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混天仙影
狀態:已更新21.5萬字,最新更新時間2017-09-08 17:13:01
簡介:他是被命運之輪左右的靈魂轉世,忘卻了前世種種,他的新生命被無形的命運利用,成為神魔妖仙爭奪權力的工具。在別人為他安排的修行的長河中,他又如何參透身世的秘密?突破命運之輪的限制?………
混天仙影免費閱讀第一章 神仙懲惡
楔子
天空中一縷紅雲飄緩緩飄來,隱約可以聽到鼓聲、琴聲、簫聲、馬蹄聲、風吹衣服聲,混雜在一起,說不出的悅耳,常人聽了心曠神怡,病人聽了痊癒,然而卻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的運氣。一個少年仰望著迷人的紅雲,痴痴的醉了,從出生十幾年來,從未見過這麼美的景象。
紅色的雲,紅色的轎攆,紅色的馬鞍,紅色的衣袂,一切都是紅色的。
八匹龍馬並排拉著的轎攆,齊整的步伐,高昂的馬頭,似乎炫耀著自己可以服侍轎攆中絕色美姬和他們尊崇的不可一世的霸王所擁有的無上光榮。
寧淨月靜靜的望著天空,看著看著嘴角不自覺的翹了上去,他笑了,哈,慢慢聲音變大,哈哈,再變大,哈哈,哈哈哈哈。瞬間,他又收住了笑容,兩行苦澀無邊的淚迅速的淌了下來,滴在他那襲白色的衣袍上,頓時就溼了一片。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又哭又笑,笑的聲震蒼天,哭的驚煞鬼神。
寧淨月抹了一下眼淚,道:“我怎麼了,我為什麼要笑?我為什麼要哭?那只是一片紅雲,那不過是一段普通的樂曲,這是為什麼?我要回家,不要在這裡,可是我要去哪裡,我沒有了家,又是戰亂,為什麼又是戰亂。父親母親不過是本本分分的農民,為什麼父親還被抓去做苦力生死不明,而母親更是為救我慘死在他們的屠刀下,我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可是他們是誰?他們是誰呢?我到底要去哪裡?”寧淨月竭斯底裡的朝著天空嘶吼著。
紅雲淡了,留了一條長長的紅色尾巴,一條張牙舞爪的紅色巨龍出現在寧淨月的眼前,漸漸的,漸漸的完全消失了。一聲巨響從天邊傳來,寧淨月吃了一驚,揉了揉剛剛哭紅的眼睛,緊緊盯著巨響傳來的方向。不,那不是閃電,那不是驚雷,在紅雲消失的地方,那是散發寒光的利劍,那是游龍般的長戟。寧淨月直勾勾的注視著,低吟道:“這天變的可真快,剛剛還晴空萬里,現在就烏雲漫天,我還是躲躲雨吧。”
天空上百餘艘飛羽神鋒艦圍成一個巨大的圓,鼓聲已變的激烈,緊湊,百餘名黑甲天兵揮舞著手臂機械般的上上下下,齊齊整整敲打百餘十口白的發亮的戰鼓。
“陽長天”,鼓聲停了,沉重的聲音從一位青袍長鬚神官喊出來:“你可知道你犯何罪?”
