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三興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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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國恆以弱滅,而漢獨以強亡!東漢末年,烽煙遍地,諸侯並起。這是一個豪傑輩出,雄逐鹿的煌煌大世!既然讓我來到了這樣一個大世,我又豈能不青史留名,彪炳千秋?且看我如何扭轉這天下大勢,取代吳蜀魏,興我漢家天! 現代人劉和穿越東漢,成為幽州牧劉虞之子。此時老子劉虞已經得罪了當時北方最強大的兩位諸侯,公孫瓚與袁本初。袁術陶謙結盟於公孫,曹操劉表也惟紹之命是從;劉虞已是秋後螞蚱,自己卻是階下之囚;…
三興大漢免費閱讀第1章 醒來
初平二年,距離先帝駕崩已有兩年,新皇登基以來,天下愈發混亂。
十月初七,昨夜的一場瓢潑大雨,帶走了秋日的最後一絲溫暖,終於讓人意識到寒冬的降臨,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城頭的時候,街道上還看不見幾個行人。
此時的汝陽城內,到處都是積水,細看的話,上面還有一層薄薄的冰凌,貼在水窪上,反射著冬日的旭輝。
但很快這層冰凌就破碎開來,跌落到水窪中,蕩起一層層的漣漪,隨著冰凌卻不融化在水中,漣漪卻沒有消失,反而越蕩越急,越蕩越多。
“是騎兵!”
朱禾如幽靈一般出現在街頭,趴在地上,傾聽著大地的脈搏。
此時的他身穿著一件薄薄的短褐,下著窮絝,似乎一點都不冷。
他的腰上懸掛著一柄特殊的長刀,此刀環首、窄身、長刃、直背,與一般士子所配截然不同,賦予他一身彪悍之氣,正是幽州軍中盛行的環首刀。。
他慢慢的站起身來,抬頭望了望遠方,彷彿想到了什麼,面色有些凝重。
雖然現今天下大亂,朝廷的律法對士兵的約束越來越低,但軍法格外嚴酷。沒想到在後將軍的治下,有人竟然敢在汝陽城內縱馬飛馳,視軍法於無物。
汝陽可是袁家的祖地。
“噠,噠,噠!”
果然,急促的馬蹄聲過後,便有二十多名全副武裝的騎兵出現在朱禾視線中。
除了為首之人外,這些騎兵個個身著黝黑的戰甲,挎弓負箭,渾身上下散發著驚人的煞氣,一看便知是軍中的精銳。
人如風,馬如龍,疾馳而過,濺了朱禾一身的積水。
他面無表情的擦掉臉上的泥點,也不在意,只是細細地思量著這兩天打探到的的情況。
“不知道公子醒了沒有……”想到那個人的情況,朱禾古井無波的眼中,終於露出了一絲焦慮。
自從出事後,他就再也無法接近公子半步。
三天前,公子猗,公子耀等世家子相邀公子狩獵,本朝開創以來,尚武之風盛行,逃難到汝南的公子推辭不過,只得前往。
誰想精於騎射的公子竟然從馬上摔下,昏迷不醒。
來自幽州數千鐵騎已到汝南數日,身為主將的公子遲遲不現身,此時軍中謠言四起,營中諸將心思各異,眼看一場大亂不可避免。
追著士兵遠去的身影,朱禾不由得加快腳步,緊跟在騎兵們之後,到達了目的地,前面就是公子所在的府邸。
他小心翼翼的躲進一旁的小巷裡,右手按在腰間的長刀上,目光中全是警惕。
先前的二十幾匹戰馬了正府邸門前,下馬的士兵正聚攏在一起。
先不說這些士兵的馬匹、甲冑、兵器,光看著二十多人行走間的謹慎小心與默契配合,朱禾就知道他們屬於一支了不得的強軍。
這種駕勢,他在幽州只在盧龍、白馬等少數幾支強軍身上看到過。
如今天下幾經大亂,天子威信江河日下,天下諸侯兵權益重,每一位諸侯手下必有一支或多支這樣的強軍。
“是射雄軍,居然到這裡了!”這一刻,朱禾終於確定了來人的身份。
通過這兩天的明察暗探,朱禾已對後將軍麾下的勢力有了一定的瞭解,射雄軍就是後將軍麾下最精銳的一支軍隊。
想到這裡,他的臉上不由得湧起一股不正常的潮紅,這或許就是一個讓他進府的機會!
