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奴嬌免費閱讀第10章
正在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氣的時候,卻見地面上方才灑落的水漬泥濘漸漸地的變了色,黃泥色如今變成了血紅色,扎眼的在黃土地中分外的刺目,那血紅色中還泛著幽幽的綠光,分外詭異。
“有毒。”
“嘭嘭”,數只碗扔落在地。
有毒??
眾人一個轉念,立時,子凌朝那個送水的小孩奔去,子言護在端木昊天身前,望著已和其餘幾個送水小孩打起來的侍衛們。
子凌這邊絲毫沒有佔到上風,那小孩身材嬌小,動作靈活,武功竟然不弱,片刻就與子凌過了二十幾招,但畢竟年幼,子凌一個虛招之下,就被扼住咽喉,送了小命。
官隸此時急了眼,大喊著“來人,保護侯爺。”
突然,山澗峭壁之處湧出數十人來,從天而降,皆是白衣白衫,白巾蒙面,一路直奔端木昊天。
原有的修路士兵以及眾侍衛,加起來也就三十幾人,頓時與從天而降的刺客糾纏打鬥起來。刺客皆是武功高強之輩,不消一會兒,眾士兵就有些力不從心,全靠端木昊天帶來的近身侍衛全力抵擋著刺客的進攻。
此時,子言與奔來的一位刺客打鬥起來,對方功夫詭異,刺眼的白色衣著映著強烈的陽光,讓子言的眼睛極不舒服。巧妙的避開刺客劈來的一掌,子言抬起一腳踢到刺客腰間,將刺客踢倒在地,顧不上追擊而去。子言回身又去解救已被四名刺客團團圍住的端木昊天,那原本護在端木昊天身側的官隸此時已身首異處,作了冤鬼。
端木昊天自發現水有毒的一刻,就辨出周圍有人襲來,起身揮掌而出,將飛身而上的兩位刺客擊中要害,掌斃當場,紛湧而至的四人再度纏上他。
原本在谷口幹活的眾人,此刻聽到喊叫之聲湧了出來,逃命的,纏打的,一時間,亂了營。幹活的都是些手無寸鐵的百姓,遇上如此禍事,自是害怕無助,烈日之下,尖叫、躲藏不及的百姓,多數被刺客刺殺而亡,鮮血染紅了黃色的土地。
正在侍衛與刺客對打之時,從端木昊天他們來的那條路上又湧出二十幾人,與白衣人不同,著著各色深色服飾,黑巾蒙面,目標依然是端木昊天。
有了這些人的助陣,白衣人的攻勢立刻強了起來,子凌分身不及,只看到子言在端木昊天身側與兩名白衣人打鬥,暫佔上風。而侯爺端木昊天被三名白衣人圍攻著,一腳踢飛一個,沒有大礙。自己這邊與十來個侍衛攔住了加上白衣人和又攻來的另一隊人馬,勉強還能支持一盞茶的功夫,若再長些,恐是死傷過半,侯爺也會有性命之憂。
一刀砍掉黑衣人的腦袋,子凌抽出身來奔向端木昊天那裡,邊跑邊從懷中取出響箭,正欲扔上天空,不料被隨後追來的兩名白衣人揮劍砍掉,手臂也因躲閃不及被刺一劍,血飛濺落於身上,青色的袖袍紅了一片,子凌發起狠來的擋住其中一人對他劈來的當頭一劍,受傷的手揮出一掌拍開另外一人,那人向後跌落十米開外,口吐鮮血昏了過去。
烈日當頭,香風瀰漫。
多少人身首異處,多少人昏死在地,多少人奮力搏殺。
子言低叫“侯爺,小心毒氣。”閉住呼吸,眼見子凌受傷倒地,不知生死,只能拼著命與刺客繼續糾纏著,看到端木昊天身後白衣人偷襲刺來一劍,忙躲開身邊刺客的一掌,持劍擋去端木昊天身後的一劍。
端木昊天趁著子言解決了身後刺客襲擊的片刻,奪過刺客手中的劍,左砍右削,將面前兩人殺了。又邁開大步,揮劍如雨般的將湧上來的四名刺客挑了筋、斷了手、削了腦袋,不退反上,端木昊天飛身躍入刺客中,越殺越勇。
助白衣人而戰的另外那些個刺客,突然取下身後的弓箭囊,拿出箭來,引弓直射。端木昊天揮劍擋去數支急射而來的箭羽,向後退去。
子言此時也殺了與他糾纏的兩名刺客,奔上前來,與端木昊天一起揮擋滿天飛來的箭羽。端木昊天腳下被一塊碎石一拌,一支箭羽應聲射入他的肩頭,子言見狀,手中的長劍挑起地上的幾塊碎石飛了出去,砸向那幾個射箭之人,乘著箭羽稍緩之勢,扶著端木昊天邊打邊退,退到谷口。
方才休息時,谷口勞作的百姓已將谷口一塊巨石碎開,縫隙與澗壁間正好可容一人通過,於是,端木昊天側身進入,子言擋住追來的一人,乘來人不及攻擊之時,一劍刺入對方心臟,閃入谷內,並藉著來人攻來的力道將他的屍身撞夾在縫隙與澗壁間,飛身攀住巨石而上,揮劍砍落幾塊輕壓在峭壁上的石塊,將谷口的路又阻擋起來。
