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雄亂世免費閱讀第十二章 大鬧開封
書接上文,話說福居出了洛陽,也不管天已經進入十一月裡,便東下沿著官道走鞏縣、過汜水奔鄭州向大梁的都城開封而去。一路之上,曉行夜宿,飢食渴飲,非一日,便進入了開封地界,他面對著花落草幹、黃色連天、一片衰敗之景向,心頭自是非常沉重。
但說這午日,他剛過杏花鎮,正快步往前行走之時,忽然一場意外之事發生了,自是讓他思料不及、猝不及防,一陣犬叫馬嘶聲伴隨著亂喊亂叫的“別讓它跑了,快射、快射”之聲,從他前面的莊稼地裡傳了過來,還等他明白怎麼回事,一陣雨點似的,但卻無有任何準頭的亂箭便飛了過來,手忙腳亂的他自是吃驚,慌亂中便一邊撥打一邊閃躲去,雖然他躲過了大多數,但左手臂上還是不輕不重地著了一箭,他萬萬沒有想到一進入這開封地界,便遭此惡事,數日來,心中有氣無處可洩的他,此時心中的怒火自是在也按撩不住了,怒罵一聲,拔出左臂上的利箭,簡單包紮了一下,看射箭之人打馬過來後,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揮拳便向一馬當先的那匹紅馬上的人打了過去。當猛然看到是個女子時,心中的憐香惜玉之情不由頓生,雖然進攻中力量收去了五分,但拳頭還是打了過去。
那一馬當先之人本是十六、七歲身穿白衣,生得國色天香的女孩子,正揚鞭催馬、興高彩烈地大喊大叫地讓後跟之人追上自己,根本沒注意的路上還有人,更是根本不防會有人打自己,猛然遭到攻擊,一頭便從馬上栽落了下去。
她身後緊跟著的四個丫環模樣的婢女一見,立刻收韁勒馬,跳奔了過去。“公主,您怎麼回事,沒事吧?”
那女子猝不及防,雖然一頭從馬上栽了下去,但卻並無受傷,被四個丫環從地上扶起後,立刻便怒不可遏地發了話“你什麼人,淨敢打我,真是活膩味了,你們四個還愣頭愣腦幹啥,還不快給我殺了他。”
那四個丫環正在為她的突然掉馬而詫異,猛聞不敢遲疑,立刻拔出佩劍,揮舞著便一齊向福居砍殺了過去。
且說福居一見她從馬上栽下去,正暗怪自己太魯莽且下手太重時,抬頭猛見四個如花似玉的貌美女子,挺劍向自己砍來。自是吃了一驚,急忙辯白道“你們要幹什麼,我可告訴你們,這是你們先射我的,而不是我先打的她,你們最好弄清楚了再動手。”
然而,那四個女子對他的話象是沒聽到似的,根本不理不彩,劍尖連晃都沒晃。
福居面對著對方的毫不動搖,自不會束手待斃,坐以待斃,慌里慌張便躲閃開去避開了他們的圍攻砍殺。好男不跟女鬥,並再次開口勸道;“美女,你們最好認清錯對,趕緊住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然而,那四個女子仍舊是不理不彩,仍舊追趕砍殺。不僅她們不住手,而且隨後而到的十多個一色裝扮的年輕男子也加入進去。
福居眼見自己的話,如同石沉大海似的,不僅一點反應沒有,反而引來了更多人,心中不由得生氣,剎時,大吼一聲,便赤膊上陣,空手空拳與對方封打起來。
雙方你來我往,剎時,便鬥殺在一起了。
常言雙手難抵四手,好虎難鬥群狼。福居身距在中間,左衝右打,指東攻西,開始之時自還應對如流,但幾十回合一過,義氣用事的他便顧此失彼、捉襟見肘,處於劣勢了,再加上他左臂上的那箭傷,不多一時,便只有招架之功,無有還手之力了,面對著越來越不利之情況,他深知如果不盡快擺脫,一直鬥殺下去,擔誤自己的尋妻之大事不說,還必將陷入生死攸關之境地的。鬥殺中不由便計劃起脫身之計來。當一個決妙的脫身之計在腦海裡出現後,他便毫不遲疑地採取了行動,但只見說時遲,那時快,他飛身擊退進攻,趁敵閃躲防守之際,飛身便將那發號使令的白衣女子給擒拿了過來,要挾起其他人來。