此次領隊的首領並不是一個武夫,其人面似堆瓊,唇若塗朱,朱禾認識,此人正是公子猗。
公子猗身材修長,錦衣玉帶,雙手纖細如玉,此刻他正手持書信向接引的小廝詢問著什麼。
“不行,必須立刻行動!”眼見公子猗問完話,正打算入府,朱禾一瞬間下定了決心。
……
在朱禾尋找入府的方法時,府邸的豪華屋室內,正躺著一個少年。
屋內開間不大,但佈置得非常華麗,地上鋪著色彩豔麗的地毯。床前擺放著一尊造型生動,質樸自然的香爐,三足圓口,內置薰香,聞之令人安神定魂。房間左右首各放置一架楠木的白玉屏風,上面繪有花鳥,古樸典雅。兩架屏風正中間放一張臥床,少年就躺在床上。
這少年十七八歲,容貌清秀,鼻樑高挺,原本緊緊閉合的雙目,已經睜開,顯然已經醒來。
他就是朱禾的公子,公子和。
但他已經不是原來的公子和,他的內在是一個來自一千八百年後的靈魂。那時的他癱瘓在床,唯一的樂趣就是讀書。身在蝸舍,嚮往自由。誰知一覺醒來,物是人非。
他昨晚半夜就醒來了,在奴僕餵食了幾口流食後又昏睡了過去。
昏睡後的夢境亂七八糟,有高速行駛的鐵盒子,有直插雲霄,比小山還高的大房子;有寒光閃閃的冷兵器,有橫屍遍野,比地獄還要可怕的古代戰場……凌亂的碎片蜂擁而至,把他的記憶衝的七零八碎。
也不知道多久,睡夢中的他才再次醒來,混亂的記憶終止在了墜馬時的那一刻。
公子和下意識的摸了摸後腦,有微微腫起。而腦袋疼的彷彿炸了一樣,身子又酸又軟,一點也不想動彈。
但他此時卻有些欣喜,欣喜的是自己終於能下地走動了。
可是在驚喜的同時,又感到有些壓抑,因為跟前世相比,他的處境並未改變多少,一個困在床上,一個困在府中。回想起昨夜完全陌生奴僕侍女,公子和感覺彷彿有一條條鐵鏈將自己綁在了這間屋裡。
公子和抬起頭來,天不知何時已經亮了,清晨的吵鬧聲也從門外傳來。
……
離房間不遠,有一群士兵正圍在門口,跟一群侍衛打扮的人爭吵,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壓抑憤怒的模樣。
這是一些從戰爭中活下來的人,每一個人身上都帶著一身凶神惡煞之氣。
“杜統領,我們必須見一見公子。”帶頭的是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子,他身上的煞氣最重,剛才也是他爭吵的最激烈,顯然是這群士兵的首領,長長的刀疤,平添了幾分猙獰。
“哎,都怪我照顧不周,也不知道公子能否醒來,這讓我將來如何去面對使君啊!”他身旁的一個上了點歲數的士兵小聲嘆了口氣,語氣充滿著自責。
“景伯,不用擔心,也別亂想。咱們公子,洪福齊天,肯定能醒來。”一名年輕的士兵在一旁勸慰著,也不知是給自己還是給對方鼓氣。
“是啊,這兩天,咱們的人就一直守在附近,聽探查的人說,公子應該應該已經醒來了。聽說後將軍要將我們調走,再不見公子,我們還不知要等到何時何地。”這時不知誰突然嚷了一句,彷彿火星丟進炸藥桶,士兵們壓抑已久的怒火瞬間就被點燃了!
“我們是幽州的兵,憑什麼要聽後將軍府的調遣?”
“我們是公子的親衛,除了使君的命令,我們誰也不聽!”
“不如,咱們強闖吧?”
本來府中嚴禁亂傳消息,但是汝南的規矩顯然管不到這些幽州軍漢的身上,自然無法控制傳播。在一人開頭之後,其他人也被煽動了起來。
“我們又不是這裡的奴僕,只是為了公子才停留在這裡,現在連公子怎麼樣了都不知道,憑啥聽他們的話瞎等?”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咱怎麼對公子交代?”
