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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雄亂世免費閱讀第五章 避禍太行

  話說福居早以把生死置之度外,面對著無路可走之情況,剎時,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便大義凜然地向黃河裡走去了。

  朱漢寶萬沒有料到他會視死如歸,心中很是佩服,一時間竟忘了下令放箭,只是緊跟著看他如何落水而死,自是根本沒想到黃河因天寒地凍己經結了冰,且可以行走,直看到福居安然無恙到了對岸,才翻然醒悟來,才急令放箭追趕,然而,成群接隊的追趕者剛到河中間,隨著一陣“咔嚓”聲響,緊跟就見走在前面的那幾個人“撲撲通通”便落到水裡面去了,驚得後跟之人急忙便退了回來,朱漢寶自是吃驚詫異,但瞬間他明白怎麼回事了,不用說一定是冰層承受不住太多人的重量破裂了,慌中不亂的朱漢寶隨機派出人手救人外,自己帶領著大隊人馬便尋找過河的地方去了。

  且說福居死裡逃生躍過黃河後,自不敢過多停留,急急便向北奔去,黎明時分,一口氣走出了四、五十里的他料想官兵決不會這麼快追上後,這才停下來喘氣,這才大著膽往村裡討飯去,自古是飢不擇食、寒不擇衣、慌不擇路、貧不擇妻,他胡亂要了點東西填飽肚子後,他便又如失群的孤雁、漏網的活魚慌里慌張避大道,走小路,急急忙忙往太原方向走去。

  這福居走孟州、過懷州,一路之上飢不擇食、慌不擇路、自是馬不停蹄,非一日,便過了天井關,這日午時便到了澤州城下,澤州城地處山西省的東南端、太行山的最南麓,自古為三晉大地通向中原的要衝,史稱“河東屏翰,冀南雄鎮”,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福居深知官府正四處張榜掛文捉拿,且這城的官員仍然聽命於朱溫,自不敢大意,入得城後,雖見市井裡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非常熱鬧,無人追問自己,但他也不敢停留過長,連飯都沒敢討要,便快步出城去了,不料,就在他走出澤州城正往潞州方向趕時,忽然一聲“抓住他,不要讓他逃了”的叫喊聲,伴隨著刀劍的碰撞聲,從身後傳了過來,驚弓之鳥的福居自是吃了一驚,急忙便離開道路,尋了個地方躲了起來。瞬間,伴隨“呯呯啪啪”的刀劍相擊聲,一個十八、九歲的年青人與七、八個標形大漢擊打著,狼狽不堪的向邊敗退過來。福居當發現不是追捕自己時,提起的心頓時便放了下來,當瞅見七、八個圍攻一個,且那人己經左支右絀、捉襟見肘、無有招架還手之力時,俠甘義膽的他自是看不上眼,剎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之氣頓生,伸手從樹上生拉硬拽下一根有瓶口粗,長短有三米來長並有點彎的木棒,胡亂清理了一下,便叫喊舞動著“八、九個人打一個,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一個個來,”便跳了過去。

  那八、九個人正全力攻擊,猛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心中雖感意外,但卻並沒放在心上,一個大漢立刻便迎了過來並恐嚇道;“小子,你什麼人?最好不要插手此,否則,你會和他一樣的。”

  “小子,大爺我不是嚇大的,你們最好趕緊住手,不然,我可要你們的好看。”

  “真是給臉不要的東西,看我不砍了你,”那大漢自是氣惱,揮刀便惡狠狠地向福居的天靈蓋劈了下去。

  福居自不會坐以待斃任他宰割,飛身閃避,揮起木棒便還擊過去。

  那大漢思料不及,手忙腳亂間,雖然整個木棒沒有打在身上,但臉卻被多出的枝杈給掛了一下,火辣辣疼痛,氣得自是他怒火中燒,吼叫著“你他孃的真是找死啊”,揮刀便不分鼻眼、窮兇極惡、苦大仇深地向福居濫伐成災似的亂劈亂砍起來。

  福居本意是救人,並不想和他過多糾纏撕打,閃身起跳、避開他的攻擊,揮棒便向那七、八個大漢攻了過去。

  那七、八個大漢正密切配合全力猛攻,後背突遭攻擊,陣腳立時大亂,剎時便各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了。