但說那女子正在一邊指手劃腳地觀看著,自是根本不防,猛然被挾持,還當福居要殺她,自是嚇得魂飛魄散,臉白如紙,無了人樣,不多一時,當看到福居是拿自己做人質而不是要殺自己時,膽子頓時便大了起來,為了掙脫福居的挾持,剎時,便大吵大鬧,大喊大叫地掙扎著鬧騰起來。
福居萬萬沒有想到她會這樣,一時間,自是有些手足無措,但深知如果讓她脫身的話,危險就會降臨到自己頭上的,剎時急忙威脅道;“美女,你最好老實點,否則,我就殺了你。”
那女子聞聽自是害怕,生怕他殺了自己,頓時便安靜了下來。
那些進攻之人萬萬沒有想到會出現這個局面,雖然非常激動,但面對著此情此景,一時間,也不知是攻還是退為好了。但隨著一個上了歲數的,看來是個頭領的壯漢上前厲聲發了話,;“小子,你最好趕緊放了我家公主,否則,定叫你生不如死的。”
福居又豈肯吃他那一套,冷嘲熱諷地還擊過去,“小子,你說話最好給嗓門小點,別像噪音似的討人嫌,再則,別拿大話嚇人,這裡面沒一個是嚇大的,包括我在內。而且我醜話說在前面,你們最好不要往前走,更不要想方設法靠近我,否則,萬一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期的話,都是你們自找的。”
那壯漢氣得恨不能一口吞了他。“小子,你別登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
“小子,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而是你自找的,即然你想要,那我就給你點顏色看看,要不然你是不知我馬王爺三隻眼的。”福居說著便輕輕動了一手,那女子剎時便如同殺豬似的“哎喲喲”地嚎叫來。
那壯漢自是生氣,剎時,提意道;“你小子是男人嗎?拿個女子作擋箭牌,有膽量,有本事,你放了她,咱們單打獨鬥如何?
福居又豈肯上當,“小子,我是不是男人這不是你說了算的,你別以為用這激將法,我就會上當,告訴你,我不會的。說實在我本不怕你們的,現在只因中了你們的箭,才不得不這樣的。小子,你叫什麼名子?
“本人姓雲名非煙,乃皇家待衛。“
“雲非煙,好名子,有機會我會和你單打獨鬥一場的。”福居說著挾持那女子慢騰騰便退到她的馬前,而後,挾持著那女子翻身便上了馬。
雲非煙一見,自是吃驚“小子,你想幹什麼?”
“雲非煙,我不想幹什麼,只想讓她送我一程,你們如果想讓她平安無事的話,那就最好別跟著我,否則,後果我就保證不了啦。”福居說著打馬便向東而去。
那雲非煙及眾人一見,那有不追之理,剎時,紛紛揚揚地呼叫著,各自拉過自己的坐騎,翻身上馬後一溜煙地便追趕而去。
福居打馬一陣狂奔,眼見他們緊追不捨,深和如果不擺脫他們的追趕,是很難脫身的,當經過一個村莊時,心中早以想好脫身之法的他於是便使了個明走暗留的陰謀,從西頭進南頭出的,看雲非煙他們往前直追而去後,打馬便向南而去了。
那雲非煙等追趕奔跑了一陣後,才發覺上了當,急忙便又折了回來,然而,沿途早已人跡皆無了。那雲非煙雖然氣惱,但也無法,眼見天色將暗,如不盡快找到很難交差的,隨即便將人馬分成四隊分頭尋找去了。
在說福居一陣馳騁,跑出一段路程,料想那女子的隨從不會很快找到追上後,便放慢了馬步,緩緩行走來,且隨著一陣慢走,呼吸正常後,看天色漸暗,他便在一個不知名的小村外的一個破廟小院裡停了下來,走進那廟宇後,看裡面中間除案桌還在,佛胎已經沒有了,他隨即在中間清理出一個下腳之地後,便一邊重新包紮左臂的箭傷,一邊問起那女子的身世來。“美女,你是那個王公大臣的女兒,叫什麼名子啊?”
