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好小子免費閱讀第五章:出關偵察立功被罰
178年—(光和元年)
四月
看看這麼整都整不死這小子,劉四兒乾脆就派這小子單獨出去執行正規任務了。這斥候營的正規任務說白點就是去送死,官面稱呼就是出關探查關外的異族動向,主要是雁門關北面勢力最大的鮮卑部還有散落各處的羌胡、烏桓、匈奴。這幾家用山西話來說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迎面碰上,嘴裡屋裡哇啦的一大堆胡話,只要你聽不懂,他們的手就往腰上劃拉,幹嘛呀,這幫人屁大點兒的孩子都帶著刀,往腰上摸就是拔刀呢。跑慢一點兒命就擱哪兒了,跑快了也沒用,這些人騎馬,屁股就像長在了馬背上,要不了多久就追上來,讓你人頭落地。更有那厲害的,追都懶的追了,弓弦一響,就把你留下了。
因此,劉四兒曾經狠狠心,請了幾個邊民教大家說這些屋裡哇啦的異族話,可真他媽難學。最要命的是,這些傢伙都是遊牧民族,而且互相之間很多都有血仇。好不容易學會了幾句羌胡話,跑過去一顯擺,那裡現在住著鮮卑人,得,又交代了。
就算你僥倖蒙對了,這些異族人樂呵呵拉你進了帳篷,往那裡一坐,一頓大酒把你灌的昏天黑地,一句醉話說錯,刀就下來了。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好不容易熬到夜裡,躺在氈子上想醒醒酒吧!這些異族女人太不知道禮義廉恥了,名字都不問,脫光了就往你懷裡鑽,你總不能在床上叫喚也說異族話吧,結果,正快活呢腦袋就咕嚕到帳篷外邊去了。所以,這斥候營裡心眼活的,四處鑽營,拼命要離開;心眼死的,出去一個,交代一個。別人說鐵打的斥候營,流水的斥候兵,真是一點兒不錯。
既然裡克在這雁門關裡命這麼硬,劉四兒就要看看在關外那些野蠻人手裡是不是也能那麼命硬。
裡克被派到草原上已經將近兩個月了,一直都沒有回來。劉四兒及斥候營的所有人都以為他鐵定已經成了草原異族的刀下之鬼了,連這小子的幾件舊衣服都被撕掉當成裹腳布了,至於那床沒有多少棉花的鋪蓋,則直接扔在地下給大家墊腳了。
就在大家即將徹底忘記裡克這個名字的時候,這小子樂呵呵的回來了。當初,裡克是騎著一匹又老又瘦的瘸馬出去的,現在回來的時候,竟然騎著一匹膘肥體壯的陰山烏驪馬,身後還帶了好幾匹馬,所有的馬上都馱著大包小包的獸皮、馬奶、牛肉乾,一路走著一路在軍營中搞大奉送。
只要有人過來打聲招呼,裡克就立刻有禮物奉上,全營的弟兄們就像看見親人一樣前來迎接裡克,只有劉四兒這麼一個例外。
“來人,把裡克給我綁了。”
“誒誒,大人您這是幹什麼呀?”裡克感到這個待遇實在是太意外了。
“好小子,你逾期歸營,丟失戰馬,該當何罪?”劉四兒總算抓住一次裡克的痛腳,叫喊的聲音都透著一份喜氣。
“大人,當時我出營時,你可沒有規定回營期限,另外那匹老馬雖然丟了,可我帶回了十幾匹好馬呀,這難道還比不上那匹半天走不了二里地的瘸馬嗎?”
“還敢狡辯,給我打。”
剛剛收了裡克禮物的那幫親兄弟一擁而上,一頓拳打腳踢將裡克打到在了草地上,讓裡克徹底明白什麼叫做白眼狼了。
趁著裡克捱打的功夫,劉四兒仔細清點了裡克帶回的馬匹財貨,太令人歎為觀止了。馬背上的包袱裡竟然還有好幾十張黝黑髮亮的貂鼠皮毛,這可都是一堆堆黃燦燦的五銖錢啊。
看在這些五銖錢的份上,劉四兒制止了手下人的群毆,將捂著臉在人堆裡捱了半天打的裡克拉到了自己的營帳裡。
“這些東西都是從哪裡來的?”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你小子這些天都到哪裡去了?”
“哎呦,哎呦,真的好疼。”
“那些馬都是草原上的良馬,你小子竟敢勾結異族,信不信老子斬了你。”
“哎呦,哎呦,……”
劉四兒不管怎麼問,裡克都是一個勁兒的在那裡哎呦的叫喚著。劉四兒真想把這小子拉出去砍了,但看看這十幾批好馬和成包的皮貨,就這麼斷了這條財路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自從去年,破鮮卑中郎將田晏因為御下無方,導致部下軍士劫掠百姓,捨得朝廷震怒後,他為了將功折罪賄賂當朝大宦官王甫,攛掇漢靈帝向鮮卑開戰。在漢靈帝的支持和王甫的斡旋下,田晏自己從雲中郡,護烏桓校尉夏育從幽州代郡高柳縣,匈奴中郎將臧旻率領所部和匈奴兵從雁門郡,三路同時出兵討伐鮮卑,結果卻是大敗而歸,用來鎮壓防範鮮卑、烏桓、匈奴的三部邊軍損失兵馬十之七八,這些胡族一下子失去控制,在草原一日比一日做大,對大漢朝廷也沒有了一點顧忌,看見漢人商隊就像看見無主的肥羊一樣,立刻搶的一根羊毛都不會剩下。現在,沒有那個傻子再到雁門關外去互市了,只能整天在關外的市場上收點羊皮,買賣個牲口什麼的,像眼前這些良駒貂皮那是很久沒有見過了,現在市面上的價錢簡直打著滾的往上翻啊?
這小子自己一個人搞個偵察,竟然帶回這麼多好東西,難道真的投靠了鮮卑哪個大部落,想想他一個參軍不到半年的新兵,整天除了磨面就是打柴的,恐怕連軍營裡有多少兵力都摸不清楚,那個部落首領昏了頭會下這麼大本錢收買他呢?
難道他搶劫了一支商隊嗎?想想更不可能,現在草原上已經打成一鍋粥了,異族和漢人打,異族也和異族打,哪有商隊那麼不開眼還敢往草原上跑。就算有,裡克自己一個人也不可能就把他們打劫了呀?
看看時候不早,劉四兒乾脆先把這小子關進了一座馬棚裡,打算明天再細細的審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