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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步江山免費閱讀第二十章 我自瘋癲笑他人

  劉希三人走了過來,自然是引起了眾人的注意,鎮西王放下玉盞,輕笑了一聲,“聖賢有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今日相逢便是機緣,何不入座共飲?”

  或許是沒見到李茗,馬繡眼中有些失落之色,見他這般,劉希又是不露痕跡的扯了下他衣角,馬繡這才回過神來,俯身作揖,“馬繡見過王爺,敢不從命?”

  道完這句話,馬繡徑直的走向一空著的低案前,而劉希與吳雙兒則是立在其左右。

  “咦,馬公子,你身後那少年郎怎不入座?”

  馬繡的邊上,空著一方低案,看來這鎮西王對劉希的存在有所耳聞,因而才為他備了低案。

  不過劉希眼下是馬繡的家僕,尊卑有序,又豈能擅自入座?

  而馬繡也是明白,遂輕聲應道,“回王爺,這繡的書童,劉希。”

  聽得這話,那鎮西王卻是笑了,“既是書童,必定是熟讀萬卷經書,而今日可是以文論德,無需多禮,還當入座為本王添幾分佳作才是。”

  這番說,馬繡倒是有些為難了,轉首望向劉希,後者遲疑了片刻,彎身作禮道,“小人謝過王爺。”

  說罷,便在馬繡的一旁跪坐下,而他這一坐,卻是讓其餘十來人給氣惱上了,不過是一小小的書童,怎能與他們平日平座?

  這火自然是不敢撒在鎮西王身上,於是乎,無形之中,馬繡與劉希成了這些人暗自怨恨的對象。

  “父王,孩兒來遲了。”

  幾道人影走來,最前方的卻是身穿黑色勁裝武服的李風歌,與鎮西王行著禮,臉上似乎有些怯弱之意。

  而他的身後,卻是穿著下人裝束再次女扮男裝的李茗與李夢筱,兩人手中提著玉酒壺,那天的小童李澤則是捧著個小巧的翡翠薰香爐。

  李茗亦是如同李風歌那般,面帶懼怕,倒是李夢筱轉著水靈大眼,朝著四周望去,待看到跪坐在一邊的馬繡與劉希,當即眼中閃出一抹亮彩來,悄悄的拽了拽李茗的胳膊。

  後者轉首望來,秋水生情,看了眼馬繡的方向,又是急忙轉過頭,低首不言。

  而這李茗一齣現,本是有些低落的馬繡當即覺得心花怒放,又與她對望了一眼,更是歡喜異常,手中握著的紙扇,若不是有劉希輕咳一聲,怕是就要情不自禁的搖開了。

  那邊,見到李風歌帶著李夢筱等人前來,鎮西王顯然有些驚訝,待看到他兄妹二人的不安之色,怎能還不明白其中緣由,當即笑著招了招手,“宣和,父王還派人去尋你,怎這麼久才到,還不趕緊入座。”

  說話間,那深諳察言觀色之道的管事搬來了低案與蒲團,李風歌則是暗自鬆了口氣,跪坐在低案前,伸著衣袖,悄悄將後頸的汗珠給抹去。

  待他入座之後,李茗與李夢筱則是立到了李風歌的身後,而李澤則是望了二女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捧著香爐走到了鎮西王身邊,將香爐放在了低案上,繼而站在一邊,做起了薰香小童。

  “呵呵,這番,人都是齊了。”

  鎮西王端起玉盞又是輕泯了一口,在眾人身上掃過,目光悠遠深長,而他望之處,那些人無不是低首彎身,不敢直視。

  唯獨馬繡與劉希二人不為所動。

  馬繡是直著身子,面無表情,卻是斜眼朝著李茗望去,而劉希則是跪坐在那邊,安然自若的看著身前隨風而動的花草。

  見此,鎮西王微微頷首,又是開口道,“明歲便是我大唐開科納士之年,爾等皆是才學之士,須當努力才是。”

  “學生等自當不負王爺期盼。”

  眾人皆是俯首應道,而劉希也是隨之附和,畢竟他現在是扮演著書童,自然是不能卓爾不群,做出那另類之舉。

  待話音落下,鎮西王笑著又是飲了幾口酒,“十年寒窗苦,方能一舉天下知,這千萬不可懈怠,今日本王將你們尋來,便是為了看一看諸位最近可有長進,是否有佳作妙句,也好讓本王附庸一番風雅。”

