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嘯五代免費閱讀第十七章:河邊聚餐
趙里正雖氣哼哼走在碎石路上,不時碰到仨倆村民仍能壓下氣火,換成一臉和氣和人家客氣。
“呦,趙老伯你老利落,這雪一停就出來遛彎兒啦,您可得悠著點,大過年的,可別被雪滑著好歹的。”這位打招呼的村民顯是熟得很,和趙里正打起招呼來,客氣的很隨便。
趙里正笑罵:“開口就吐喪氣!小心你婆娘再來個不帶把的。”
那村民立馬蔫菜,都一溜兒仨不帶把兒的了,還來可要了命!苦笑連連,告了聲饒訕訕而去;心下猶自琢磨:婆娘看著肚子見大,年後可得到觀裡好好禱告禱告……。
路上雪不多,勤快的村民打掃的差不多了;再說了,這大冬天的沒甚麼事兒做,雪封了小一月,再不活動一下如何了得。
天上瓦塊似灰暗沉重的烏雲似也明亮透析許多,偏西天空,久違的陽光透過薄雲散下,竟讓人感到絲絲暖意。
趙里正走在碎石路上,看著陽光亮麗,感著微風柔暖,一時竟將適才的不快忘得煙消雲散。
春天快來了,不多說瑞雪兆豐年嘛,看來明年能有個好收成;只是不知遠在關外渤海國行商的孩子們能否及時趕來過年。想到這,心上又有一些堵,倒不是擔心孩子們的安危,行商多年又有幽州韓家的大旗,關外各族為自家的需求和信譽,對他們只有保護,就是馬賊也少為難,多是每次派人來收些保護費罷了。關外行商利大,這也不算什麼,只是被大雪誤了歸路,大過年的一家人不得團圓實讓人心內不舒服罷了。
兒行千里母擔憂,趙老漢六十多了,更是比平時多些念想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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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成了,哇!好多!”
河邊,七郎帶著一夥人在捕鳥捉魚,雪住風息,陽光媚人,憋了小一月的半大小夥們嘴裡都淡出鳥來了。
用細藤編的籠子撲鳥的是劉勳.乃七郎的五堂兄,馮海.馮學究二子,大明.二明.劉家大管家劉老根倆子,鮮卑後裔二牛。
河上鑿冰窟窿捉魚的是張魚兒.如今,已經是七郎兒鐵桿之一;有恆弟有亮。
家人李強.趙家的韓廚子隨七郎燒炭,用黃泥包鳥或打掃鮮魚。說是炭不過是闇火燒過半的劈材罷了,只是煙少點就是了。
主廚當然是七郎兒的事,別人可沒他那本事。有了秋天收穫的辣椒,七郎兒再加上韭菜花.野果汁及從藥店弄來的茴香.海里撈的海腸子等等,愣是弄得烤魚.燒鳥從未品過的鮮美。這不,雪剛停就被一幫小兄弟拉到河邊喂饞蟲了,當然了還有秋天用野果三蒸三釀的果酒,那勁頭竟比市上賣得水酒還強許多,至於更烈的水酒七郎兒可沒釀多少壇,家中老人可信不過他拿糧食折騰,就那十幾壇也是大夥兒湊的高糧.麥子造的。
七郎兒是這夥人的老大,一來確有能力,當然或許燒烤.果酒的功勞更大,差點忘了還有《三國演義》說書的功勞。
“老大,某看鳥兒.魚兒弄得差不多了,快開餐吧,肚子餓得直叫喚。”馮海兒急了。賽虎.大黑撒著歡兒跟著亂叫;賽虎是二牛兒的大獵狗,雄壯兇猛,曾隨大牛兒.二牛兒勇鬥七隻野狼並親自咬死一隻,端的戰績不凡,只是變成如今有點踮腳罷了;大黑,趙家的,長的雖也粗壯,在賽虎面前絕對是個小弟,時常的低眉順眼的討好,賽虎一哼哼準把它嚇趴下。
“某看是肚子裡的饞蟲叫喚吧?”韓廚子哈哈大笑:“快了,多弄些更好,倒可弄些回去給家人解饞蟲。”大黑也跟著旺旺,冷不丁見對面賽虎,立馬沒電,屁顛兒屁顛兒跑過去聽命。
“對極,不愧是伙房出來的廚子,確是念著全家的吃喝。”二明嘴裡起著哄,腳下不自覺地往七郎這邊湊,討好著對七郎兒喊著:“這鳥兒真傻,竟成群結隊的往籠下鑽,有一回一次竟能捉到十幾支!”
