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亂唐免費閱讀01章 傳藝
遍地的鎮壓靈符無法給老巫祝帶來絲毫的安全感,因為萬事萬物否極泰來,這些鎮壓兇物的東西若是失效之後,反而會變成所鎮壓兇物的幫兇,增強那東西的力量!
換言之,一隻兇物,被鎮壓的越久,脫困後,其力量就越強!
老巫祝悚然而驚,這裡恐怕不但只地磚上刻有封印符文,四周的牆壁、穹頂一定也刻滿符文,甚至墓室的中心還有專門的器具鎮壓,可想而知,這裡所鎮的兇物是何等的強大,而自己的當務之急,就是要在那個惡魔放出這隻更強大的惡魔前找到他!
紅色光暈猛然擴張,周圍十丈內的事物收入眼內……還是一片片整齊的符文地磚,老巫祝仔細的察看那些地磚,確認符文的作用方向,小心翼翼的向符文力量所指向的中心摸去。
還沒走出幾步,忽然眼睛一花,四周的空間突然明亮起來,晃的老巫祝急忙遮眼,這時耳朵裡傳進聲音:“你是那一族的胡人?”聲音中充滿威嚴,和之前那個“小”惡魔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眼睛已然適應光芒,老巫祝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一處大殿之中,這個地下的殿堂足足有二、三百丈長寬,頭上是高高的拱頂,大概有五十丈高下,牆壁和拱頂上嵌著密密麻麻綻放著明亮火光的晶石,大殿就是由這些晶石照明。
在老巫祝前方二十丈外,地面隆起一座祭臺,三丈高的祭臺頂端,一個方臉闊目、虎背熊腰的男人坐在一張富麗堂皇的王座上,正盯著老巫祝看,這個男人身邊,站著眉頭緊皺的李弼。
“我是庫莫奚族大巫祝,庫莫娑髯,請問你是誰?”
老巫祝身為高明的控魂師,殭屍陰鬼這些東西見得多了,此時心情已然從剛看到那王座上的男人時的驚惶中脫離,他恍恍忽忽的覺得……自己好像還有一拼之力!
“庫莫奚族?……哦……是鮮卑族宇文部分化出來的一支吧?哼!鮮卑人!我最恨的就是鮮卑人!”高臺上的男子突然暴怒,從王座上猛然站起,他站起的剎那,氣勢有如崩塌的山嶽一樣,滾滾向二十丈外的老巫祝壓去。
老巫祝只感覺一陣的窒息,身體周圍保護著自己的紅光劇烈震盪,光華頓時黯淡,眼看就要被那男人的氣勢硬生生摧散,老巫祝心一橫,臉色膚色霎時間憋的通紅,他瞬間燃燒掉體內存藏的一成靈魂,釋放出巨大的能量,終於將護體的光環穩定下來。
高臺上的男子任由老巫祝燃燒靈魂,臉上浮起一絲戲謔的笑容。
老巫祝心中叫苦,剛才在營州柳城和那唐軍將領交手,那一下就耗費掉兩成的靈魂儲備,追擊“惡魔”的途中又消耗一成,現在又被眼前的神秘男子單用氣勢逼得他消耗一成,剩下的六成……還能挽救部族嗎?
老巫祝愁眉苦臉的看著那男子,突然眼睛一亮,叫道:“先人息怒!(此地乃是塞外,正常來說不可能葬中原人,老巫祝以為眼前的男人也應該是草原人,所以叫先人也不過分)我的祖先是鮮卑人不錯,可是先人,你身邊那個惡魔也是鮮卑人!他現在是契丹人,契丹人當年和我們庫莫奚族一樣,都是鮮卑宇文部分化出來的,先人萬萬不要被他矇混了過去!”
老巫祝滿以為那男子聽了這話,會轉而對付李弼,可是……那男子和李弼卻同時一笑,那男子低沉的說道:“你剛才叫他什麼?惡魔?嘿……惡魔是沒有鮮卑人或者匈奴人之分的,同樣……我也是惡魔!和他一樣的惡魔!”
