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屍亂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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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大唐天寶年間,遼西丘陵之間,一個奇怪的殭屍甦醒了,他的腦子裡有許多奇奇怪怪的事物和概念,卻又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簡單的慾望驅使他渾渾噩噩的活著。然而,命運讓他降臨,便註定不平凡!摩尼教、中原道門、北疆大巫、南疆蠱祖,紛至沓來,像一股股狂風般,捲動他的命運之舟……在大唐的盛世和即將到來的安史之亂中,殭屍李弼將何去何從?…
屍亂唐免費閱讀06章 柳城
晨光透過紗窗,灑在滿是香靡氣息的室內,給混亂的空氣注入一點兒清新。
在清晨少陽之氣的刺激下,李弼猛然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臥室,這裡的確存在於記憶中,但卻不是自己的記憶。
霍然坐起身來,李弼輕輕的翕動鼻子,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腐臭和女子香氣混合的味道,這種味道讓李弼一陣的恍惚,他突然感到一絲悲傷、一絲空虛。
雖然莫名其妙的逃脫了死亡,可是卻與世界格格不入!
洗劍和洗槍躺在床兩邊,尚未醒來,她們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眉頭微皺,似乎還在做著噩夢。李弼無可奈何的一笑,想起昨天晚上的“遭遇”,當時這兩個小丫頭手腳忙亂,居然差點兒把李光弼的皮扯下來,李弼一著急,輕輕把她們擊昏了過去,毫無疑問,“好事”告吹……李弼又花了半宿的時間用自己凝練的“我識”清洗這兩個小丫頭的記憶,結果累得要死,三更天才“睡”下。
殭屍本不需要睡覺,但用“我識”梳理清洗別人的記憶實在是很勞神的事情。
清晨的陽氣使李弼無法繼續沉睡,“蒙皮”的感覺也難以忍受,他索性起身,趁著全家人都還在熟睡的時候,跑到後院,把李光弼的皮褪下,點火燒掉。經過一夜的適應,李弼可塑性極好的身體已經完全長成李光弼的模樣,沒有一絲的差別,而且陽光對他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傷害,只要用活人的陽魄護住自己純陰的“我識”就好,而一個活人的陽魄足以支撐三、四天的時間。
忙完這一切,府中的傭人們也紛紛起床幹活兒,柳城這座小小的軍鎮逐漸喧囂起來。
李弼憑著吸收的記憶,熟門熟路的找到雍希顥,這傢伙正和一群契丹貴族少年聚在院落的偏僻之處賭錢,因為李光弼家是這一支契丹中的王族,“李”姓是唐王朝的賜姓,並非本姓,按照傳統規矩,這一支契丹中的各部落都要派出自己的子弟隨侍在王族身邊,雖然王族和唐室的關係越來越近,在契丹部落裡的威望不斷降低,可是規矩就是規矩,誰也不敢帶頭反對,那些契丹少年就是契丹各部落酋長的兒子們。
雍希顥正賭到興頭兒上,只見他額角冒汗,臉色通紅,雙眼緊盯這不斷晃動的骰盅,根本沒注意李弼的存在,直到發現眼前的骰盅僵在空中不再搖動的時候,這才一驚,“忽!”的猛轉過身來,臉色蒼白的看著李弼。
李弼所冒充的這個李光弼平時對待這些少年侍從十分嚴格,少年們都很怕他,卻不知道李光弼早就知道這個“聚賭之所”,卻因為考慮到“張弛有道”而從沒來過這裡,只當不知道。少年們此時見了李弼,都嚇得站直了身子,心頭亂跳,不敢稍動。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少主人”用奇怪的目光掃了他們一眼,就好像沒看到骰盅和賭資一樣,拍拍雍希顥,叫他整點人馬,準備出城,接著便施然走開。
眾人如蒙大赦,慌手忙腳的收拾了賭具,接著迅速拾掇衣裝,牽出駿馬,顯示出李光弼平時嚴格訓練的水準,不到一刻鐘,三十騎契丹少年全數聚集在前院之中。
李弼早已騎上一匹高頭大馬等候他們,在眾少年到齊後,耀武揚威的一揮鞭子,“出城!”
