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典證神免費閱讀第六章:天武修行
陳泊正在苦惱,敲門的陳水卻更加焦急了,連捶了三下又大聲地道:“么弟?你怎麼了?快開門!”
陳泊剛想硬著頭皮去開門,不料火爆脾氣的陳水卻話音剛落,已經一把拉開了陳泊的房門。
好吧,這個世界裡的房門,內外雙開的,其結構有些怪異。
陳泊連忙把左手往背後一躲。
陳水眼尖,自然是瞧見了陳泊的這個動作,她當即疑惑地走了過來,斂起了眉頭,奇怪道:“么弟,你手裡藏著什麼?給三姐看看?”
那副表情,彷彿在懷疑陳泊是不是剛剛正常了幾天,又陷入了呆傻之中。
“沒……沒什麼。”陳泊硬著頭皮,同時又有些奇怪地回答道。
自己也不由得微微側頭,瞧向背後。
那些光環,如此顯眼,縱然是藏在身後,恐怕也是可以看出一絲痕跡來的吧?
陳水連邁幾步,就欺近了陳泊的身邊,一把按住了陳泊的雙肩,探頭就瞧向陳泊的身後。
陳泊剛想反抗,掙脫陳水的控制,不過心念一凜,最後還是放棄了。
既然這光環漏斗如此顯眼,自己恐怕無論再怎麼隱藏,都無濟於事的吧,家裡人總會知道的。那還不如就讓他們早點知道麼好了,說不定,父親陳功知道後,會告訴他更多關於神士的事情呢!
不料,陳水卻是疑惑地微微側身,低下了腰身,伸手掰開了陳泊的左手掌。
陳泊暗忖開來,那光環如此顯眼,不用再去掰手掌來看了吧?
“么弟,你今天是怎麼了?手裡空無一物,為何要遮遮掩掩的?”
陳水收回了腰身,一臉疑問地凝視著陳泊的面孔,彷彿在尋找陳泊再次呆傻的證據。
陳泊一驚。
空無一物?
那麼顯眼的光環漏斗她看不見嗎?
陳泊連忙把左手抽了回來。
咦?
陳泊疑惑起來。
左手食指上的光環漏斗真的不存在?
陳泊瞳孔微縮,凝望起來。
不料就在瞳孔微縮的那一刻,陳泊就發現,那消失的光環漏斗就又現身了!
陳泊瞧向三姐陳水,可是見她同樣斂眉凝目,卻依然一無所獲的樣子,陳泊暗暗猜想,這恐怕……應該就是神士擁有的能力之一吧?若是神士都存在這種脈輪現象,那麼,只要一凝瞳斂目,就可以藉由這種脈輪現象知曉別人的身份了!
虧他一宿沒睡,都處於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之中,所以愣是凝瞳斂目瞧了一晚上的光環漏斗!
陳水眼見陳泊臉上的表情變了數變,探出了纖纖玉手,敷到了陳泊的額上,關切地道:“么弟,你沒事吧?別嚇三姐。”
陳泊心頭一鬆,嘿嘿一笑,擋開了陳水的玉手:“謝謝三姐關心,我沒事,我逗你玩的呢,我就知道,三姐最關心我了。”
“哈?討厭!你竟敢耍姐姐哦?看打——算了算了,爹找你呢,說是有事要跟你說。”陳水掄起了玉拳,不過打到一半,就頓住了,垂了下去,一本正經地道。
“哦……那快走吧!”
陳泊笑道。
於是二人穿堂過屋,離開了家門,往湖邊去了。
一路上,陳水還不忘疑惑地瞧向陳泊的左手,似乎還在回味剛才的古怪情景,同時又不知想起了什麼事來,臉蛋有些微微緋紅。
陳泊則完全不理會三姐的異樣,時不時地瞧向自己的左手,似乎在猜測著什麼,憧憬著什麼。
片刻之間,陳泊與陳水二人一前一後,已經穿出了樹林,到了皓明湖邊。
陳泊直到迎頭撞上了二哥陳林,才晃然驚悟自己想得太過入迷了,連忙招呼了一聲“二哥”,這才發覺,自己竟然來到了平常父兄幾人平日裡練武之地。
眼見陳泊如此莽撞,三姐陳水更加迷茫與疑惑了。
這小么弟是怎麼了?好像還是不太正常啊!
陳功背湖而立,面向著四位兒女,身軀高大挺拔,倒背雙手,淡然地瞧著四個兒女呈一字排開,從長子陳山,到次子陳林,再到三女陳水,最後目光落定在陳泊的臉上。
陳泊此時已經收回了心思,正在猜測著父親把自己叫到此地是何用意,同時也在盤算著找機會向父親詢問一下有關神士的事情。
“石娃子,知道爹叫你來的用意麼?”陳功平靜地問道。
“……爹是想叫我從今天開始也要學武嗎?”陳泊一看這架勢,心裡已然明白了幾分。
“嗯,不錯。我陳家兒女,不僅要從文,還要習武,所以從今天開始,石娃子,你也要和你的三位哥姐一樣,從文習武。而且……有一件事,也應該讓你知道。”
陳功溫和緩慢地道。
陳泊一聽,心中當即明白,恐怕父親要說的,就是鍾家為了奪得這一片湖林,亦即他們生活的這一片望月山莊而佈設擂臺,一個月後就得上擂以決生死之事了。
果不其然,在陳泊故意流露出疑惑後,陳功就把生死擂約的事情由頭至尾地給陳泊說了一遍,事實上,陳泊當初早已聽了個明白,不過還是裝作一無所知的再次聽了一次。
最後,陳功依然淡淡地道:“石娃子,只有一個月不到的光景,爹也不知道你到底能修煉到什麼程度,不過,不管怎麼樣,身為我陳功的兒子,就必須習武。一個月後,就是生死擂約之期,爹且問你,你是想與父母兄姊共赴困難,還是苟且偷生,偷偷離去?”
