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雄亂世免費閱讀第十一章 千里尋妻
但說福居、從賓二人因作戰勇猛在慶功會上被提拔後,心中自是非常高興,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立刻提筆便給妻子寫了封報喜信並尋人捎了回去。而後便迫不及待地四處尋找起房屋來,準備在適當之時將妻子張玉鳳接過來團聚。不料,奔波張忙了有二十多天,剛把一切辦好,正準備抽空回澤州接妻子張玉鳳來太原之際,一個張玉鳳被王班擄搶走的惡訊便傳了過來,自是讓他大吃一驚,魂飛天外,一時間,頓然便蒙了頭,無了頭緒,不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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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強,你、你、你沒說謊騙我吧。”
“福哥,我怎麼會你開這個玩笑吶,這千真萬確的,不信,這是你岳父給你的信,裡面所寫與我所說一樣的。”
原來就在今年四月裡的一天,也就是朱溫帶兵到達澤州,周德威他們撤兵回太原之時,澤州刺史王班的兒子王逑,為了報往日之仇,藉著朱溫之勢力,帶人打搶了張莊,把玉鳳等人給擄搶走了。
“張強老弟,當時你在哪裡呀?”
“從賓哥哥,那天我和你爹孃正好去咱姑姑家道喜去了,當我們聽說慌慌張張趕回時,那王逑早已把莊擄搶離開了那裡,我後來還專程到澤州打探了一下。”
“那四月份發生的事,為什麼到現在七月份才來告訴我們吶?”
“賓哥,這兵荒馬亂,朝不保夕,你們來來去去的,又沒個準信,你讓我到那裡尋找通知你們啊,戰事剛一平穩下來,我就急著趕了過來,但緊走慢趕這兩日才到,過年回家要不是福哥告訴我,你們就在這演武場住的話,別說今天了,說不到再有二、三天也見不到你們的,你沒想一下這太原城多大,我得多長時間尋。”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這事卻實也怪不得張強的,張從賓看著愣神的福居,一時間,不知如何勸慰,沉默了許久才道;“福哥,這事你也別太傷感了,也不要太自責了,非你我所能預料得到的。”
“兄弟,你不用勸我了,我清楚得很。”
“福哥,那你打算怎麼辦吶?”
“救她去。”
“救她去?福哥,那可是朱溫的天下,你剛從那裡九死一生逃出來,再說他們正懸賞通緝你吶,現在回去,你不是自投羅網嘛,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你就不是有什麼性命之憂了,這事你可要三思而行。”
“從賓兄弟,我清楚得很,可我終不能老婆被人擄走了,不管不問吧,如果那樣的話,我還是男人嘛,別說九死一生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去的。”
“福哥,我清楚你的意思,可你也不能義氣用事,不顧自己的性命啊,再說在這亂世之中大丈夫何患無妻吶。”
“從賓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你想過沒有,我連自己的妻子都不能保護,掙得天下又能如何,又什麼意思吶?”
“福哥,話不能這樣理解、、、、、、”
“從賓兄弟,什麼都別說了,這事我已經決定了。”
“福哥,即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好在說什麼,這樣吧,我和你一起去,萬一有什麼不妥,也好有個幫手。”
“謝謝你從賓兄弟,這不是去打仗,用不著你去的,我一個人就行了。”
“福哥,咱們好兄弟一場,你終該讓我做點啥事吧。”
“從賓弟,這不是到那裡就能救人的事,如果是的話,你就是不去,我也會讓你去的,而現在王班已離開澤州,不知到那裡去了,你說這八字還沒一撇,你去幹啥,你放心,等我找到且需要人手時。即便千山萬水,我也會通知你去的。”
“行,噯,福哥,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啊?”