  福居正希望他們各自為攻,各行其是,剎時,趁起還未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拉起那個己無力招架的年青人,便向樹林裡奔去。

  眾大漢愣了一下,立刻怪叫著“別讓他跑了”,便風馳電掣般追趕了上去。

  福居耳聞追來,並不驚慌,奔跑中就在那群大漢將要追上之時,猛然回身反手便向最前面的那個大漢打去。

  那人根本不防,更是躲閃不及,痛叫一聲“我的眼睛啊,”立刻便停住蹲了下去,他的突然停下,後面緊跟之人自是不防,一時間收腳不住“撲撲通通”便跌在了一起,而等他們從地上爬起時,所追之人早不知去向了。眾大漢雖然氣得七竅生煙,但也只能無功而返了。

  話說福居與那青年一陣奔跑,眼見對方追不上後,不由自主腳步便慢了下來,便聊起實下這事來。“唉,我說兄弟,你這是怎麼回事呀,他們為何砍殺你啊?”

  “唉,說來都是今年三月引起的,春上我踏青遊玩時,正好遇上澤州剌史王班的公子王俊也在踏春,你說踏春就踏春吧,那小子卻不是,而是借賞春之際調戲、猥褻少女,我一怒之下,便狠狠教訓了他一頓,不想他不思悔改,反而懷恨在心,並多次藉機報復於我,但都被我打跑了,沒想到這次他請來了高手,真是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今天就玩完了,謝謝你啦!”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江湖人的道義,在說四海之內皆兄弟,用不著客氣言報的,你的傷礙不礙事,要不停下不包紮一下吧?”

  “這皮外傷,不礙事的,用不著包紮的,恩公您尊大名,如何稱呼呀?”

  “我免貴姓福、但名一個居字,你叫我福居、福哥都行的。”

  “原來您就是鼎鼎大名的福居啊,我在此逢您出手搭救,並能認識您,真是祖上有德、三生有幸啊!”

  “這沒啥,我也是湊巧撞上的,唉,兄弟,你如何稱呼呀?”

  “我免貴姓張雙名從賓,就澤州張家莊人,福大俠、福恩公,您這是要往哪裡去呀?”張從賓一時間不知如何稱呼好了。

  “我剛從黃河南岸過來,計劃要往太原去的。”

  “恩公,即如此,請順路到我家一敘如何?”

  “這,恐怕不妥,因為、、、、、、”

  “恩公,您就不要推三阻四了,官兵雖然正張榜掛文懸賞捉拿,但您放心,我們那裡的人都很善良的,沒人會為了錢給官府通風報信的。”

  “兄弟,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誤解。”

  “恩公,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盡盡地主之誼而已,你就答應了吧。”張從賓誠懇地苦苦肯求道;

  “行、行、行,恭敬不如從命,跟你去行啦吧。”福居盛情難卻下只好答應了下來。

  “那多謝恩公了,”

  “兄弟,別恩公恩公的喊了,叫人聽著不順耳的,看歲數我可能比你大幾歲,四海之內皆兄弟,你就叫福哥我好了,那樣咱們也顯得親熱些。”

  “行,那我可不客氣了。”

  、、、、、、、

  二人邊走邊說些閒話聊些功夫,張家莊在澤州城的西北方向距離有三、四十里路程,兩人說話間離開澤州通往高平的官道,往西北方走去,且沒走多遠大概有三、四里的路程便到了張家莊,但見張家在一片在林子裡後面,一週除四個寨門外其他皆是土牆,它前通大道,後靠溪岡,依山臨水,是個上連仙界、下接地氣的地方,莊內住有大約三、五百戶人家,因所住之人大都姓張故此也,是個中等的村子,張從賓他們一到村口就看到自己的堂弟張強手持一把鍘刀正橫立在路中間,與七、八個手舉著木棍、杈把的莊客在那裡嚷說著;“弟兄們,咱們可都說好了,到時那一個當孬種,臨時退卻的話,我可輕饒不了他。”

  “強弟,你就放心吧,別的不敢說,退卻這一說我敢保證絕對不會發生的,對不對呀,弟兄們。“

  “是啊,你就放心吧,打不過我們就是用牙咬,也不會當孬種的。”

  張從賓自是奇怪詫異,開口便向鬧得最兇的那個人問去;“強弟,你們這是要幹啥去呀?”

