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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新娘免費閱讀第17章

  馬車跑得瘋狂、偏執、歇斯底里……那踢踢踏踏的馬蹄聲與車輪聲下,似在踐踏、碾壓著無邊無際的仇恨。

  車伕在紫衣女人迫不及待的催促下賣力地揮著馬鞭,馬車從平坦的岙城城區漸漸駛入了坑窪的山道,在瘋狂的速度與嚴苛的地理條件下,車廂的劇烈顛簸讓人極不舒服。

  青衣男人牢牢鉗制住喬希,讓她動彈不得,甚至還用布塞住了她嗚裡哇啦想要說話的嘴,在她反抗數次無效後只好安靜下來,等待命運的裁決。

  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如此無聊喜歡抓她玩啊?是否又是那個虛偽的城主?不過,一想到典兒僥倖地避過了這一劫,她倒十分安慰。

  馬車在一個山谷處漸漸減速,最後停了下來,喬希被青衣男人押下馬車,往一片樹林走去,紫衣女人則跟在他倆後面,冷漠的臉漸漸覆上一層痛心疾首的陰霾。

  在一塊略微平整的山地間,突出一個用青磚壘成的圓形池子,由於池壁高出地面三尺左右,且青磚上覆著一些紅豔豔的藤蔓,所以極為引人注目。

  紫衣女人陰沉著臉走到喬希身邊,猛地推了她一把,喬希毫無防備地由著慣性向池壁撲去,若非死死拽住壁沿,此刻她已經四腳朝天地掉進圓池。

  正在她抓著池壁不住地喘氣之時,不經意地往下看了一眼,便已經嚇得目瞪口呆、面如土色。

  並非三四丈深的圓池嚇到了她,而是池底的生物讓她霎時屏住呼吸——池底蹲立著無數只色澤鮮豔的蛙類生物,外觀多彩,有鮮紅、深藍、橘紅、青綠、亮白……幾乎包納了自然界所有的燦爛色澤,甚至混合體。它們暴出的圓形眼珠亮如彈珠,散發著一種陰森的光芒,寬大的嘴張張合合,似極度飢餓。

  總之,這些五彩斑斕的蛙類生物將整個圓池底佔據得嚴嚴實實,不留一絲縫隙。喬希反應過來後,拔腿就跑開了圓池,捂著脖子有一種作嘔的慾望。

  而紫衣女人看著喬希嚇得發白的臉色,竟快意一笑,朝青衣男人使了一個眼色,青衣男人立刻將逃遠的喬希強行押到池邊,故意把她的頭往池子下按,迫使她看那些蛙類生物。

  喬希使出吃奶的力氣掙扎,卻一點效果都沒,儘管她已經識相地閉上了眼睛,但她心知肚明,她的頭已經被青衣男人強行按到了離蛙更近的距離,她是可以選擇不看,但想象的恐懼度已經遠遠超過了睜眼的直面。

  如果有一隻飢不擇食的蛙將她當成目標往上跳,且正好不偏不倚地撲在她白嫩的臉上,後果將是不堪設想吧?

  在這種欺人太甚的情況下,她雖然怕得要死,但愣是沒有大喊大叫,她心裡明白,這是深山老林,並不是喧鬧的街肆,喊叫哪有什麼用?但咬著牙堅持、忍耐,最終換來的卻不是同情與釋放,而是她顫抖得愈發厲害的身體,以及恐嚇到極限的身心,終於,她大聲說道:“燕紅姑娘,你為何要如此對我?能不能先把話講明瞭再做?”

  如果能爭取和她說上幾句話,一切也許就有轉機,就算結果仍要如此,也不會死得太過於冤枉吧?

  這時,紫衣女人的怒氣似乎有了些微消解,示意青衣男人暫且放開她,與之對話。兩個女人四目相對,一雙眸子滿是驚恐與不解,一雙眸子卻交織著復仇的快感與痛恨。

  紫衣女人終於開口說道:“我真名叫做吳燕,是吳勇的姐姐。你可曾聽他提過?”

  喬希一動不動地愣著,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她沒想到那個廚子吳勇和華飛煙會認識,至於他有沒有向飛煙提過他的姐姐,她喬希又如何知道?

  “吳勇他……現在在哪兒?”

  吳燕怒道:“華飛煙,別裝蒜了!也別告訴我你對此事毫不知情!葉泠風派人殺了小勇後便將他扔進了毒蛙池,任毒蛙噬咬他的屍體,最後面無全非慘不忍睹,你可知道?”

  “我……確實不知情。”

  “華飛煙,我與你雖素未謀面,但小勇經常向我提起你,說你是多麼的善良美好,他是多麼的喜歡你,縱使你對他無一絲男女情義,但就憑這幾年他為你所做的那些事,你也該為他求求情不是嗎?”