“陽長天?哪裡有什麼陽長天,我姓寧不姓什麼陽。罪?我有什麼罪?我不傷人間的生靈,我不貪圖無上的神權,我不享無功的香火,我懂得母子親情,我懂得夫妻戀情,我懂得兄弟友情,我有何罪?”寧長天道。
“第一罪,私逃巫骨界;第二罪,忤逆上神;第三罪,篡奪妖帝神位;第四罪,私放流刑犯;第五罪,就是迎娶人族妖女水若槿。
寧長天緊摟著懷中的水若槿,嘆道:“我尋了你這麼多年,本以為可以這樣與你廝守,我恨,我恨這神、人不可結合的律條,我恨他對母親的始亂終棄,我恨,我恨……不,我就是妖,我生在妖界自然是妖,我不需尊他那無用的律條。
“長天,我好想這個時間停止,那我就可以永遠躺在你的懷裡,可是,你不能這樣。為了我毀掉整個妖界,毀掉你一手創立的新妖界,我們的子民遭受了太多的戰亂,不能這樣為了我烽煙再起。”水若槿婉婉笑著又道:“我既然穿上了你的婚服,我就永遠是你的妻子,永遠是。”
“百勝,你帶著兄弟們保護若槿,務必把她安全帶回妖界,去找娘娘。”寧長天吩咐著一名將軍。
百勝與另七匹龍馬、舞者、伶人早已化作人形守衛在寧長天的四周,道:“主上……”
“不必多言,跟上我。”霎那間,寧長天飛了出去,手中的桎梏劍早已出鞘,直奔長鬚仙官而去。
那長鬚仙官‘啊’了一聲,撒腿就往神兵列陣中跑去。一個手持長戟小將跳出陣來,擋住了寧長天的劍鋒。
寧長天本就無心戀戰,哪裡會料到會跳出一人,並未使出全力,這一劍卻也把小將彈出了飛艦。這一瞬間,已有數十名神將神兵圍了過來,寧長天使盡全身氣力,畫了一個圓,掃倒一片。
“我一定要讓她離開,不能讓她再受那萬劫之罪,一定,一定。”他用劍鋒掃倒了一片,又一片,桎梏劍在飽飲著神魂,寧長天也漸進妖道,桎梏劍本是妖劍,弒神殺魔,若中劍,神魂便被封印在劍中,一旦被封絕不會有往生,只能在劍中世界苟延殘喘。
“我兒,你還不束手就擒,放下屠刀麼,你的仁義,你的慈善呢?你看看這整個世界,哪裡不是弱肉強食,你看看世間,被驅使的奴隸,他們就是永不停歇螻蟻,為我們奉上香火,永遠乞求來世的富貴,殊不知他們的命運早已被安排,他們易子互食,他們拿戰俘、女人當作糧食。他們的戰亂,瘟疫,災荒,都在我手中操縱,寧長天,你還去貪戀人間美色,你還需要去懂什麼是愛麼?還要娶這個人族為妻麼?回頭吧!跟我回到神宮,享受這無上的權力,享受這無量的壽數。但是美色我沒有,你更不能有,不能有,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一會洪亮,一會陰沉的聲音從一艘宮殿般的天艦上傳來。
“陽太一,?你.你..卑鄙。”寧長天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陽太一的手中正是他全力保護的新娘水若槿,而百勝等人已被十幾名金甲神兵用刀斧架住,動彈不得。
“長天,你快走,只要你在,我們就有希望,不要管我,快走。”水若槿掙扎著大喊,雪白的脖頸被陽太一的卡手中,她輕盈的身軀在不自然的扭曲著。
“主上,你快走,不用管我們,整個妖界需要你,有你在,我們的家園不會被戰火摧殘。”群妖喊道:“主上,保護好我們的家。”
“我兒,你是想要自由,還是想要他們的命?不,我說的不對,是你想要他們的命,還是讓我賜給你自由?”陽太一用嘲諷的聲音說著,朝身邊羈押著悔亡的金甲神將使了個眼色,手起刀落,頓時,一人頭被斬斷,化出了一具黑熊的頭顱和逐漸傾倒的黑熊屍體。
“兄弟!”百勝用力的掙脫束縛,可惜毫無作用。
“是不是要繼續?我是神,我憐憫眾生,我不想造就殺孽,跟我走還是…..剛剛只是個熊妖,下一個可就是他了,嘿嘿,你的愛將!”他手指了下百勝。
金甲將士手起刀未落。
“慢。”寧長天喊道。
手起,劍若游龍,將金甲將士與手中刀打成了灰燼。
陽太一臉上驚詫,從未想到他居然敢動手,忙要出手擊殺百勝,卻聽語聲傳來。“陽太一,你允我三件事,我便跟你回神宮。”
“哈哈哈哈,我兒,你說吧。”陽太一大樂。
“第一,放他們回到妖界,並永不懲罰妖界子民。”
“這個應了,只要你認我這個父神,有你在,我自然不會為難他們。不過,哼哼,這個妖孽必須死…..我希望你不要追隨寧宏那叛賊的下場。”
“難道父親是你所殺?你….”寧長天還未說完。
“你父親?”陽太一大怒道:“他不配!”
