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打工在北京
狀態:已更新33.89萬字,最新更新時間2008-12-02 16:03:50
簡介: 出身農村,初中畢業的梁少輝隻身來北京打工,他沒有氣吞山河的壯志雄心,只是懷揣著對外面花花世界的嚮往想出來見見世面。他究竟會有一番怎樣的作為呢,這就是本書要說的故事。 本書寫實為主,主角既不是重生,也沒有異能,更沒有高官富商的家庭背景,只是要演繹一個農村孩子的成長之路…
打工在北京免費閱讀第一章 初到北京
2002年春節剛過。
北京的三月,還帶著冬天的一絲絲寒意。在南三環的木樨園長途汽車站,現在正是一年中民工返城的客流高峰期,熙熙攘攘的人群絡繹不絕的從車站走出。他們中有在北京上學的學生,有探親返城的當地人,有來北京進貨的各地的個體戶。當然,大部分的還是要來北京打工掙錢的民工。
車站門前是一條越20米寬的馬路,馬路靠近車站門口這邊停了幾十輛人力三輪,十幾輛富康出租車。每個從車站出來的人都會遇到幾個到十幾個三輪車伕的圍攻,詢問是否坐車,當然了,大多數時候車伕們都是無功而返。開富康的司機只有很少的人去拉客,他們心裡很鄙視這些蹬三輪的車伕們,但是當有人走到車前有要打車的意向時,他們的熱情絲毫不比那些三輪車伕們差。
上午九點半左右,車站走出了一個身高一米七左右的少年。這少年相貌普通,寸頭,上身穿一件洗得發白的棕黃色夾克,下身穿一條灰色休閒褲,腳下穿一雙雙星旅遊鞋。他叫梁少輝,今年十七歲,家在河北霸縣(88年改為縣級市BZ市)的一個農村,這次是他第一次單獨出門,是來北京打工的。
梁少輝提著行李從三輪車伕的圍攻中擠出來,走到馬路邊上。
車站出口右邊是車站售票廳,緊挨著售票廳有一個桃園餐廳,桃園餐廳旁邊是桃園旅館。左邊是一個公交車站發車站,門口有個報亭,報亭旁邊幾個賣早點的門面,還有一些蹬三輪賣煎餅果子的。
一個富康司機看梁少輝站在馬路邊不走,以為生意來了,上前搭訕:“小兄弟,去哪,上車啊。”
梁少輝一邊向桃園旅館走一邊用不太熟練的普通話說:“謝謝,我不坐車。”
進了旅館,旅館半圓服務檯後面有一個十八九歲的女服務員,正低著頭聚精會神的看著什麼書。服務檯左邊有一個地下室入口,正對著大門口。梁少輝對服務員說:“小姐,我要住店。”
“哦,拿身份證,你幾個人,住什麼樣的房間?”服務員頭也不抬繼續看書。
梁少輝這才注意到前面牆上貼著一張紅底白字的價目表。
單人間:150元(豪華)
雙人間:200元(豪華)
單人間:80元(標準)
雙人間:100元(標準)
四人間:25元(每床)
“我一個人,住25元一天的,”梁少輝將身份證放到服務檯上。
服務員終於抬起頭來掃了梁少輝一眼,拿起身份證,一邊拿筆登記一邊說:“先交50,一天費一天押金。明天要接著住的話12點之前續費。”
梁少輝從兜裡掏出一張100的遞給服務員,服務員拿過去先抬頭對光照了一下,然後放到抽屜裡,從裡面拿出一張50的放到服務檯上。探身對地下室喊:“張姨,215房單客一個,您領他去下。”
扭頭對梁少輝說:“下去吧,錢什麼的貴重物品你最好貼身保存,丟了我們不負責的。”
沿著樓梯走下去,拐了一個彎後看到一個40多歲的面目和藹的中年女人在等他。把梁少輝帶到一個標著215的房間,叮囑了他幾句注意事項後扭頭走了。
房間一進門是一段4米長1米寬的過道,過道盡頭貼牆放著一個一米高紫漆木頭櫃子,上面放著一臺21寸的長虹彩電。其他三面牆各放著一張單人床,房間中間正對著電視放著一張單人床。床上都是藍白相間的床單,一床套著白色繡花被罩的被子,一個枕頭。每個床頭有一個一尺半見方的紫漆床頭櫃,上面一個抽屜,下面一個門,都沒有鎖。整個房間大概20多平米,被擺的滿滿當當床與床之間只有不到2尺的過道。
這個房間還沒人住,梁少輝選了緊挨過道貼牆的一張床。他的行李是一個裝被褥枕頭的大蛇皮包,一個裝換洗衣服的旅行包。把這些東西都放到床下後,躺倒了床上。
看著天花板,梁少輝在心裡對自己說:北京,我來了。
昨天晚上因為第一次出門興奮的幾乎一夜沒睡,今天早上5點多起床等到北京的早車,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梁少輝是被一陣電視的聲音吵醒的。睜眼一看,和他隔著一張床的對面床上坐著一個30多歲的男人,那人穿著一身李寧運動服,理個小平頭,正拿個遙控器換臺。
