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家教
“滴……”
“喂?”
接電話的聲音是個女的,嗓音聽起來有些低沉沙啞。
“您還,我是XX網上應聘家教的。”
“哦,”電話那邊說道,“一個小時一百,專門輔導英語和數學,沒意見吧。”
張梁在電話這邊連忙點頭,“可以的可以的!”
“那好,”女聲沉吟了一會,接著說道,“我往你手裡發個定位,到時候你按照定位過來就好了。”
張梁點點頭,還準備在客套一番,卻發現那女的已經掛斷了電話。
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一下,張梁拎著包,走出門,心裡還有些打鼓,初高中的知識自己已經快忘光了,這會在給人家作輔導,能行麼?
……
大漢咂巴咂巴嘴,又輕車熟路的拿起一串烤羊眼塞進嘴巴里,我立馬又添上了一杯橘子汁遞了過去。
大漢吃完飲盡,一抹嘴巴繼續說了起來。
……
那女的給的位置是一個聽偏遠的城鄉接合處,等到張梁按照位置找到那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面前是一個非常破舊的房子,大概三四層,其中很多窗戶就這麼打開著,在風中不停的搖晃著,發出一陣陣“吱呀吱呀”的響聲。
張梁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喂,您好,我到了,”張梁抬起頭,看著上面的那些房間,“您在哪一戶,我去找您吧。”
電話那邊沉吟了一會,說道,“不用,你在那兒等著,我去接你。”
“沒事兒,您給我……”
還沒來得及說完,電話裡又傳來一陣嘟嘟嘟的忙音。
張梁嘆了一口氣,看來這戶人家的家教,不太好當啊。
等了大二十多分鐘,一個身穿黃色夾克的女人才晃晃悠悠的從樓上走了下來。
張梁強忍著心裡的怒意,上前走了幾步,剛想開口說話,卻猛地問道一股這女人身上傳來的惡臭。
張梁一隻手不漏聲色的摸了摸臉,順帶掩著鼻子,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大約四十多歲上下的年齡,劉海十分油膩,一綹一綹的趴在額前,看起來已經好長時間沒有洗過了,眼睛上沾滿了那種顆粒狀的眼屎,塌鼻子,薄嘴唇,肩膀寬大,但是身子卻又有些不符常理的嬌小。
女人擺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著張梁,“張老師吧,讓你久等了,孩子就在樓上。”
張梁其實打心底裡有些不太想接這個活,但是想想所剩無幾的鈔票,就算再不情願也得捏著鼻子答應下來。
“好。”
女人木訥的咧開嘴,嘿嘿兩聲,算是笑了,“跟我來吧張老師,我們這兒路不太好走,你千萬別跟丟了。”
兩個人走進了樓洞。
一樓像是一個倉科一樣的佈置,沒開燈,幾扇窗戶也關的嚴絲合縫,外面的一點光線透過縫隙打了進來,到處都是灰塵,屋子裡很臭,一股股發黴腐敗的酸臭味不停的在空氣中跳著腳。
女人走前面慢慢的走著,隨著腳步的移動,寬大的肩膀也在輕微的顫動著,就好像一個小孩批了一個大人的人皮一樣。
走到了二樓,張梁看了看周圍,是一種小旅館模樣的建築,通道口的前三個房間都點著燈,但是不是很明亮,後面都是一片的黑燈瞎火,只能藉助下午的陽光依稀看見這條通道筆直的伸向裡面。
女人站在第二扇門的面前,微微的咳嗽了兩聲,沙啞著嗓子,喊道,“小寶,老師來啦。”
隨後轉過身來,衝張梁點點頭,示意後者可以進去。
張梁僵硬的笑了笑,以示禮貌,推門走進了屋子。
屋子還算寬敞,最裡面放著一張大床,門旁邊擺著一個大衣櫃,衣櫃的斜前方有一個書桌,小寶就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
張梁深吸了一口氣,一股黴味混合著在一樓問道的那股酸臭味交織著湧進鼻子裡,床沿和桌角的地方都長滿了一層青苔,地板是木製的,可能因為返潮的原因,每一步踩上去都會嘎吱作響。
“小寶?”張梁硬著頭皮走到小寶的面前,開口打了一個招呼。
但是小寶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書桌面前,就好像沒聽見一樣。
怎麼這當媽的耳朵聾,這小孩子年紀輕輕也耳背?
張梁心裡暗自尋思,又往前走了幾步,彎著腰,伸出頭,想看看這個小寶是不是睡著了。
誰知道這麼一看,張梁十分魂直接嚇掉了九分。
眼前的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人!
而是一個跟孩子差不多大小的布娃娃!!!
娃娃的臉是手工縫製的,可以看見很多坑坑窪窪的線條,臉上也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墨綠色斑點,看起來應該是在水中長時間浸泡過的,已經生出了黴斑。
張梁整個人一哆嗦,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正驚魂不定的時候,突然,門口的那扇木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
大漢打了個飽嗝,抓起盤子裡剩下的兩串烤羊眼遞了過來。
我搖搖頭,笑眯眯的看著他,“小店有規矩,不能跟客人一起吃。”
他扣了摳鼻子,“老闆,不是給你吃,打包!!!”
我無奈的看了看他,“不好意思,小店的吃食,一概不允許外帶。”
大漢一把抓過我手裡的烤羊眼,撇撇嘴,“不帶就不帶!!!”
“故事後面怎麼樣了?”
“不讓我帶,還讓我講故事!”大漢不爽地說,但看著我好奇的樣子,嘴角一勾,“請我二串,我繼續講。”
能聽故事。
我還是樂意的。
兩串過去。
……
張梁驚恐的轉過頭,卻發現那個母親手中提著一把正在滴血的尖刀,站在門口直直看著自己!
“老師,我孩子還需要您多多指教了。”女人說這話時,聲調波瀾不驚,憑空多出一絲冷淡。”這……這是應該的……”張亮看著那把滴著鮮血的尖刀,驚恐的嚥了一口唾沫。
“老師你先教著孩子,我去燉骨頭給你和孩子吃。”聽到張梁的回答,那女人彷彿很滿意,舉起尖刀在手裡晃了晃,再次重複了一遍,“燉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