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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興大漢免費閱讀第3章 爭鋒

  公子和終於見到了朱禾。

  倒不是公子和眼尖,而是被揍成豬頭的朱禾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看到朱禾的慘樣,一股怒氣無可遏制的從心頭冒起,這是身體的前身作祟,公子和也沒精力去壓制,只是冷靜地盯著朱禾,思考對策。

  擁有前身記憶的公子和在看到朱禾的一瞬間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同時也意識到後將軍對自己的監管是何等的嚴密,朱禾一定有什麼重要的情報要稟告自己。

  在公子和見到朱禾的瞬間,朱禾也看到了公子和,當他努力掙扎著要拜見公子的時候,公子和已經滿臉怒容的衝了過來,不等他開口說話,一腳便將他踹到。

  “狗東西,本公子受傷之後,你跑到哪去了?”

  朱禾是公子和乳母的兒子,兩人喝同樣的奶水長大,他瞬間就明白公子可能有什麼打算,於是低頭不語。

  黃猗迷惑的的看了杜慶一眼,見他搖了搖頭,知曉公子和昏迷期間府內無人進出,心中微感有些不妙,這個酒鬼千方百計的混入府中,顯然有什麼圖謀。

  但智珠在握的他還是打算以不變應萬變,看看公子和葫蘆裡到底賣著什麼藥。

  看到公子毆打朱禾,黑衣衛眼球掉了一地,誰不知道公子與朱禾親如兄弟?眾人方要向前勸阻,公子和森冷的目光已經掃了過來,眾軍漢識趣的閉上嘴巴。

  “俞錫!”

  “末將在。”刀疤臉應聲而出,刀疤臉就是俞錫,他快速向前,行了軍禮,刀鞘和皮夾相撞,發出沉悶的響聲。

  “張廷何在?”公子和掃視一圈,不出所料,人果然不在,嘴角微不可察的翹了起來。

  “把他給我綁來!”

  俞錫欲言又止,但還是本能的服從了命令,“諾。”

  “馬季、郝翊何在?”

  “屬下在。”

  “取規尺。”

  “諾。”

  規尺本來是劉府中先生教育弟子時所用的戒尺,後來子女每當觸犯了家規,劉使君就用它懲戒他們,等子女稍大,戒又換成了懲罰奴僕的杖棍,但公子和等人私下裡仍叫它規尺。後來規尺就漸漸演變成了執行家法的代詞,意思是上杖棍。府裡的奴僕和私軍都知道它的意思,外人卻不得而知。

  “景伯。”

  “老奴在。”

  “準備香茗,我正好有事要和玉瓊兄商量一下。”

  “諾。”

  黃猗本來準備看一齣好戲,沒想到公子和霹噼裡啪啦一連串舉動,毫無聯繫可言,公子和要做什麼,一點頭緒也無。

  “玉瓊兄請。”公子和笑眯眯的看著黃猗,變臉徵兆一點也無,儼然把自己當成了此間的主人。

  黃猗看了看射雄看押的朱禾,見公子和不要人,也樂的裝糊塗,邊琢摸著怎麼編出一條謠言,好打擊公子和來在軍中的威信,便跟著公子和走進了內屋。

  屋內的擺設二人都很熟悉了,便各自進屋安坐下來,俱是一言不發,等茶水上來,便自顧自的喝起了茶。黃猗自詡城府深沉,你不言我也不語。

  屋內便沉悶了起來。

  “報,”不一會兒,屋外傳來俞錫的聲音,“張廷帶到。”

  “杖脊二十,”公子和頭也不抬,用茶蓋壓了壓茶葉,輕輕抿了一口。

  “去吧!”

  “諾。”門外先是一陣嘈雜,隨後便傳來沉悶的敲打聲,如擊皮革。

  公子和琢磨時間差不多了,便開口道,“玉瓊兄,茶也喝完了,不若出去看一看?”

  瞅著公子和平靜的面龐,黃猗實在想不明白下面藏著什麼詭計,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善!”

  ……

  劉使君以軍法治家,家法即軍法。

  看著血肉橫飛的場面,黃猗臉色有些發白。

  黃猗也見過不少執行軍法的場面,少則五十軍棍,多則一百軍棍,剛才還以為公子和是做做樣子,現在卻被劉家的家法嚇了一跳。

  做為一個嬌生慣養公子哥哪裡知道,杖責也有真打和假打之分。

  他見到的那些杖責,執行法的都是軍中袍澤,那個會往死裡打?多數情況下,下令的將軍也未必真想拿這些人怎麼樣,畢竟還要靠這些人戴罪立功呢,否則早將他們斬首或收押了。

  今天公子和好好地給黃猗上了一課,看著黃猗煞白的小臉,公子和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終於在氣勢上佔據了上風,。

  此時行刑完畢,,張廷肩胛以下血肉模糊

  馬季、郝翊收起杖棍,立起來佇立兩旁,沾滿鮮血的杖棍的另一端還長著綠葉,顯然是方才不知從哪棵樹上現砍下來的枝幹。

  公子和踱了幾步,停在了張廷面前。

  “張廷你可知罪?”

  張廷掙扎著起來給公子和行禮,但很不服氣。

  “末將不知。”

  公子和冷笑一聲,“好,本公子就讓你心服口服!”

  他最恨別人頂撞自己,面色頓時冷了下來。

  “三日前本公子墜馬你在何處?”

  張廷欲要強辯,公子和理也不理,“這個暫且不提,先看這個”

  公子和一指朱禾,“可是你將朱禾拒之府外進府,並下令將他打成這樣?”

