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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獵人之遺獵長曲免費閱讀第九章 於寒止步

  屋外,寒風呼嘯。

  無數的寒流夾雜著一片片的白色激盪在各處,寒風先是流淌著,然後相互碰撞,交匯,再稍稍減少了氣勢,然後隨著激流的風颳過,它們又融合在一起,化為了更大的疾風。

  寒,總是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當入目的視野不超十米,一切都是白色的時候,極大的壓抑感將佔據人們的心靈。顫慄,然後逃亡,人們總會在第一時間找辦法脫離這一片雪白,或許人類本身就不應該屬於這種滿是白色的地方。

  但也有人會撕.裂寒風,衝入寒籠罩的範圍。

  艾露莎緊緊拉著唯一能提.供溫暖的護寒衣,艱難的跋涉在一片冰風之中。白雪混合著一滴滴水珠盤踞在她的眉毛上,衣服的絨毛上夾雜著數不清的雪,略帶雜色的雪絨徹底化為了純白。

  遠遠瞧去,艾露莎彷彿和雪地融為了一體,只有那一頭的赤發格外顯眼。

  “呼~呼~”艾露莎有些焦急的喘著氣,在這視野被極大限.制的地方,她只能憑藉熟悉的事物辨認著前往公會的路。

  這裡…不對,走錯了…那裡呢?

  艾露莎突然有些後悔了,人們說起寒的時候應該待在家裡不出門果然是有原因的,艾露莎回想起以前起寒的日子,那時候她會窩在莉希的家中,兩人躺在暖和的被褥裡說悄悄話,她們還開過要不要在寒裡展開冒險的玩笑,現在艾露莎終於知道那個玩笑有多不好笑了,要是她們真的跑出去,帶著較量的心理越跑越遠,那可能就真的回不來了。

  那裡…不對…

  艾露莎停下了,風颳起雪忽地竄入她的眼裡,等到揉完能再次睜開的時候,她卻不能再望出去了,並非看不見,而是湍流的風中滿攜雪花,它們呼嘯著淌過,化水的雪露像是要鑽進眼裡。

  糟了!

  艾露莎心中一慌,其實根據先前的記憶,她馬上就要到公會了,在這樣的寒裡,迪德他們總不會冒死出任務吧?

  可…到底在哪?

  艾露莎用手在面前虛護住才能垂頭睜眼,在視線裡她能看見石頭小徑延伸出去,一直消失在冰雪的風.潮中,她突然想起了這條路,它是一直延伸到公會門口,一直延伸到野外深處的一條路,而且…

  “吱~”

  這聲音很小,在風雪呼嘯的地方,它被風嘯聲壓得一點都抬不起頭。可艾露莎還是捕捉到了,她沿著小路看出去,朝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艾露莎知道那是什麼聲音,那種事只有被開關無數次且上了年紀的木門才能夠發出了。能有這樣悠長的吱呀音的就只有公會的木門了。

  艾露莎邁動雙.腿,有些艱難的挪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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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

  “嗯?”接待小.姐有些疑惑的探了探頭,她剛剛好像聽見了有什麼人在冰雪裡呼喊,可是又有什麼人會在起寒的時候跑出來呢?

  聽錯了吧…她有些遲疑的朝寒裡望去,可是看到了只有一片白色。

  就在她準備合門的一瞬間,一抹赤色衝破了白色的帷帳,一頭扎進被火爐烘烤的暖熱的公會。

  擁有赤色長髮的,整個波凱村就只有艾露莎一個,接待小.姐一眼認出了她,然後疑惑的喊道。

  “艾露莎…你?”

  “呼~那個…”艾露莎看上去很狼狽,她那一頭赤色已經給雪花讓出了一席之地。一點點白色夾雜在頭髮裡然後一路延伸到眉毛。凍僵的纖細小手抱在胸前,努力把皮膚藏在衣服的下面,一張被凍紅的小.臉顯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就是那個…迪德的隊伍走了麼?”艾露莎喘著粗氣,急忙詢問。

  “迪德…”最近出獵的隊伍並不多,再加上迪德又是一個很讓人影響深刻的人,接待小.姐沉下頭想了想,很快便回答道,“迪德啊~已經走了有一陣子了。”

  “這麼大的寒還走?他瘋了麼?”艾露莎一臉氣憤的跺跺腳。

  “啊…他說他知道近處有一個山洞,躲到山洞裡面就可以避過寒,而且在寒過後,動物們也會因為飢餓而出來狩獵,那時候就更不好入山了,所以他就先走了。”

  “瘋.子!瘋.子!都是一群瘋.子!”艾露莎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喊,她剛準備離開,卻又好像是想到了什麼而回過頭。