那女子正在活動著自己有些酸楚的手腳,耳聞他的問話,立刻便不可一世道;“我那個王公大臣的都不是,而是當今皇帝的女兒,名朱寶珍也。”
“原來你是皇帝的女兒呀,我說他們怎麼公主、公主地叫你,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想不到剛到這開封地界就和你相識,真是冤家路窄啊。”
朱寶珍還當他害怕了,剎時,盛氣凌人、不可一世地即勸又嚇道;“我說你不用害怕,只要你趕快把我送回去,我可以以不知不怪,免你無罪的,否則,後果不講,你也自然明白的。”
福居猛聞自是生氣,萬萬沒有想到她射了自己,竟然還怪別人,心中的那無名怒火騰的一下,便燃燒了起來,頃刻間,臉無好臉、話無好話,大聲叱呵來;“你當你是誰呀,不就是朱溫的一個女兒嘛,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用箭射傷了我,現在不陪情道歉不說,反而還怪我,你講不講理,你不學得像你老子一樣,霸道不可一世,我可告訴你,別人吃你們的那一套,我可不吃,從今往後你給我說話溫柔點,別說你是朱溫的女兒了,就是天王爺的女兒,老子我也不怕的。”
人在屋簷下、怎敢不低頭,自覺高人一等的朱寶珍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句話竟惹他生如此大的火,生怕他火起要了自己的性命,急忙便低下了自己高傲的頭,裝出可憐的樣子哀告起來,“好漢哥,對不起,我錯了,請你原諒了年少無知,不知天高地厚,今後,我再不會肆意攻擊、胡說八道了。”
福居眼見她認錯道歉,憐香惜玉的心頓時便軟了下來,頃刻間,怒氣隨著便煙消雲散,化為無有了,心平氣和道;“說心裡,你遊山玩水、四處狩獵這沒有錯的,可你不該不看狩獵之情況,就胡亂放箭,今天幸虧是我,要是別人的話,恐怕就活不成了,事情已經出來你說兩句軟話也就算了,沒想到你不僅不道歉,反而恃強凌弱、仗勢欺人,假如一開始你就主動道歉的話,事情決不會鬧到這種地布的。”
“好漢哥,我不是有意的,我錯了。”那朱寶珍說著竟“嚶嚶”地哭了起來。
福居沒料到自己剛說了幾句,她便就哭了,從沒遇到女人哭這種事情的他,一時間,也不敢在講去了,急忙勸阻來,那知不勸還好,越勸反而哭得越厲害了,鬧得他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了,情急之下,他一拍神案厲聲道;“朱寶珍,你哭什麼,誰又沒打你,是不是想一哭完事,逃避懲罰啊,這是辦不到的,你最好少在我面前耍花招,我不吃這一套的。”
這言一齣,又如晴天霹靂,那朱寶珍自是給震振了,她隨即便止住了哭聲,拭去淚水,把頭一揚,道;“好漢哥,誰和你耍花招了,我只是後悔而已,要殺要打隨你便,我不怕啥的。”
福居一見,自是高興,“這樣做就對了,要勇於認錯,敢於承擔責任,哭解決不了問題的,也不是逃避懲罰的方法。”
朱寶珍堅定道;“逃避懲罰?誰逃避懲罰了,我現在就在你面前,你想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我是決不會逃避的。”
福居故意道;“是嘛,那你自己說,我應該怎麼懲罰你吶?”
“你這個人是怎麼啦,你自己的事你自己不想,問我做什麼,難道我會替你想法子,再來懲罰我自己嘛?那樣我是不是有點不正常啊?這事最好還是你自己想,那樣你也會心安理得的。”
福居為難道;“我是想心安理得,可因為你是女的,對你們還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所以一時間,實在是想不出,才讓你來想的。”
朱寶珍聞聽頓時心喜,“原來是這樣啊,這個好辦,你放了我,並送我回去,我讓我父親給你官做如何?”