  “王爺這是要折煞學生了,王爺可是琴棋書畫無一不曉的大家,我等才疏學淺,平日裡胡亂寫上幾句,若是能得王爺指點,那便是學生等人的幸事。”

  “德儀說得極是,王爺滿腹經綸,乃是我等之師。”

  又是一番阿諛奉承之言,劉希實在不明白鎮西王為何垂青於這些人,但聽到‘德儀’二字還是盯著那說話之人看了去。

  此人圓臉微胖穿著丈青雲羅衫,頭戴著金玉簪,坐在那邊,卻也有幾分翩翩君子之態。

  只是他面色有些發白,雙目紅腫,似乎是整日埋頭苦讀使得身子骨變得虛弱,亦或是沉迷於酒色,聽得先前那院牆內的對話,劉希倒是覺得後者可能性極大。

  這樣的人,若是放在平時,劉希自然是不加理會,只是如今他打著李茗的主意,便牽扯到了馬繡,怎能坐視不理?

  耳邊一派歌頌祥和的話語已被劉希給忽視了,此刻,他正滿腦子想著如何給馬繡造勢,以便討得鎮西王青睞,從而一舉摘得李茗的芳心。

  正想著,卻聽得耳邊一陣叫好之聲,卻是那杭德儀吟了首詩,鎮西王一邊捋著頜下的烏須,一邊將送到嘴邊的玉盞給停了下來,滿是笑意朝身後揮手,“快,上文硯,這等佳句怎能錯過,且德儀書法也是了得,還不速速為本王寫來。”

  身後,早就準備好的管事急忙著僕役將筆墨紙硯之物送來,在每張的抵案上各擺了一份。

  得到鎮西王的稱讚,那杭德儀極為的歡喜,圓胖的臉上擠滿了笑意,口中說著自謙的話,手卻快速的提筆在宣紙上書寫起來。

  少許,便見他放下筆,見他眼中的喜色,劉希便知道杭德儀對自己所寫頗為滿意,而他也能從那被拿起的宣紙背面依稀看到字跡形狀。

  雖然不是力透紙背,但也是龍走遊蛇,確實是好字,只是剛才走了神,不知道此人到底是吟出了怎樣的詩句,贏得了這滿堂彩。

  劉希心中暗自猜想時,那杭德儀身邊候著得僕役小心翼翼地拿著宣紙,送到了鎮西王身邊,後者忙放下玉盞,接了過來,“秋風卷綠無邊木,霜露凝冰空寂穆。千里踏尋芳菲處,百花傲寒爭相簇。”

  卻是有些才華,這詩句與劉希記憶裡一首贊梅花千古絕句有幾分相似,只是在意境上差了很遠。

  百花,乃是所指百花園,杭德儀所寫不過是為了諂媚於鎮西王,心中並無傲骨,怎能寫出嚴寒獨自開的錚錚傲骨?

  不過這也足以引讓他受人追捧,即便是李茗也偷偷瞧了他幾眼,只是後者並未想到這斟酒的小廝便是他日思夜想的金枝玉葉,因為也未朝李茗望去,一味的在那說著謙遜之言。

  “好字,好詩,德儀的近來可謂是進步神速,讓本王很是歡喜,沫若,你是不是也有驚喜送與本王?”

  鎮西王將那宣紙放到案上,又是轉首與另一白衫瘦高之人道。

  “王爺讓學生惶恐了,沫若近日恰好得詩一首,還請王爺勿嫌學生才學低漏。”

  聽得這話,那杭德義圓胖的臉仍是堆滿笑意,只是手卻抓在了身下的蒲團上,這一幕被劉希看在眼中,不由得嗤鼻一笑,這人倒是好沒城府。

  另一邊,那喚作沫若之人已經開始吟誦起來,“銀河落地九曲折,飛雪千堆隔乾坤。飛舟如箭穿日月,破浪擊楫入長安。”

  話語慷慨激昂,磅礴大氣之勢迎風而來,撼得人心生熱血,這是個有血有骨氣的少年郎,就因這四句詩,劉希再次望向了那瘦弱書生,他其貌不揚,但卻因這豪情而變得面生光彩。

  “好,好,好!”

  鴉雀無音之下,鎮西王拍手連稱了三聲好來,“徐沫若,你真是讓本王喜不勝收,有這等壯志,何愁我大唐不能一雪前恥!”

  道完這句,拿起桌上的玉酒壺,竟是那般的對著壺口飲了起來,全然不顧周遭還有諸多人看著。

  那書生也著實沒想到鎮西王會有這番舉動,愣了片刻之後,面露喜色彎身行禮道,“徐帆不過是胡言亂語,還請王爺莫怪罪才是。”

  “怪你?”