“你也是在這住店的?”梁少輝坐了起來問道。
“呵呵,不好意思,吵醒你了。”那男人看梁少輝醒了一臉歉意的站了起來。
“我剛來一會,我叫陳超,來北京旅遊,小兄弟怎麼稱呼?”一邊說一遍隔著床伸出手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和梁少輝握手,梁少輝趕忙伸過手和陳超握在一起:“我叫梁少輝,來北京打工的。”
梁少輝一看錶,一點多了,一覺睡了3個多小時,半天沒吃飯肚子餓得咕咕叫。和陳超打了招呼就出了旅館。
在公交車站邊上的報亭買了幾份報紙,到對面一個小飯館要了一碗拉麵,邊吃便看。梁少輝買報紙主要是找招聘信息,隨便翻了翻,每一份都有不少招聘廣告。梁少輝挺高興,決定先吃飯,然後回旅館慢慢看。
一碗拉麵3塊錢,吃的梁少輝直打飽嗝,夾著報紙打著嗝向回走。
梁少輝屬於樂天派性格,既然那麼多招聘廣告,總會有適合自己的,那就先不著急找工作。第一次來北京,明天先去天安門轉一圈,看看升國旗。
進了旅館,梁少輝看到那個張姨正坐在一把椅子上一邊織毛衣一邊和那個服務員聊天。看到他進來,就對他笑笑說:“小夥子,回來了。”
梁少輝正想打聽一下怎麼去天安門看升國旗,就過去問:“張姨,我明天想去天安門看升國旗應該怎麼坐車啊?”
“梁少輝,把報紙給我看看,我告訴你!”旁邊的服務員笑嘻嘻說到。
“哦,給你。”梁少輝屬於那種一和女生說話就臉紅的類型,平時很少和女孩子打交道,見上午還冷冰冰的女孩突然熱情起來有點不知所措。
女孩一看梁少輝眼睛不敢看他,更加囂張:“呦,臉怎麼紅了?說句話都會不好意思啊。”邊說邊拿過報紙翻了起來。
旁邊張姨看不下去了:“瘋丫頭,不知道害臊,逮誰和誰鬧。”扭頭對梁少輝說:“你在報紙上找找,那上面應該有明天升旗時間,每天的時間都不固定,早起去旁邊公交車站等54路可以到天安門。”
梁少輝看服務員只顧翻報紙,還沒還給他的意思,只好和張姨繼續聊天:“為什麼每天的升旗時間不固定啊。”
“因為要讓國旗與太陽同時升起,每天日出時間是不一樣滴,所以升旗時間也是不固定滴~明白了吧,小鬼!”服務員又搶著回答,沒說完就又笑了起來。
“我有那麼可笑嗎,你都知道我名字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17歲的梁少輝自覺是個大人了,最不高興別人拿他小說事。
“哎呀,生氣了,我叫於燕,很高興認識你,梁少輝先生。”於燕好像看出了他不願意別人說他小,還很正式的伸出手來要和他握手。
於燕的手軟軟的,肉乎乎的,讓第一次拉女孩子手的梁少輝心跳加速,於燕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緊張,這次沒拿他開玩笑。“明兒升旗時間6點45分,你得5點半起,等第一班車,趕早不趕晚,看完升旗再吃飯。這份報紙我看看,過兩個小時你再來拿吧。”
拿過報紙,和張姨打了個招呼,梁少輝走下樓梯。
進了房間,電視開著,陳超正趴在床上看地圖。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看地圖:“吃完了,吃的什麼啊?”
“馬路對面吃的拉麵,味道還不錯。”
“哦,晚上我去嚐嚐。”
“陳大哥,我明天去看升國旗,你去嗎?”梁少輝趴在床上,開始看報紙。
“幾點啊?很早的,我來了幾次北京都沒趕上。”
“我剛問了,明天5點半起,旁邊車站做54路到天安門,6點40升旗。”
“好,那明天一起。”陳超翻身坐起,收起地圖,又開始看電視。一邊和梁少輝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原來陳超是山東人,在濟南做服裝生意,屬於略有積蓄的小個體戶,這次是趁著過年休息來北京旅遊,順便看看能不能進點便宜貨。
梁少輝一邊看招聘信息,把適合自己的工作用記下來,一邊和陳超瞎侃。梁少輝年紀不大,雜書看了不少,看電視就喜歡看新聞。和陳超從北京申奧,聊到WTO,從911聊到美國攻打阿富汗,兩個認識不到幾個小時的人好像幾十年沒見的老朋友。
晚上倆人一起去吃拉麵,回來看於燕不在,張姨在那織毛衣,梁少輝拿回報紙,回房間繼續和陳超聊天看報紙,一直到晚上10點多才睡覺。
初到北京的夜晚,梁少輝很快就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