“你想給我官做呀,這個免談吧!”
“不要官,我可以給錢,十萬、二十萬的,隨你要,我都會滿足你的,”
福居萬萬沒有想到她會這樣想,急忙便叫停了下來“好啦、好啦、好啦,就此打住吧,懲罰的方法還是我自己想吧,你的那些不是懲罰,而是等量代換。”
朱寶珍看天色越來越暗,心急地問道;“這不行,那不行的,那你打算用什麼方法懲罰我呀?”
“這個想好了,我會告訴你的。”
“行,噯,那你什麼時候想好吶,你終不能這樣挾持我一輩子吧。”
“這個當然不能了。”
“即不能,那你還不趕快想,我受了你的懲罰還要回家吃晚吶。”
福居開始在氣頭上,現在已經煙消雲散,原本也只是想嚇唬嚇唬她,現在真要去懲罰還真下不了手,看自己已經安全後,隨即便藉著梯子下了臺階,“女人真麻煩,噯,美女,你不是公主嘛,那知道王班這個人嘛?”
“這個沒聽說過,王班他是誰呀?”
“好了,不知道算了,我不懲罰你了,你走吧。”
“真的嘛。”朱寶珍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然是真的,大丈夫一言即出,駟馬難追,不會反悔的。”
“那我可要真走了。”
“走吧,腳在你腿上,我又沒捆綁你。”
半信半疑地朱寶珍慢慢騰騰走出了廟門,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她看福居並沒有追來,便大膽地拉過自己的坐騎翻身便騎上了去,回身又看了一眼廟門,眼見福居還是沒有出來追趕自己,心喜的她雖然已辨別不出東西南北的方向,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又如受驚的雁,脫鉤的魚,打馬便衝了出了院子往前跑去。
回頭再說福居看她走後,不由得長長出了口氣,看天色已暗,決定在此休息一夜,明天在行後,隨即便出外收拾了一些乾草與樹枝,準備用以取喛,不料,他剛把一切準備妥當,隨著一陣踏踏的馬蹄聲,朱寶珍又折了回來,他自是詫異奇怪,“你不是走啦嘛,又回來幹什麼?”
“我迷了方向,不知東西南北了,沒法回去了。”
“迷了方向,那你不會找人問一下嘛?”
“我是想找人問一下,可這夜又黑又暗的,你讓我那裡找人問呀?”
“咱們這裡不是守著村的嘛,問一下不就成了,難道你還怕狼吃了你不成,再說這夜如果不又黑又暗的,能叫夜嗎,真是少見多怪。”
“那你不怕,你問去啊?”
“我又不迷方向,我問它幹啥,”
“你是不迷,可我迷,黑燈瞎火的,你讓我怎麼回去?”
“這個你自己想辦法啦。”
“我要有辦法的話,我就不回來,找你了。”
“沒辦法,那好辦,你就等明天回去好了。”
“明天回去也行,那我住哪裡?”
“就住在這裡。”
“住這裡?這即沒床,又沒被的,且蚊丁蟲咬的,你讓我怎麼睡啊?”
“怎麼睡,往上面一躺就能睡的。”
“可那麼髒,如何管睡?”
