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豪門女公子免費閱讀第十六章 以假亂真的性別
在21世紀這樣一個高速發展的年代,聖若瑟家園算的上是最貧窮的一家孤兒院了。
破舊的樓層和大院都是幾十年前的建築,雖然佔了大半個山腳,但因為資源匱乏和離集市相對遙遠的緣故,這裡的孩子過得很辛苦。
每當有領養者出現時,就是孩子們十八般武藝各顯神通的時候,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而這一天,沉閣卻被院長派去後山摘菜去了。
聖若瑟家園位於一座山腳之下,沈初遙一家出事時的地點便是那山腰處。山經過開墾之後,修出一條路來直通山頂,兩邊也移植了一些樹木花草。
而有些沒顧及到的地方便成了當地人的農田,修女們在這裡種植了許多蔬菜。
沉閣提著籮筐,心不在焉地跟著一位年輕修女。修女摘下新鮮蔬菜之後,回頭一看,才發現,小男孩已經傻站在一圃絲瓜藤下發了好久的愣。
“想什麼呢沉閣?還不快過來!”年輕修女眉心蹙起,忽然心疼起這個孩子來。自昨晚從院長辦公室出來之後,沉閣就一直這樣默不作聲的低著頭,一張稚嫩的小臉上瀰漫著與之年齡不符的深沉。
哎,真不知道院長究竟說了什麼過分的話,再怎麼說他還只是個孩子。
沉閣‘哦’了一聲,提起分量不輕的籮筐疾步向修女走來,還沒走出幾步,魂魄又飛走了,跟在修女身後發起呆來。
昨夜她被叫去院長辦公室,原以為會遭來一頓批評,卻沒想到竟從院長那裡知曉了一個大秘密。
沉閣眉頭深鎖,院長的話猶然響徹耳畔:
“沉閣,我聽莎說,現在所有人都以為你是男孩?”
“嗯。”她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那時,沉閣心裡其實正想著其它心思。
在來辦公室的途中,她偷聽到的那段對話,已成了橫在胸腔裡的一根刺。沉閣的身世之謎讓她的心緊緊懸著,感覺很不好。
院長似乎有些焦慮煩躁,在屋子裡來回踱了幾步,眉心緊鎖,片刻又回頭斬釘截鐵地對沉閣說,“性別問題你暫時保密,別向外界透露自己是女孩的事。”
“為什麼?”沉閣很驚訝,甚至可以說有些驚嚇,剛開始她至所以不解釋,完全是因為她臉皮比較薄,不好意思。
原本還想著讓院長替她澄清,現在倒好,院長直接要求封鎖自己的真實信息了。
“沉閣。”院長停下煩亂的腳步,一雙睿智的眼睛透過老花鏡片朝她望來,“我想你有可能要在聖若瑟多呆一段時間了。很抱歉,這幾年的收養名額我都無法給你。”
她嘆了口氣,見沉閣完全呆愣住,一副啞口無言的樣子,又說道,“孩子,我與你的祖母是故交,你祖母過世的早,沒想到連她唯一的兒子也去了。現在你是她最後的血脈,無論如何我都要替她保留下來。”
沉閣張了張嘴,感覺自己在聽天方夜譚。
祖母?
故交?
最後的血脈?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並沒有理清這千絲萬縷的關係,卻清楚的知道了一件事。
她這個假的沉閣,如今遇到了真沉閣的故人了。這是不是代表著自己已經有靠山了呢?想到院長第一次見到自己時眼中的驚訝,想到在醫院停屍房裡,院長指著年秋水的屍體對她說人死不能復生。
沉閣終於明白了這些天院長一直不在修道院的原因。
是去調查了吧?院長一定是知道了這背後的驚天陰謀,否則也不會在隱瞞著自己的情況下,如此唐突地公開身份。
如果她的預感沒錯,那些追殺年秋水的人一定還在找她。她是沈初遙,並不是沉閣,她不要揹負別人的命運!