老巫祝臉上變色,就在此時,那男子猛然向巫祝俯衝而來,化作眼睛看不清的一道虛影,空氣中半球形的氣盾乍現消失,傳出“哐哐”的音爆聲,這是速度超過音速那一瞬間的體現,那男子化作的虛影中,一道厲芒閃著攝人的精光,就好像毒蛇的獠牙一般,直噬巫祝的咽喉。
這一擊有如毒蛇自枯草堆中猛地竄起,十分突然,巫祝沒有任何精神準備,而且耳朵完全被尖銳的呼嘯聲灌滿,那聲音刺的他頭疼欲裂,眼睛中只能看到一點閃亮的銀光驟然放大!
此時的巫祝已經無法思考,他拼命燃燒靈魂儲備,磅礴的血紅色能量從他每一個毛孔噴湧而出,在他的體外交纏,眨眼間裹成一個血紅的大繭子。
雄壯男子所化虛影中的那點厲芒在高速中凝成一柄黑色長槍,旋轉著扎進巫祝結成的血繭中,血繭微微一震,立即軟化,像是有生命般的蠕動,接著,那刺入血繭的長槍竟然有如長鯨吸水,將蠕動的血繭血光全數吸入槍內。
一丈多高的血繭眼看著萎縮消失,露出裡面瑟瑟發抖的巫祝,那神態就好像被剝光了衣服的小姑娘一般,槍頭停在他的眉心,不再前進,但血紅色的靈魂能量和哭號的散亂靈魂仍然源源不斷的從老巫祝體內被吸出,被那杆長槍貪婪的吞噬。
本來老巫祝髮動煉魂密法後,外貌是個紅髮的結實壯漢,然而此時,這個紅髮壯漢渾身肌肉迅速萎縮,紅色的毛髮也以看得見的速度淡化著,他所有的力量都是依靠多年來用各種手段收集起來的靈魂,此時儲備的靈魂被急速吸納成空,老巫祝沒有一點兒反抗的餘地。
時間飛速流逝,片刻之後,老巫祝庫莫娑髯再次變回那個雪白的毛髮拖地、乾癟乾癟的枯瘦老頭兒,昏黃蒼老的眼睛裡滿是絕望的悲哀。
漸漸的,老巫祝體內再沒有靈魂和靈魂能量流出,他徹底變成一個廢人,只能用疑惑的目光看著眼前神秘的男子,虛弱無力的問道:“請問您的名字?……”
“噗……”槍尖兒穿透老巫祝枯朽的頭顱,再輕輕一振,將他同樣枯朽的身體挑飛出幾丈遠,滿是血腥味兒的空氣中只留下一句話,“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啪啪啪……”李弼在高臺上鼓掌,“武悼天王果然是所向無敵!佩服佩服……”
“小子……別在那裡油腔滑調,你剛才說,慕容恪在你手上?”冉閔收槍而立,皺眉問道。
“小子?”李弼一撇嘴,“我告訴你啊,你可別叫我小子,慕容恪的墓還在我的墓上面,我都不知道比你大多少!我就是被埋的時候長得年輕罷了,嘿,你可得尊老愛幼……”
冉閔眼睛一眯,“哼,能者為師!你不過是早死幾年罷了……”
“哈……”李弼一笑,“瞧不出你五大三粗的,還懂得‘能者為師’!”
“老子可是當過皇帝的人!”
“你看看!老子老子的,原形畢露了吧!”
“你怎的這麼聒噪!”冉閔是個爽脆的人,登時不耐煩,“快說!慕容恪怎麼會在你那裡!”
李弼的廢話嘎然噎住,他感到有些尷尬——這冉閔太不給面子了,大家聊聊天交流交流感情嘛!不過形勢比人強,只好說道:“他是我的屬下,我們碰巧埋在一處,他沒有我強,被我制服,怎麼?天王還想把前塵往事帶到死者的世界來?”
冉閔負手站在殿中不動,半晌,才說道:“前塵往事?哪裡有什麼前塵往事!?只要此靈此魂不滅,冉閔就還是冉閔!”