“朱大公主,這不是你的公主府,髒怎麼啦,能有個休息的地方就不錯了,你要在個這挑三揀四的,那你就回你的公主府吧。”福居說完便起身忙自己的去。
朱寶珍眼見他不在搭理自己,也只得隨遇而安,在福居鋪好的乾草上坐了下來,至於躺在這上面睡,她是無論如何也躺不下去的。
且說福居一陣忙活將樹枝點燃後,隨即便解開身上包袝,從裡面取出乾糧及水,也不問朱寶珍吃不吃,喝不喝,便自顧自地狼吞虎嚥地吃喝起來。
那朱寶珍本不想吃喝,可已經大半天水米未進的她,面對著福居狼吞虎嚥的樣子,自是在也忍耐不下去,剎時,也不吭聲,也不客氣,抓過瓶子先喝了一氣水,而後又從包袝裡拿出一塊乾糧。便也狼吞虎嚥般吃將開來。
且說福居一陣狼吞虎嚥將晚飯結束後,也不管朱寶珍還正在吃著,拿頭便躺倒在乾草上,睡起覺來,且不多一時,便鼾聲如雷了。
且說朱寶珍不多一時,結束晚飯後,面對著那鼾聲如雷,心裡自是怎麼也靜不下來,本想叫醒他,可話到口邊又咽了回去,一聲不吭地坐在那裡,等待著天亮。不知不覺中難以入睡的她竟然打起頓,睡熟了。正當她一低一抬,一倒一歪,酣睡正香之際,一聲馬嘶,把她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當她抬眼發現天已大亮時,自是心喜,翻身便從地爬了起來,不等她出門,從外面便進來了五、六個人來,當她看清是自己的人時,自是大喜,“雲非煙待衛,你們來了。”
尋找了一夜的雲非煙等待衛一見,自是大喜,立刻便跪拜在地上請起罪來。“公主大人,我們接駕來遲,您受苦了,還請多多諒解。”
“雲待衛,這不怪你的,你們來了就好,”朱寶珍激動得無法言表。
“公主,那人吶?”
“他,在、、、、、、”朱寶珍這才想想來,然而,那地方早已是人去草空了,面對著福居的不聲不響的離去,她頓生一種失落感。
“公主,您放心,我已派人通知地方,各個路口已加強了盤查,他跑不了的,這個仇,我一定會給您報的,請您上馬回去吧。”
“好的,朱寶珍答應著,一行隨即便離開那個破廟回開封去了。
但說福居黎明時分趁著朱寶珍酣睡正香之時,無聲地離開破廟後,便直奔開封城而去了,且不到中午時分,便到進了開封城,面對著這說生不生,說熟不熟的梁朝之都城,他尋了一家客店住下後,休息了一下,吃罷午飯,便尋覓著打聽王班的下落去。直到傍晚差黑時分,才步履蹣跚走回了客店,雖然沒有打聽到王班的任何消息,但卻查清了梁朝各個部門的所在位置及所管之事向。是夜三更時分,渾身是膽的他雖然還有點累,但為了能儘快找回自己的妻子,還是換了衣服,帶所用之物品,便直奪吏部這個掌管文官選授、勳封、考課的衙門裡,尋找打聽王班的下落來。夤夜之時,他便來到了吏部衙前,看四下無人又無任何動靜後,從腰間取出飛抓,搭住牆頭,而後揪繩而上,到了牆頭上,將飛抓收回腰間,取問路石打於地上,眼見一無人聲,二無犬吠後,翻身跳下牆頭,而後便瞻前顧後,左瞧右看向衙門裡面走去。
對此並不熟悉的他面對著黑暗中屋房自不知該那裡查找,一陣四處查看,熟悉裡面那個屋住有人,那個房沒住人後,,他隨即摸黑便走進了住有一個胥吏的房間裡,將那人叫醒詢問盤查起來。
“小子,你不用害怕,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只要你如實回答,我不會傷害你的。”
那胥吏猛然被叫醒,嚇得自是哆嗦著,面對著問話連連答應道;“是、是、是。我保證一定如實回答的。”
“那你知不知道,原澤州刺史王班這個人?”
“回好漢爺的話,知道。”
“那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回好漢爺,這個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最好老實點,袒護他,可沒你的好果子吃的。”
“好漢爺,我真的不知道,我沒必要袒護他的,沒必要騙您的,再說我和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你說我袒護他有什麼用啊?”
“不知道,你們這吏部不是掌管著官吏的選拔、升遷等事嘛,你怎麼說不知道,你若在不老實回答,小心我殺了你。”
“好漢爺,你只知只一,不只二。我們這吏部是掌管官吏選拔、升遷這事沒錯的,可我們管的皆是六品以下的小官,五品以上的大官,我們根本無權過問,也管不了的,還有武官之事是有兵部掌管,我們這裡也是管不了的。”
“這麼說是我錯了,那找誰才能問得到王班的下落吶?”
“這個你唯有找到兵部尚書,金鑾殿大學士敬翔一問就知的,他一人之下,萬萬之上,大梁朝的所有事情幾乎都經他手的。”
“是嘛,那太好了,他家在什麼地方?”
