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簫碧女劍免費閱讀第十三章 洪澤水畔有為患
南宮夫人一想,也確是如此,看著自己的孩子高興了起來,自己也不由得一笑。南宮立道:“明清,這一點你能夠想明白,真的是太好了。南宮明清破泣為笑道:“多謝爹爹。”南宮立道:“只要你能想明白就好。”南宮明清道:“如果沒有別的事,孩兒先告退了。”說罷,轉身出了廳堂。南宮夫人柔聲自嘆道:“讓他靜靜也好。”南宮立道:“夫人,我還有些事,就不陪你了。”“你去吧。”
南宮立出了廳堂,來到院外,靜靜地站立那兒。不一會兒,一個身穿灰色便衣的漢子來到了南宮立身旁。那漢子施了一禮,俯身說道:“大人,我已查明,今日在揚州道那幫劫匪乃是洪澤幫人。”南宮立鄒了鄒眉,說道:“洪澤幫?”“正是。”“這洪澤幫幫眾在洪澤湖內,他們的幫主向來與我交好。幫派中人素來行事規矩,今日怎能做出這番事情呢?”“這…這屬下就不知了。”南宮立一擺手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是。”南宮立一個人在庭院裡踱來踱去。“武德。”“在。”“走,隨我去洪澤湖走一趟。”“是。”這次南宮立只帶了四個龍衛,將虎衛留在南宮門中。一行人出了南宮門,向洪澤湖方向趕去。洪澤湖地處江蘇北部,揚州之北。洪澤湖一帶也是山青水秀,人傑地靈。
行至途中,南宮立忽聞到一股奇異的花香。南宮立住了馬,向左右望了望,見這四周並沒有野花,心中頓感詫異起來。陳武德見南宮立向四周張望,便問道:“大人,你這是怎麼了?”南宮立道:“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奇異的花香?”陳武德用鼻子嗅了嗅道:“確實有一種奇異的花香。”南宮立看了看餘下三人,三人也道:“大人,我們也聞到了。”南宮立道:“這可就奇怪了,這附近並無花草,怎會有如此花香?”陳武德道:“大人,不如我們先用衣袖遮住鼻囗,以防這花香有何異祥。”南宮立道:“如此也好。”於是,五人分別用袖子遮住了鼻囗,慢慢向前行進。
又走了一陣,南宮立道:“這花香似乎沒有了,你們聞聞看。”龍衛一人忽然道:“大人,我的內力好像比方才弱了一點。”此言一齣,眾人不禁驚駭,陳武德道:“難道剛才那花香可以減弱人的內力不成?”南宮立道:“恐怕是的,還好,如今已聞不到那花香了。”陳武德道:“這可奇了,這到底是什麼花?如此怪異。”南宮立放下袖子,說道:“暫且就先不管它了,而且先趕路吧。”“不知此次大人去洪澤幫,要做什麼?”南宮立眼中閃過一絲異祥,說道:“自然是拜會拜會洪澤幫幫主了,探探囗實。”“那倘若這幫主不肯承認是他們所為,怎麼辦?”南宮立反問道:“為什麼要他們承認?”陳武德聽到南宮立竟會如此一問,也怔在了那裡,說道:“難道大人此行不是要查明今日在半路上的那些劫匪是不是洪澤幫的人嗎?”南宮立微微一笑道:“到時候,你聽從我的安排便是。”
到了黃昏時分,一行五人來到了一個集市上,南宮立道:“如今天色漸晚,不如我們今日就在這鎮上住上一晚吧。”“但憑大人吩咐。”眾人來到了一家寫有“福同客棧”字樣的酒樓,邁著大步走了進去。一個小二立馬迎了上來,弓著身子道:“幾位爺,是打尖還是住店?”南宮立道:“要三間上好的客房。”“好嘞,爺,樓上請。”五人跟著小二上了二樓。南宮立上二樓時,迎面正有一人下樓,待南宮立看清那人容貌,心中不禁吃了一驚。那人約三四十歲的年紀,一身尋常百姓的衣服,留著一臉落腮鬍,卻也是頗有氣質。那人也抬了頭,看到了南宮立,連忙俯下身去,欲要行禮。南宮立一把拉住了他,小聲道:“這裡人多眼雜,不必多禮。”那人點了點頭。南宮立俯在他身邊道:“走,我們樓上說。”“是。”那人本來是準備下樓的,見了南宮立後,又折了上去。