  “炎炎夏日他徹夜不睡為你捉了一晚的螢火蟲,第二天掌勺時因犯困而被滾燙的熱油燙傷了手臂……冰寒冬日因為他答應為你堆一個最大最漂亮的雪人,於是天矇矇亮便守在你家門口等你出來,手腳凍得皸裂也不吭一聲……因為你喜歡上了公雞的羽毛,他偷偷拔下我爹精心餵養的人參雞身上的五彩羽毛,我爹知道後將他打得皮開肉綻……”

  “這些事,你自然都不知道,但是我全知道,他這樣無私地待你,並不奢望你能嫁給她,只希望能看見你,和你說話,看到你因為他而笑得開心的樣子,他已知足。做人要有良心,在他落入葉泠風之手時,你卻什麼都沒有為他做過。”

  原來華飛煙和吳勇之間還有這麼一段,喬希明白她現在說什麼都顯得多餘,這個冤大頭她當定了,她唯一能夠說的,便是最真實的謊言:“我真的不知道這回事。”

  “夠了,說什麼都為時已晚。站在小勇的立場上,我不應該傷害你,但我今天是站在小勇姐姐的立場上,小勇是我弟弟,我清楚他的為人,絕不相信他會下毒害葉泠風,我都沒來得及問清他事實黑白,他就已經和我陰陽兩隔,如今我吳家斷子絕孫,你高興了?你們高興了?不過,你們不會高興多久了,葉泠風害死小勇,我要讓葉泠風也嘗一嘗失去親人的滋味。”

  吳燕的五官因為憤怒已經變形,面露猙獰,手一揮,青衣男子便奉命將喬希一把抱起,往毒蛙池拋去。

  此時此刻,喬希很希望在她掉下之前,能有一個英雄般的人物突然出現,化險為夷。

  她寧願被水淹死,被箭射死,被亂刀砍死,也不願掉入這群斑斕多姿的毒蛙池中。接觸到那些綿軟的、濡溼的、開著大嘴的妖冶毒蛙,恐怕還未被毒死,便已經被嚇死了。

  但是,這世界往往事與願違,救美的英雄終究沒有出現。

  奇蹟沒有發生,那麼喬希希望在她的腳快觸到池底之時,她可不可以首先昏死過去再也不要醒來?

  可惜,無論她的願望是大是小、是強是弱,都無法實現。

  所以,她真真切切、清清醒醒地掉進了一個毒蛙池,是墜落於五彩斑斕之上,還是容納與軟糯濡溼之中?又需要多久時間,她會變得與吳勇一樣面目全非、慘不忍睹?

  喬希以為——

  如果她的腳先行著地,是否會踩死幾隻毒蛙,腳下墊著軟糯的蛙屍,膩滑到站不穩,然後伏埋於呱呱咕咕的群蛙之中?如果她的屁股先行著地,無疑重力更大,難免活活壓死幾隻毒蛙,屁股下全是溼滑的毒蛙粘液,甚至是破裂的蛙腸?

  然,屁股撞擊池底的劇烈疼痛明明確確地告訴她,倒黴的毒蛙沒有被她壓死,反而是她的屁股瀕臨開花。

  離奇呀離奇,甚是離奇!

  在她即將觸底的千鈞一髮之時,那些五彩斑斕的毒蛙像是約好了似的,竟然集體退避三舍,為她空出一小塊著陸的地盤。

  莫非這些毒蛙深居此處多年,早已通了靈性,為免慘死於她的重壓之下,因此聰明地暫且躲開了而已?

  但這個假設很快便被接下來的情況所打破。

  妖冶的毒蛙們披著油光溼哩的豔麗外皮,圓溜溜的彈珠暴眼亮錚錚地瞪視著她,呈閉合狀態的大嘴下某處像是男人的喉結在動似的,一鼓一縮。

  她手中並無任何可以抗擊它們的工具,而它們在流淌的時間中竟也沒有撲上來蠶食吞噬她,這非常奇怪。

  綠色與烏黑色的毒蛙與她見過的青蛙與癩蛤蟆有些類似,她勉強可以看它們幾眼;但有類毒蛙背部是粉藍色的,蛙爪是橘黃色,而眼珠卻是血紅色,這種顏色的搭配極為駭人;還有類毒蛙背部的顏色由兩三種顏色混合,表皮還皺摺著,也甚是噁心……

  聽著滿池咕呱聲,目睹它們駭人的體色與暴出的球形眼珠,聞著它們身體發出的濃重腥味,她撫著胸口不斷乾嘔,直至“適應”……

  它們看上去極為飢餓的樣子,為何不攻擊她,還以這種讓位的方式“以禮相待”呢?

  吳燕說吳勇是死了以後才被拋進來,那麼換而言之,這些毒蛙比較喜歡死人,所以在等她這個活物死去才來攻擊她的屍體?若真是如此,她的心倒坦然不少,至少這樣,它們在攻擊她的時候,她已經死去,再也體味不到那種蠶食的恐懼。

  雙手抱著膝蓋,雙目發直地看著那些形態各異的妖冶毒蛙,不知道會不會在死之前,她的眼珠也和它們一樣暴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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