“這個,現在就走,我不想驚動任何人。”
“現在?行,這點錢你拿上,行李我給你收拾一下。”張從賓說著便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錢財,遞了過去,
“兄弟這,謝謝你了,我用的。”
“福哥,我知你有,這是兄弟我的心意,你還給我客氣什麼,拿上。”
“行、行、行。”
“福哥,此去你可要多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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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說簡略,話不累敘,話說福居在從賓的相送下離開太原後,便直回張家莊去了。張家莊已不是先前的模樣了,到處是燒灼擄搶之痕跡。福居看著這一切心頭自是傷情,當他推門進家後,其岳父母立刻便向其哭敘起事情的經過來,看著因此而愁白頭的岳父母,他心頭自也是非常悲痛,但也沒敢表現出來,深怕他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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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把玉鳳給救回來的。”
“賢婿,他們乃官兵,你怎麼去救啊?”
“岳父,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的。這一點錢你們留著用,福成今後就由你們扶養教育管理了。”
“那你吶?要知救人是要用錢的。”
“爹爹,我還有吶,你儘管收下吧。”福居在家稍作停留,安排好家裡的一切後,探明現澤州刺史已有劉重霸擔任,原澤州刺史王班已調回洛陽時,深知唯有找到王班才能救出妻子張玉鳳的他,為怕一路之上引起麻煩,隨即換上樑軍之服裝,便離開張莊孤身南下尋找妻子張玉鳳去。
福居一路曉行夜宿,倍道兼行。由於身上錢財不多,更為減少開支,自時不時地露宿在野外,採摘野果吃。路程之上更是生怕因從前之事,引起麻煩而耽誤了尋妻之大事,行動上自是十分的謹慎小心,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對所遇到的雞毛蒜皮之小事,自是能忍則忍,能讓則讓,不與其一爭高低。非一日,便過了澤州,出了天井關,踏上那條崎嶇險峻,宛若羊腸的太行山路向河南進發去。由於其身穿梁軍服飾,所過關隘皆以為夾寨而回的兵士,自是沒有引起他人的懷疑。非一日,便出了太行,過了懷州,從河陽橋上過了黃河,他面對著越來越近,說來即陌生而又有點熟悉的洛陽城,心頭自有種無法說出的悲喜來。
洛陽城,雖然還是原先的老城,但卻早已物是人非,沒有了先前的模樣了。因為朱溫已將都城搬到開封,這裡已經不是首都了,故已不如先前那樣了。福居到達洛陽城東門時已是未時,眼見城門口雖有崗哨,但卻無精打采,且對過往的行人不管不問,心有擔心的他剎時便放下包袱,大膽地向城內走去。然而,進了城後,一時間,面對著若大個洛陽城卻不知該往那裡打聽尋找王班的下落去。試想一下,在這人口上萬的洛陽城裡,且不說他還是被通緝的逃犯。但憑他舉目無親、人生地不熟來講,在這裡尋人也如同大海撈針般,渺茫得很。身上的錢財已經所剩無幾,而自己所要找尋的事情卻還一佔眉目沒有,怎麼辦吶,他漫無目地穿大街走小巷地逛蕩著,無計可施的他苦苦思索,當他行進到穿城而過的洛河邊時,當猛然看到五、六個乞丐正在唱著數來寶向洛河岸邊的商鋪乞討時,對他們別一番感情的他,猛然中忽然一個想法竄進了腦海裡,使他為之震,眉頭頓開,剎時,隨即便走上前向那幾個乞丐問話求援去。
那五、六個乞丐正唱著“這幾天,我沒來,大掌櫃的發了財,您發財,我沾光,您吃肉來我喝湯,、、、、、、笑謂喜,喜謂先,五彩祥雲上下翻,要問來了哪一個,來了財神撒金錢,金錢撒在店鋪內,富貴榮華萬萬年!”往前行乞著,猛見有人前來問話,領頭之人不覺停下了腳步,回答並問詢起來,
福居隨即便亮明身份,說明自己的用意,要求其領自己去見他們的頭領。
那領頭之人當明白來人不僅是自己的同行,而且還是花子頭時,自不敢怠慢,先安排自己的同夥繼續往前乞討後,隨即便領其見自己的大頭領去。
常言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當福居跟隨那人穿大街走小巷、拐彎抹角走進一所雖說上華麗但卻寬敞的院子裡與他們的花子頭見面時,自是萬萬沒有想到所見之人竟然是洪大鳴,不僅讓他驚喜若狂,更讓他不敢相信這一切會是真的,“兄弟,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人生何處不相逢,洪大鳴自也是欣喜若狂,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見到福居,一步上前便緊緊抓住了他的雙手,淚水自是忍不住便在眼眶裡打起轉來,剎時間哽咽道;“福哥,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福居與洪大鳴一陣擁抱後,隨即便詢問起這幾年是怎麼過的來。
洪大鳴將福居請進房落坐後,於是便把自己從回洛城逃走後,到這洛陽城內討生活一事及這幾年到此的打拼經過,簡單扼要粗略說了一遍,隨即便詢問起福居這幾年是怎麼過來。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福居自也是毫不隱瞞,於是便把自己逃過黃河,避難結婚、以及投軍及現在過河尋妻之事一五一十敘說了一遍,“洪兄弟,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啊!”