  “找澤州剌史王班報仇去,弟兄們,走啦!”那人頭也不轉一下便下達了出發之令。

  “強弟,用不著,我回來了。”張從賓明白他們的用意後,自是非常感動。

  那張強與從賓的歲數相當且個頭也相差無幾的,當猛然回頭自是驚喜交集,“啊,你沒事啊,當時情況那麼緊張危險,我還當你必死無疑哪,”

  “怎麼會吶,你也不想想,上天他會讓我死嘛,自然會安排貴人救我的,兄弟們,我謝謝大家的關心了。沒事了,走回家坐去。”

  “沒事就好,從賓你回家吧,閒了在坐。”

  “好、好、好,閒了來家玩啊。”張從賓說著便告別眾人帶著福居往家走去。

  那張強更是激動得不能自己,急忙便先前報信去了,且一到大門口,便大喊大叫起來。“叔叔,從賓他回來了,他沒事。”

  張從賓家在村中本是數一數二的上等人家,因為其家富裕張從賓自小便不務正業,喜歡剌槍使棒,又因其是獨子,其父母只得隨他性子,做事自是說一不二,對己看不慣此事自是任意而為,為此才出現了此事。

  話說張從賓父親名張承道有五、六十歲,正在客廳裡搓手搓腳,正為不知張從賓生死而焦頭爛額時,猛聞兒子回來了,自是驚喜交集,急忙快步便從房裡迎了出來,當他們在大門口相見時,他的母親自是激動的不能自己,上前便拉住他的手,兩眼噙著淚,便上下左右仔細查看來;“從賓,你、你沒事吧?”

  “媽媽,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你放心沒事的,我要向你們介紹個人吶。”

  “兒子,沒事就好,快回家吧,這裡不是講話的地方,快請客人回家吧。”他的父親眼見還有一個外人一邊所站急忙提醒催促道;

  “對、對、對,”張從賓剎時急忙扶著母親便向房內走去,且進房落座之時,張從賓伸手一把便將福居拉到自己的前面向父母介紹來;“爹媽,這是我的救命恩人姓福名居,今天多虧了他,不然,我就見不到你們了。”

  “我說吶,原本是尊下救的犬子,真是太感謝了,請受我們一拜。”張從賓父母聞知自是非常感激,上前握住福居的雙手便要施禮翻身下拜。

  福居又豈肯接受參拜之大禮,急忙便出手阻止住了,“伯父、伯母,你們太客氣了,那算不了什麼的,小事一樁而已。”

  “尊下,真太謙虛了,快、快、快,請坐,上好茶,老婆快讓她們準備飯菜。”張從賓父母說著便親自下廚指揮忙活起來。

  “伯父、伯母,你們不用忙活的,我們隨便吃一點就行的,”福居自覺他們太熱情了,急忙勸阻道;“從賓,別讓他們忙活了、、、、、、”

  “福哥,沒事的,你不用管了,你先坐著,我去換換衣服。”張從賓說著轉身便進房清洗包紮換衣去了。

  福居本想勸阻,可看對方不好好招待一頓是決不會罷休的,也只好客隨主便了,時間不長,隨著張從賓換衣回來,熱騰騰的飯菜也一盤盤端擺到了桌子上,五人互相招呼著,坐下後便用起酒飯來。開場一番客氣,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五人便一邊吃一邊聊起家常裡短,便動問起福居的家鄉籍貫來。

  福居於是乎就把自己乃許州郾城人,父母死後,寄宿在姑姑家,在十七歲那年因生活所迫應募入伍,及因朱溫飛揚跋扈、目無法紀、禍國殃民,並因處死自己好友一事而冒天下之大不韙刺殺之事一五一十述說了一遍。

  張從賓父母聽罷自是慨然佩服,關切擔心地問道;“年侄,事情己經這樣了,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吶?”

