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遠天下免費閱讀第七章上任(上)
我拿著我的任命書(哪會有著東西沒有我不知道,反正就是這類的東西)失魂落魄的站在船政衙門外,怪不得剛才連我的座試何如璋何大人都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嘴上說著:“在任何崗位都是為了給皇上效力,為了給老佛爺效力嘛!”
現在我才明白他這樣說的原因,我補的實缺名字很好聽,叫從四品福建船政水師練軍指揮使,可是竟然讓我去福建船政學堂去報道,做教習,讓我做老師。我現在還有事情要做,還要組建我的海軍陸戰隊,還要買賣軍火,改造炮艦,這樣才能在即將到來的中法戰爭中取得勝利。可是讓我去做教習,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船政學堂內大多數的教習還都是洋人,中國教習沒有幾個,大多數的學員全部都充實到三大水師當中去了,當然也有回來就被聘為教習的,而且此人非常出名,就是嚴復,現在北洋學堂的總教習,以後上海復旦大學的創始人之一。
如果說要讓我和嚴復走一條路我也認了,問題是現在我的到學堂做教習是暫聘,正職還是指揮使,看來其中有問題。
坐在轎上我開始排查我這一個月時間裡得罪過的人,為了不得罪那些軍艦上的管帶,和他們做生意的小商人被抓以後,我都是再送一些銀兩過去結交,雖然一直沒有提高收購那些炮彈的價格但是都有給他們些回扣,他們不會因為幾個小商人而得罪自己的金主,再說其中大部分人都是我的同窗,還有我的後輩,自然會給我這個面子。
因為利益問題而得罪的另三大家族,為了保證在這段時間不太大的觸動他們的利益,我都是帶著他們家幾個紈絝一起行動,不論賺錢打人鬧事一律都是帶他們一起,現在我們四個被稱為“福州四虎”老大當然是我,也算是紈絝中的極品,在我剛上任的時候他們不會給我搗亂。
難道是我這個名義上的座師在卡我?不可能啊!不說我一直對他禮敬有加,再加上我家族的勢力,已經和北洋各位軍官的關係,還有他的後臺李鴻章的對我也青眼有加,他又有什麼理由來卡我呢?
李鴻章!突然之間從剛才何如璋的那古怪的笑裡面悟出了什麼!對一定是李鴻章,不會有別人。想到是他我安心的靠在了轎上的軟墊上,再仔細想想剛才何如璋一邊帶著古怪的笑一邊說的話:“在任何崗位都是給皇上效力……”我確定了,就是李鴻章。
如果是別人的意思,何如璋只會有兩種表現,一種就是無奈的發佈命令然後拍著我的肩膀說:“承梅啊!不是老師不想幫你,實在是力不從心!”;還有一種就是當著我的面撕掉這個命令道:“你是我的人,我罩你。”。也只有李鴻章這個人,他何如璋的後臺能讓他如此無奈。
下面就是要分析李鴻章為什麼讓我給我個練軍指揮使的從四品,又要放我去當教習。難道他現在就懂得蘑菇定律?(蘑菇定律:現代人事管理中最著名的定律之一,主要是對企業中新人的用法,把新人扔到一個角落中去,是蘑菇就會發光,如果是爛泥就和周圍的爛泥一起腐朽)
“哐”的一聲,轎子落了地,外面高小五的聲音響了起來:“少爺,船政學堂到了!”