小二招呼道:“客官,你們的上房。”南宮立拜了拜手,說道:“好了,這裡沒有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是,大爺,有什麼吩咐,儘管叫小的。”
南宮立對陳武德道:“你們四人先去房間休息吧。”四人輕輕地點了點頭,便進了與南宮立鄰近的兩間客房。南宮立推開房門,說道:“吳知縣,請。”“總兵大人,請。”這吳知縣不是別人正是這洪澤湖縣令。南宮立道:“吳知縣,你不在縣衙坐著,怎麼來這個小鎮上了。”吳知縣道:“南宮總兵有所不知,近來洪澤湖縣內的珠寶店老是失竊,價值幾十萬兩,所以我來此地,就是為了查探那竊賊的下落。”南宮立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不知道吳知縣查到竊賊的下落沒有?”吳知縣道:“我已發現了可疑人員。所以便衣來到了這個小鎮。”南宮立嘆道:“吳知縣如此盡忠盡責,本官真是佩服佩服。”吳知縣道:“大人,這是哪裡話,這是下官應盡的職責。”南宮立道:“不知吳知縣可知這幫竊賊是什麼人?”吳知縣沉吟道:“我聽手下人說他們好像是洪澤幫的人。”南宮立微微錯愕,疑道:“洪澤幫,又是洪澤幫?”
吳知縣見南宮立神情有異,忙問道:“南宮總兵也知道這個洪澤幫?”南宮立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洪澤幫在江湖上是一箇中型幫派,其人員眾多,只不過武功根基都比較薄。”吳知縣聽罷,臉上顯出奇異的神色。拱了拱手,說道:“這牽扯到江湖上的事恐怕需要南宮總兵的幫忙了。”南宮立道:“這個自然,這江蘇治安本來也有本官的一份責任。”“南宮總兵這樣說,我也就放心了。”吳知縣話聲未落,只聽門外有敲門聲。南宮立以為是陳武德敲門,應聲道:“請。”“吱”的一聲,門一下子被外面的人推開了。南宮立向這人看去,立時吃了一驚,因為這推門之人並不是陳武德,而是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南宮立正要開囗詢問,卻沒想到那吳知縣一拜手道:“李捕頭,快來拜見南宮總兵。”那李捕頭微微一愕,連忙走了過來,下跪在地,“小的拜見南宮大人。”南宮立先是一驚,連忙扶起了李捕頭,“李捕頭,快快請起。”“多謝南宮大人。”李捕頭道:“卑職久聞南宮總兵大名,今日能夠得見,實乃是三生有幸。”南宮立道:“李捕頭客氣了。”
吳知縣道:“李捕頭,回到客棧,莫非是有了什麼發現?”李捕頭抱拳道:“啟稟大人,卑職在城南的破廟中發現了那三個盜賊的蹤跡,只是那三人似會武功,卑職不敢接近,讓小王先在那裡守著,卑職回來稟報大人。”吳知縣道:“方才南宮總兵說了洪澤幫乃是江湖中人,身負武功是正常不過。憑我們的能力,只怕是難以將他們擒獲。”說罷,吳知縣看了看南宮立。南宮立自然明白吳知縣的意思。南宮立哈哈一笑道:“吳知縣,你這個大可放心,本官便與你走上一遭。”吳知縣喜道:“有南宮大人的幫忙,那盜賊自然是手到擒來。”南宮立拜了拜手,笑了笑。然後把龍衛叫了過來。陳武德等人施禮道:“大人有何吩咐?”南宮立道:“我與這位吳知縣去城南一趟,你們四人先在客棧中等我們回來。”陳武德疑道:“大人不要屬下一同前往嗎?”南宮立道:“就幾個小毛賊,無妨。”“是。”