  鎮西王放下手中的玉酒壺,放聲大笑起來,好一會才道,“拿筆來!”

  身後的管事忙擺上紙墨筆硯,鎮西王提起那雪狼毫小纂,潑墨而下,眨眼睛便將這詩給寫了下來。

  稍後,駐筆望向徐帆道,“你這詩本王很是喜愛,這名字不如就由本王來題如何?”

  “求之不得。”

  “善!”

  鎮西王又是低聲唸了幾遍這詩句,繼而揮筆寫道,“既然要大破長安,滅其未央宮,自是我兒郎破陣大勝而還,如此,便稱它為‘滄浪歸’!”

  這番熱鬧的場景,劉希自是冷眼看著,正所謂投其所好,不如另尋僻徑,這杭德義便在這上計輸一籌,鎮西王即便在怎麼喜愛花草,熱衷風雅,在心中還是想著有朝一日能揮鞭西進,馬踏長安。

  這便是梟雄。

  劉希心中暗自道了一句。

  有這詩句一齣,場面自然變了味兒,那徐帆頓時成了眾人關注的對象,即便李茗也朝他看去,這可是急煞了馬繡,不住的扭過頭,與劉希皺眉擠眼。

  “呵呵,今日可是讓本王驚喜的很,諸位可還有佳作?”

  寬大的衣袖在嫋嫋薰香煙霧上拂過,鎮西王望向了眾人,面色含笑,很顯然此刻很是開懷。

  可有先前徐帆那‘滄浪歸’,顯然已經拔得了今日的頭籌,再出聲,豈不是要當眾丟醜?

  因而一時間,皆是面面相望,卻無人作應。

  “王爺,這馬公子**倜儻,才思斐然,心中必定藏著絕妙之作,學生等人卻是很想見識見識。”

  杭德義一句話,將所有人的目光引到了馬繡的身上,先前即便他們怎麼暗鬥來爭討鎮西王的歡喜,但對於突然冒出,並將書童與其平起平坐的馬繡,一行人竟是出奇的同仇敵愾起來。

  聞言,鎮西王欣然點首道,“德儀不說,本王差點忘了,馬公子無須藏鋒與內,有何佳句還得與在座諸位同享才是。”

  馬繡學識自是不差,不過此刻心神早已不寧,又怎能做出詩句來,見眾人朝他看來,雖面色平靜,這心裡卻焦急萬分。

  一旁的劉希看到他放在身下的手正緊緊握著紙扇,當即知曉馬繡心神已亂,不由得抬首看了一眼嘴角微微翹起的杭德義,好一個禍水東引,隻言片語之間,將他難堪瞬間轉嫁到馬繡的身上。

  只是今日有劉希在,這等小伎倆焉能得逞?

  輕咳一聲,劉希恰到好處的低聲道,“公子,劉希記得你曾做過一首‘桃花賦’,雖然眼下已是秋時,但這園中卻春景如故,不妨將它道出來,請王爺指點如何?”

  說著,劉希便做出搖頭晃腦之態,朗聲誦道,“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

  車塵馬足顯者事,酒盞花枝隱士緣。若將顯者比隱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花酒比車馬,彼何碌碌我何閒。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洋洋灑灑間,劉希將這首驚世駭俗之作背了出來,馬繡則是提筆快速寫著,好在他書法造詣頗深,字跡飄逸非凡,不失為大家之作,再配上這賦,頓時驚得滿場錯愕。

  在劉希的示意下,馬繡雖不情願,但還是起身與鎮西王作了一禮,“多謝王爺盛情,繡突感不適,先行離去,還望王爺勿怪。”

  道完這句,便翩然離去。

  良久,鎮西王才回過神來,取過那管事遞來的宣紙,看著紙上若飛若動春蚓秋蛇的字跡,不由輕聲讚道,“好字。”

  稍後低聲唸了起來,待到最後一句,又是讚道,“好字,好句,好有趣的兩個小郎君。”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這一句話,場中所有人都在心裡默唸著。

  李茗也不例外,只是不知為為何腦中竟想著那筆墨揮舞的少年郎,而李夢筱卻眨著大眼,盯著那黑袍漸漸隱去的身影略有所思,至於杭德義等人,眼中則滿是記恨之意。

  秋風吹過,清香撲鼻,眾人皆是各有所思,大抵也只有做著薰香小童的李澤不明所以,烏溜溜的眼珠兒盯著奇花異草,看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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