“可不,那魚兒也是,大冷天竟在冰窟那轉悠,用魚抄子一撈一個準,有的竟跳到上面,老大說說咋回事兒?”二牛兒等也從河面上急急趕來。說實話,一夥人早急了,有人帶頭再不過來是傻蛋。
“一群饞鬼!”七郎兒笑罵著:“常言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鳥兒也餓了小一月了,見了吃食還不拼命。至於魚兒嘛,冰封雪蓋的會不缺氧,當然跑到冰窟那透氣了。”還有句話七郎沒說:“這年代生態植被保存良好,人又少,這動物本就多的太多,不論山裡海中的。”
“老大就是老大!懂得就是多,不過何為缺氧?”張魚兒憨憨的問,七郎兒暗暗的惱;快兩年了,前世的詞兒還能冒出來,不自覺地偷偷望了望下流不遠處的河道,那是前年他被晴天雷劈來的地方,當然是魂兒。前世的他雖是工科碩士畢業,又好歷史,可混的實在不如意,那一天酒後到石河(也就是這年代的渝水)打魚,就……
這年代前世的思維.見識太超前,剛來時時不時冒出新奇詞兒,不但難於解釋,也換來了譭譽各半的結果,後來暗暗收斂;笑話!那些話兒不但沒能像其他穿越者般換來別人的頂禮膜拜,反倒是更多的白眼,再瞎冒,沒準兒被大夥兒誤為妖孽,急著用狗血.大糞招呼了。
“用東西堵住鼻嘴就知道何為缺氧了。”七郎兒壞笑著瞄著張魚兒,使眼色給大夥兒;果然,好事者多是,好幾個拿著野草.破布繃住了張魚兒的鼻嘴,閉一會兒,張魚兒受不了了,憋得臉通紅,好在他身壯力大,掙脫開眾人急火火撕掉束縛,大口喘著氣;也好在大夥兒也是鬧著玩兒,誰能真格的把他咋樣。
“這就是缺氧,某可知道了,可魚兒在水裡咋吸氧?”張魚兒人兒憨厚,卻是認死理愛較真兒的貨;這好問不厭,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態勢著實讓七郎人難受。“蝦有蝦道,蟹有蟹路,水生動物都有腮,自能在水中呼吸。”七郎恨恨的答,看著那廝仍懞懞懂懂的架勢趕緊轉移話題:“行了,泥胎裡的鳥兒燒差不多了,七八分熟正好,過了燒糊就壞了,快扒開切開去掉雜物”
“諾!”眾人齊答,笑話,再不快點饞蟲快從嘴裡蹦出來了;人多就是快,小一會兒,幾百只鳥兒就弄完了。那魚兒.鳥兒肚內的雜物自然是賽虎.大黑的美食,開始賽虎不緊不慢的吞著,大黑楞眼饞著沒敢動;過一會兒實在受不了了,小心小翼就近叼了一塊,看看賽虎沒反應,跑到一邊吃了。“熊樣!”趙有亮氣得大罵,抓起一把扔到大黑嘴邊。
七郎兒給魚兒.鳥兒抹料喂味,大夥兒也嘻嘻嚷嚷的幫忙,二牛兒更急著將帶來的三壇果酒倒進木碗,眼巴巴等著。不久兒,誘人的香味兒隨著輕煙四散,看眾生相,好幾位唅揦子都不知覺的流出來了。
“受不了啦!”二牛兒抓起一隻七分熟的大魚兒,怕不有二斤重,跑到一邊就忙往嘴裡塞;這還了得,一時眾人奮起直追,專揀大的魚兒搶,笑話!半兩不到的小鳥味道雖好卻不過癮。
“受不了了,你們!”七郎也大叫,心下自有幾分滿足,慢悠悠拿起一隻熟透的魚兒吃著:“好在某有準備,早知道你們會這樣滴,哼!某先為自個備好些熟透兒的。”七郎兒恨恨的想,慢慢的吃;嗯,有點渴,拿起被二牛兒斟滿果酒的木碗喝了起來。有眼尖的才想起還有美酒,對男人來說,美食是命,但見了美酒兒也會不要命的。
賽虎.大黑似也被誘人的香味兒俘虜了,早已對先前爭食的下水興趣渺渺,冒著香味兒魚骨.鳥骨才是它們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