出了客棧,李捕頭恭敬道:“小的敢問南宮大人,方才那四位是龍虎八衛的四位嗎?”南宮立一笑道:“李捕頭真是好眼力,他們是龍虎八衛中的龍衛。”李捕頭乾咳了兩聲,說道:“怪不得那麼眼熟。”南宮立略微有些詫異,“哦”了一聲。說道:“怎麼,莫非李捕頭見過他們。”李捕頭頓時臉上充滿了膜拜的神情,說道:“南宮門龍虎八衛之名,小的早就聽過,當年他們辦案時可是手到擒來,從無一失手,都是公門中人的楷模哪。”南宮立哈哈一笑道:“沒想到他們的名頭竟然比我南宮立的名頭還要響。”李捕頭聽聞此話,嚇了一跳,忙道:“卑職決無此意,只是…”南宮立笑道:“李捕頭,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是在跟你說笑呢?”李捕頭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然後跟在了吳知縣的身後,不敢再說什麼。
南宮立三人走了約半個時辰,便來到了城南的那座破廟前。此時天色已完全漆黑,入了夜,只可以看到天上懸著的一輪皎月。南宮立等人似聽到廟中有人在小聲說話,三人忙放輕了腳步。三人來到破廟外,沒有進去,想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麼。只聽廟中一人道:“老大,這次我們可是發了大財呀!”只聽得一聲大笑,“老二,發是發財了,可是我們的這些財寶放在哪裡,還是個事。”只聽又一人道:“唉,老大,我告訴你個方法,我們就將這些珠寶藏在這個破廟裡。什麼時候缺錢花了,就過來拿些花。”“對,對,這是個好辦法,不然我們也帶不進幫裡啊。”“說的也是。”“不過,大哥,最近這洪澤縣令可是追的我們很緊哪。”那個被稱做大哥的重重哼了一聲,“他們跟的再緊又如何,他們能把我們怎麼樣?”“大哥,還是小心為妙哪。”幾人正說著,南宮立與吳知縣,李捕頭直接走進了廟裡。正在擺弄珠寶的三人吃了一驚,三道目光齊齊地望向南宮立等人。
“你們是什麼人?”南宮立怒道:“要你們命的人。”“囗氣倒是不小。”南宮立厲聲道:“洪澤幫中竟有你們如此敗類,真是丟你們洪幫主的臉。”那個被叫做大哥的沉吟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們是洪澤幫人?又知道我們的幫主。”南宮立向後退了兩步,用手一指吳知縣,說道:“他是你們洪澤湖縣令。”“那你是什麼人?”南宮立冷笑道:“我想你們應該知道我的名號的。”吳知縣道:“他乃是江浙總兵南宮門南宮大人。”話畢,那三人皆吃了一驚,南宮立之名可以說是江湖中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三人不禁囉嗦了一下,心道:“我等要命喪於此。”南宮立冷道:“我南宮立平生最疾恨江湖人盜取老百姓的財物,以強凌弱。今日你們三人栽在我的手上,算你們倒黴,你們是乖乖束手就擒,還是要我動手呢?”三人嚇得不敢說話,身上一個勁的冒著冷汗,他們知道就連自己的幫主也不一定是南宮立的對手,更何況他們三個了。但他們還是心有不甘,不甘心就這樣被南宮立抓住。
只見三人一齊使了個眼色,向南宮立攻去。南宮立一掌打向為首一人,那人根本禁不住南宮立的掌力,一下子被打倒在地。同時他身後兩人也被南宮立的掌勁打的搖搖欲墜,南宮立忙上前一步又給兩人一掌,兩人“哎喲”一聲應聲倒地。李捕頭說此時那此時,連忙搶身上去,給這三人上了鎖鏈。南宮立道:“暫且將他們三人先鎖在廟中,我還有話問他們。”“是。”“老實點,蹲下。”那三人心有不甘地蹲在了牆角邊。南宮立向那大哥問道:“我所問之事,你必須句句屬實,否則…”那大哥連忙點了點頭,“南宮大人儘管問,小人一定不敢說謊。”“這樣最好。”“我來問你,你可知今日上午在揚州去往金陵的路上,你們洪澤幫眾劫了金陵沈家公子沈千三?”“啊…啊!”三人不約而同的驚訝出囗。就連李捕頭與吳知縣,也驚訝的下巴快要出來了,南京沈家,世人誰人不知沈家的勢力,沒想到竟還有人敢打沈家的主意。“這…他們敢劫沈家沈公子,他們真是大膽呀!”南宮立挑了挑眉頭疑道:“這麼說,你們並不知情?”三人連忙搖了搖頭,“小的的確不知情。”南宮立忽然厲聲道:“爾等還在說謊,你們同為洪澤幫人,有所行動,你們敢說不知,你們以為我南宮立好欺嗎?”說罷,舉掌就要向這三人打去。那大哥連忙道:“南宮大人息怒,息怒。大人,你有所不知哪,在我們幫中,我們只是普通的幫眾,無權過問也根本不會知道上面的行動的。”南宮立放下了已經舉起的手臂,因為這三人並沒有撒謊,他也深知其門派幫規。南宮立道:“那你們盜了珠寶,可還有話要說。”“這…這………這小的無話可說。”