  “給我雪山套裝。”她掏出身上全部的家當,放到了櫃檯上,“快一點!”她催促著愣住的接待小.姐。

  “哦~哦,好的。”接待小.姐加快步伐,從櫃檯下面拿出一套毛.茸.茸的輕甲遞給了艾露莎。

  “錢..給多了。”接待小.姐看了眼明顯太多的錢幣,抬起頭對艾露莎說。但艾露莎卻已經抱著剛剛買下的東西,走到了公會的門口。

  “沒事,回來再還我,我趕時間…”艾露莎頭也不回,將手握住了木門把手。

  “艾露莎,在這種天氣裡是不能讓人出去的!”接待小.姐看出了艾露莎的意向,她急忙喊道。

  “是啊~”艾露莎回過頭,對著她慘淡一笑。

  “真不該讓他出去的。”

  “吱呀~”陳舊的木門再次發出了痛苦不堪的呻.吟,接待小.姐只看見一抹赤色竄了出去,重新消逝在一片白色裡。

  “米麗婭,你~剛剛和誰說話麼?”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接待小.姐轉過頭,望著揹著大劍趴在桌子上喝得半死不活的獵人。

  “卡利諾,不是讓你喝酒的時候不要背武.器麼!”米麗婭皺眉,正準備走上前去,只見卡利諾慢慢悠悠的直起身.體,舉起酒杯對米麗婭一搖,“沒事沒事,我還沒…”

  ‘砰!’大劍的重量一下子把他帶倒後翻到地上,米麗婭急忙趕過去,卻發現後者還在地上手舞足蹈,一副想證明自己沒有喝醉的樣子。

  米麗婭抬頭瞪了瞪在一邊望著烏龜似卡利諾嬉笑的獵人們,後者馬上收斂了笑容,聳聳肩表示卡利諾這樣我也無.能為力。

  米麗婭只能嘆氣。

  “話說,米麗婭!剛才你在和誰說話呀~”

  “是艾露莎。”米麗婭想幫卡利諾卸下背上的‘蛇劍·銀牙’,奈何大劍對不是獵人的她太重了,再加上卡利諾本身的重量,怎麼扶也扶不起來,她抬起頭又瞪了一眼一圈看熱鬧的獵人們,後者乖乖的放下酒杯,幫忙把卡利諾扶了起來。

  “真不知道她在寒裡出門要去幹什麼,應該…只是來買東西吧~”她一邊卸著大劍,一邊遲疑地說。

  “不可能!”卡利諾帶著酒氣大喊,“這鬼天氣裡,你…你,你除了克雷格那個混.蛋,能找到誰?我還以為他自己來公會了,我就不用去…了~”

  “克雷格?”米麗婭想問那是誰,但卡利諾哼哼一聲,睡了。

  “原來是克雷格啊。”一旁桌子上的獵人打了一個酒嗝,不經意的說,“怪不得這他今天喝這麼多酒,還說要去接人,原來是克雷格回來了!”

  米麗婭想了想,還是不知道,接著問,“他是誰啊?”

  “克雷格是誰?”那獵人又灌下一口酒,滿臉潮.紅的說,“你是最近才來的,難怪不知道,克雷格是雜貨店那個莉希的哥.哥,也是卡利諾從小的玩伴,不過前些年就普級上.位去鄧德爾瑪了,卡利諾這傢伙,肯定不服氣小時候的朋友比他領先那麼多吧!”

  “不過挑寒潮的時候回來,克雷格那小子的運氣也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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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走了很遠了吧~

  艾露莎抽空抬頭,嘗試著藉著一些東西弄清楚自己走到了哪裡,可是…

  白色,滿眼的白色。相比之下,村內居然還是一個不錯的地方,但當出了村口,寒毫無顧忌地刮來時,艾露莎只能憑藉腳下的石頭小徑來行走,也還好出村的路只有這一條,在刮寒的時候他們也不可能走得太遠,所以艾露莎也不會偏離他們走過的路線。但當她捧著有些重的裝備,艱難的行走在道路上時,她才發現不是找到路就能找到範特那麼簡單。

  而且,艾露莎感覺到自己好像是在逆風前行,這些風…它們就好像專門是為了阻攔她的前進而存在的,一股一股的寒流撲面而來,刺得她面部像針扎一般的疼痛,強大的阻力更使她每一步都要使出平常幾倍的力氣。更可怕的是還要時時刻刻注意腳下,注意自己有沒有偏離腳下的石頭小徑,那是她唯一的對照物。

  她只能靠著腳上的感覺判斷自己踩沒踩在小徑上,萬一不確定,還要把一隻手從捧著的裝備裡抽.出來,只用一隻手負擔所有的重量,然後用抽.出的手護住雙眼,艱難的朝地.下望去,望完後又飛快的縮回裝備裡,讓凍的發僵的手獲得一絲溫暖。

  如果不用手護目的話,在凌人的狂風裡,眼睛只能勉強睜開一條縫,那樣什麼都看不清。

  該死的寒!該死的雪!艾露莎發誓,這是她第一次在寒的時候出門,也絕對是她的最後一次。

  如果能突破寒障找到範特的話,一定要好好的在家裡窩一陣子,每天烘著火爐,讓範特伺候吃喝,畢竟自己伺候了他那麼久,也要讓他試試這感覺…如果…能找到他的話…

  這雪好大…這風好猛…這雪好冷…,艾露莎真的感覺自己已經受.不.了.了,儘管艾露莎已經把身.體縮到了一塊,儘管她已經很用.力的把捧著的雪絨裝備貼近自己,儘管她已經做好了面對這風暴的準備,但這出乎意料的困難還是漸漸磨掉了她的決心。她本以為寒只有村內的那般大小,可當到了野外,她才發現寒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說不想掉頭回去那一定是假的,但都已經走到這裡了,也許範特的位置要更近一點。