“福哥,別說你了,這誰都不會想到的,”洪大鳴自也是感慨萬分,並立刻做出了保證,“福哥,你放心,我還是那句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那王班在這洛陽城內。我保證五、六天內,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在那個地方住的。”說著隨即便向剛才領福居而來的那個人發出了向全城尋找王班之命令去。
那人聞聽自不敢遲緩,立刻便往外向所有的乞丐傳達命令去。一傳十,十傳百,不多一時,洛陽城的所有乞丐便都知曉這件事,並全力尋找打聽起來。
福居面對著他的雷厲風行自是感激,“兄弟,哥先謝謝你了。”
“福哥,咱們倆,你客氣什麼。福哥,你還沒吃飯吧,走、走、走,吃飯去。”
福居在外面吃罷晚飯後,便在洪大鳴的安排下住了下來。對於尋找王班一事,洪大鳴更是拍著胸口打起保票來,面對著偌大個洛陽城無招無式,無從下手的他也只得聽從洪大鳴的安排,息卻心中之怒火耐心地等待起消息來。
八、九天的時間眨眼便過去了,有關王班的消息自是不時便傳過來,雖然有七、八個之多,但細問下來,自是皆不是他要尋找的那個王班,面對這七、八個之多的情況福居雖然有些吃驚,但他坐下來細想一下,也就不足為奇了,你想,這洛陽城內人口上萬,同名同姓的人能少嘛,看來這七、八個還不多吶,但確沒有自己要尋找的那個王班,自是讓他有些失望,有些灰心喪氣,但他卻並不死心,仍相信定會找到王班的。這日時間將要進入酉時,他正為連日來無有好的結果而憂慮擔心時,又一個打探到王班消息的乞丐向他報告來。他為了能找儘快找到到王班,儘快救出妻子,自是不放過任何消息,他隨即便向這個名叫於得水的報信之人尋問起這個王班的情況來。“兄弟,這個王班的情況與我所說的情況都一樣嘛,”
“福哥,沒錯,都一樣的,我們經多方打聽,與你所說的情況一般無二的,不然,我是不來告訴的,他也是剛從外面回來的官,才半年了。”
“於得水,那你見沒見過他長什麼樣,個頭有多高?”
“這個,我沒見過他,不知道。“
“他到底是不是吶?”福居一時間猶豫不決。
於得水提意道;“福哥,你要是懷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王班的話,咱們去驗證一下,不就什麼事都解決了。”
“這個行,”福居眼見其說得在理,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隨即便答應了下來,隨跟隨著於得水便探訪這名叫王班的人去了。
兩人一路交談著不慌不忙市區的北面走去。天已是酉時分,雖然還沒有完全暗了下來,但也不是明晃晃的了,路上行人也不是太多,二人交談著穿大街走小巷,不慌不忙地行進著,不料,剛走有一半的路程,還未等他們到達地方,一場意料之外的災禍,便猝不及防地降臨到了他們的頭,福居自是吃了一驚,慌亂閃躲,在保護於得水中一個沒防住,身上頭上便接連捱了好幾棒,鮮血不由自主便從頭上流了下來,他怒不可遏中一邊保護著於得水,一邊揮手還擊過去,隨著一陣瘋狂的猛打穩定了了陣步後,便細觀起眼見的陣式來,當看清瘋狂圍攻自己的乃十多個年輕氣盛、手持棍棒,素不相識、如狼似虎的彪形大漢時,心中自是奇怪,但卻肯定不是官府,如果是的話,情況決不會是這樣的。可自己剛到這裡才十多天,又沒有任何仇敵什麼的,怎麼會突然莫明其妙地遭到攻擊吶,眼見對方出手皆是殺招,狠之又狠,毒之又毒,深知決非只為出氣,一定另有此圖的。不覺詫異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我與你們素不相識,為何要圍攻打殺我們?”