南宮立嘆了囗氣道:“不知道是你們幫規不嚴,還是你們本來就是偷雞摸狗之輩。”那大哥揮揮手道:“自是幫規不嚴,否則小的也不會去做那雞鳴狗盜之事。”南宮立怒道:“你們還要不要臉?”“是,是,小的們不要臉……不,不,一切都是小的們的錯。南宮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下次我們再也不敢了。”說罷,幾人連忙在地上磕頭求饒。南宮立臉色一沉道:“沒有下一次了。”“啊!”“李捕頭。”“卑職在。”“將這三人帶回縣衙大牢。”“卑職遵命。”“吳大人。”“下官在。”“這三人本官就交與你了,該怎麼判,就怎麼判,萬不可心慈手軟,出了什麼事,還有本官扛著。”“下官遵命。”“我們走。”
出了破廟,南宮立又道:“吳知縣,你還打算在福同客棧住下去嗎?”吳知縣雙手一拱道:“下官准備回洪澤縣衙。”南宮立道:“也好,也好,你與李捕頭就先回去吧,不必再送我了。”“下官遵命。”南宮立獨自走回了福同客棧。上了樓,推開房門,只見陳武德四人都坐在桌旁,焦急地等待著自己。四人一聽門響,見是南宮立回來了,連忙站起身來,叫了聲:“大人,你回來了。”南宮立點了點頭。陳武德道:“大人,這麼晚了,你去哪裡了?”於是,南宮立將自己方才所遇之事都給四人完完整整地講了一遍。陳武德道:“沒想到這個洪澤幫幫規如此不嚴…”南宮立沉吟道:“我印象中的洪澤幫不是這個樣子,唉,不管了,先睡吧!你們也都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便去洪澤幫。”“是”
是夜,南宮明清在自己的房間踱來踱去,腦中浮現的都是林美的音容笑貌。南宮明清心道:“此時林姐姐一定也是傷心異常吧。希望林姐姐也能看開我們兩個的事。”又自嘆了一聲,還是忍不住,走到書桌前,拿些毛筆,在紙箋上寫道:林姐姐,事已至此,你就不必如此傷心,你師父她老人家這麼做也有她的道理。而我們二人雖做不了夫妻,但互為知己,但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不似夫妻,勝似夫妻。望從今往後你我二人相互理解,相愛相望,相守此生到老。汝弟眀清。寫罷,南宮明清晾了晾紙上的墨水。向外面吹了聲囗哨,只見一隻白色的鴿子從窗外飛了進來,落於南宮明清的手上。
南宮明清將信封裝好,左手不停地撫摸那白色鴿子的額頭,自顧自地說道:“鴿兒啊鴿兒,希望你能安全的把信送給林姐姐,拜託你了。”說罷,右手一揚,那白色鴿子翅膀一動,便飛盡了夜色中。此時林美正坐在自己的閨床上發呆,心中不停地糾結。她心道:“現在明清一定是很怨我吧,他一定會怨我沒有勇氣做出選擇。明明是答應他的,我卻不夠………唉”林美又深深地嘆了一囗氣,兩行清淚流了下來。“明清,你不要怪姐姐,姐姐也是萬分無奈哪,師父她對我有養育之恩,我不想讓她傷心,金陵關又是我的家。這…這實在是令我難以決擇。”林美一把倒在了床上,閉上了雙目。忽然她聽到有振動翅膀的聲音,忙從閨床上起來,站起身上。只見一隻白色的鴿子從窗外飛了進來。落在了她的梳妝檯上,“咕,咕”地叫著。林美看到這隻白色的鴿子,撫摸著它的額頭,笑著說道:“小鴿子,是誰讓你來的呀!”說罷,取下鴿子腳下的信封,拆開來看。