端木昊天伸手點了幾下,封住肩頭的幾處穴位,延緩著血液的流淌。子言這才扶著端木昊天向谷內走去,走了三柱香的功夫,前面的路斷了,兩塊大石並排擋在谷中,卡住了道路。
“上去。”端木昊天運氣提力,子言依言照做,與端木昊天躍上巨石,幾番攀爬之後到了大石的另一邊。
端木昊天藍色的衫子溼了一大片,子言扶著端木昊天的手上、身上全是鮮血,分不清是刺客的,還是端木昊天的,更或者是自己的。
剛才還晴好的天氣,突然間狂風四起,欲有風雨欲來之勢。狂風颳過,山谷上的碎石順山滑下,撞擊之中,數塊碎石撞落一塊西瓜大的石頭砸了下來。子言見狀,一把推開端木昊天,石頭撞上子言的後背彈了出去。
子言只覺得背脊如折斷了一樣,痛得直不起腰來,而被他推搡出去的端木昊天腳下一軟,跌坐在地,子言跪著身子爬過去,忍著痛急忙查看著端木昊天的箭傷。
血水溼了藍色的衣袖,胸前的血水也正一滴一滴的墜落。端木昊天的臉色慘白一片,手背暴起的青筋顯示著他此刻的使力,幾番使力之下還是站不起來。子言無聲的扶起他來,靠著劍尖在地上的一撐,方才托起兩人的身體,搖搖晃晃的兩人繼續向前,如再不快走,暴雨的來襲,終會使兩人的傷勢愈加的嚴重。
“侯爺,我們上那個洞裡。”
這雨說下就下,正好子言發現上方山澗的一片突起能擋住雨勢,扶著端木昊天靠在峭壁,子言費了一番力氣爬上去,解開腰帶丟下去,端木昊天未受傷的右臂緊緊抓住,子言一扯,後背的傷重重的敲打在心頭,讓子言倒抽了一口冷氣,手下一個鬆軟,本已上了半步多高的端木昊天又掉了下去,子言情緊之下只得咬緊牙關拼盡了全力再次往上一拉,端木昊天足下登住一小塊突出的山石,借力竄了上去。這一上去,兩個人都已拼盡了所有力氣,好在這山洞雖不大,只有寬長三米多左右,但上方突出的山壁岩石正好為他們擋去了雨水,洞中巖壁尖尖突突,只有躺在還算平整的巖塊上方能舒服些。
兩個人經過方才的混戰,都受了傷,又因剛才攀上這山洞費盡了所有力氣,此時的他們,也只能趴躺著一動不動,慢慢的恢復著體力。
“義父,你說子言何時才能回來啊?昨個夜裡他來時,你該叫醒我的,不知道他長成什麼模樣了,是不是和小時候一樣,還是那麼瘦弱,他長得一定很好看吧,小時候,我記得我就很喜歡看他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卷卷的可漂亮了,比我的睫毛還長呢,還有……還有他的皮膚也……哎呀,義父,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心悠嘮嘮叨叨的說著,看到仲叔還低頭在拔算著算盤,不悅地撅起了紅豔豔的小嘴,一雙大眼睛瞪得好圓。
“在聽,在聽,我家心悠只要一提到子言那孩子就嘴巴說個不停,我說心悠啊,都十六歲了,是大姑娘了,別成天把一個男人家掛在嘴邊,讓人家聽了笑話。”仲叔抬起頭來,慈愛的看著已認為義女的心悠,這些年多虧著她在身邊陪伴著他,讓他舒心不少。
“笑話,我看誰敢笑話,這王府裡和我最親的就是義父和子言了,我孝順義父,喜歡義父,我想子言,對他好,這都是真心的,誰敢筆話我,我就兩巴掌打得他滿嘴丟牙,哼,看誰笑話。義父,子言也是你的義子呢吧,你怎麼就不想他呢?”
“誰說我不掛念他,這孩子一回來,還沒好好歇歇,今個兒一早就隨少爺出去辦事了,早飯也沒顧得上吃,唉,希望他們早早視查完落山澗的工程,早些兒回來,算算時辰,也快回來了呀,路上可別出什麼事。”
“唉呀,出什麼事啊?義父,你又操心了,沒事的。子言這六年來在鐵督處學藝,一定是武藝超群。你沒聽子洛、子唯他們說麼,在鐵督處學藝的人,如果沒有堅強的意志,苦練的筋骨,對敵的勇敢,逝死拼搏的精神,是不會活著從鐵督處完成學業的。我聽說啊,他們每日里都要練十幾個時辰的功夫,寒天雪地裡都不能休息。唉,我想,這些年,子言一定吃了好多苦,聽說那些個督衛可兇了,動不動就鞭打學藝的弟子,不讓他們吃飯。不知道子言捱了多少打,一定比以前還瘦呢。義父,你一定要交待廚房,給子言做些個好吃的,給子言好好補補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