來人面對著他的問話不僅不答,手中的棍棒反而揮舞得更快更猛了。
福居眼見不來硬的,這些人是不會老實,也問不出什麼事情的,剎時,一陣猛打先讓於得水從包圍圈中脫身走掉後,隨著轉身便不分三七二十一,施展出渾身絕學,毫不留情地猛打上去。
那群大漢自也不敢示弱,大有不將其除之不快之感,無形中配合得更加默契,手中棍棒進攻得也更兇更惡更霸道了。
福居久經殺場,無了牽絆,自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剎時間,閃展騰挪,指東打西,攻南躲北,宛若下山的猛虎,出海的膠龍,如入無人之境般,但只見碰著傷,挨著亡,不大功夫,那群大漢便一個個筋斷骨折,躲倒在地,哭爹叫娘,無了人樣。他隨即便追問起他們的來龍去脈來。“小子,你們是什麼人,誰派你們來的。”
“好漢爺,我們就這本地的閒漢,沒人派我們來。”
“胡扯,沒人派你們來,那咱們素日無冤,今日無仇的,你們為何要圍打我?”
“這個,因為有人出錢、、、、、、”
“是嘛,你們最好給我老實回答,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福居說著撿起一根木棒,便抬手“呯”的一下從中折斷了它,丟棄在眾大漢面前。
“好漢爺,真沒人派我們來,而是高明朝說你欠他賭錢,讓我們幾個過來狠狠教訓你一下的。”
“是嘛,那你們怎麼認識我,又怎麼會在這個地方攻擊我哪?”
“這一切都是高明朝安排的。”
“是嘛,那高明朝現在那裡?”
“他現在萬客聚大酒樓等著我們吶!”
福居面對著這突如其來之事,心中自是有種莫明其妙的酸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查明弄清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他隨即便在眾大漢中尋找了兩個傷勢輕一點、還能走動的人、帶自己往萬客聚大酒樓而去。
時間已是戌時,天已完全暗了下來,街上的行人已經很少很少了。三人一言不發、拐彎抹角,穿街走巷,不多一時,便到了萬客聚大酒樓所在的那條街上,面對著門前燈火通明,生意還在熱鬧中的萬客聚大酒樓,為防打草驚蛇,讓高明朝看到自己逃跑,福居先在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將自己的外形從新改變了一下後,這才不慌不忙,由二人領著向萬客聚大酒樓走去。
且說高明朝三十來歲,身材中等個頭,體形不胖不瘦,本是個溜鬚拍馬、嘴乖眼快之人,他在店內已經叫好宴席正等待著眾大漢的勝利到來吶,等待閒暇中與店內夥計正說著閒話,猛見二人走進,還當他們大獲全勝、凱旋歸來吶,急忙便起身笑嘻嘻迎了過去,“兄弟,你們回來啦,怎麼樣,一切都順利吧。”
“高哥,這個人要見你。”
早有準備的福居為防他逃走,不等他明白反應過來,一步上前,一個“惡虎撲食”便擒住了他,將其帶到了酒樓的外面來。
那高明朝自是不防,被福居一把捉住,自是痛苦難受,掙扎中詫異而又奇怪地吼道;“你、你幹什麼,咱們素不相識,今日無冤,往日無仇的。”“是嗎,那你為何派人殺我。”“什麼?”一問一答中,當他抬頭看清福居之面孔時,頓時便明白一切,剎時間,便磕頭如搗蒜似的辯解表白來,“好漢爺,那不管我的事,都是王班讓乾的。”
“那個王班?”
