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三國免費閱讀第二章 誓死血戰(第二更)
守衛楊逸的甲士雖然誓死戰鬥,但在一眾盜匪無比嫻熟的配合之下,很快敗下陣來,數名甲士捨身上前打算將楊逸救走,突然遠處弓弦扯動,箭矢貫穿而下,一眾上前甲士紛紛中箭倒地。
這些甲士都是軍中精銳,戰鬥力都是不俗,只可惜眼前的盜匪更為強悍,弓馬嫻熟,箭矢精準,往往都是一箭穿喉,使一眾甲士的戰甲形同虛設。
甚至楊逸懷疑,這些盜匪並非流寇,而全是行伍出身,潛伏與此正面進攻也絕非為了求財,儘管楊逸全身驚顫,但內心卻極為詭異的冷靜,甚至有心情分析眼前的戰局。
隨著時間推移,一眾兇悍盜匪愈戰愈勇,護衛楊逸的一眾甲士完全潰敗只是時間問題,額頭飆血的壯漢基地憤恨的眼神緊盯著楊逸,全力劈翻兩名阻擋在前的甲士,徑自大步衝了上來。
眼看粗獷大漢衝到近前,再次舉起令人不寒而慄的鋒利巨斧,楊逸全身無力,認命般的閉上雙眼,如同過山車一般的心情差點當場崩潰,差點本能喊出求饒的言語。
只是很快被硬生生的壓了下去,若是此時懦弱,實在對不起犧牲的近衛長和一眾誓死血戰的甲士,那臨死依然無法閉上的雙眼,一直在楊逸腦海裡盤旋不斷。
“休傷吾主!”
話音未落,剎那間只見一英武驍將策馬極速而來,遠看少主危機,提箭,搭弓,瞄準一氣呵成,開弓便射。
戰馬奔騰絲毫沒有影響準心,利箭呼嘯而來,後發先至,壯漢一驚,急忙順手提起巨斧一磕,欲將利箭擋開,哪想到箭矢勢大力沉,猝不及防之下頓時虎口崩裂鮮血流淌不止,身軀站立不穩連退數步。
壯漢惱羞成怒,冷眼看了來將一眼,隨即大喝一聲,提起沾滿鮮血碎肉的巨斧,大步朝著來將衝殺而去。
面對迎面而來的兇悍壯漢,銀甲小將毫無所懼,冷哼一聲,銀槍向後一扯,看準時機全力朝著壯漢脖頸突刺而來。
壯漢咆哮連連,恨不得立刻將眼前將領斬成兩段,雙手拖斧橫列胸前,吃一塹長一智,這次壯漢謀足力氣,欲將長槍擋飛。
長槍猛然磕中巨斧,頓時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壯漢猛推數步總算穩住身影,全力向前一推,銀槍在巨大的反彈之力之下,頓時騰空而起。
就在此時,銀甲將領接著馬勢,猛然躍起,一腳踹在收勢未穩的胸口之上,壯漢猛哼一聲向後倒去,就在其倒地的一瞬,銀甲小將順手接過被彈飛的長槍,順勢大力插入壯漢咽喉。
血漿崩裂,鮮血四溢,血肉組織被利刃強勢刨開,猩紅肌肉完全將槍尖包裹,雖然壯漢生命力頑強,但還是很快不甘倒地。
擊殺手握巨斧,強悍如斯的壯漢,只在電石花火,楊逸身在一邊倒是看得十分真切,對全身充滿殺氣的銀甲將領又是敬佩,又是兢懼。
“田大人回來了,我們有救了,宰了這幫兔崽子,給近衛長報仇!”隨著陣陣怒吼,一眾先前被完全壓制的甲士紛紛加入戰團。
與此同時,塵土滾滾而來,仔細細看之下,只見十餘名騎兵車馬而來,銀甲白袍,鋼槍橫列,十多人策馬而行宛如一人,弓馬嫻熟,殺氣凜然。
銀甲將領淡淡看了楊逸一眼,順手拿過寶弓,隨手搭箭便射,一支利箭如出水游龍,極速而行,將一名正在號召一眾盜匪全力固守的盜匪頭領射殺。
隨之喝到:“齊射準備,放!”
隨著命令,一眾白馬義從嫻熟搭箭,弓弦顫動,十餘隻箭矢劃空而擊,呼嘯之間落入一眾盜匪之中,一時間箭矢貫穿肉體,紛紛哀嚎著中箭倒地,一輪齊射之下,十多名盜匪死傷當場。
楊逸看在眼裡心神恍然,這就是冷兵器時代的戰鬥,血腥而殘酷,遠不是一些電視劇、遊戲裡可以感受到的威嚴和震顫。
楊逸可以明顯感覺到銀甲將領對自己的漠然,似乎刻意的保持著距離,這樣楊逸有些無法理解,但現在明顯不是詢問的時候,只能靜觀其變。
銀甲小將手提銀槍,環顧四周朗聲道:“姜程,你提甲士保護少主,其他人隨我衝入敵陣!”