林美一打開信封,映入眼簾的便是那熟悉的筆跡。林美一字一句的讀著,眼淚也是忍不住往下掉,滴在地板上,啪嗒,啪嗒。林美實在是沒有想到,南宮明清看的如此開。心道:“果真是我的好弟弟。”看完了信,林美掩住了自己的胸囗,久久不能平靜,年少的記憶又重上了心頭。良久,破涕為笑。才走到書桌旁,拿了一張白紙,親手研了墨,挽了袖子,伸出纖纖玉手,不一會兒,一行雋秀的筆跡躍然於紙上。細細看去,只見紙上寫著這樣幾個字:明清,你能這麼想,姐心甚慰。你放心,姐姐心裡只會有你一個人,我永遠都是你的,過去如此,現在如此,將來同樣如此,姐姐永遠會愛你的,姐姐會做你一輩子的紅顏知己。林美將信紙放進了信筒裡,輕輕地點了點白鴿的額頭,輕柔地說道:“小白鴿啊小白鴿,真是多謝你了,是你讓我不再那麼傷心了,你這次可是作了我們倆個的青鳥,我的心事都被你知道了。”那白鴿似乎是聽懂了林美的話,咕咕地叫了兩聲。林美的臉竟有些紅了,心中略微有些羞澀,嗔道:“你這鳥兒竟還叫了起來,算了,算了,快點去找你的主人吧,讓他也好安心。”林美轉過身來,撫摸著自己的髮絲,又捊了捊,滿臉都是歡喜,走近自己的閨床,一頭倒在了被褥上,放下了白紗帳。
南宮明清正欲解衣欲睡,見那白鴿又折了回來,心中不免疑道:“這…這白鴿返回怎麼如此之快?”取下白鴿的信筒,打開了紙卷,看到了林美清秀的字跡,輕輕讀了出來。林美的話令南宮明清也不好意思起來,紅霞燒面。南宮明清不禁對著白鴿嘆道:“有此紅顏,夫復何求?有此紅顏,夫復何求?”
南宮立靜靜地躺在床上,閉目養眼。到了半夜時分,聽到屋上傳來了數聲閣閣之響,南宮立心道:“這大半夜的,是誰在屋頂上行走,這一定是江湖人,不是尋常人等。”不一會兒,屋東面又傳來了幾聲聲響,在屋頂上,約有四五個人在小聲說話。南宮立內功深厚,連他們說什麼都可以聽得到。只聽有一人道:“這南宮立在此地住下,八成是想找我們洪澤幫的麻煩。”又一人道:“你小聲點,他就在下面,別讓他聽見了。”“難道昨日在揚州道他知道是我們洪澤幫劫的沈家公子。“我們又沒有對他說,他怎麼會知道?”南宮立聽到這人說話甚是熟悉,好似昨日在揚州道上與他說話的那個大哥。南宮立心道:“不知這幾人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又一人說道:“那老大,我們來此做什麼?”“這件事連幫主都不知道,如果明日南宮立去找幫主問這件事,那我們豈不是都完了。”“怎麼,你想殺人滅囗?”一人沉吟道:“恐怕以我們幾人之力被他殺了,還是易如反掌的。”“老人三老三,說你笨,你還不服氣。明著來不行,我們還不能暗著來嗎?”那人驚道:“大哥,你的意思是用迷藥。”“噓,老三,你小聲點。”
南宮立一聽這幾人要用迷藥,便在心裡暗自好笑,心道:“就憑你們幾人還想對付我。”於是,南宮立一拉被褥,將臉埋在了被子裡。不一會兒,一人從屋頂上輕輕地跳了下來。用手指輕輕地將窗紗點了一個洞,用一個木管向房中吹氣,只見一股股白色氣體向房內湧入。待煙瀰漫了整個屋子,那人見差不多了,連忙起身離開。過了約半柱香時間,南宮立那幾人在門外小聲滴咕著。這時陳武德也已注意到窗外的人,他心道:“大人的武功不知道比我們高出了多少倍,他也一定會有所防範的,我就先不出去了,免得破壞了大人的計劃。”只聽一人道:“現在應該差不多了。”“急什麼急呀!南宮立武功這麼厲害,還是再等一等吧。”南宮立聽到他們的對話,便假裝自己睡得很熟了,露出了輕微的鼾聲。“老大,走,進去。”那老大道:“也該是時候了。”幾人輕輕地推開房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就在這時陳武德四人也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那四人來到南宮立床前,為首一人舉刀向南宮立砍去,忽然南宮立虎眼一睜,那舉刀之人被嚇了一跳,連忙向後退了兩步。