“可是慕容恪卻已經不是從前的慕容恪了!”李弼抗聲回道,“燕國早已經是過去的事,鮮卑族也散了,他已經沒有當初的銳氣,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軍神’!雖然他的知識和經驗還在,但已經沒有氣勢,也沒有和你對抗的勇氣!他現在是我的臣屬,哼……你要和我的臣屬過不去麼?”
“嘿……”冉閔冷笑一聲,“你又是誰呢?看在同是殭屍,又同是漢人殭屍的分上,我殺了那庫莫奚人,這並不證明你有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格!”
“我……”李弼眼睛一亮,“你怎麼知道我是漢人殭屍?!”
“語言!”冉閔淡然說道,“魂魄的語言!一個人可能會許多種語言,但是他的魂魄裡,他的心裡只會說一種語言!他若是漢人,心中便只會說漢語,他若是鮮卑人,心中便會說鮮卑語!而在我看來,即便一個人是血統純正的漢人,可是他魂魄中說的若是鮮卑語,那也是鮮卑人!同樣,即便你真的是契丹人,可是你的魂魄中說的是漢語,我當你是漢人!”
李弼一聽,倒有些慚愧,他對自己的來歷一無所知,只有心底常常蹦出的莫名其妙的詞彙和想法昭示著他的與眾不同,他曾經把其中幾個詞,比如“洗面奶”什麼的問其他人聽說過沒?結果自然是人人搖頭,繼而投來詫異的目光。
而他的“我識”思考的時候,用的是另一種語言,這種語言和冉閔所說的“漢語”很接近,但是又有很大的區別,李弼現在所謂的“漢語”是從“猴子”的陽魄中學來的,因為猴子是李弼第一個吸收的陽魄記憶,所以習慣性的用他的語言交流,另外契丹語……或者說鮮卑語李弼也會,那是從李光弼的陽魄中學來的。
不久前李弼剛掉進這個大殿的時候,什麼都看不見,只好用“我識”視野來觀察,這一觀察就發現了殿中心冉閔那強大的“我識”,於是李弼便用自己的“我識”去交流,最終幫助冉閔解開封印,交流的時候習慣性用的是“猴子”的漢語,故此冉閔認為李弼是漢人。
當然,這些實情李弼嚴格保密,漢人的身份至少讓自己在冉閔面前有說話的權利,他有些坎坷的問道:“你打算做什麼?去毀滅掉慕容恪和他的殭屍軍隊,然後再橫掃整個大草原?”
“哦?好主意!就這麼辦了!”冉閔連連點頭。
李弼無語……半晌,只好商量道:“我知道你的憤怒和你那個時代的悲慘,本來我不該阻止你復仇,可是我還需要人手來做我的事,這樣,總要有個先來後到,至少我拆掉你的封印,是有恩於你,你再沉睡幾年,等我辦明白我的事,再隨你折騰,怎麼樣?”
“你算錯了!”冉閔居然心平氣和的跟李弼算帳,“你幫我解除封印,這算是一‘恩’,而我幫你殺掉了那個奚人,這算是一‘報’,我們兩清了,而且兩清之後我任你說這說那聒噪不休!還沒有立即殺你,這又是我對你的一‘恩’,現在是你欠我的,你還妄想管束我,讓我繼續沉睡,你說,你該不該死?!”
李弼無語……怎麼這兩天淨碰上這不講理的人呢?嘆口氣,說道:“這人一不講理,說什麼都沒用……好吧,你覺得我該死,就動手好了,看看你有沒有本事殺掉我!”
“哈哈哈哈……”冉閔仰天大笑,好像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一樣,“你?哈哈哈……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你這種根本不會使用力量的人,也配和我動手嗎?!”說道最後,冉閔已經聲色俱厲,一股山崩海嘯似的氣勢向李弼直撲而去!