想到這裡,沉閣黝黑的眸中閃過一道流光,聰明的她沒有再多問,而是重重點了一下頭:“嗯!我知道了。”
第二天,沉閣被院長趕去了後山摘菜。因為這天會有領養者出現,院長不想沉閣暴露在外人面前,以免生出事端來。
就這樣,沉閣這次是真的被孤立了,很多時間段都與其他孩子隔離開來,單獨跟修女出來避嫌。比如做彌散的時間,領養者出現的時間,或者是有大型機構下來贊助的時間,她通通都不能在場。
摘完菜剛剛10點鐘,修女又帶著沉閣在山溝溝裡溜達了幾圈,這才打道回府。
回到聖若瑟,已過了午飯時間。
那對收養孩子的夫妻已經走了。
院子裡的孩子們午休結束已經開始了一天的修學,由一位年紀頗大的老修女給他們講解聖經和算術,一位年輕的修女給他們講解國文。
沉閣來遲了一步,沒有趕上,便坐在教堂外繼續發呆。不久,下課鈴聲響起,孩子們歡呼雀躍地跑出來玩耍。
段衡從她身邊經過時,停了下來,輕輕一瞥,向她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
昨天夜裡沉閣回到集體宿舍以後,又一次和段衡在被窩裡較量起來。兩個人掐完胳膊擰大腿,誰都不願妥協。到最後,沉閣實在累得不行了,居然就擰著段衡後背上的肉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才發現,昨夜二人竟是“相擁而眠”。於是,集體宿舍裡的孩子們再一次被一陣清脆的掌摑聲驚醒。
沉閣有些心虛地別過頭去,這下子,她把段衡得罪徹底了。猶記得早晨段衡那歇斯底里的咆哮聲,“小孩!你給我記著,我們樑子結大了!”
就在段衡摩拳擦掌正欲挽回顏面的時候,莎修女像神兵天將一樣出現在了門外,將沉閣派去後山摘菜了。
呼……好險……沉閣在心裡慶幸,嘴角不自覺竟露出了一絲笑容。可這笑落在段衡眼裡,儼然多了一絲諷刺的意味。
段衡臉色陰鬱下來,一步步朝她走近,“小孩,你似乎忘了還欠我兩個耳光。”
沉閣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媽呀!他還沒走?!這是秋後算賬來了嗎?她嚇得彈跳了起來,躲到身邊的柱子後面,想了想,又探出頭來,很沒底氣地說,“是你有錯在先!誰讓你抱著我來著?”
無論如何,她現在也有12歲了,雖然身體只是8歲的樣子,可原來的那個自己無論從生理上還是心理上發育可都是比較完好的。怎麼能隨隨便便讓一個男生抱著睡覺呢?!
“我抱著你?”段衡忍俊不禁,卻是涼薄的冷笑,“小孩,是你抱著我吧?昨晚是誰死死摟著我的腰不肯鬆開的?”
“你……”這話怎麼聽著這麼怪?
12歲的女孩已經有了很深的性別觀念,有些心理成熟的更是到了情竇萌芽的季節。
因此,對於段衡這麼一句毫無羞恥之心的辯解,沉閣感到惱羞成怒,俊臉‘唰’得一下紅到了脖子根。
她黑亮的眸瞪得如銅鈴一般大,憤憤唾棄了一聲“流氓!”便飛快跑開了。
然而她的這聲‘流氓’喊得分貝大了點,周圍嬉戲的小孩子們、背誦經文的大孩子們,皆訝異地張大了嘴巴,紛紛朝這邊看來。
沉閣怎麼了?怎麼臉那麼紅?
素來比其他孩子邪門的阿金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然後極其沒有形象的哈哈大笑起來,“沉閣那小子被調戲了,哈哈哈哈哈……”
被誰調戲了?
眾人將目光轉向杵在原地呆若木雞的段衡,瞭然地點點頭,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呵呵。”段衡以笑聲表達了他此刻的憤怒,視線涼涼地投向一邊正樂呵呵的阿金。
阿金頭皮一麻,連忙閉嘴,“老大我錯了。”
“來不及了。”
晚霞燒紅了西邊的天空,聖若瑟教堂內傳來一陣殺豬似的慘叫,驚起樹上一群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