是不知,我最受不了這普洱的澀味兒,還偏偏要難為我?”
應父已是年近半百,兩鬢斑白,可在女兒面前童心未泯,倒像個孩子似的調侃。
“所以,父親又為何偏偏難為我?”應之琳反問,眼神盈盈摻著光亮,應父一時間有些愣住。
應之琳便又開口,語氣不疾不徐,宛若春天的柳絮般舒緩,“普洱茶固然香型獨特,貢茶固然奢侈富貴,但就好比人,自己不喜歡,再完美又能怎樣呢?您說是不是?”
“哈哈——”應父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被自家閨女擺了一道。
原來喝茶是個引子,這談人說事才是正經。可謂是,女大不中留了!
“你不喜歡那季二少就罷了,我說過我又不強迫你喜歡。”應父佯裝生氣,唇角依舊是勾著慈愛的笑容,“只是你也老大不小了,都27了不是?就沒有中意的?”
“……有,是有的。”應之琳面上不由染了一抹紅暈,聲音也放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