“就是你要找的那個王班。”
“他為什麼要派你們殺我?”
“這個,我不知曉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反正是他讓我找人教訓你的。”
“是嘛,你最好老實點,否則,可沒你好果子吃的。”
“好漢爺,千真萬確,一點謊話都沒有的,當他從別人口中得知你要找他時,他自是嚇壞了,於是,他便不惜金帛,要我們除掉你的。”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行蹤的?”
“這個簡單的很,只要出錢,別說你的行蹤了,就是你住在那裡都人告訴我的。”
“原來如此啊,高明朝,看你挺老實,那你想活命嘛?”
“想、想、想,好漢爺,有事您吩咐,小人一定遵照執行的。”
“好,帶我去見王班如何?”
“行、行、行,”那高明朝為了活命,那敢違抗,不由得便連連答應了下來。
福居回身教訓那兩人幾句,放其離開後,起身跟隨著高明朝便向王班家走去。
這個王班其實不是福居要找的那個王班,與福居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但他為什麼要殺福居吶,這個說來簡單很,常言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年不怕鬼敲門,試想一下,假如你心中無鬼的話,那你怕從何來,反過來,如果心中有鬼的話,那你就會時刻想起了,道理就是這樣的。這個王班之所以以聽到有人尋找他,而做出如此反常之舉動。就因為他為官不正、欺上壓下,在做官之地的許州與當地豪強勾結,掠奪財富霸佔婦女,好事不做,壞事做絕,犯下了磬竹難書之罪。常言人惡、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所以當得知有人找他時,也不管是不是找他的,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別人要他命來了,於是,家財萬慣、錢財堆積如山的他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條件反射似的,不惜花費重金,讓高明朝這樣的人實施殺人之瘋狂行動來。但他卻忘了強中自有強中手,英雄隊內有英雄也。
但說福居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跟隨著高明朝不多一時便到了王班家的大門前,雖然大門左右兩邊兩盞氣死風燈還亮著,但大門卻已經緊閉,高明朝隨即便上前叫起門來。隨著他的喊叫大門上一個洞口打開了,跟隨著便從裡面飄出一句問話來,“誰呀?”“開門是我,高明朝。”
“高哥,是你呀,這麼晚了,還有事啊?”緊跟著旁邊的小門便打開了。
“可不,為了王爺的安全,再晚也得來呀,王爺還沒睡吧?”
“沒休息吶,正在後玩著吶。”
“那好我進去了。”高明朝說著領著福居便進了王府,熟車舊路地向後院走去。
且說這日王班的兒子及結髮之妻剛好回鄉竄親不在家,就王班在許州做官時強奪豪取而來,他把她們佔為己有,且他叫為大美、二美、、、、、、九美、十美的,十個年輕漂亮的女子一起喝酒玩樂著,猛聞高明朝此時來見,自認為金錢萬能,有錢能鬼推磨,有錢就有一切的他還當高明朝已經得手,報喜討賞來了,也不避讓,立刻便無所避忌地令其進見了。且當一眼看到高明朝走進時,自是按耐不住心中喜悅,立刻便笑逐顏開地誇讚起來。“高老弟,這麼快,事就辦利落,你可真行啊,今後有什麼事還讓你辦。”
“王哥,對不起,他親自見您來了。”
