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免費閱讀第二十一章 蘭花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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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跑到那裡做什麼?”
楊霄心中狐疑,也趕忙跑了過去,好容易擠到前面,這才看清楚牆上貼著一張告示,而圍觀人群不停對著告示指指點點,好不熱鬧。
“不就是一張破告示,有什麼好看的!”
楊霄頓覺無趣,正欲擠出來的時候,卻聽見黃仲莫名說了一句:“咦?這人怎得這般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嗯?”
楊霄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扭過頭去定睛一看,原來這是一張通緝流犯的告示,好像叫什麼蘭花盜!
仔細一瞧,楊霄禁不住一怔愣神,黃仲所言不差,佈告上的畫像還真是有些眼熟,乍一看,竟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可是沒過多久,楊霄的嘴巴就張得足足可以塞下兩個雞蛋,下巴竟是驚得快要脫臼一般,心中一陣歇斯里底:我靠,這不就是我麼!
楊霄清楚的記得,萬花樓舉辦挽花大會那晚,他為了掩人耳目,便特意變身蒙面大俠,怎麼莫名其妙的成了蘭花大盜?
“楊兄,你是不是也覺得佈告上的畫像有些眼熟?”
這時候,黃仲擠到楊霄身旁,端著下巴,煞有其事的說道,楊霄眼皮一跳,嘴角抽搐著說道:“眼熟個屁!好了,好了,別看了!不就是一個賊麼,有什麼好看的!”
楊霄生怕黃仲察覺出其中端倪,不由分說的將黃仲推攘出人群,黃仲還是第一次聽見楊霄爆粗口,訝然之際,正欲詢問,見楊霄把他推出來後,卻又獨自折身返回,頓時有些愕然。
楊霄重新擠到人群當中,先是調整了下心態,便淡定從容的朝著一位鬍子拉碴的官差走去:“這位官爺,敢問一句,這佈告上所畫之人可是蘭花盜?”
“佈告上面寫的清清楚楚,你自己去看!”
官差按刀而立,指著一旁的佈告說道,楊霄略一停頓,又問了一句:“官爺,蘭花盜當真是這副模樣?”
官差淡淡的瞥了楊霄一眼,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這畫像是萬花樓裡的蘇行首所畫,她親眼見過蘭花盜,豈能有假?”
“果真是蘇婉兒,哼!”
此刻,楊霄雖是面無異色,但委實恨得牙根直癢癢,果真是戲子無情,婊子無義!那晚他救了蘇婉兒,卻換來如此報答,蘇婉兒竟敢指鹿為馬,強自把蘭花盜安在他身上,忒得用心險惡,早知如此,自己何必去趟渾水呢,最後還惹得一身騷!
出來後,楊霄悶悶不樂,一聲不吭,自顧走著路,黃仲心中狐疑,著實不知楊霄為何會性情大變。
“楊兄,你可知這蘭花盜是何許人也?說起來,還是一位義俠呢。。。。。他只偷富戶,而且還把得來的錢財散發給窮人。。。。。記得有一次,他還從山賊手中救下一個黃花大閨女呢。。。。”
見楊霄黑著臉,黃仲不敢詢問,只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向楊霄搭著訕,聽著聽著,楊霄心頭卻是冒起一股無名業火:“我要吃肉!”
“啊?”黃仲頓時一頭霧水,吶吶道:“楊兄,先前在如意酒家,咱們不是剛吃過鴨麼?”
楊霄冷笑兩聲,眼中寒光乍現,一字一頓的說道:“這次我要吃。。。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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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閬苑仙葩,
一個是美玉無瑕,
若說沒奇緣,
今生偏又遇著他,
若說有奇緣,
如何心事終虛化?
啊。。。。。。。。。
一個枉自嗟呀,
一個空勞牽掛,
一個是水中月,
一個是鏡中花,
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
怎禁得秋流到冬盡,
春流到夏!”