“他的家就在朱雀門那裡。很好找的,那家院子最大就是他家。”
“是嘛,那好,謝謝你了,”心急火燎的福居轉身離開吏部衙門,也不顧天已經四更了,便又奔兵部尚書金鑾殿大學士敬翔家而去了。
大街上,除偶爾有二、三條野狗在撕打、亂跑亂叫外,自是靜寂得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福居竄大街走小巷,快步如飛,幾個飛躍便來到了敬府大門前,看著大門左右高掛的燈籠上的“敬府”二字,他沉思了片刻,轉身便來到敬府的後院,當尋到了一個有臭氣的地方,看那裡牆頭低矮且易於進出便躍了進去。
敬府內黑暗一片,靜寂無聲,福居小心翼翼地由花院裡向前走去。行動中剛走出花院進入住人的院落,一陣低語便從前面傳來,福居正為不知到那裡尋找敬翔而發愁之際,猛聞人聲自是心喜,為了能打聽出敬翔的住處,便無聲地靠了過去,當他發現乃兩個守夜的兵士懷抱著鋼刀,並排站在路中間,正竊竊私語、有滋有味的交談著一個有關女人的話題時,立刻便毫不遲疑動手撲了過去。
那兩人自是不防,猛然被打倒後,自是嚇壞了,面對明晃晃的鋼刀,立時便磕頭如搗蒜似的求饒起來。“好漢爺饒命,好漢爺饒命,我家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妻兒,你可千萬別殺我呀,我們可從來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啊!”
“好了,別嚷嚷了,你們只要如實回答問題,我不會動你們一根手指頭,但若不老實,我就一刀劈了他。”福居說著便把鋼刀砍在了他們面前,其中一名大漢還以為他要動手殺人吶,嚇得“媽呀”一聲大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轉頭連滾帶爬奔逃而去。福居本意只是想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老老實實,聽話而已,自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反其道而行之,氣惱得自是怒不可遏,飛步追趕上去,一拳頭便將其打昏了過去,而後,當他回身去尋另一個時,卻發現他也已經趁此機會奔逃去了,氣惱中他飛步便追趕過去。
那人嚇得自是魂飛魄散,立時便大喊大叫起來,“救命啊,有刺客、、、、、、”鬼哭狼嚎的聲音雖然不好聽,但卻把巡邏的兵丁們給引過來。
福居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開場,自是惱羞成怒,追趕上去一刀便結果了他,而後,不等四面八方救援而來的兵丁包圍自己,一陣急跑趁著奔跑之力縱身便躍出牆頭,逃出了敬府去。
且說那救援而來領頭的保鏢姓杜名衝乃也是一個武功高強之人,因時運不濟,無人知財、得不到重用,無可奈何為了活命,才屈尊到了這敬府的看家護院來,當一見他躍牆而逃,自是不捨,大叫一聲,“那裡逃”提刀便也飛身躍出院牆追趕出去。
福居自不理他,本以為他追趕一陣追不上就會自動回去的,萬沒料到他會緊追不捨,心中甚是氣惱,眼瞅就他一人之時,不覺殺心頓起,奶奶的,老子本想放你一馬,想不到你竟不和好歹,即如此,那就怪不得我無情無義了,吃我一刀吧,想到此他於是,便故意放慢腳步,讓那人追趕上來的一剎那,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回身反滾刀便風馳電掣般向那人腦門砍了過去。
那杜衝自是吃了一驚,但會者不慌,慌者不會,他一個懶驢打滾,便輕描淡寫閃身避開了攻擊,顯得自是輕鬆自如。
福居一刀不著,揮刀便又追砍了過去。
杜衝也不示弱,閃展騰挪,避開攻擊後,揮刀便也還擊過去。