三十一騎英武少年颶風似的卷出府門,這李府乃是邊疆異族府宅,又是修在軍鎮之中,甚是粗曠,說是府第,卻修的和軍營似的,大門寬闊高大,三十一騎陸續馳出,一點兒都不嫌擁擠。
三十一匹各部落中挑出的最好的馬在柳城狹小的街道上,用一百二十四隻巨蹄砸起一人多高的塵土,挾著如雷的轟鳴衝向柳城南門,一派無法無天的囂張架勢。
按照往常的規矩,南門守軍遠遠的聽到馬蹄聲就應該打開大門,“躬送”李家人出城,可是今天不知道怎地,李弼帶著少年人馬直衝到城門前,大門還是禁閉,少年們忙急拉韁繩,城門下頓時一片駿馬嘶鳴。
雍希顥想著“戴罪立功”,立即縱馬上前,怒吼道:“城門官?死哪兒去啦!?快開城門!”
很快,城門樓兒上探出個腦袋,正是那城門官,對著樓下的三十騎少年喊道:“公子勿怪,今日奉都督大人之命,緊閉城門,若無軍令,不可開城!”
雍希顥聽到此話,居然一收囂張的氣焰,驅馬跑到李弼身邊,小聲回道:“少主人,軍令緊閉城門,看來是奚族或者別部契丹有所異動,我們柳城位處前線,甚是危險,今天還是在府中歇息為好!”
原來此時大唐的東北疆界內,實力最為強大的便是契丹族和奚族,這兩隻都是從鮮卑分化出來的民族,其中奚族分為五部,之間還算團結,而契丹族雖然人數是奚族的數倍,但分支更多,對大唐的態度也不統一,有的契丹部族早已經歸化唐朝,比如李楷洛、李光弼這一支,而有的還在過著遊牧生活,時常入寇大唐境內燒殺搶掠。
柳城作為邊疆軍鎮,自然要經常面對不遜的契丹和奚族的進攻。
然而李弼卻不把這戰爭警報放在眼裡,他對外界所知甚少,經過地底的一戰,自信心早已經爆棚,覺得憑著這具刀槍不入、力大無窮的身體,天下儘可去得。況且,去遏徑山“說服”冉閔對於李弼來說是大事,他不想繼續耽擱下去。
營州都督府就在柳城,李弼從李光弼的記憶中調出營州都督府的位置,撥馬趕去,其餘少年莫名其妙,只好緊緊跟隨。
現任營州都督也算是李家的熟人,土生土長的柳城本地人,名叫史思明,是經常到李府上走動的,畢竟這一片管理的都是契丹等胡族,而契丹李家在這些胡族中具有相當的影響力,而在李光弼的印象中,對此人卻有一個評語:面善心惡,宜敬而遠之!
李弼卻不在乎這些,他感覺自己就好像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過客,對一切都沒有畏懼,對一切又都很好奇。帶著一群少年徑直奔到都督府門前,矯健下馬,馬韁自然有隨後緊跟的雍希顥接過,李弼大搖大擺的向都督府內走去。
府衙的門房遠遠見到李家大公子過來,知道得罪不得,忙迎出來,點頭哈腰的諂笑道:“給公子請安,請公子在前堂稍候,小人立即去請都督老爺!——上好茶!”
李弼隨意的點點頭,跟著門房走進待客的前堂,這營州柳城乃是常歷戰火的邊鎮,平時也沒什麼瑣事,因此都督府內很是冷清,其實柳城商貿發達,中原和草原的特產就在此地聚集交易,只是那個市場卻不歸營州都督管理。
很快的,史思明穿著一身甲冑走進前堂,此人看上去三、四十歲的年紀,長著一張馬臉,滿面風霜吹打的痕跡,一雙細長的眼睛時刻眯著,牢牢的han住其中攝人的精光,三綹長鬚掛在胸前,乍一看去,整個人充滿一種神秘的魅力。
“李大公子!稀客!稀客啊!難得大公子來到我這清水衙門,呵呵,龍仙,去叫人整治一桌酒宴,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必要和李大公子喝上幾杯!”