一聲慘叫傳來,是水若槿的慘叫,癱軟的身體被陽太一拋了下去。
這一瞬間,寧長天劍鋒先到,將十餘名金甲將士殺的灰飛煙滅。“啊。”寧長天嘶吼著,接住了水若槿的屍體,而她的神魂卻已被陽太一吞入口中。
百勝等人在寧長天動手之時,瞬間意會,反身出手,很快便逃脫出神將神兵的羈押。
寧長天抱著水若槿柔軟的身體,雙眼迷離,淚花沁出,越來越紅。“原來父親是你所殺,原來是你所殺,還有若槿,若槿不會死不會死,你們快走,快走,帶上若槿,保護好她的屍體,去巫骨界求娘娘守護妖界,不要管我,快!”
“主上,不要”。眾妖族將士強忍著眼淚。寧長天輕輕把水若槿的屍體放入轎攆,血紅的雙眼射出一道紅光,寧長天身上散發出的三道氣脈匯聚如一,隨後便將桎梏劍拋出。
陽太一心中一震:“萬劍天劫!”
桎梏劍瞬間化成萬劍殺開一條血路,這萬劍就是萬條神魂妖魂,在桎梏中關了百年、千年、甚至萬年,怨氣滔天。這一拋,帶走了百勝等人;這一拋,死去千百神兵,這一拋,陽太一無力插手;這一拋,拋出了萬年魔王。寧長天癱倒在地,乾裂的嘴角露出無奈的笑:“只要他們逃了,找到娘娘,她就還有救,妖界就還有救。”
他的笑聲越來越大,卻已無法動彈。
陽太一大怒,“你竟為了這些妖孽,自損經脈,散盡神法,放盡萬條妖邪神魔魂。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念父子之情,你便去受輪迴之苦吧。”說完,大手一揮。
寧長天只感覺往下墜,不斷的墜落,過去的一切一切,在腦中點點的出現,從來沒有見過面的親生母親;因他而被誅滅的寧氏一族;那個想平靜生活的父親寧宏;他親如手足的兄弟卻失蹤的寧淨月;他的子民,他的愛將,誓死追隨他的八部妖龍,還有他的刺骨之痛,曾被鎖在寒冰池的阿槿,剛剛被陽太一收掉神魂的阿槿。
“僅僅只是一揮,我還是太弱,太弱,不,憑什麼,我為妖,你為神,你為神,不憐世人疾苦,你為神,不悲生靈塗炭,你為神,不知妖本良善。你憑什麼,憑什麼?我定要殺盡你們這漫天神佛,讓世人知道你們的隱藏的虛偽,讓善良重新回到這個世界,可是我已經無能為力,我的劍,我的神法,我的一切……”
墜落,還在墜落,這是無底的深淵,周圍是那樣的漆黑,他低吟著:“這是到了哪裡?到了哪裡?如果能重新來過,我一定要改變這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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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天行山脈直衝雲霄,天行山的主峰上有一尊碧玉寶塔,每當十五月圓夜就會發出通天的綠光,將整個天行山脈化成一條蜿蜒的青龍。
青龍的後爪部有一座平淡無奇的山峰因常有群鹿嘶鳴,被當地居住上百年的村民取名為鹿鳴山。
山腳下的一個村莊外。
幾名手持棍棒的青年地痞在山民周圍走來走去,維持著熙熙攘攘的隊伍秩序。
馬車、牛車、人力車在人群中來回穿梭。
兩匹駿馬拉著的一輛大車上的大缸中已經裝滿了泉水,車伕“嘚駕”的吆喝聲炫耀著他高傲的姿態。
“他家比我們來的晚多了,哎,又第一個取水。”
“人王家是村西頭的大戶,咱們算什麼?王家的二少爺已經是這群地痞的小頭目,村長的死和他們家脫不了干係。”
“我看就是王家老二把這夥地痞招來的。”
……
村民交頭接耳一臉厭惡的發著牢騷。
人群中一個十三歲的少年懶洋洋的曬著初陽,他斜歪著的身體靠在破舊木車上,眯著眼睛聽著村民的閒聊,這些閒話聽了太多,耳朵都能生繭子了。有時候他也會看看自己費力拉來的破輪木車,心想著什麼時候也能像富貴人家一樣駕著馬車來打水。
排了半日,太陽到了頭頂上,蟬鳴聲伴著烈日的灼燒,肆無忌憚的叫著,彷彿在說著:“熱,熱啊。”
少年綴滿補丁的衣服已被汗水浸溼,如同洗了澡一般,不知何時他已鑽到車底,躲避毒辣的日頭。
那些維持秩序的地痞流氓們早就躲到了不遠處的大樹下乘涼!