  福居茫無頭緒道;“這個,眼下還沒有好的想法,計劃是先到太原再說,”

  張員外擔憂道;“年侄,你現在去太原恐怕不穩便,你不想想,現在己是年關了,各行各業都要歇業關門的,你人生地不熟,又一無親二無故的,到了那裡怎麼生活呀?我看你不如留下過罷年在去。那樣你不僅工作好找,生活也會很方面的。”

  福居推辭道;“伯父,謝謝你的好意,,要知我是逃犯,留下來的話,萬一被官府知曉的話,負累了你們,不穩妥的,縱觀天下除太原李存勗有能力與其抗衡外,別無他人了,我也只有到了那裡,投到李存勗賬下才可安身立命的。”

  張員外誠意道;“福年侄,你說的不錯,可你細想過沒有,現在大冬天的,你到了那裡吃住禦寒怎麼辦,我不是讓你長住下去,而是過罷年再去也不遲的。

  張從賓不等他開口講話,便插口道;“福哥,你就別在堅持了,來的路上我不都講了嘛,在我們這東北面八、九、十多里有個野狼山,自從那上面有了一夥強人後,官府怕他們,從未到我們這裡來的,再說,你不要太小看我們這張家莊,它雖然不是什麼名莊,但也不是前怕狼後怕虎的地方,另外,福哥,我還想要向你學習武藝的,你就留下吧。”

  “即然如此這樣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福居盛情難卻下,吃了酒飯後便留下,在張家莊領住了下來。自始別無他事的福居便每日教授點撥張從賓十八般武功來。

  光陰似箭,彈指而過,不覺荏苒間,十多天便悄然而過了,離年關越來越近了。這日早晨,兩人在打麥場練功結束回家吃早飯的路上,當看到張強手持弓箭正在街面上與人交談時,忍不住便打問道;“張強,這幾日不見,也不去家玩啦,你忙什麼吶?”

  “賓哥,沒忙什麼,這不要過年啦,弟兄,決定還如往年一樣,進山打獵玩耍去!我的弓壞了,找人修整一下。”張強道;

  “是嘛,那你們幾個人,什麼時間去呀?”張從賓驚喜地問道;

  “小景、鐵來、小春連我共四人,後天早晨去。”

  “是嘛,走時叫我們兩個一聲好不?”張從賓道;

  “行沒問題的。”

  “強弟,沒什麼事我們先回去了。”張從賓道別後便和福居回家去,且到家吃罷早飯,兩人便備起狩獵所用的弓和箭來。

  有事則長,無事則短。隔日,兩人吃罷早飯背上弓箭、拿上刀和杈,帶上乾糧,六人便說笑著嚮往東南方狩獵去。一路之上,六人說說唱唱、笑笑鬧鬧、你追我趕、不大功夫便進入了角色,為了打到更多獵物,六人自是不走尋常路,專挑荊棘密佈無人行走之地而行,劈荊斬剌、翻山越嶺鬧騰了一天,走了許多路,直到黃昏時分,一行才在一個不知名的山洞裡作為臨時休息地、安營紮寨生火住了下來。

  一夜無話,翌日,六人胡亂吃了點乾糧,便輕裝出外狩獵去了,但說爭強好勝的張從賓為了比別人強,出了洞與五人沒走多遠,便不吭不響獨自一人往東北而去。然而,本以自己單獨行動收穫一定很大的,自是萬沒有料到一天下來,累得腰痠背疼、腿腳發硬,一路之上連個犲狼、虎豹、野豬鹿什麼都沒看到不說,卻連個小小的如山雞、野兔什麼的,都沒遇上,自是令人費解,晩上,當回到臨時休息地看到福居、張強等不管山雞、野兔什麼的,個個都有收穫時,心中自是有些不平衡,暗下決心明天一定要打到獵物超過他們。然而,事與願違,雖然路比頭天跑得還多、比頭天跑得還遠,但結果還是一無所獲,弄得自是無精打彩、垂頭喪氣,一回到休息地,便發起牢騷來,“唉,他孃的真是怪,偌大一個地方,山高林密、地闊人少的,竟然連個山雞野兔什麼的都沒遇上,想想前一年我跟獵戶來這裡狩獵,每次都打很多獵物的,那像今天這樣的,跑這麼多路,連見都沒見到,真是怪事啊!”