二人剎時便一來一往,一去一回,又如上山虎遇上下山虎,出水龍碰上入水龍,鬥殺開來,只殺得飛沙走石、白光一片,然而,由於兩家棋逢對手,將遇良材,雖然五十多個回合過去了,但也未分勝負來,但說福居眼瞅天色將亮,深知這樣鬥殺下去即便獲勝,也於自己不利的,思想好退走之計後,剎時間,大呼一聲,以攻為退,逼退杜衝的攻擊後,賣了個破綻,便撒腿向一條小巷奔去。
那杜衝自是不捨,急忙便追趕過去,不料,剛追趕到距巷口還有三、四米遠處,一陣亂石便挾帶著風聲,飛射了過來,慌得他自是吃了一驚,急忙撞開旁邊的院門便躲了進去,等他看亂石飛過,再行出巷追趕時,大街小巷內早已經人影皆無了,無可奈何,他也只得悻悻而回了。
在說福居甩脫追趕回到客店,看天色已亮,隨即吃了早飯,便躺下休息去。直到下午的寅時時分,他才從床上爬了起來,看天色不陰不晴的,甚是不明晰,方便了一下,而後,要了午飯吃罷後,便起身出門打聽敬府的情況及動靜去了。
敬府昨晚雖然鬧騰了一下,但由於死的只是一個巡夜的兵丁,自沒有引起什麼太大的驚恐和慌亂,早已經恢復如初了。
福居圍著敬府轉了好幾圈,也未能打聽到任何消息來,雖然沒有打聽到任何消息,但他為了儘快查找到王班,救出妻子。是夜二更之時,但還是不顧一切採取了行動,當他悄無聲息又從昨夜進去的地方進了敬府後,當看到由於昨晚的鬧騰,裡面不僅防守嚴密,而且還到處是巡邏的兵丁,情況已不可同日而語時。深知人多四靠,越是這樣越容易下手的他不僅不收手,反而決定大鬧一場,為了尋找他時機,他潛藏在廁所邊等待著,三更時分,當看到一個兵丁前來廁所方便之時,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人將要走進廁所之時,猛然出手上前便結果了他,而後扒換上他的衣服,將其屍首投進毛房後,隨即便以那人的身份大搖大擺地執行自己的計劃去。一路之上,雖然時不時便遇到成隊巡邏之兵丁,但自是無人管無人問,很快便了廚房那裡,看裡面人都已睡下,他先將油倒出澆到柴火、窗口上,而後,隨即便點燃了柴米,不多一時,看火光沖天而起後,隨即便喊叫著;“廚房失火,快救火啊,廚房失火,快救火啊,廚房失火、、、、、、”快步向敬翔的住室走去。
那些巡邏站崗的兵丁們猛見火光沖天,立時間,亂糟糟地便嚷叫起來,雖然沒有離開自己的崗位,但也早忘記自己幹啥了,一心都在火了。
福居正巴不得他們不注意吶,自是快步向前走著,所到之處,自是無人管無人問,他很快便到了敬翔的住處,看無人注意,飛身便撲進了臥室去。
那敬翔摟抱著自己的愛妾睡得正香,睡夢中被亂糟糟的叫喊聲驚醒後,正準備披衣起床詢問怎麼回事,猛見一個人手持鋼刀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自是奇怪詫異,“你誰啊,外面怎麼啦?”
福居一步上前便擒拿住了他,“尚書大人,別怕,我乃福居,不會殺你的。”
敬翔猛聞自是吃了一驚,隨即反問道;“即然不是殺我,那你來做啥?”
“我只想來問個問題,只要你如實回答,保證你平安無事的。”
“什麼問題?”
“原澤州刺史王班,現在哪裡做官?”
“你問他做啥?”
“這個你不用管,只要如實回答就可以了。”
“他、他現在在襄陽任刺史吶。”
“這個你沒說謊吧?”
“我怎麼會說謊吶,他的任命還是我簽發的吶!”
“好,如果我發現你說謊的話,那你的命就長不了啦,此外以後做事認真點,別動不動就坑國害民的,否則,我不取你這人頭,別人也會取的。”
“是、是、是,一定,一定,”敬翔連連答應,等抬起頭,再看時,早已是人影后皆無了,後怕得他不由得連擦冷汗。
且說福居出了敬翔住室,沒走處多遠,便遇上了昨夜與之交鬥之人。眼見其橫刀立馬已經將前行之路擋住,已經將事辦妥的福居自不願合他過多糾纏,剎時,便開了口,“哥們,你叫什麼名字?”