  最重要的,艾露莎懷疑自己還有沒有回去的能力。

  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了,但艾露莎沒有停下來,她的雙腳就像被上了發條一般自動行走在這冰地上,雪天裡。這雙腳已經不由她控.制了,她已經不能再控.制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大腦彷彿和身.體分離了。

  艾露莎曾聽別人說過,人們在死前大腦會變的一片空白,老是會不由自主的想一些以前的事情。那時的她只是把這當作了一個笑話,死亡一定是非常痛苦的,怎麼可能還會有空去想別的事情呢?

  可是現在輪到自己了,這才明白是真的。

  也不知道等自己死後,會不會有人傷心呢?雜貨店的莉希應該會吧…畢竟她們是那麼要好的姐妹,只會仗著祖輩的凱達呢?說不定會痛.哭.流.涕吧…至於迪德,艾露莎看出他對自己比較關照,但也許只是把她當作妹妹吧…反正傷心是一定的。

  死後還會有人為自己難過,這也算沒有白活吧…艾露莎想要苦澀的笑笑,但她不知道自己的嘴角是否上揚,只是在心裡有著些許欣慰。

  其實她最關心的,是範特那個廢柴啊~

  自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為他而死的吧。

  帶著這樣碩.大的一坨裝備,是怕範特受冷麼?可他絕對沒有現在的自己冷吧~他冷了起碼還有迪德與米夏去照顧,而自己呢?在這冰天雪地裡,自己一個人…

  唉!等等呀,艾露莎,不要想這些了!怎麼和遺言一樣,不是還怪過迪德‘死啊’的發言麼?怎麼和他一樣了呢?現在你應該認認真真的沿著路走下去,自己走了這麼遠了,也應該到了吧,只要順著這條路再走幾步!再走幾步!

  艾露莎忽地停住,本來已經凍僵的臉上硬生生的擠出一個驚異的表情,她很勉強的抬腳踩了踩,腳上傳來了…

  沒有傳來任何觸感…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能這樣…一定是錯覺,一定是腳凍僵了才沒感覺到,艾露莎,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艾露莎顫.抖著蹲下,用手掩著向下看去,可在她腳所踏及的地方,真的只有白色,雪,全是雪,她一遍又一遍,一點又一點的細看,發著抖去細看,含.著淚去細看。

  可是…真的,只有白色。

  她極力抑著恐懼,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後挪移,企圖回到那條小路上,可最終她停下了,蜷成一團蹲在雪地上,緊緊.抓.住手裡拿著的東西。

  艾露莎…你真笨,這樣大的雪,你怎麼可能找得到路?就算不是因為你的腳凍僵了而偏離的,可那麼小的石頭徑,怎麼可能不被雪淹沒呢?更何況,更何況…你連他們在哪都不知道啊笨.蛋!

  那一刻,山一樣的惶恐猛的壓過來,她感覺有什麼東西被切斷了,那是如同這條小徑般脆弱而又細長的線,這頭連著她,那頭接著範特,分明只是離得遠了點,分明只是被薄薄的雪蓋住,於無聲無息之間,不知不覺之間…就這樣,斷掉了。

  原來…他們之間的聯.系這麼脆弱啊,艾露莎思考著他們的關係,原來…除了在凱達面前說的,那個開玩笑般的哥妹,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唉~那她為什麼要去管範特呢?是因為他就像剛出生一樣,依靠著她這個不得不依靠的人,信任著她這個不得不信任的人?艾露莎,你到底在幹什麼啊?範特他…只是失憶了啊,現在的一切都是偽裝的啊,哪一天,說不定他就回想起了一切,會頭也不回的走掉,那個時候,艾露莎,回想起這些,回想起這些你為他做的一切不會很可笑麼?

  真的很討厭這樣…分明她是那樣努力,那樣努力…可對這一切的評價卻只是可笑,還落得這樣的處境,真的不想在這裡死去,在這白茫茫的世界裡,陪伴的只有孤獨,那種名為‘只能蜷縮在一起,自己給自己取暖’的孤獨,她不想一個人死去,她不想當寒停止之後,才有人在雪堆裡發現她的屍體,那時的她穿著雪山套,捧著雪山套,那要多麼可笑啊~

  又或許~冰雪淹沒了她,永遠永遠只能困在漫無邊際的白色裡,一直不會被發現呢?

  艾露莎只覺得有什麼從眼眶裡湧了出來,可她還沒去感受,須臾間便又消失了,下一刻,她感覺一下子輕.鬆了,頭好像埋在軟.軟的東西里,在這種地方,那東西…是雪吧?

  自己…倒下了麼?

  原來…倒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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