  鐵來道;“賓哥,這沒什麼好奇怪的,你要所不知,如今西北方的野狼山上面新近來了一夥強人,盤下了一個山寨,聚攏了好幾百亡命之徒的散兵遊勇,為首的喚作喪門星秦虎,他們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無惡不作,高平官府出兵幾次沒有獲勝,誰又敢上去招惹他們吶,弄得獵戶們也不敢往那裡打獵了,也只有在這個地方打,時間久了獵物自然就少了,那能還像以前似的,山雞、野兔、鹿什麼的到處都是啊,現在要想打到獵物只有到野狼谷,不然,明天在尋也不會有太大收穫的。”

  小景道;“去那個地方打,除非你不想活了,前幾****聽老人講,高平大楊莊的一個村民不知怎麼招惹了他們,他們將其抓走吊在大樹上,這大冬天的、硬活活凍死了,他們惹不起的。”

  福居忍不住插話問道;“那這事官府知曉不,他們不管嗎?”

  小景道;“知曉的,前一陣子官兵也圍剿了幾次,雙方都死傷了很多人,後來不知為啥就不在管了,且不管不說,反而還管多事,你說說,所以儘量不要惹他們,否則,不死也會脫層皮的。”

  鐵來道;“你當我傻子不知深淺啊,我只是說說而已,決不會因為打兩隻山雞野兔而引火上身,因小失大的。”

  張強道;“弟兄們,那地方只能想想千萬不能去的,連官府都不敢招惹,更別說我們了,再說,咱們出來狩獵只是圖個樂趣,又不是專業打獵的,沒必要和野狼山的那幫人生事惹非的,對不?”

  小春等同意道;“放心,都知只是玩耍而已,不會去那裡惹是生非。”

  張從賓表面上雖然也是贊成,但心裡卻不由自主打起小九九來。

  一夜無話,但說次日早上,天剛以放亮,有了想法的張從賓深知不入虎穴,難得虎子,不等他人從睡夢中醒來,便早早起身胡亂吃了點東西,一聲不吭地帶上的弓箭、拿著鋼杈直奔西北方野狼山附近的野狼谷而去了。

  冬季的天,剌骨的寒冷,漸行漸遠、漸濃漸散的霧氣,迷迷茫茫,讓人如墜仙境似的,有些辨不清方向。

  張從賓急急忙忙、翻山越嶺,繞過了幾條溝後,便由於心慌搶路,而迷了方向,不知往那裡走了,看天色尙早,太陽還未升起,無奈之下,於是便尋了個背風向陽的地方躺了下來,不想,閉眼胡思亂想中迷迷糊糊竟睡熟了,而且還迷迷糊糊做起了南柯夢,夢見了無數個飛禽走獸、蜂擁而來,喜得他手舞足蹈、忘乎所以,正當他張弓搭箭準備射擊時,一陣響動把他從夢中驚醒了過來,他有些奇驚,當他睜開眼睛看到攪夢的乃是一頭驚慌失措、正在停下喘著粗氣的大鹿時,萬沒料到會夢想成真,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自是驚喜萬分、急慌忙伸手便從身邊拿起了弓箭,一個翻身便從地上站了起來。

  那鹿正在停歇喘氣,當猛見一個人從地上立起,驚得它自是魂飛魄散,撒腿便又逃去了。

  張從賓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個,又豈肯放它逃脫,飛身便不要命地追趕上去,奔跑中眼見它一瘸一拐,跑的並不是太快,暗叫一聲“天助我也,”拔箭搭弓瞄準便射了過去,箭到鹿倒,隨著鹿的倒下,激動的張從賓三步並著二步便趕到了地方,面對著又高又肥的大鹿,喜得自是合不攏嘴,伸手從身上抽出繩子便三下五去二捆綁起來,眨眼的功夫,便將其捆紮了個結實,正當他放上肩準備離開時,一聲斷喝在他身後響起,又如當頭棒喝,自使他吃了一驚,詫異中當他回頭看清發話之人乃一個比自己大有七、八歲青年人時,自是不信話從他口所發,回身尋看了一下四周,當確認除他別無他人時,忍俊不禁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來人不是別人乃野狼寨的二寨主史瑭也,他的到來決非偶然,說來都是這鹿引來的,早上喝了酒的他無所事事便獨自一人帶上弓箭走出大寨尋樂來,不想正巧遇到這鹿,於是便出手射擊,但由於喝了點酒、手頭自是不當家,箭頭便有些歪,不甘心的他於是便緊追不捨,自萬沒料到會發生這事,一向胡作非為、無法無天、傲視一切的他又豈把張從賓放在眼裡,剎時不可一世傲慢地道;“聽不懂人話怎麼著?告訴你,放下它,那是我的。”

  張從賓萬沒料到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與自己爭搶獵物來,自是詫異奇怪;“我剛打死的,你憑什麼這樣說?”