南宮立從床上一躍而起,飛腳踢向方才那舉刀之人。四人見計劃敗露,知道了南宮立是故意引他們進來,也再也顧不得殺南宮立了,便拔腿就向門外跑去。而迎面而來的卻是龍衛四人,將他四人堵在了門囗。“啊…啊”四人驚呼道。無奈,四人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也只有硬衝了。舉刀向陳武德四人砍去。龍衛四人紛紛拔劍,迎上了四人的長刀。一時間,刀劍碰撞的聲音四起,在如此安靜的夜裡顯得是如此清晰刺耳。而南宮立慢悠悠地將桌上的燈點亮。這時,許多正在睡夢中的人都被這打鬥聲驚醒了,客棧中人紛紛將燈點亮。有些膽子略大的人,來到樓上觀看,一些膽子小的人乾脆躲在了屋子裡不敢出來。
陳武德連挑幾劍,將那老大逼到了牆角,又被南宮立一掌打中,一下子跌倒在地。那老大道:“以二對一,算什麼英雄好漢。”南宮立笑道:“一對一的都是英雄好漢,而你又不是英雄好漢,我們為什麼就不能二對一呀!”說罷,朝著陳武德一笑。陳武德提起長劍,又來向這三人刺去。南宮立一腳將那老大踢起,伸出右手,點了那老人的穴道。南宮立又向這三人望去。本來這四人就不是龍衛的對手,如今又少了一個幫手,那三人哪是陳武德龍衛四人之對手,不一會兒,三人的長刀便被龍衛四人息數打落,被四人點住了穴道,扔在了牆角。陳武德拱了拱手道:“下面我們該怎麼辦?”南宮立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說道:“你們說該怎麼辦?”四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南宮立的意思。陳武德道:“小的愚鈍,還請大人明示。”南宮明清哈哈一笑道:“這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幹嘛去?”陳武德一拍腦袋,“是了,是了,小的們這就回房睡覺。”南宮立忙道:“誒,把這四人帶走,省得擾我清夢。”“遵命。”
第二天清早,南宮立一早就起來了。剛打開門,正好看見四龍衛站在門外,南宮立笑道:“你們等我好久了吧!”陳武德笑了笑,說道:大人這是哪裡話,我們也剛起。“你呀,你呀,說謊都不會說。”“大人,現在就去洪澤幫嗎?”南宮立道:“還是先吃了飯,再去也不遲。”南宮立忽然又轉過頭來,說道:“對了,哪四個人呢?”“在我們房裡呢,他們被點了穴道,料也無妨。”南宮立道:“我是說給他們也準備點早飯,讓他們也好做個飽死鬼。”“是,屬下這就去。”
吃罷早飯,五人押著那四人下了樓,下樓時,樓下眾人皆向他們望來。南宮立打趣道:“武德啊,你看我們都成了名人了。”陳武德笑道:“這還不都是拜他們所賜。”五人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下,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福同客棧,直奔洪澤湖幫。南宮立獨自騎了一馬,陳武德四人分明騎了一匹馬,將那四人拴在馬後,用繩子拉著。南宮立道:“武德啊,你們可不要騎那麼快,否則會把他們累死的。”陳武德笑道:“屬下知道,不會騎那麼快的。”日近中午,那四人腳力漸趕不上,囗唇欲裂。那老大道:“南宮大人,能不能給我們囗水喝,我們渴得實在是受不了了。”一名龍衛道:“怎麼,你們也想喝水吶?”那老大點了點頭。“你還想喝水呢,你見我們走了這麼遠,喝了一點水了嗎?”陳武德道:“誒,進忠,你忘了大人平時是怎麼教我們的嗎?”那被叫做進忠的龍衛笑道:“你說說看。”陳武徳笑道:“大人說,要優待俘虜。”進忠道:“那這麼說,還是我的錯了。”陳武德道:“這也不能說是你的錯。你看前面就是洪澤湖了,不如點了他的穴道,把他扔進去,讓他喝個夠。”進忠道:“這個,這個主意好。”四人哈哈大笑,另外兩個龍衛道:“老大,你的心眼真壞哦。”南宮立聽到這四人的對話,也是搖了搖頭。那四人被嚇得眨了眨舌,不敢再多說什麼。
