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和行動戰地揭秘免費閱讀013 “劣兵”又能怎樣!
我成了逃兵!
要是放在現在,多大鳥事啊!
切別忘記當初是新兵呢,別說違紀,就連打水、掃地那些“細小工作”,大家都搶著幹。
如果能受到表揚,簡直比現在買彩票中獎還興奮。
不好,是連部的車,正從市裡返回營區。
此刻,我如果往營區跑,車輛尾隨追來,到了大門口,接應我的殷力就會瞬間暴露。
想到這裡,我把棉帽子後面拽到前面,擋住臉,還大膽地回頭看了一眼車頭反向,然後瞬間跳入路邊雪坑裡,向著反方向跑去。
繞彎跑,穿墳堆,過河道,我敢說上次被“跑不死”追著跑時,絕對沒有這個速度。
大牆就在我面前了,足有兩米高,上面是嚇人的鐵絲網。
我縱身一躍,左手抓住牆頭伸出的磚頭,右手再上,左手再抓鐵絲網,身體貓一樣快速攀登,然後跳入大牆。
後勤班長、副連長、副指導員……他們分區域正等著我……(此處繼續省略我的遭遇。)
麼的,多年以後,我審訊過無數個重刑犯,一看到他們規矩地坐在那裡,我就想笑:“老子當初對付審查時,你們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巴呢。”
連長主審,指導員陪同,文書坐著記錄,我站在對面交代問題。
政策攻心、利害關係、父母心血、集體榮譽,統統都給我端上來了,還有空中揮舞著,可能隨時落下來的拳頭。
“我餓,我難受,就像吃點不是食堂的味道!”吃味道這種話都讓我說出來了,我真是佩服自己。
明眼人都在猜測,這是文韜給武強買東西解憂愁去了。情理可原諒,軍紀不允許!
“文韜所犯錯誤較為嚴重,在一直保持良好紀律的全連,造成了很壞影響,我建議:他先深刻反省,再先寫檢查,然後等待連務會研究如何處分。”
連長的話如同字字千金,一下下地砸在我脆弱的心上。
我在反思,武強在哭泣,我倆緊挨著,一直到東方露出魚肚白。
次日晚10時,我主動承包了當晚槍庫整夜的崗哨,拿著厚厚的稿紙,開始寫自己的檢查。
當我痛苦難受時,遠處某班出來一個黑影:這個叫王海波的新兵,正抱著軍被出來,一下子扔在走廊裡,然後爬在上面……
不用問,他的“豆腐塊”疊的質量肯定不過關,睡迷糊了,頭半夜就起來壓被子、扣形狀呢。
看到他,我想:“我的新兵連能結業嗎,我的人生就要在這裡出現汙點?哪怕別出這事,我像也能像王海波一樣努力工作,也是無比幸運的。”
書生報國無他物,唯有手中筆如刀!還是那樣,深入思考後,我握著筆,開始撰寫著長達7000字的個人檢查,文中更多的是對自己魯莽行動的反思,和對未來人生的思考……
文中絲毫不提班長、不提殷力不說,落款寫上了“劣兵文韜。”
我的思想、我的世界觀、我的……再次激起波瀾。
據說,連務會整整開了4個小時,內容就一個:是否處罰全連唯一一個私自外出的新兵文韜?
會議最終結果:原定警告處罰改為點評批評!
站在100多人的隊伍裡,當連長叫著我的名字時,我用盡所有力氣,加上平時底氣十足、聲音渾厚的聲音回答:到!
傍晚時分,一臺4700迷彩越野車開進新兵連,幾個文秘人員,夾著公文包,陪同一個身材魁梧的領導走來,很快就有“內部人”傳出消息:“看樣要重新研究文韜的問題!”
武強對我始終懷有虧欠加怨恨的複雜心情,這會知道我要攤上大事了,眼睛裡罕見裡露出了一絲絲同情。
“青皮,全連第一私自外出的壞兵,第一個上書支隊談訓練弊端的憤青,第一個挑戰班長群體的刺頭,我就不信,還能怎麼處理我?”
我對著他,拍著身邊上下鋪堅硬的不鏽鋼架子,說著比鋼鐵還要堅硬的話。
其實,青皮的同情也只是偶爾的事情,否則,他怎麼能叫青皮呢。
比如,我私自外出幾天後的大年三十,下午三點才開始放假,兩點半時各班小會操。
我們聞著廚房方向飄來的香味,和遠處村子裡不斷響起的鞭炮聲,大家動作多少都有些鬆散。
完事,我們站著等著放假過年了。
乓乓的聲音來了,從排頭開始每個人身上都有了青皮的“痛苦紅包”!
“告訴你們,別說過年,就是三點鐘你在戰場上掛了,現在也的給我精神抖擻,動作標準、有力。”青皮的聲音環繞在我們耳畔。
這幾年,每當我參加特種兵集訓論壇,經常提出施訓者要和隊員達成某種默契,根據任務和目標設置更加嚴格的對抗比賽,否則打造魔鬼訓練營目標難以奏效。
請吃漢堡喝咖啡?那樣做是訓練不出精兵的。
“還有你,文大頭,你更得給我清醒,時刻保持清醒、低調,別以為你真成狗屁名人了,就放鬆了對自身要求,在我這裡,你就是重點關注對象。”青皮站在我身後,一巴掌揮走了我的棉帽,寬大的手指對著我腦袋就是啪啪的腦瓜崩……
“文明精神,野蠻體魄,不入煉獄,如何脫胎……”我看著落在遠處的帽子,正冒著我體溫加熱的氣體,一口痰在我嘴裡轉了幾下,一狠心嚥了下去。
武強為什麼這麼“關照”我?
全連基本都傳開了,一種說法我為了武強鋌而走險,外出買酒;另一種說法是武強管理不嚴,這種事還有很多呢。
我做好事不留名,準備給武強美食美酒解愁解憂的驚喜,結果直接把他陷入不仁不義的境地。
無論怎麼說,他都有些冤枉。
可我出名了:重情重義,那麼嚴重的事,自己扛著。
“他就是文韜……”
“是個人物,別看歲數小,遇到事很果斷,講究人!”
當我走過,或者低頭和大家一起勞動時,經常有這種聲音,從班長、老兵嘴裡傳到我耳朵裡。
年夜飯後,朵頤了大量美食,我然後捲縮在會議室桌子上,像個吞食了山羊的巨蟒,酣睡著,消化著。
結果,我又被提溜到連部了。
和那群神秘的首長有關。
我進了連部,眼前是長條形會議桌主要位置坐著兩位首長。
右邊那個我認識,是著名孫副支隊長,大名鼎鼎的越戰老兵。
他旁邊的是個上校,中等身材,黑黑的臉龐,剃著我見過最帥氣的板寸頭型,文雅的眼睛後面,是一雙深不可測的雙目。
他們下面位置,坐著幾個作戰參謀樣子的年輕人,人人正襟危坐,身材筆直,顯示出一種少言寡語、深藏絕技的樣子。
我站在那裡,抬頭看了看他們,敬了禮,然後抵著頭裝愣。
“報告孫支隊,他就是文韜,六班戰士,小老虎中的骨幹……”連長今天比我見到班長還規矩,雙手疊放在桌面上,說起話來有些緊張。
“文韜,參加訓練積極,業餘時間思考部隊作戰訓練和意識形態方面的東西,但是呢,也偶爾惹禍,不大不小,支隊機關都有耳聞的,今天,仲新參謀長聽說了,要來看看你……”副支隊長說著,目光不是地看著旁邊的總隊仲新副參謀長。
啊?別這麼搞,好不好,你們怎麼把我捅到仲新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