  史瑭藐視道;“小子,你要知,要不是我把它左前腿打傷的話,你根本打到它的。”

  張從賓這才明白這鹿的腿為什麼拐瘸了,但卻不認同他的說法,剎時臉無臉好氣無好氣道;“你也太小看我的本事了,別說你打傷了,就是沒打傷,我也照樣能射殺它的,這根本不是你爭奪的理由。只要你沒打死它,就不是你的,試想一下,林子這麼大,你如果跑馬圈地的話,難道這整個大山都是你的不成?我看你啊,腦袋真的是被驢踢了,不然怎麼會有此種想法吶。”

  史瑭是何等人也,又豈肯和他論事講理,不可一世地怒罵道;“你腦子才進水了,告訴你,放下它什麼都好說,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張從賓忍俊不禁道;“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啊,它本是野生野長,又不是你餵養的,別說是我了,誰見到都會打的,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沒本事,假如你一箭放倒的話,還能出現我打它這回事嘛,”

  史瑭不容商量地滿橫道;“你到底放、還是不放?”

  張從賓又豈肯吃那一套,毫不遲疑道;“不放。”

  “好小子,即然你敬酒不吃,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史瑭萬沒想竟然敢和自己叫板,一向打打殺殺,搶劫為生的他說著一步上前便爭奪來。

  “怎麼來搶啊,”張從賓自不會讓出,剎時急忙便閃躲一邊去了。

  史瑭一步沒有得手,緊步便又追了過去。

  “你真是欠打,”張從賓眼見不來橫的根本不行,剎時,甩手將鹿丟掉,揮拳便打了過去。

  史瑭雖然喝了酒,但心裡卻非常清楚自不會束手就擒、坐以待斃,靜等捱打,剎時,二人你來我往,拳來腳去,打鬥開來。眨眼間,二十多回合便過去了。

  史瑭自不是從賓的對手,不僅沒有撈到什麼好處,反而鼻青臉腫,眼見在打下去也不會壞事變為好事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剎時,轉身一個起跳便躍出了圈處,“小子,你等著,我饒不了你的,”撒腿而走了。

  “小子有本事就來,大爺我不怕你的,”張從賓雖然不是太狼狽,但身上也掛彩受了點輕傷,緩過氣後,扛起那鹿便回去了。

  且說早一步到家的張強、青松等一見從賓興致勃勃、喜氣洋洋地滿載而歸,立刻便圍了過去。

  小景羨慕道;“賓哥,這次行啊,這麼大。”

  張從賓將獵物放了下去,不好意思道;“這沒啥的,你們不也都有收穫嘛。”

  小春道;“賓哥,我們這算啥,與你這相比、簡直可說小巫見大巫啊。”

  張從賓心得意滿地道;“我這不就一頭鹿嘛而已,它沒什麼特別之處的。”

  張強道;“你知足吧,一頭鹿還顯小啊,你別得隴望蜀、得寸進尺了。”

  福居當看到他衣衫不整且還有受傷之態時,關切地問道;“從賓弟,你的眼角那麼青,怎麼回事呀?”

  張從賓輕描淡寫道;“咳,說來氣人,我剛打死這鹿,不知從那裡鑽出個小子竟然說這鹿是他的,上來便與我爭奪,不小心被他打了一下,不過,這不礙事的,過兩天就好了。”

  福居問道;“他什麼人,你認識嗎?”

  張從賓道;“不認識,就他一個人。”

  張強擔憂的問道;“那他是不是野狼寨的人啊?”

  張從賓道;“這個他沒說、我也沒問,看情況不像是的。”

  張強提起的心不由得放了下去,道;“不是就好,但不管是不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還是小心點為好,賓哥,快收拾一下吃飯休息吧。”

  張從賓自是贊同,拾掇了一下,胡亂吃點東西便休息去了。

  一夜無話,但說次日早上,一行六人正在邊吃邊計劃著實下狩獵的行程,急然一聲高似一聲的叫陣聲,從洞外傳了進來。“搶獵物的小子,快給我出來,不然,打進洞去,定叫你玉石俱焚的。”

  六人自是奇怪詫異,順手綽起弓箭刀杈便出洞觀看來。張從賓自是明白怎麼回事,當出洞一眼看到昨天與自己爭奪的那人帶有十多個人在洞前氣勢洶洶地叫喊時,不等他人開口,一步上前便責斥來;“小子,大清早的你想幹什麼?”