終於輪到了他了,他深呼吸一口氣,回過看去,長長的隊伍已排到了村口,還不斷有人插入隊伍中,引起一陣陣喧譁。
“奶奶的,這群流氓,早晚讓你們滾出鹿鳴村,還了我們的鹿兒泉。”少年心中暗罵著,拿出水瓢,嘩啦,舀了一瓢就咕嘟咕嘟的往口裡灌。
喝完之後還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口中說道:“真舒服,真過癮。”
“狼崽子你動作快點,大家夥兒還都等著呢。”不知誰在後邊喊了一嗓子。
樹下一個滿臉橫肉的地痞聽見“狼崽子”三個字,想起自己垂涎三尺的李寡婦,不自然的嚥了一口唾沫,眯著眼看了看少年,心道:“今天教訓教訓這礙事的臭小子,先把他弄的服服帖帖,別到時候壞了老子的好事兒。”
手中甩著短棍,一搖一擺的朝少年走去,嘴裡吹著流氓哨,似乎是在提醒別人他就是流氓。
“你就狼崽子?”胖地痞歪著頭尖聲尖氣的朝寧長天問道。
少年本就不喜歡這個稱呼,心中不悅,裝作沒有聽見,低著頭一瓢一瓢往瓦缸裡舀著泉水。
“狼崽子,竟敢不回爺的話。”胖地痞一向養尊處優,欺軟怕硬,就愛欺負百姓,見他不理自己,頓時覺得丟了面子,火冒三丈。
“孃的,叫你不回爺的話,還敢舀水。”
他嘴裡說著手中的短棍應聲甩出。
砰!
瓦缸瞬間變成了瓦片,碎了一地,剛剛灌入進去的泉水很快被烈日烘烤的大地吸的乾乾淨淨。
“你,你個王八……”少年口中的‘八’字還沒罵出聲來。見地痞的棍子又甩向另一個瓦缸上,急忙擋到瓦缸上,用身體護的嚴嚴實實。
一聲悶哼,他的背上結結實實捱了一棍,一雙冒火的眼睛狠狠的盯向地痞,可是為了吃水他只好強壓著怒火,不能有任何反抗的舉動。
“哪有這麼欺負人的?”
人群中漸漸響起了打抱不平的聲音,這個少年不招人喜歡,可畢竟還是和村中的李員外家有些關係。
“打也打了,趕緊讓狼崽子打水。”
地痞佔到了便宜,也不想引起公憤,收手站到一旁,冷冷的盯著寧長天,心道:“這一棍子,也夠這小狼崽子吃一壺的,看今天晚上怎麼收拾你娘。”地痞心滿意足的臆想著。
少年強忍著後背的疼痛,將剩下的兩個瓦缸灌滿泉水,又將一地的瓦片撿到了車上。
他看了那地痞一眼,灰白色的粗布長衫,腰間束著黑色,滿臉橫肉,一頭雞窩般的亂髮,他要將這個面容記在心中。
“小狼崽子,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滾、快滾、快點滾。”地痞破口大罵。
少年不想在這裡惹出事端,不再理他,心道:“先將水弄回家再說,自己沒水喝沒關係,連累娘沒有水喝那可就太不孝了。”
吱扭吱扭。
“我不是狼崽子,我是寧長天,我一定要去學習武藝,不要再被人欺負。”少年一路努著勁力往家的方向拉著車,口中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
他剛剛將車拉到村口處的家門口。
“啊。”
幾聲驚叫從山泉處傳來。
“鬧鬼了,殺人啦!”