“本人姓杜名衝,你有什麼事?“
“杜衝,我知是護院保鏢,今日侵害了你權力,實在是無奈、對不起啊,請你放過一馬如何?我會感激不盡的。”
“小子,你說的輕鬆,今日我若不將你擒拿,今後,我將以何立足,今天你最好束手就擒,倒還罷了,否則,定叫你生不如死的。”
“小子,別當我說了兩句好話,就以為我怕你,我只是覺得咱們今日無冤、素日無仇,犯不上為別人之事打鬥才勸你的,要知我福居也不是省油的燈。”
“怎麼你就是那個刺殺皇帝的福居?”
“不錯,所以我才勸你的,不然,我才懶得勸的。”
“好你個福居,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你自來投啊,今日定叫你來得、去不得的,”那杜衝想出人頭都快想瘋了,一直沒有機會,現在猛然有了這千載難逢的光宗耀祖之機會,又豈肯錯過,深知機不可失,失不在來,剎時揮刀便向福居劈頭蓋臉砍了上去。
福居本想化干戈為玉帛,萬萬沒有想到會事得其反,雖然如此,但他也不想與其糾纏,“杜衝,你福爺我還有事,咱們改天有時間,再和你單打獨鬥。”揮刀封打了幾下,抽身便向府外奔去了。
杜衝自不放過這升官發財炎之機會,大叫著“你逃不了的,”便追趕上去。
福居並不理會,幾個起跳,便到了大街上,不料,還沒走出多遠,便碰上京城裡的巡邏隊,眼瞅躲閃已經來不及了,他靈機一動,立刻便計上心來,剎時,迎著那隊官兵便大叫著撲過去。“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搶劫啦。”
那隊官兵聞聽,立刻便加快腳步趕了過來,“怎麼回事,搶劫的人吶?”
“在後面吶,那不過來,快抓住他,不然要殺人”
那官兵聞聽,放過他,立刻便向後面緊追不捨,奔跑過來的杜衝包圍了上去,並隨即向其發出了警告,“小子,我命令你,立刻停止行動,並舉手交械投降,不然,我們可就放箭了。”
那杜衝萬萬沒有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自是生氣,面對張弓以待的巡邏兵,心裡雖然急著捉拿福居,但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違抗命令去,急忙掏出自己的腰牌高喊解釋道;“千萬別放箭,我乃敬翔大人家的護衛杜衝,沒有搶劫殺人,而是在追抓朝廷逃犯吶,”
“你們別聽他胡說,他那一切都是搶劫而得來的,現拿出來糊弄你們,千萬可別上當。”福居邊說邊向前走著。
“小子,最好服從命令,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那領頭之人一時不知聽誰的了。
“你們別聽他胡說,先抓住他別讓他跑。”杜衝大叫著,然而跟本沒人聽他的,眼見那弓箭一觸即發,無奈之下為了活命他只得停下腳步,乖乖地丟掉鋼刀,高舉著雙手,等官兵們來抓捕自己,且一等那官兵們靠近自己,立刻便開口大罵起來,“你們這群飯桶,連情況都沒弄明白,便來攔截與我,真是無用之混蛋,我乃敬大人家的護衛杜衝,沒人敢冒充的,告訴你們,我現在追趕的那是朝廷通緝的重犯福居,你們最好趕緊抓住他,不然,跑了人,你們都要吃罪不起的。”
“別聽他胡說,他真是假冒的。”福居不等官兵反應過來,有所行動,閃身便鑽進一個漆黑一團的小巷內,不見了。
那杜衝揮拳打倒擋在自己前面幾個兵丁,急忙便衝了過去,然而,一切還是晚了,裡面黑漆漆,靜悄悄,早已沒有福居的影蹤了,氣得他回身便大罵起那群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才好官兵來。且一通臭罵出夠了氣,隨即便令其通知他的上司去,不多一時,開封城內便如同開了鍋的滾水,亂糟糟地鬧哄哄搜查捉拿起福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