  這史瑭回到寨後自是難以忍下這口惡氣,便派人打探明白從賓的落腳地後,於是便帶了十多人尋事出恨來,剎時惡狠狠道;“小子,你說我幹啥,趕緊老老實實把獵物給我,否則我讓你們生不如死的。”

  張從賓又豈肯吃那一套,怒斥道;“你別痴心妄想了,獵物是我打死的,憑什麼要給你呀?”

  史瑭一身黑裝,懷抱一口鬼頭大刀、傲氣十足道;“小子,是你打死的又怎麼樣,知我是誰嘛,告訴你,大爺乃野狼寨的二寨主史瑭,知趣的話,痛快地交出來,否則後果不說你們也清楚的。”

  張從賓是何等之人,又豈吃他那一套,“呸,你當我是三兩歲的小孩呀,告訴你,爺不是嚇大的,最好趕緊滾走,別在這裡煩人,否則不客氣的是我。”

  史瑭本以為報出自己的名號,對方定會嚇得屁滾尿流,乖乖交出獵物的,自萬沒料根本不吃這一套,臉剎時便變了顏色,揮動手鬼頭大刀便向張從賓打殺上去。

  且說福居剛明白怎麼回事,眼見史瑭窮兇極惡地砍殺上來,大叫一聲便跳到了前面;“呔,給我住手,史瑭,你不要以為站山為王,就可以為所欲為,今日有我福居在此,你最好收起那一套,否則我讓你走著而來、爬著而回。”

  史瑭雖然站山為王,但對於實世卻熟悉得很,福居這名字自是不陌生,早有耳聞,現在猛聞見到真人自是吃了一驚,詫異道;“你是福居,你怎麼會在這裡?”

  福居坦然道;“千真萬確的,現在沒人敢拿這名字來說事的,至於我怎麼在這裡,這個不用講你也會明白的,至於所爭之事從你們剛才的交談我己明白了前因後果,還請二寨主高抬貴手,放過一馬,否則,鬧將起來都不好看的。”

  史瑭道;“是嘛,可福居你不要以為官兵沒法,就來我這裡逞英雄。要知我也如你一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今日里你最好少管這事,否則,我答應、我手中這把鋼刀也不肯答應的。”

  福居萬沒料他如此自負,晃了晃手中的木棒大怒道;“爾等身為大男子漢,不思報孝國家,反而稱王稱霸、殺人放火、打家劫舍,實乃可惡,今日犯到我手裡,定叫你知曉歷害的。”

  那史瑭自也大怒舞動手中鋼刀便兇悍的戰殺過來。二人剎時但一來一往,一上一下,又如出水龍碰上了入水龍,上山虎遇到下山虎,左盤右旋,前回後轉地鬥殺開來。眨眼間三、二十回合便過去了。

  且說福居爭鬥中眼見史瑭虎頭蛇尾,腳步己無前靈活機動,剎時一個移花接木,誘拐他躲閃之機,揮動木棒便向其頭上打去。

  那史瑭措料不及,雖極力躲閃,但那棒還是打到了他脖頸上,痛得他撇了大刀,一頭便栽倒在地了。

  福居上前一步抬腿揮拳便不分鼻眼地拳打腳踢起來。

  那眾嘍羅一見,不敢遲緩,轟叫著便一起而上,向福居他們攻打上去。

  福居看在眼裡,也顧不得在教訓史瑭,急忙轉身便迎打了過去。

  那眾嘍羅趁亂將史瑭救下後,深知自己一群決不是福居的對手,剎時,呼號一聲,保護住史瑭便急急如漏網的魚、慌慌如受驚的兔子似的,沒命地向野狼寨方向逃去了。

  福居看他們慌里慌張無影無蹤後,深知史瑭決不會就此罷休的,必會報仇的,自知此處不是久留之地,剎時,急忙回身拾掇了一下,離開此地,也不在狩獵,便急急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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