所謂“龍仙”則是史思明的心腹大將,名為劉龍仙,常跟在史思明左右,此人高額窄頰,鼻高眼深,和史思明一樣,都是柳城雜胡的後代,只是比起史思明,此人更近於西域回紇的血統。
看到劉龍仙轉身就要去安排,李弼忙站起來,他哪裡有功夫在這裡吃酒?攔住劉龍仙說道:“不敢煩勞都督,小民此次前來,就是請都督傳令打開城門,放小民一行人出去,小民有些要事,回城後必然厚謝都督大人!”
史思明聞言一愣,隨即沉吟道:“這……李公子,本都督也不瞞你,昨日夜間接到軍報,遼水、黃水上游剛剛降下一場大雪,今年冬天草原上的日子恐怕不好過,奚族四部共二十五、六萬族人抗命南遷,可是朝廷總不會放他們進關內的,這幽州之地哪裡還有地方?全是歸化契丹族的地盤,眼看這仗就要打起來了,我也正要和老夫人商量,營州契丹中,貴府可是王族啊!這樣吧,公子也別記著出城了,先引我拜望一下老夫人,也好有個決斷,畢竟首當其衝的,也是貴部契丹嘛!”
李弼沒想到史思明會說出這樣一番話,這些事他一點兒都不知道,不禁心中有些惱火,因為草原上的消息,營州契丹族絕對應該比史思明更早得知,卻沒有人來告知李府,擺明了不把李氏契丹的王族地位放在眼中。李弼雖然是冒充的李光弼,可是那種被人無視、輕視的感覺也被他一併繼承,再加上李光弼記憶的影響,心裡十分的不痛快。
當即面色一冷,拱手對史思明說道:“多謝都督提醒!小民先自回去安排,隨時恭候都督大駕!”說完,轉身匆匆離開。
目送李弼離開,史思明突然低聲問劉龍仙:“你聞到了麼?”
劉龍仙輕輕點頭,“腐臭味兒,很淡,這個李光弼出事了!”
“嗯!”史思明面露微笑,“他似乎什麼都不懂啊,我聽不到他心臟跳動的聲音,聽不到他血液流動的聲音,呵呵,他甚至沒有呼吸!看來,是一隻還不懂得偽裝的殭屍,大概是剛剛出世吧……可是他的力量不弱,能夠不受陽光的影響,這已經是金屍的水平了……”
“確實難得,”劉龍仙眼睛一亮,“不如……想辦法引他入教,充實我宗力量!”
可史思明卻搖頭道,“不忙,先看看再說,若是一個草包,引他入教只會招惹麻煩,皇上禁絕我教,我們可都是見不得光的人!走吧,先去李府。”
“是。”
李弼又帶著三十個少年跑回李府,心裡窩著一股火兒,不知道是受了李光弼靈魂的影響,還是他本就這麼好勝,總覺得心裡有氣不得不出。進府後跳下馬來,直奔後堂正房。
李光弼的母親李氏,也就是史思明口中的“老夫人”,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她雖然是一介女流,性子卻十分剛強,甚至比普通男子還要火爆,以至於外界都傳說李氏長著五綹長鬚、不男不女,其實是謠言。
可是當屋子裡再沒有外人的時候,面對著自己的“兒子”,李氏那種少見的剛烈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娘,奚族南下的消息,你知不知道?”