陳泊心中暗歎,這親爹說話也太有水準了,話都到這個份上了,難道還敢厚著臉皮說:我願意苟且偷生,偷偷離去?
是非曲直,對錯恩怨,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秤。關於此事,陳泊自然也有自己的看法。
正如那鐘不二所說,為了這望月山莊,就平白搭上性命確實不值,理智的做法,確實應該避其鋒芒,另尋他處生活便是。
只是,兩日前,陳功點破了鐘不二的謊言,很明顯霸雲天士院徵用這片湖林所要付出的條件,是被他打了極大的折扣後給出來的,也就是說,陳家上下,被鍾家給算計進去了,被鍾家借霸雲天士院的威勢想要直接壓迫成全,成其好事。
而這,根本就犯了天武者的忌諱!
飲霜風,餐寒露,不墮天武之志;
憑武志,展傲骨,不允誰人侵算!
因此,縱然明知鍾家背後是顧神士,是霸雲天士院,陳家上下習武之人,全都不為所懼,應下了擂臺生死之約。
哪怕那是一條不歸路,身為天武者,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陳泊縱然心中對這種把武者尊嚴看得比性命更重的處世原則不敢全然贊同,卻也是萬分敬佩的。只是,他無法猜想,那位顧神士,是什麼修為?生死擂臺之上,他又是否真的會插手?萬一自己不小心把他重傷了,甚至是挺屍了,霸雲天士院,又將如何舉動?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他被那顧神士給一擊斃命,橫屍當場。
想一想,這十二年來,一家人其樂融融,無論是父母,還是兄姊,對他都無比關心,生怕他受一點點委屈,尤其是母親鍾氏,對他更是全身心的付出,無怨無悔,令他這個‘傻啞兒’得到了無比深厚的溫暖。
然而現在,這個家卻受到了外來勢力的壓迫與侵詐,而且,這股勢力中,不僅包括了自己的親孃舅家,更是涉及到了超然俗世之外的神士宗院!
他身為家中一員,有可能臨陣脫逃嗎?
陳泊自問做不到。
因此,為了這個家,為了這一世的父母兄姊,他都絕不能做那縮頭烏龜、託桃猴猻。
也只有他這個神士出手,才有可能為陳家在生死擂上贏得生機!
故此,縱然明知前路危險重重,生死攸關,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再怎麼說,他現在也算是神士了不是?總不可能一絲機會也沒有的!
正是抱著這樣的打算,陳泊思量終定,微微一笑,應道:“大哥二哥和三姐都應下擂約了,我怎麼也不能拖了哥姐們的後腿吧?雖然我剛開始習武,不過爹,我願與一家人共迎困難。”
陳泊話音剛落,山林水三人就異口同聲地疑道:“你怎麼知道?”
陳泊汗顏,沒曾想這一不留神說給說漏嘴了:“唉呀,爹現在只問我,而且哥姐你們幾個全都在這裡,那不明擺著是應下了擂約嘛。”
陳泊只好裝作一副自信斐然的姿態道。
陳山等三人這才微微解了疑惑。
“嗯,很好!不愧是我陳功的兒子!一個月不到的光景……那麼,從今天開始,我就傳你一套武技吧!武技,專注於套路,簡單實用,不像武功需要長久修煉才能有所成,當然了,威力是小了一點,不過,生死擂臺,有一點武技總強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至於一個月光景,你能練到什麼地步,那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陳功淡然微笑道,對陳泊的表現似乎極為滿意。
陳泊其實也知道,這個世界上的天武者所修煉的功法基本上分為了武技和武功兩大類,其中,武功又分為內功法和外功法,內功法修煉極為耗時,但是一有所成,威力無窮,足可凌空擊出掌力腿勁,隔山打牛不在話下,與陳泊前世所修功法屬於同一類;外功法則注重身體磨鍊,把整個身體練成金剛之軀,配合各種稀有的藥材輔助,可以在較短時間內速成,純粹是靠蠻力拼敵。
而武技,則分為體技和器技兩大類。體技,靠的就是靈活的身手,憑藉拳頭,手掌,手指,手肘,膝蓋,腳板等身體部位來擊敵;器技,則是指使用弓、弩、刀、劍、槍、棒、棍、錘,叉,鞭,盾以及暗器等器物的技巧。
絕大多數的天武者,都會精研一兩種武功,然後再同時修煉數種武技,以適應各種各樣的爭鬥情形。
另外,天武者還必須修煉一種名為《天武大典》的專用武典,通過修煉此武典,才能提高本身修為的境界,亦即從一重天到九重天的天武境界。
天武境界的高低,一般而言,決定了實力的高下,但是世事無絕對,有些武功和武技,品質上乘,修煉有成後威力奇大,偶爾也可能可以躍階對抗而不落下風。
這些,都是從前陳泊在家中翻看書籍時記下的。
短短一個月,按常理而言,陳泊也確實是只能修煉某種武技,撐撐場面了。
“爹,要不就把我們三人修煉的劍武技‘天殤劍訣’傳給么弟吧,這樣一來,他有什麼不懂的,我們也可以指導他。”
陳山懇切地道。
“不,從今天開始,你們三人,各自修煉,爹不會再給你們任何指導,能有多少進步,就要看你們自己的悟性和造化了。接下來這一個月,爹會把心思全都放在石娃子身上。而且,爹要傳給石娃子的,並不是你們三人修煉的武技‘天殤劍訣’,而是另有其技。”
陳功當即大手一揮道。
“那是什麼武技?”
這一次,山林水泊,兄弟姐妹四人,全都異口同聲地驚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