“諾!”一時間一眾官兵士氣煥然一新,與先前死氣沉沉完全不同,楊逸似乎覺察到,先前一眾甲士之所以被盜匪壓制,與低迷的士氣緊密相關。
一眾甲士士氣高昂,跟隨銀甲將領殺入戰團,只見那銀甲小將手握長槍大開大合,槍刃迷幻之間,好似烈鳳展翅。
飄飛之間血漿翻飛,不斷收割著盜匪性命,身後白馬騎兵同樣不甘示弱,強大的衝擊力,不斷敵軍兵士撞翻在地,手中長槍橫掃之下輕鬆的切開盜匪血肉。
戰況逆轉,士氣大震的同時,衝殺愈發悍勇,反觀先前佔據優勢的盜匪,一時士氣大跌,敗象已露,敗亡不過是時間問題。
銀甲小將率領數餘騎兵反覆衝殺,頓時將堪堪反抗的盜匪擊破,追行十餘里才收兵而回,馬背上掛滿了充作軍功的人頭。
“白馬義從,白馬義從!”一眾甲士大聲疾呼,滿是對一眾白馬騎兵的敬重。
“白馬義從?難道這裡是三國幽州之地?”楊逸心中暗自尋思。
不由看向掛滿人頭,策馬而回的一眾騎兵,更是肯定了心中想法,而那銀甲驍勇之將,難道是一身是膽的常山趙子龍?
楊逸不免激動,只是現在並不是與偶像聯絡感情的時候,楊逸不是傻子,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周圍的兵士對他的疏遠感,並非對於身居高位者的敬畏,而是厭惡和鄙夷。
楊逸忽然頭痛欲裂,另一股信息不斷融入意識,朦朧之間楊逸腦海裡猶如電影片段一般,不斷播放著過去的記憶,與此同時楊逸腦海裡的大量後來的史學記憶與之不斷重合,慘叫一聲當場昏了過去。
昏迷之前腦海裡反覆迴盪的問題是:我是楊逸,還是公孫逸!
時年東漢末年,此時朝廷動盪,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狼心狗行之輩,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國庫空虛,民不聊生。
地方官吏層層剝繭,強取豪奪,苛捐雜稅之重,史所罕見,地方豪強霸佔一方,大漢百姓更是雪上加霜,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層出不窮,插標賣首比比皆是。
時年,因戰功卓絕,朝廷詔拜公孫瓚為降虜校尉,封都亭侯,又兼領屬國長史,作為二公子的公孫逸也是水漲船高,身份愈發顯赫。
公孫瓚駐守戍邊,外族忌憚其勢,多年不敢進犯,百姓深感其恩,多以白馬將軍恭稱,只是那二公子公孫逸,小小年紀已是橫行霸市,為禍鄉里。
百姓深惡痛絕,但也是敢怒不敢言,公孫逸年齡雖小,卻是心狠手來,城中士儒攔車告狀,被公孫逸所知,派人殺其全家,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
幽州士人憤而怒斥:“於王法於何地?”
公孫瓚無奈屈尊道歉,以安豪門大家之非議,事情雖然平息,但諾大戍邊之城,卻找不到一位願意教授公孫逸的先生。
民間皆喜長子公孫續,深惡次子公孫逸,可惜公孫瓚對外雖有龍虎之力,對子卻無庭訓之意,眼看二子屢教不改愈發失望,漠然之下不再過問。
時年四方動盪,異心之徒多矣,公孫瓚聽從謀士關靖建議,為表忠心,以其二子公孫逸以遊學為目的遣送京師洛陽以昭其心,名為遊學,實為質子。
公孫逸雖然紈絝,倒也聰慧,明知關靖是有意趕其離開,臨行之前命人在關靖府邸之前宰殺公雞,血灑一地,美其名曰去去晦氣,氣得關靖面色煞白,差點當場背過氣去。
即便公孫逸千般不願,奈何父命難違,在一眾甲士和十餘名白馬義從的護衛下,車隊離開駐地,朝著東漢都城洛陽而行。
當公孫逸幽幽轉醒,一段來自腦海深處的記憶使他唏噓不已,似乎想到了什麼,只見公孫逸突然拉住一名身邊甲士厲聲道:“今年年號是什麼?!”
甲士眼看公孫逸甦醒總算鬆了一口氣,本打算前往稟報田將軍,但被少主拉住詢問,定了定神恭敬稟報道:“回稟公孫少主,時下熹平五年。”
“熹平五年,居然是熹平五年!”公孫逸喃喃自語心中苦澀。
公孫逸很清楚,漢靈帝即將歸天,董卓即將進京,第一反應是馬上離開洛陽這是非險惡之地。
只是別說周圍甲士不答應,若是逃離洛陽,公孫瓚雷霆之怒也不是楊逸承受得了的,天下之大竟無容身之處,亂世臨近,沒有公孫瓚的庇護公孫逸什麼都不是。
危機四伏的洛陽古都,身為少主的公孫逸是非去不可,刀槍無眼,全身劇痛可是不斷提醒著公孫逸,死亡不過是片刻之間。
再世為人,公孫逸分外珍惜,可不能沒頭沒腦的白白送了性命,手握重權縱橫亂世不過是想想罷了,苟全性命才是正道,公孫逸並不敢絲毫小看古人,能在歷史上留下點滴筆墨,皆絕非平庸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