李氏一聲低嘆,“不僅僅是奚族啊!秋暖冬寒,十月大雪,北風日烈,今年草原上白災小不了,除了奚族外,契丹、鮮卑、靺鞨、突厥,都會有部族南下,估計會有四、五十萬的人口,其中可出十餘萬戰士。”
所謂“白災”,就是發生在大草原上的大冰雪災害,會凍死大批的牲畜,於是遊牧民族只能南下劫掠,貯存過冬的物資。
“為什麼不告訴我?”其實李弼這話問的有些虧心,他剛剛繼承李光弼的身份,時間還短,再怎麼認同這個身份也不會產生多麼強烈的感情,這時候說起這種話很有一種做戲的感覺。
“光弼,我們李氏歸化大唐已經有三、四代人了,男人們都當的是大唐的將軍,帶著大唐的府兵打仗,女人娶的也是大唐賜婚的女子,我當年……也是唐宮的一名宮女,這樣幾代下來,部落哪裡還認得王族的男人?要不是藉著李氏的威望和在朝廷中的影響,那些部落早就把我們撇開,即使是現在,他們暗地裡恐怕已經產生新的王族了吧?……光弼,對於我們李氏來說,現在有兩條路,一是全族遷到京師去,隨你父親去軍隊掙出一分軍功,二是重新收攏部族的力量,不過……難比登天!”
李弼的“憤怒”已經被“老孃”無奈的情感所淡化,大概是體內陰氣為主的緣故,李弼比普通人更容易冷靜,他在李氏面前來回踱步,片刻之後,有些期待的問道:“……娘,我們這一族在這裡還有多少力量可用?”
“你決定了?”李氏收起她難得一見的軟弱,雙眼飽含感情的望著李弼,“你是咱家的長子,若是走第一條路倒也安穩妥當,可這第二條路……你可要想好……”
李弼自信的一笑,“娘,我決定了!我要他們重新見識王族的威嚴!”
李氏幽幽一嘆,“也罷,你平日裡就熱心軍旅,絕不是能夠安分的人,我也不阻你,城外東面六十里外就是李家的草場,哪裡有三位老家人管著,都是你父親的親兵嫡系,派來作為守護李家的力量,三位老家人名叫李延凱、李延慶和李延齡,當年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那裡還有一千五百精選的契丹勇士,此外,李家直屬的部族也在那片草場附近,部落能有兩三萬的人口,幾十萬的牛羊,大概可以拿出五千的戰士,奚族南下的信息,就是他們傳來的,家裡能夠提供給你的,就只有這些了……”
“好!足夠了!”李弼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部族有多少人手,這些人只不過是個幌子,“一會兒營州都督史思明來訪,還請孃親說服他,讓孩兒出城組織人手迎戰!”
李氏默默點頭,忽然有注視著李弼,柔聲說道:“如果獨力難支,一定要撤回柳城,這裡經營百年,不是那麼容易攻下的,而且奚族也未必敢正面觸怒大唐!”
李弼心中一震,面前的“母親”兩鬢花白,在這塞北風霜之地,人們都會更快的衰老,這個“素不相識”的老婦人的目光居然讓他有那麼一絲的愧疚。
“孃親放心,孩兒不會蠻幹的!”
李氏沒再多說,起身向屋外走去,一齣房門,立即恢復平時嚴厲剛烈的模樣,乾脆利落的支使府中下人們準備迎接都督大駕。
史思明和李氏的見面很簡短,雙方都是爽快的人,史思明一齣李府大門,立即吩咐城門官放李弼一行人出城,史思明有他的打算,扮作李光弼的這個殭屍可是奇貨可居的東西。
李弼也不耽擱,他從心底裡不想面對家裡那個老太婆李氏,李氏的眼睛中總有一種情感,讓他難以面對。
柳城閘門在身後隆隆落下,李弼看著城東廣袤的原野,心中鬆了一口氣,可是周圍少年侍從們卻是面色緊張,畢竟出了城門,就要在曠野上面對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鑽出來的千軍萬馬。
雍希顥圈馬靠近李弼,輕聲問道:“少主人,我們去哪兒?”
李弼嘴角微揚,輕鬆問道:“隸屬於我李氏契丹的最大部落,在哪裡?”
