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三國的星際母艦免費閱讀0020、客居李家莊園
沒想到,劉域聽了這個消息,竟然想都沒想,當即便表示了贊同之意。
如此一來,大家集體搬往李家莊園一事,也就沒有了任何阻礙。
三日後,蔡邕剛剛可以勉強下床,小走幾步,李昌便等不及了,命令大管家李青帶著大批家丁奴役,趕著大車,浩浩蕩蕩,熱熱鬧鬧,將蔡邕一行正式接到了莊園中。
日子說快也快,說慢也慢。一眨眼,便瞬息過去了大半月。
看看蔡邕,果然是一天比一天好,現在基本上每天都能聽到他抑制不住的大笑聲。
這個笑聲,一多半都是因為他的身邊,多了一個少女李蓮。
少女養眼也養心,這只是其中之一。
難得的是,這個少女不僅溫潤貼心,柔弱可人,更做得一手好飯,每日必端來一缽美食靚湯。但是最終俘獲老頭的,卻是她的那一顆發自肺腑的愛詩之心。愛詩就會自然而然地去讀詩、寫詩,水平如何,現在誰也不知道。但最近老頭放出的一番話,卻是明顯意味深長:
“蓮兒,爺爺走的那一天,要賦詩一首。誰也不給,就給你。”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有人歡喜有人憂。
其中一個,就是李昌。
唉,有時遠遠望著自己女兒跟一個糟老頭子在一起,那樣的歡愉,李昌不知道到底應該高興還是不高興,所以最後只好忍不住悵然嘆息。
不管怎樣,蔡公已經鐵定是要收雲上為關門弟子,這總是跑不掉的吧?
唉,許多事情,似乎正超出了自己最初的想象。
“老爺,算算日子,他們也都該走了。”
身為大管家的李青,自然知道自家老爺在嘆息什麼。可是有些話,卻不是他這個身份可以說的。
“是呀,”李昌回頭看了一眼李青,雖然知道結果,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雲上公子呢,今日可有什麼變化?”
李青眼神一暗,趕緊低頭小心應付道:
“回老爺,這都快二十天了,小的每日都親自去好幾趟,每次看到的都還是那一個樣子。要麼坐在那裡對著窗子發呆,要麼就是低頭寫寫畫畫,要麼就是像根木頭一樣在院子裡站著,一站就是大半個時辰,也不嫌累得慌。”
李昌皺皺眉頭,忽然想到自己好多次親眼所見的那個場景,馬上追問了一句:
“對了,雲上公子每日一早,還是必定要端著他的那個神杯,去井邊口吐白沫麼?”
“也不是每天都去,”李青想著怪異,不覺也是跟著皺皺眉頭:
“老爺,他這樣子不是病麼?叫來郎中,一問便知。”
李昌馬上瞪了一眼,“多事,雲上公子他若這是病,還能每日那樣活蹦亂跳。好了,說說其他人。”
李青一聽,頓時撇了撇嘴道:
“回老爺的話,子叔先生麼,每日老三樣,早上舞劍下棋,午時吃酒彈琴,晚間抱著丫鬟。倒是那個憨貨胡車兒簡單些兒,整天抱著懷裡兩樣東西,一句話也懶得說。”
李昌終於忍不住笑了一下,目光一閃道:
“那兩樣東西,還是從客棧要回來的斷木和木杆麼?”
“是的,老爺。”
李青看到李昌露出笑容來,不由得神情一鬆,抬眼觀察了一下李昌的表情,隨即十分小心地試探了一句:
“今日早上從井邊離開後,雲上公子去了一趟廚房,當時小姐正好也在。”
哦,李昌終於正眼看了一下李青,眉毛一挑道:
“如何,蓮兒可有話音從裡面傳出?”
李青搖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誰知,李昌頓時大失所望,仰天就是一聲長嘆。
唉,真是好生奇怪,自家蓮兒竟然從未當眾與雲上講過話。可是,知子莫如父,明明蓮兒每每望過去的眼神,卻是越來越不對了呀?
想著,他又是喟然一嘆,揮手道:
“好了你去忙吧,雲上公子那裡,你還是要親自盯著。”
李青答應一聲,轉身走了幾步,忽然又哎呀一聲,趕緊又躬身道:
“差點忘了一件大事,老爺。今日一大早,隴西李氏家主派了宗族三總管師爺李珩,親自送來一封密信。另外,主母也從徐州讓二公子送來一封信。兩封信很緊急,看樣子都是為一件事而來。”
哦,李昌頓時心中一沉,轉身就向內院走去:“那人呢,他們現在何處?”
李青連忙放緩語氣道:
“老爺不急,李珩連夜趕路,到了便睡下了。二公子沒事,只是**難耐,小的已安排酒飯伺候上了。這會兒,小姐應該是陪著的。”
主僕二人說著,便向內院急急而去。走到院門,一個家丁突然飛奔而來,又呈上一封書信來。
李昌接過來一看,頓時向外院看了一眼,沉吟半晌,隨即將信函遞給李青道:
“這是西域望族賈詡賈先生的密信,也是雲上公子給我提過好幾次要留意的要緊之物。你馬上親自送過去,親手交到他的手中。”
“喏,”李青答應一聲,麻利地走了。
要緊之物,呵呵,再要緊也沒有自己的親兒子要緊啊!
來到外院,找了幾圈都沒有看見人影。一問家丁,說是一個時辰前就出門去了,頓時氣得一腳踹倒家丁,趕緊叫來兩個護院向外就跑。
還好,一路尋到北門,遠遠就看見劉域寂寥地站在在城門外的一處城牆旁,像一顆孤獨的樹,固執地矗立在荒原之上,默默地眺望著遠方。
原來,雲上公子並不是表面上整天笑眯眯的模樣,他也是有傷心事的一個人。不然,一個人絕不會偷偷地跑出來,一個人悄悄地這個樣子。聽說他是從萬里海外而歸,中途舉族遇難,僅倖存他一人,看來傳言是真的了。唉,真是怪可憐的。
這麼一想,喊出的聲音就比從前親切了許多:
“雲上公子,雲上公子——”
劉域七天前從蔡邕那裡學會了黃曆干支推算法之後,馬上就在紙上演算出了自己最為熟悉的公元表,隨即給自己弄了一個簡易日曆。有了它,再與皇帝紀年一換算,他終於得到了自己在這個時代的精確時間座標。
這可不是小事,所謂差之毫釐失之千里。如果他事事時時都要從別人嘴裡去問時間,別說未來他準備去創造一個能夠保護自己的帝國,眼前的生存都可能是一個問題。
現在好了,從此不用再問任何人,他都知道哪一天是什麼日子。這個日子,將會發生什麼大事。
而七天前的日曆告訴他,西域最大的一個boss董卓,因為在對羌人的幷州反叛中表現驚人。對他印象深刻的漢靈帝,應該已經在這幾天中,命他從當前河東太守的任上,率軍南下中原,以威懾冀州無數流民正在蠢蠢欲動的苗頭。
所以,七天來,他每日都會出城來看一看。
當然現在肯定是看不到一年後那種民亂四起,鐵騎縱橫,屍橫遍野的景象。但是他就想站在官道上,看看一望無際的荒原大漠,此刻來來往往的人群,他們的臉龐,他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