  黃猗暗道一聲,壞了,見公子和將目標引到朱禾身上,有些明白了他的目的,便欲插口,

  公子和說話又急又快,哪裡會給他插嘴的餘地。

  “於私,我與朱禾同為阿母養大,我們二人如親兄弟一般,你對他不敬,就是對主人不敬,觸犯的是家法。”

  “於公,朱禾乃天子親自冊封的騎督,毆打上官,觸犯的可是是國法!”

  ‘如今雙罪並罰,今日我撤去你親軍統領一職,暫由俞錫攝代,罰你為朱騎督牽馬墜蹬三年,你可服氣?“

  張廷額頭寬廣,赤面虯鬚,臉龐猶如刀削一般,一副硬漢的模樣。

  黃猗現在哪裡還不明白明白的了公子和的意圖,只盼望張廷再硬一點,起碼對的起他的長相。

  沒想到硬漢張廷起身便拜,“末將知罪。”

  黃奕頓時眼前一片漆黑,被耍了!

  杜慶可不管二人什麼雙簧,冷哼一聲到“和公子,你恐怕弄錯了,統領一職早就被後將軍封給了末將,張廷早被後將軍府下令,關進了在柴房,何來撤職一說?莫非公子想違背後將軍的命令不成?”

  “哦?玉瓊兄,可有此事?”

  黃猗在心中大罵杜慶多嘴,卻不得不接上此茬兒。

  “確有此事,杜統領乃是我軍中有名的悍將,伯衡出事後,後將軍極為擔心,特意調撥了杜統領過來護持。”

  黃猗已知道了公子和的打算,不想順著他的意思走,死死咬住統領二字。

  “後將軍一片拳拳愛護之心,和感激涕零。”

  公子和也不是省油的燈,想南方拱了拱手道,

  “不過黑衣衛卻非朝廷編制,乃是我劉府私軍,由朝廷大將擔任統領確實不妥,本人好歹也是乃是天子親封的懷義校尉,剛剛委任了新的統領,實在不好朝令夕改。若是杜將軍有意,不若卸下軍職,先到我這裡擔任副統領一職,改日我面見後將軍,再親自商討此事可好?”

  杜慶一聽,差點破口大罵,老子統領都嫌棄小了,也還想擼了我的軍職,讓我去當狗屁副統領?

  黃猗聞言臉色大變,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楊長史私下囑意,特意要求行事低調,不要壞了後將軍的名聲。公子和一旦把事情鬧到後將軍面前,豈不是全天下人都知道了?

  “伯衡,此言甚是,只是你的傷剛好,實在不宜奔波,後將軍那裡自有大兄我幫忙。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杜副統領的軍籍一事,後將軍府已經將其銷去,伯衡且安心用著便是。

  “‘我……”杜慶剛要發作,便被黃猗一眼瞪了回去,心中暗罵杜慶莽夫一個,這兩天的努力算是白費了。

  故作爽朗的對公子和笑了笑,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進行下去。

  “不知伯衡方才欲談何事?”

  “說來慚愧,和來汝南已數月,卻從未拜訪過大閎先生,實在是失禮。”

  看著黃猗有些發黑的臉龐,公子和嘴角藏著笑意。“如今身體大好,實在不宜再拖,擇日不如撞日,我打算今天修整一下,明天便去拜訪。玉瓊兄,你看可好?”

  黃猗心中大恨,暗罵小賊奸詐。

  自後將軍起兵以來,一路順風順水,短短兩年間便席捲三州,靠的便是家族四世三公的聲望。

  大閎先生雖然從未入仕,但他在民間的聲望,當朝的袞袞諸公沒幾個比得了,可謂是宗族中的領袖人物,每年前來拜訪的人絡繹不絕。

  雖然大閎先生常常避而不見,但在天下的聲望卻越來越高。

  若是今日阻止公子和前去拜訪,明日就會傳到宗族,自己只是袁家的女婿,阻塞賢路的名聲,他可擔不起

  黃猗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勉強說道:“伯衡有所不知,大閎先生喜愛清靜,最煩的便是繁文縟節,為了躲避前來拜訪的人,特意搬到到了臨縣長居。伯衡若是有什麼話,我幫忙帶到便是。”

  “不可,不可。”公子和那會讓他如意,朝東南躬身一拜,

  “大閎先生身為長輩,若是不見,我自然要尊重他的決定;可我作為晚輩,去不去拜見,卻代表著我的態度。若是因為大閎先生可能不見便不去拜訪的話,傳到後將軍的耳朵裡,還以為伯衡不會做人呢!”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黃猗臉色徹底黑了,知道公子和已經抓住了自己的底線,今天是討不了好,便不欲不多做爭執,面無表情道,

  “周賊棄朝廷大義而不顧,出兵偷襲陽縣,後將軍大怒,如今正與之交戰於下蔡。周賊不敵,從潁川一路敗退到九江,現在汝南到處是周賊敗逃時走散的兵卒和一路招安的匪寇。郡內各處都是盤查的甲士,伯衡若堅持出行,還是帶上杜副統領的好。”

  說完,不待公子和回應,黃猗長袖一揮,走了出去,跟來的射雄軍一群人丟下朱禾,呼啦呼啦全跟著撤了。

  杜慶見此,驕狂氣大減,也跟著道:“將軍剛剛醒來,末將不便打擾,先行告退了。”

  “善。”公子和看向杜慶的眼神極其溫和,對杜慶身份沒有半點介懷,一派文兒文雅的風範。

  待眾人散盡,公子和的臉色才刷地一下變得慘白,腿腳一軟,向後跌去,幸虧郝翊為人機靈,見機得快,上前一把扶住了公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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