我的心也跟著轎子一樣落了地,看來是我把事情想複雜了,雖然說宰相肚子裡能撐船,可是我那麼直接的拒絕了李鴻章把我調往北洋的命令,只是寫了一封書信給他,他自然是要給我點顏色看看,讓我知道一下中國的水師誰才是老大。既然他這樣和我支氣,那就說明一個問題,他還是非常器重我的,不然不可能給我加官晉爵的來補償我,說明我馬上就能到水師任職。
看透了李鴻章的小把戲的我心情大好,撩開簾子就下了轎,看看面前的這個建築,這就是著名的福建船政的前學堂,在前學堂裡分為學習區和實驗區,靠北方向為學習區,多為一二層建築,而靠南方向為實驗區,並且和藝圃技校連在一起,有很多工業母機還有蒸汽機等作為實驗實踐之用。
船政的前學堂為製造學堂,又稱“法語學堂”。目的是培育船舶製造和設計人才,主設有造船專業。開設有法語、基礎數學、解析幾何、微積分、物理、機械學、船體制造、蒸汽機制造等課程。優等生後被派往法國學習深造。可以說這裡是中國海軍制造業的開山之地。同時,這也是福建船政總監督洋員日意格(1874年的時候已經離任,但是後一任我沒查出來,所以這裡還是以他為監督,希望知道的讀者能夠留言告訴我,我再進行修改)日常辦公地點的所在地,今天到這裡就是來見他,向他報道的。
“日意格監督閣下!臨聘教習您的學生李鼎新前來報道。”其實看到他的時候心裡是滿矛盾,他是發動第二次鴉片戰爭時候的法軍軍官,是侵略中國的一員,同時又是船政學堂的正監督,也就是校長。
而且在歷史上他在船政期間與中國官員交往中並未顯露太多的殖民主義者色彩,且辦事熱心,很為左、沈賞識,故讓他出任正監督,而軍銜比他高的另一法國軍官德克碑,則任副監督。不光如此,在任期間日意格較忠實地履行了自己的職責,工作勤勉;值得一提的是,日意格經手大量採購、募工、發包工程等經費,做到帳目清楚,未發現挪用、巧取等事。在這個時代是難以想象的事情,就連中方官員都想盡辦法來撈些回扣,但是他卻忠實的履行自己的職責,每月領著1000兩銀子的工資,是相當有職業操守的一個人。也正是因為這樣讓我很矛盾,不過從個人角度來看他,我還是很尊敬他的。
現在的他因為身體願意已經處在半退休狀態,這會他正躺在安樂椅上邊抽著他的大煙鬥邊***著他的兩撇鬍子。一幅慈祥老人的摸樣,笑眯眯的說道:“李鼎新你回來了也沒來看我們這些老師,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他的漢語已經說的很流利了,不過玩笑起來還是法語漢語一起來。
“實在對不起,我確實疏忽了,只給您準備了這個。”我知道自己回來那一個月都是在乾的什麼,水師的人我還去拜訪了下,這些洋員教習我只是寫了封信問候了一下罷了。我拿出來的是他的最愛,菸斗,檀香木的不抽已經一股異香撲鼻了,“這次您可以省了曬菸葉的工夫了。”檀香木的好處就是潮溼的時候更能顯出它的香氣,如果加上潮溼的菸葉一抽那是滿嘴留香啊!
“好,好。”日意格笑著收下了這個禮物,在中國他決不會因為工作的事情收禮物,剛把菸斗拿到手,忽然笑著道:“我可先說好,你要是因為不想到這裡教學才送的,我可就不要了。”
我一陣的鬱悶,看來這李鴻章耍我玩的事情連這法國老頭也知道。我苦笑的點了點頭道:“不會,回到自己的母校當教習一直是我的夢想,特別是在閣下的領導下…”我拍著洋馬屁,不過顯然很有效。
“那好,你就在這裡多教幾期學生,現在象你這樣的學生很少啊!對了,最近有一個,叫詹,你認識他嗎?”他含笑的看著我變苦的臉“哈哈”一笑道:“好了,李,我是跟你開玩笑的,我相信李鴻章大人不會看著自己的高才生只是當一個教習的,他要用一個班來對抗整個世界。”(歷史上甲午海戰中北洋海軍的大部分軍艦的管帶都為福建船政學堂一二期學生,故有“用一個班對抗一個國家”一說,這裡只是引申了一下)
看著他也累了,我告辭出來,準備前往我要給學員上課的後學堂,也就是駕駛學堂,英語學堂。
“不過說真的,李,那個詹是個好樣的,你可以好好看看他。”身後傳來老人略顯疲憊的聲音。
詹,詹天佑“中國鐵路之父”、“中國近代工程之父”,不過清政府不會用人,竟然讓他來開軍艦,而且開的還不錯,看來果真是個天才啊!哈哈!詹天佑,我來了,船政學堂,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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