“快跑啊,不然命就沒了。”喊聲響起,人群頓時亂作一團,馬嘶,牛叫,車輪吱扭聲相互交錯。
大白天鬧鬼,說出來誰也不信,村民們都踮著腳,往熱鬧的地方看去。
寧長天也回頭望去,居高臨下,人群四散,一個胖子躺在地上,雙手捂著脖子,時而還抽搐幾下,紅色的鮮血順著雙臂不斷的湧出,那個人正是打碎瓦缸欺負自己的胖地痞。
看到胖地痞遭報應,說道:“哼,死胖子,讓你欺負我,報應來了吧。”
他本來還想著到了晚上來這裡報仇雪恨,沒想到這人的報應來的這麼快,心中著實爽快。
寧長天先是一喜,看見又有流氓接連倒下,心中一驚,雙腿緊繃,他警惕的看了看周圍,準備隨時逃命。
幾聲慘叫,大樹下的幾個流氓地痞也在轉瞬間倒在地上,等了片刻還是一動不動,似乎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逃命。”
寧長天正要拉車逃離,一道青光從眼前一閃而過,模模糊糊覺得是一個身著青衣的女子踏在長劍上高速疾馳。
他仔細一看,沒錯,於是就大喊一聲:“看,有神仙,神仙來捉鬼啦。”
身旁的幾個山民也看到了那個身影,跟著大叫起來。緊接著,稀稀拉拉的下跪聲磕頭聲不絕於耳。
“神仙保佑我一家老小平安。”
“求神仙保佑我老婆下一胎是個帶把兒的吧。”
“求神仙保佑我長命百歲。”
……
寧長天心中嘲笑著:“奶奶的,一群愚民。”
他本是不信這世上有什麼神仙的,眼見青色身影在眼前飄過,也不由得不信。
從小在李傢俬塾讀書學字,教書先生只說過有駕雲的神仙,有騎珍獸的神仙,從來都沒見哪本書上寫過御劍的神仙。
私塾的教書先生沒見過神仙就會胡說八道,沒想到書上的都是假的,原來神仙都是御劍的,寧長天不由得懷疑起書上學來的一切。
神仙手上拿著畫像,腳下御著長劍,一手舉著劍指駕馭著明晃晃青色飛劍遊走在地痞流氓之間,高喊道:“惡人馬昂姦殺民女五名,該死!”
……
“仙子,饒命啊。”
“啊,啊,啊!”
又是幾聲慘叫傳來,另一口鹿兒泉的地痞守衛統統被點到了名字,頃刻間丟了性命。
“惡人朱彪劫殺百姓十人,朱彪還想跑?”
一柄青色小劍快速飛向逃跑中頭戴紅色狗頭帽的頭目,頭目手中的長棍一揮,將青色小劍擋在一旁,小劍轉頭向下飛去,那頭目還想抵擋,已是來不急了。
“嚓”頭目的脖頸上多了一個孔洞,鮮血狂噴而出。
這群地痞那見過這種陣勢,平常在村民面前耀武揚威也就罷了,見到神仙殺人再無抵抗的心思,想著逃命,雙腳愣是不聽使喚,抬都抬不起來。
在靈泉周圍的村民們這才發現原來殺人的是女神仙,趕忙都閉上了嘴巴,就怕被發現是自己說女神仙是鬼。
“小小的津水幫惡徒也敢佔據我天行劍宮的七口靈泉,今日給你們一個教訓,不想死的還不快滾。”銀鈴般的聲音,迴盪在山坳兩端的崖壁上。
活著的數十名地痞聽到天行劍宮四個字,已嚇得臉色慘白,愣了片刻才明白了這是赦令,再也不管同伴,通通丟下手上的短棍飛奔,以死別人別死我的速度朝山外逃命,只怕慢了一步白白把性命扔在這兒。
寧長天聽的真切,心道:“不是鬼殺人,是神仙殺人,天行劍宮是什麼地方,他們為什麼這麼害怕?難道那座碧玉寶塔就是天行劍宮嗎?難道神仙就在自己的身邊嗎?”