雍希顥立馬回頭喊道:“默啜可突!過來!少主人問你家事!”
頓時一少年應聲而來,此子長得頗為雄壯,十五、六歲的少年膀大腰圓,高有八尺,濃眉大眼,拍馬奔到李弼身前,朗聲問道:“少主人,叫可突作甚?”
李弼看這爽利少年,心中欣賞,也不客套,直說道:“你家部落聚居何處?速帶我去!”
“哎!”默啜可突爽快答應,縱馬當先領路,卻又忽然兜馬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李弼說道:“少主人,有些話我就直說了,你別怪我!”
李弼一愣,當即點頭,“你儘管說!”
“哎!”默啜可突憨厚的答應,“少主人,你們李家都在唐國做官,部族裡除了我們這些被派來跟著李家的人,根本沒人認識你們,現在李家的話也就只能對酋長說說,酋長聽不聽還不一定,族人肯定是不聽的,我們默啜部現在可是營州契丹第一大部,其實……其實已經代替你們李家王族的位置了,我的父親雖然是默啜酋長,可是我母親只是一個女奴……我不頂什麼用的……”
李弼點頭表示明白,這個默啜很坦率,說明白自己地位底下,只是派到王族應景的人,默啜酋長根本不會考慮這個庶出的孩子,好在李弼也根本沒打算利用默啜可突什麼。
“知道了,帶路!”
“是!”
契丹默啜部活動範圍大概是土護真河上游,在營州柳城的北方,三十餘騎少年很快就找到一個小部落,打聽到默啜部王帳的所在,花了一天的時間才趕到,默啜酋長聽說王族長子到來,面子上做的很足,大禮將李弼迎接進王帳之中。
李弼心中暗喜,默啜鞨利這番作為,說明他在明面上還是看重李家王族的聲望和作用的,起碼還不敢公然叛離大唐的控制,在這種情況下,李弼有信心讓他無法拒絕自己的條件。
“鞨利叔叔,您身體可還硬朗?”李弼搜檢李光弼的記憶,發現並沒有這位默啜鞨利的鮮明印象,只好叫著好聽的上前寒暄。
“哈哈哈,好好好!”默啜鞨利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年紀,性格似乎十分爽朗,就好像他派到李家的那個默啜可突,見面就給了李弼一個熱情的熊抱,“老鞨利硬朗著那!唉……這一晃有好幾年沒見過你了,都長這麼壯了!不愧是王族的好漢子!你父親身子還好嗎?當年,我就是像可突跟著你一樣的跟著你父親啊,呵呵……”
“父親他身體尚好……”李弼和默啜鞨利一邊寒暄客氣,一邊步入鞨利匆忙安排的筵席,分賓主坐下,李弼懶得兜圈子,直言問道:“鞨利叔叔,北方各族南下的消息,您可知道?”
默啜鞨利面色鎮定,從容答道:“知道,很多遠方的部族帶來消息,奚族、契丹、靺鞨、突厥、室韋各族都已經趕著他們的羊群上路了。”
“叔叔有何打算?默啜部可是我們營州契丹中最強的部落……”
“強?呵呵,北邊幾十萬人,我們再強有什麼用?話說回來,光弼你家可是營州契丹的王族,我們還是聽王族的,王族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李弼微微一笑,似乎很滿意的表情,“王族的意思很簡單,讓所有踏過黃水,行走在土護真河岸邊的奚族人,全都變成明年草場的肥料!”
鞨利頓時一呆,吃驚、不信、疑惑、思索、恍然一系列的表情走馬燈似的在他的臉上上演,最後定格為略帶興奮的懷疑,“光弼啊,老鞨利有話就直說了,不要說默啜部,也不要說王族,就是整個營州都督府地面上所有人加起來,也湊不齊五萬戰士啊!拿什麼和北邊的人打啊?!莫非……王族能求得大唐的援助?”
李弼神秘的一笑,“鞨利叔叔,我要說,此戰必勝,原因麼……原因在西南!你可願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