“你說什麼?”那王班猛聞自是吃驚不小,彷彿在六月裡猛然掉進了冰窟窿似的,不僅一下子從頭凉到腳,而且寒氣還一個筋直往外冒,冷得他禁不住直打哆嗦,雖然他心頭氣惱害怕,但他回過神後,仍然自恃在自己家中,所有一切都早有準備而有恃無恐。剎時,將端起正要往口中喝的一杯小酒“呯”的一下便摔在地上,而後,勢無忌憚、惡狠狠冷若冰霜地便發了話,“好啊,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你自來投,小子,今日定叫你有來無回,死無藏身之地的,來人,給我拿下他。”
三、四個說來長得其貌不揚,並不出奇的壯漢隨著王班話音的落下,立刻便手持刀劍從外面衝出房內,互相配合向福居圍攻打殺上去。
福居本來只是想看看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王班,也無心殺他,當看到他不是自己要的人後,已經產生退場之意,本想隨著的熄滅的怒火,講明一切便離開這裡,萬沒料到對方根本不給自己講話的機會。便先發制人,以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之勢向自己發動了攻擊,而且還要置自己於死地而後快,心中那無名怒火不由自主便“騰”的一下便燃燒了起來,自不會束手就擒、坐以待斃的他,剎時,怒吼一聲;“王班,你真是想找死啊。”踢翻高明朝扒下他單薄的外衣,捋把成一個長條子,便迎著六人殺法凌厲、無懈可擊的打擊,還擊過去。
雙方剎時,便一來一往,一去一回,在這客廳裡鬥殺開來。
且說福居雖然勇猛,極力想衝出他們人包圍,到房屋外面去,但由於手中所用的是衣服,而不是會咬人的兵器,開始之初還能湊乎著對打應付,但十多回合後,便被削砍得所剩無幾了,雖然還能用,但威力卻大減,進攻自不如從前了,速度不由得便慢了下來。
那王班一直觀看著雙方的打鬥,眼見自己一方進攻有些倦怠,生怕其不施全力走掉了福居,剎時,得勢不饒人地便又放出了狠話,“我說你六人聽好了,今日你們只要砍下他一隻胳臂,賞銀便是五千兩,一隻腿銀便是三千伍兩,至於要了他的命,賞銀五萬兩,外加五美,六美兩人。”
重賞之下出勇夫,自古而然。那四人也非聖賢猛然聞知,心中自是高興,腳下手中的進攻不由自主便更加賣力、更加兇殘了。
但說福居本就已經窮於應付,今隨著那王班一齣賞金,日子便頓然更不好過了,不多一時,身上不僅接連被劃破了五、六道口子,而且還被逼得顧此失彼、捉襟見肘、只要招架之功,無有還手之力了,自是陷入了隨時皆有生命危險的困境中去了。
那王班自是得意極了,不由自主便又把賞金又往上增加去。
人不該死有救星,正當福居無力還擊,性命危在旦夕之際,忽然,一陣大呼小叫由外面傳了進來,“失火,快逃啊。”緊跟著就見一團火光從房頂滾落下來,驚得屋內之人自是大驚失色,也不在觀看,喊叫著失火了便向外跑去。
那狡猾的王班自也是大驚,起身跟隨自己的那十個老婆便往外跑去,然而,就在他將要走出房門的一剎那,他腦子立刻便反應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有人所為也,正當他要喊話阻止眾人時,一條木棍吼叫著便向他打了過來,嚇得他也不在顧及其他,大叫一聲便溜之乎也。
且說福居已經被逼到牆角,在無退路了,眼看就要命喪於此時,一聲大呼在他面前響起,當他看清來人洪大鳴時自是大喜,頓時人勇氣便大增,剎時大吼一聲,便和洪大鳴一起向四人不要命似的反擊過去。
那四人萬萬沒有想到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來,一時間,自是手忙腳亂,措手不及,眨眼間,便有二人喪命在福居疾如迅風,快如閃電的拳腳下了,餘下的二人自感不妙,剎時,也無心戀戰,賣個破綻便狼奔豕突、逃之夭夭了。
福居又肯放他們放逃走,大喊一聲,“那裡走,”順手綽起地上一把鋼刀,飛步便追趕上去,照起後心便是一刀,只聽“撲通”一下,那人便倒地而亡了。
且說洪大鳴看其逃走一步趕上前,一棍下去,便解決了另外一個人。
在說福居看眼見已經安全,剎時,便追問起他的到來,“兄弟,你怎麼來的?”