“哈哈哈?”御劍青衣女子彷彿在學著大人的聲調,單手一斂,那幾具屍體便飛入她腰間的紅色繡鳳的袋子中。
“好美的神仙。”寧長天看著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女神仙脫口而出,露出欽佩豔羨之色。
女子耳目極好,聽見有人誇讚自己,臉色一紅,朝寧長天望去,這才注意到身後黑壓壓一片下跪的村民,第一次被人頂禮膜拜,心中一陣歡喜。
說話的人正是一個全身補丁的小乞丐,黝黑的肌膚格外顯眼,只有他沒有下跪。
女子有心戲弄他一番,臉色一變,剎那間飛到寧長天身旁,“小乞丐,還不跪下,今天本仙子心情不好,若你不給我下跪,我就要了你的命。”
他仰著頭仔細的盯著青衣女子,不由得嚥了一口唾沫,驚訝這女神仙的姿色,脫俗絕塵這四個字都不能完全形容。
他小聲嘀咕一聲:“好漂亮,可惜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小乞丐,你敢罵我是魔頭?”青衣女子有些嗔怒,將手中青劍提起。
想到這女子殺人的情形,自己雖然不是好漢但也不吃這眼前虧,再說人家是神仙,下跪也在情理中,他噗通一聲跪下對著青衣女子大聲道:“仙子娘娘,我說錯了。”
聽到寧長天服軟,女子說道:“算你識相,看在你叫娘娘的份兒上,本仙子就不給你計較,滾吧。”
青衣女子從小在劍宮中長大,根本不在乎一個滿身補丁的乞丐,轉過身去,玉手撥弄著那殺人的青色劍鋒,沉思起來。
女子沒想到佔據靈泉的津水幫這麼弱小,有些失望,這次歷練也算完成的圓滿,相信有朝一日自己真能成為萬人膜拜的一代劍仙。
青衣女子臉上帶著微笑,她剛剛到達練氣境,就能御劍飛行,在修行者中算是上乘資質,手上的青竹劍雖是低階靈器,但劍系靈器本就難得,更是威力非凡,怎能不心氣傲人。
“該回去覆命了。”想著父親即將得到的賞賜,心中暗喜,長劍之上青色衣衫隨風盪漾,穿空向北而去,身後留下一道清香劍影。
周圍跪伏的山民見她御劍飛走,七口鹿兒泉又沒有津水幫的地痞的看守,開始騷亂起來,爭先恐後的奔向鹿兒泉取水,好像剛剛的可怕一幕沒有發生一樣。
寧長天深深呼了一口氣,享受著女子清香的氣息,看著飛離的青影,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如中了邪一般,口中不斷的說著:“神仙,女神仙。”
百日不出門,怎知山外山。
鹿鳴村是百年老村,村中百姓大多數都未曾出過山,也只有王、李、劉三大戶年年派人出山,帶回來新鮮的東西高價售賣,偶爾還會帶回一兩位美貌女子,賣給出的起錢的人家做個老婆。
自從津水幫佔據鹿兒泉,便有形形色色的人出現在山村附近,消息,物品也多了起來。
不過要說修仙悟道對這群如螻蟻般的人群來說是簡直是天方夜譚,聞所未聞。
總有人說人活著比的是誰投胎投的好,生在山村就要做一輩子山民,生在富貴人家就錦衣玉食,那生在修士家便是追求長生飛仙之道。
“我要離開山村,我要當神仙,我要娶那樣的女人做老婆。”寧長天第一次見女神仙,自然是開了眼界,他相信了這個世界有真正的神仙。
“長天,你發什麼瘋,你要當神仙了,老孃怎麼辦?”李存香的揪起寧長天的耳朵,疼痛將寧長天拉回到了現實。
“我說什麼著,別把瓦缸打碎了,怎麼碎了一個?還不快拉回去。”李存香口中不斷的說著。
“是,娘。”寧長天心知有錯,想到剛剛的神仙,就拿她來當自己的目標,自己的追求。想到這些他的力氣源源不斷從胸中散出,小跑著將木車拉了回去,絲毫不在意身後李寡婦追逐的叫罵聲。心中暗道:“書上說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雞犬都能昇天,何況是老孃。老孃等我成了神仙,也能讓你昇天。”
“你個小狼崽子,給我慢點。”李存香剛說完,就打了兩個噴嚏,自言自語道:“誰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