秦閣中,畫眉端坐垂首,輕撫琵琶,看她雙眼迷離,似已沉醉其間,此刻,絃音嫋嫋,如泣如訴,不絕於耳,畫眉嗓音婉轉低沉,清脆圓潤,好似空山新雨,卻帶著綿綿哀愁,尤其是枉凝眉中最後一句‘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禁得秋流到冬盡,春流到夏!’,其中的悽悲幽怨之情,被畫眉演繹得淋漓盡致,在場眾人無不為之慟懷,更有甚者,蘇婉兒一雙妙目中已泛起點點淚花。
一曲終了,眾人竟是忘了拍手鼓掌,各個面露沉思,似乎已陶醉在先前的歌聲中,久久不能自已。
《枉凝眉》所達到的效果,著實出乎畫眉的意料,她不禁暗自竊喜起來,此時雖然沒有掌聲,但勝似有掌聲!臨別時,楊霄特意囑咐過她,此曲的基調應是淡淡的悲愁,當時畫眉雖有些不解,但唱過之後,她才明白,楊霄所說實乃是金玉良言。
此時無聲勝有聲!
“妙!妙!妙!”
顧炎神色微妙,說完三個‘妙’字,連續擊了三次掌,登時,在場眾人才如夢初醒,接連搖頭晃腦,連連感嘆起來。
唯獨蕭紅一人,神情有些木然,她的《西江月》在畫眉之前演唱,雖然博得滿堂彩,但顧炎也只是說了一個好字,而畫眉的《枉凝眉》,顧炎卻連用三個‘妙’字,其間孰輕孰重,自是一目瞭然。
蕭紅的《西江月》,作詞華麗,作曲華麗,唱功華麗,但華麗之餘,卻是淡然無味,《枉凝眉》的詞曲雖然平實,卻渾然天成,相得益彰,其間更是飽含縷縷深情,兩者相比,自是有著雲泥之別!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蘇婉兒朱唇輕啟,眸光如絲,先是瞅了一眼身旁的蕭紅,最後望向畫眉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一些特別的東西。
“畫眉,這首詞曲是何人所作?”顧炎目光如炬,神情淡然。
畫眉盈盈道個萬福,輕道:“《枉凝眉》詞曲出自於一位姓楊的才子之手!”
一聽‘才子’二字,孫慕白的臉色微微發白,今日,他這個蘇州第一才子卻是被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楊才子打敗了,而沈君浩亦是面露古怪,雖是如此,卻也不會將楊霄和畫眉口中的楊才子聯繫在一起。
“楊才子?”
顧炎喃喃默唸幾遍,不停在腦中搜索著,姓楊的老學究倒有幾個,但卻沒有姓楊的才子,當即搖頭笑笑,略帶悵然的說道:“看來是老夫孤陋寡聞了,竟不知蘇州有一位厲害人物!”
說著,顧炎捋須思忖片刻,說道:“《枉凝眉》詞曲,聽聞後猶如品味一杯陳年佳釀,雖是回味無窮,但其中滋味,卻也是隱晦難明!老夫著實是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說罷,顧炎望向右側的曹明、蘇婉兒等人:“諸位,你們以為如何?”
在座眾人,都是以顧炎為尊,既然顧炎都不發表評論,他們豈敢班門弄斧,皆是搖了搖頭。
這時候,畫眉眼神閃爍,略一俯身,卻是說道:“顧老,楊才子對所作的這首《枉凝眉》,倒是有一句評論,如果奴家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
登時,顧炎吸了口氣,心思彷彿撥雲見日一般,立馬通透起來。
“妙!詞曲妙,點評更妙!”
顧炎咂摸著詩中的韻味,心中自是有些驚駭,不覺笑道:“真是後生可畏,好一句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這句詩深淺合適,恰到好處的點出了我等此時的心境,果真是妙不可言!這個楊才子,老夫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要與他相見了!”
說罷,顧炎眼睛微微眯起,竟是爽朗大笑起來。
畫眉聞言,頓時眼前一亮:“想必楊才子也很樂意登門拜訪顧先生的!”
這時,顧炎飽含深意的看了蕭紅一眼,緩緩說道:“蕭行首,今日表演,你與畫眉不相伯仲,自此以後,蘭香坊中後繼有人了!”
當下,在場眾人的目光全部朝蕭紅這裡集中過來,蕭紅臉上頓時有些難堪,但仍就對著眾人微微一笑,顧炎的‘不相伯仲’,已然是給了她天大面子,今日表面上雖是表演助興,實際上卻是暗中較量,但畫眉憑藉著神來之曲《枉凝眉》,已是完全壓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