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寵後:陛下,正經點免費閱讀舊時涼夢已成風,華章臺上舞傾城3
寧可欣恨的牙根癢癢,她耗費了寧國公府兩萬五千兩銀子才打得兩套一模一樣的紫玉茶具想讓齊宸雪出醜,可沒想到就被齊宸雪如此躲過去了,聽皇兄這意思,似乎寧國公府還得被放血。
滿朝文武,若論揣摩聖意,右相方震自然是個中高手。皇帝話剛說完,鬍子一顫一顫的方震已跪倒在階上“臣領兵部之事竟忽略揚州百姓之苦,未及時替陛下解難,臣有罪。臣願奉白銀兩萬兩,解揚州之困,以度寒冬。”
顧國公顧明朗接著道:“臣願奉白銀一萬兩,米糧兩百石。”
“臣奉白銀七千兩,米糧三百石。”
“臣奉白銀一萬兩,布帛一百五十匹。”
“臣奉白銀八千兩,米糧兩百石。”
……
諸臣一一表態,寧國公府是老牌世家大族,自然不能在這個時候裝聾作啞:“臣願奉上白銀三萬兩米糧三百石。”
寧可欣急的想要拉住寧國公,可在這大殿之上她也不敢動手。只得打落牙齒和血吞。三萬兩白銀,三百石米糧對於寧國公府也不是拿不出,只是寧國公府家大,開銷的,加上先前她白白浪費的兩萬五千兩,只怕府中會有一段時間週轉不來。
齊宸雪心中也打著小算盤。揚州雖說地處江南,但冬日裡也是極冷的。東,南,西三面環山,東西兩山分別有大河匯入腹地,物產豐富,易守難攻。相比冀州的貧瘠,揚州倒也稱得上是小天堂了。如若趁此機會將原本冀州城的囤積的兵力扮作流民混入揚州,那再好不過了。一來日後不易被人察覺端倪,二來也方便日後啟事。
且說今日聖宴,自然有人歡喜有人憂。捐銀糧救災一事既然由齊宸雪開口,眾臣跟風,賞賜自然是少不了的。可齊宸雪的身份註定不能大封,鄭元傭思紂了半天,給齊宸雪升了品級:溫陽郡主!眾人自然又是一片恭賀聲。
喧囂過後,眾人依次落座,舞姬翩然而入。為首那一人不同於一眾粉衣,而是一身火紅。身若柳扶風,婀娜多情,烏髮綰成飛仙髻垂至腰身,唇若紅櫻,眉如遠黛,額間一朵嬌豔的紅梨,平添嫵媚,這就是所謂絕代佳人。
齊宸雪垂下的眸光之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好舅舅,這等美人,天生尤物,可是我溫陽特意為你準備的。
舞轉回紅袖,歌愁斂翠鈿。滿堂開照曜,分座儼嬋娟。縱然如此,可也有人不在意。一如秦瀲,向來只專注於自己手裡的案子,坐著左相的位子總往刑部跑;一如臨江王,年方十四又素來冷情自然不會失神。
鄭元傭已經雙眼迷離,當即拍案:“高常德,傳朕旨意,封此女為湘嬪,賜居窈窕宮。”
花清瑤含羞盈盈一拜:“民女謝皇上恩典。”
花清瑤是長得美,但這絕不是她一躍成為宮妃的原因。齊宸雪知道,殿內個別老臣也有耳聞,當年還是太子的鄭元傭瞧上了好友的髮妻,借醉酒欲行不軌之事,結果被好友撞破,一家十幾口全被先皇滅了口,唯一活下來的只有尚在襁褓的女兒花清瑤。
花清瑤家本姓蘇,蘇父與太子不打不相識,相識之時不知太子身份,小富之家如何敵得過天家貴胄?所謂一見如故的兄弟之情終究過不了美人關。
花清瑤長得與其母極像,於鄭元傭而言,當年求之不得的美人兒再次出現在他眼前,他怎麼會錯過?新裝麗質傾顏色,恰似故人入夢來。“茵茵,你終於還是回到了朕的身邊。”聲音極淺,誰都不曾聽清皇上的呢喃。
出得宮城,齊宸雪深吸了一口氣。回頭望了一眼金碧輝煌氣勢恢宏的紅牆青楞,也不知道那是多少人骨,多少人血堆成的地方。那裡,連天也不似這般湛藍。纖巧的手指掀起車簾,撞上一雙含笑的慵懶的雙眸。
“此行可還順利?”楚幻雲伸手扶著齊宸雪上了車,心滿意足地抱著一團溫香軟玉。
齊宸雪唇角勾起冷豔的弧度:“順利得很,沒想到紅上還有如此痴情的一面,”頓了頓,又嘲諷道“他是天下之主,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於步茵,不過是未曾得到,所以念念不忘罷了。”
“花清瑤在風雪樓待了一年多,舞技是越發爐火純青了。這宮裡頭少不了以舞助興的時候,也不用擔心她被冷落。”
齊宸雪感慨出聲:“清瑤這丫頭啊,素來不讓人省心,還得麻煩千幻配些藥給她送過去。”
楚幻雲卻是笑了:“雪兒比清瑤還要小,怎麼說話這麼老氣?”
楚幻雲伸手摩挲著懷中人兒臉上的紅斑,心中難免有些愧疚。他不能給她平常的簡單快樂的生活,還要她深陷危險之中,而她卻心甘情願掩去容顏與自己相守。這份情誼,他此生絕不辜負!
“雪兒,”楚幻雲將一塊質地極好的羊脂玉放入齊宸雪的掌心。“這是祖上傳下來的,雖說不是什麼稀罕物件,但也算是主母身份的象徵。我費盡心機找到這塊玉現在送給你,不是什麼如今才在乎你,只是想你戴著這玉得到列祖列宗的認可。”說這話時楚幻雲眸色深了幾分,努力壓下心底的暴怒。那人竟然藏了這玉佩,想阻止自己,他怎麼敢!雪兒一定會是自己的妻子,誰都不能將自己和雪兒分開!
千幻,千幻。千虛若影,功成痴幻。自己一定會對得起祖父為他所起的字。
“雪兒,準備了這麼多年,明年清明前後便動手吧。拖的太久於士氣不利。”
“雪兒,這萬里江山一定會是我送你的聘禮。那時你定然依舊墨髮傾城。”
“千幻,我從來都是信你的。我也一定會等到那一天。”
談笑囈語間,便是一朝覆滅。
鄭克淵負手立於華章臺上,聽身後之人小心翼翼地回稟:“王爺,溫陽郡主出了宮門就立刻離開了。不過,車上,車上似乎還有一人,是,是風月樓之前的幻雲公子。”
“初一,你怎麼看?”鄭克淵神色淡淡,流露出與年齡不符的深沉。
“王爺,不過是些胺臢之事,何苦聽來汙耳。”
鄭克淵眸中閃過一些譏諷:“當年替太祖相命之人曾言楚國公府將來必有真龍凌於天下,這才為楚國公府招了禍端。原以為斬草除根了,不想那柳氏竟懷上了兒子,這些年來,宮中不是沒下過手,可那個楚幻雲卻照樣活到了今天。這樣一個人會簡單?”
“王爺的意思是楚幻雲會利用齊小姐前朝皇族之後的身份謀逆?”
鄭克淵好看的眉挑了挑,反問道:“你說呢?”父皇曾說過那齊宸雪分明是中了鎳毒活不久的,可自己卻沒瞧出半分不妥,如若不是楚幻雲替她解了鎳毒,那這齊宸雪也是不可測之人。如此,她豈會甘心受制於楚幻雲?
這天下,似乎是要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