李弼“噔噔”後退兩步,只覺得意識恍惚,冉閔這氣勢居然可以直接衝擊自己的“我識”,在冉閔狂野氣勢的衝擊下,李弼暈暈糊糊的,心中卻很憤怒,他現在感覺自己就像一顆長在巨型礁石上的一株小草,被海風海浪吹打的東倒西歪,明明腳下就是萬古不動的堅固礁石,可小草小小的力量卻調動不了礁石,無法作為自己的力量使用。
冉閔站在原地不動,李弼卻覺得他飄飄忽忽行蹤不定,無法確定方位,無論是方位還是速度,都是相對的量,李弼無法確定自己,自然就無法確定別人。
這種無法把握自己命運的感覺,讓李弼從心底裡煩躁憤怒起來!這種感覺就彷彿在嘲笑著自己的命運,不知道從哪裡來,不知道到哪裡去,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生存!
就在此時,冉閔粗曠的聲音傳進李弼的意識中,“在這世間,一切都要靠自己,從自己的身體、魂魄裡產生出來的力量,才是真正可靠的力量!世間有許多修行者,他們總是妄圖利用、藉助外界的力量,自以為強大,什麼天人合一……呵呵,白痴!天就是天,怎麼會和他合什麼一?!天就是個婊子,只有你一個人的時候,就和你親熱,和她更好的人來了,就一腳把你踹了!和天的親熱程度,就是所謂的‘道行’,道行不如對手,就一點兒力量也發揮不出來!這算什麼本事?!真正的本事,就是自己的,誰也奪不去,誰也控制不了!”
聲音沉沉,壓得李弼的意識頓時穩定,冉閔的氣勢似乎也和煦很多,李弼驚訝的抬起頭來,疑惑道:“你不是要殺我?為何與我說這些?”
“因為……你是漢人……”
李弼更不明白,“漢人?漢人有這麼重要?我從慕容恪的記憶中知道,當年你就是因為漢人叛臣的陷害,才被慕容恪包圍的吧?”
“是!可是我沒有時間了,這個世界有它的規矩,我的天劫就快到了,你是漢人,又還算有點兒骨氣,這就夠了,我這一身的本事,就看你能學多少!”
“這……”李弼被這突然的轉變弄蒙了……這個人還真是不講理啊……
“別這、那的!時間不多,我們開始吧!”
“開……開始什麼?”李弼有點迷糊,感覺有點兒冷……
“閉嘴!別廢話!我且問你,什麼叫‘命’?或說,什麼叫作‘活著’?我們這樣的傢伙算不算做‘活著’?”冉閔一臉嚴肅,喝問道。
“算……算吧……”
“去掉‘吧’!所謂‘活著’就是‘控制’,你的意識只要對身外的萬物還有一點兒的控制力,就是‘活著’!世上最容易的是‘活著’,最難的也是‘活著’,最不可能實現的就是永遠的‘活著’!而保證自己活著,就是保證自己的控制力!我要教你的頭一個東西,就是‘控制’!”
說完,一圈圈火焰從冉閔身上擴散而出,這火焰對李弼造不成什麼傷害,可是火焰拂過的地面、牆壁、穹頂上,所有的符文都綻放出金紅色的光華,所有的符文都甦醒了過來。
冉閔在火光中繼續說道:“控制是由內而外的,第一步是要控制住自己的魂魄!第二步才是由魂魄控制身體!最後是由身體控制外界,我們先來第一步。這些符文當年是來鎮壓我的,現在已經被我控制,現在,他們的目標是你!我只激發它們的擾亂力,讓你的魂魄立足不穩,什麼時候你能控制自己的魂魄穩定住,什麼時候才能進行下一步,……對了,時間不等人,我就在這裡度天劫,你能不能走出去就自己看著辦!”
此時的李弼已經暈頭轉向了……
所有符文亮起的剎那,李弼就遭遇到自己曾經經歷的境地——在老巫祝的氈車中,似乎有無數股強大的力量,周天三百六十度的包裹著自己,忽強忽弱的對自己的“我識”拉、扯、推、擠、抬、壓,所有的力道彙集在“我識”上,形成一股變幻莫測、毫無規律的合力,“我識”就像個皮球似的顛倒滾動,幾乎立即就喪失和肉體的聯繫,享受起天旋地轉的“自在”……李弼覺得自己就是附著在一個大鐵球上的小蟲子,可恨的是,明知這個“大鐵球”是自己的,可就是不聽話!