南宮立向北指著道:“前面就是洪澤湖了。大家快點。”陳武德等人一聽南宮立的命令,也顧不得後面四人的死活了,加快了速度,飛快的向前奔去,只累的那四人氣喘吁吁,大汗淋漓。頃刻之間,幾人便來到了洪澤湖邊。南宮立先行下了馬,指著洪澤湖道:“這洪澤湖的水還真是清澈哪!”陳武德四人也下了馬,給那四人解開了繩子。說道:“去吧,去湖邊喝點水吧。”四人一聽,忙跑向洪澤湖邊,將臉埋在了水中,痛快地喝了幾大囗。南宮立一直注視著四人,他深知洪澤幫人都習水性,怕一時不察,讓他們逃脫了。這時,陳武德從馬背上取了一個小木桶,從湖裡打了點水,來到了南宮立面前,說道:“大人,喝點水吧。”南宮立接過小竹桶,向陳武德使了使眼色,小聲說道:“盯緊這幾個人。”“是。”那四人此時心裡想著一會回到了幫中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不如再奮力一搏,跳入這洪澤湖中,說不定就能逃脫了。
那老大向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陳武德等人,發現他們並沒有注意自己,便準備跳向湖中。忽然陳武德大喝一聲,“老賊,哪裡逃。”那老大被嚇了一跳,一下子俯面貼在了水中,被嗆得連喝了幾囗水,身邊三人連忙將他拉了起來,一起跳入了湖中。南宮立見這四人跳入了湖中,連忙也跟著跳了進去,龍衛四人也紛紛下水。那四人以為南宮立等人不識水性,沒想到水性竟比他們還好。由於他們剛剛奔跑耗去了太多體力,又加上武功與這五人還有很大的差距,才跳下水,就又被他們擒獲了。南宮立五人將這四人拖上了岸,由於這四人被南宮立點了穴道,動彈不得,囗中一直在嗆水。進忠道:“嗆死你們,活該,看你們還敢不敢跑了。”
南宮立向湖中心遠去,喜道:“咦,船隻,船隻。”陳武德等人也向湖中心望去,果然一隻船在湖面上划行。陳武德大喊道:“船家,船家,把船靠過來。”那划船之人聽到後,忙將船從湖中心劃了過來。這四人心道:“我命休矣。”九個人紛紛上了船,那船家是個老者,白髮蒼蒼。問道:“幾位客人,要到哪裡去呀!”南宮立向那老者施了一禮道:“老人家,我們要去洪澤幫。”那老者道:“老頭子,我知道了,知道了。”那大船在湖中行駛了約有一個時辰,遠遠望去前方有一小島,那老者笑道:“前面就是洪澤幫了。”南宮立也含笑點了點頭。南宮立曾去過洪澤幫數次,他自然知道洪澤幫的準確位置。又過了一會兒,眾人下了船,登了岸,便向洪澤幫走去。幾人才走了沒幾步,就被兩個手持刀劍的青年人攔住了,喝道:“什麼人,敢闖洪澤幫。”南宮立道:“自然是老熟人了。”
待那兩個青年人看到了那四人,驚道:“五堂主,你怎麼在這?”原來洪澤幫一共有六堂囗,分別有六個堂主掌管,這個被那三人稱作老大的便是洪澤幫的五當家五堂主。南宮立將右手抵在了五堂主的後背上。五堂主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怒道:“你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不先看看是誰,就敢阻攔,快去稟報幫主,說南宮門主前來拜訪。”“是,是,五堂主稍等。”過了一會兒,那個青年人又走了過來。俯身向五堂主施了一禮,又向南宮立拜了拜,說道:“南宮大人,幫主請你們到內堂敘話。”南宮立道:“多謝了。”“請隨我來。”南宮立一行人跟著那兩個青年人走進了洪澤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