“福哥,我的到來是這樣的,”原來他的出現說來並沒什麼奇怪的,不過,這得從福居救走的那個於得水說起,於得水從打鬥中脫身後,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跟隨在福居身後,觀看福居所做的一切,當福居走進王班大門那一刻時,於得水心裡自是感覺有些不好,於是,便急忙回去,將此事報告給了洪大鳴,洪大鳴何許人也,自不管他好與壞,立刻便帶上四、五個人趕了過來,並從後院偷偷躍進了王府,當一陣搜索看到福居已被他們包圍,且對方人多勢重,救援很難成功時,於是,便想出了這用放火引起混亂而後趁機救人之計來。於是便出現了眼見這一幕。
福居明白一切後,心頭頓時坦然,剎時,拿過一根木棍,便向前院尋王班報仇去。
且說王班逃出廳堂回到自己臥室,喘過來氣後,隨機便將全部的家丁招集過來,叫囂著圍打福居等人來。
福居心裡早就憋氣半天了,面對著他們這群張牙舞爪,虛張聲勢之眾,又肯把他們放在眼裡,揮動手中棍棒,剎時,便狠狠打了下去。棍棒所到之處,自是碰著傷,挨著亡,哭爹叫娘聲,此起彼落,倒地打滾之人更是比比皆是。一些聰明伶俐之家丁,更是不等他的棍棒來到自己面前,便就躺倒在地,並趁人不注意,溜之乎也、逃之夭夭也。
且說王班眼見大勢不妙,已無可用之兵,深知硬挺下去只會死路一條的,剎時,也不驚動他人,便無聲無息,偷偷閃身向外逃去。
洪大鳴並無出手,雖然無有出手,便卻一直注意著旁邊的動靜,眼見王班想逃之夭夭,又肯放他,飛身便擋住了他的去路,一腳便將其踢翻在地了。
福居飛趕過去,惱羞成怒的他對其早就恨之入骨,上前一腳便踏住了那王班的胸脯,連吼帶罵、便狠狠地拳打腳踢起來,“你這狗一般人,大爺我本身只是想看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並無害你之心,想不到你壞了良心,竟然要害我性命,實乃可惱可恨可殺也,今日不打你一個一佛出世,二佛昇天是決不會饒你的。”
那王班耳聽他言,自是後悔連連,剎時捱打不過,不由得便連連討饒起來,“好漢爺,都是小人有眼無珠,不識金鑲玉,還請大爺,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饒過小人吧,小人今後在不敢仗勢欺人、為非作歹了。”
“饒你,能消我心頭之恨嗎?”福居怒吼著綽起地上一把鋼刀便結果了他。
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眾家丁一見主人已亡,敗軍之將,又豈敢言勇,且不僅不敢出頭,而且還自是生怕福居的怒氣撒到自己身上,剎時間,不管是有傷的,而是沒傷的,統統都作鳥獸散。不多一時,偌大個院子便一個活著的都沒有了。
福居、洪大鳴五、六個前後搜查了一遍,揀細軟金銀收拾了幾十多包,送回自己的住地後,隨即便將報有的屍體放倒客廳後,一把火便將其點燃了,看熊熊燃燒後,也不管他人如何看待這事,一行隨即便離開那裡,回自己的住宿地休息去。
一場大火足足燒了一夜,直到次日黎明時分才慢慢熄滅下來了。雖然也引來了官府,但由於死無對證,又無任何證據,那王班之子得知家中失火,回來後雖然不信,但也無法,慢慢地便不了了之了。
話說福居在洛陽城裡又尋找了半個多月,無有任何結果,看再尋找下去,也不會有收穫後,又打聽到朱溫已不在這裡辦公,高級別的官都不在這裡,即便向其打探詢問也無何合適人選時,他隨即便決定離開這裡,到開封尋找去。這日便向洪大鳴提出了告別之意來。
那洪大鳴聞聽自是不捨,但也無有良法,隨即準備了一個包袝,便依依不捨送其上路了。
福居揮淚告別自己的好兄弟洪大鳴後,抬腿便向開封進發尋找妻子張玉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