要知道,老巫祝的氈車中的陣法並不完全,而且只是一族的陣法,而困冉閔的這座大陣,乃是當年強大的慕容燕國調集了北地所有的高手佈置的,可謂是包羅萬象,彙集著各家各派的精華。
冉閔沒搞“目標教育”,他還是適時的解說,“要穩住魂魄,有兩個辦法,一種巧辦法,一種笨辦法,巧辦法就是控制魂魄輕微的抖動、不斷的抖動,將各方面的力道全都反向中和,自然是穩了,不過……嘿,我懷疑有沒有人能夠做到,你先領會領會巧辦法,一天之後,你若沒有心得,我再告訴你笨辦法。”
李弼心裡罵娘,什麼巧辦法、笨辦法!老子現在根本沒辦法!冉閔的巧辦法,前提是要先駕馭住自己整個魂魄,然後才能追求精確的控制,怎麼聽他的意思,好像駕馭住自己整個魂魄是很容易、不用多說的事……這不胡扯嗎!?老子現在根本就駕馭不了自己的“我識”!奇怪啊!到底是因為我能控制的“我識”少到不正常,還是因為我的“我識”總量大到不正常?
可是李弼此時已經和肉體失去聯繫,有話說不出,在能夠控制“我識”之前,也沒法兒和冉閔交流,只能在精神世界中不停的天旋地轉……
冉閔說的沒錯……萬事只能靠自己!李弼無奈的承認,他也開始努力的去嘗試控制自己的“我識”,他能感覺到,自己可以控制的“我識”和整個“我識”還是一體的,而且,在微觀處,他所控制的“我識”正緩慢的增加,只是這速度太慢了,估計等自己和冉閔被天劫炸成灰,所控制的部分也不會超過萬分之一。
這可如何是好?!
靈魂胡亂旋轉的感覺簡直難以忍受!那是一種深深扭曲的痛苦,時間長了,甚至可以讓人懷疑自己還是不是當初的自己。李弼深深的沉陷其中,不能自拔……
不知道過了多久,冉閔的聲音再次傳來,這讓李弼精神一振:“你要明白,控制不是猜測,你不能去猜測一下個力從何方來,而要去接觸,在接觸的一剎那作出判斷和反應!”
冉閔還以為李弼在實驗他所謂的“巧方法”,根本不知道李弼的處境,可是,就他這一句話,讓李弼有種醍醐灌頂之感!
接觸!是啊……所有的控制都要通過直接的、間接的接觸來實現、來傳遞!我要控制自己的“我識”,就要從接觸入手!
事不宜遲,李弼立即將所有的意識沉浸到“我識”中,他感覺自己的“我識”大的像一方天地,只是這天地雖然和自己有所聯繫,卻又不完全是自己的,他沉浸在“我識”中仔細的觀察,觀察自己所能控制的部分和其他部分連接、交融的地方。
果然,“控制”是通過“接觸”蘇展的,那是一個由無序向有序轉化的過程,將規則之外的東西納入到規則的範疇,什麼叫控制?不就是讓“氣”和“元”按照自己的規則運轉嗎?
所謂“氣”和“元”是李弼自己琢磨的叫法,世間運轉的能量,李弼認為,可以統稱“氣”,此外,凝定的,內斂的,都叫作“元”。“元”和“氣”在一定的條件下,還會相互轉化。而“魂元”則是組成“我識”的基本單位,魂元越多,“我識”越龐大,但不一定“強大”。
明白了“接觸”的重要性,李弼隨即想到擺脫天旋地轉的被動局面的辦法,很簡單,就是將自己控制的“我識”薄薄的展開,將整個“我識”從外面包裹住,這樣一是可以增加接觸面積,加快轉化,二是可以提前達成對整體“我識”的基本駕馭。
說做就做,李弼在昏轉中,將自己能控制的所有“我識”狠命的拉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