“交代什麼?需要交代的是他們!”
“你怕啥,大不了一拍兩散,我們也有十多人,現在火拼,我們幽州軍,還怕他們不成?”
在一連串長刀出鞘的“鏗鏘”聲中,衝突達到了峰,刀疤臉也不壓制,帶頭站在了最前方。
對面的人明顯變了臉色,他們雖然人多勢眾,但哪裡是這些久經戰陣的丘八們的對手?
“怎麼,你們還想動手不成?”看著畏畏縮縮的眾人,唯有杜統領一臉不屑。
杜統領全名杜慶,身高八尺,體魄雄偉,乃是汝南都尉梁剛賬下的屯長,武藝精熟,作戰勇猛,卻因數次頂撞上峰屢屢不得升遷。這次被委任給什麼公子當親兵統領,麾下親兵加上自己原先的人還不到一隊人馬,這明顯的貶職,使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
“你們敢以下犯上!”
杜慶一臉桀驁之氣,左手捏得拳頭啪啪作響,顯然躍躍欲試
“連劉使君都不敢不給後將軍面子,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我們汝南撒野!”
“沒錯,你們要戰,我們便戰”
“我們汝南人還沒怕過誰呢!”
眼見統領蠻橫,杜慶的手下也不由得激憤起來。
“黑衣衛,列隊!”刀疤臉毫不遲疑的命令著,分毫不讓。
“喏!”鐵拳轟擊胸膛,發出了沉悶的聲響,十幾個士兵挺身立正,彷彿一杆標槍,手持的長刀,在朝陽的照射下,閃爍著耀眼的寒光。
如此威勢,頓時鎮住了對面的人,但在杜慶的帶領下,一步不退,勉強穩住了陣腳。
杜慶手扶利刃,微眯的雙眼透出危險的冷光,刀疤臉的嘴角卻噙著一絲冷笑。
雙方互不相讓,一觸即發!
……
“住手!”看到雙方劍拔弩張,正踏進院子的公子猗急忙喝止。
公子猗剛剛平息下的怒火,看到眼前的的一幕,一下子又衝上了頭頂,世家子的修養早就拋向了腦後。
“誰能告訴我怎麼回事?”公子猗陰測測的盯著雙方,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憤怒。
這種時候,刀疤臉知道自己必須站出來了,於是躬身行禮,不卑不亢道,
“黃功曹,我們要見見和公子”。
公子猗姓黃名猗,乃是後將軍的女婿,在後將軍幕府中擔任功曹一職。
黃猗默不作聲,冷冷的盯著刀疤臉,臉色陰沉的彷彿能滲出水來,刀疤臉凌然不懼,氣氛凝固了起來。
這時,吱扭一聲,房門打開了,迎面走出一少年來,少年眉如雙刀,目如點漆,面上看不出一絲病態,龍行虎步,英姿勃發。
正是公子和。
連見多識廣的黃猗也不由得讚歎一聲,好一個鳳雛麟子!
這一瞬間,黃猗對外舅的決定不由得產生一絲動搖,也不知為了幾千兵甲得罪這樣一位公子王孫是否值得。
但黃猗非是常人,久居功曹之職,多年的歷練一下子使雜念摒除。陰沉的俊臉也一瞬間變得熱情四溢。
“伯衡,你的傷可痊癒?自從你墜馬以來,後將軍可是夜不能寐,多次問詢伯衡你的傷勢。”黃猗大步流星地迎了上去,輕輕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一副關心備至的模樣。
“多謝後將軍關懷,和已無大礙。”少年一邊敷衍著,一邊回憶著墜馬的前後經過,心中暗自冷笑,表面卻感激涕零。
“玉瓊兄日理萬機,和昨夜方醒,便殷勤探望,和實在是愧不敢當,希望不會耽誤玉瓊兄的公務”
聽聞公子昨夜便醒了,眾人卻無法的得知,眾軍漢不由得面露怒容。
“哪裡會,哪裡會。”
黃猗面不改色,好像沒有聽出少年的諷刺之意,朝東方拱了拱手,“這都是後將軍特意關照的結果,我又怎敢到怠慢”。
黃猗正要想個藉口,宣佈後將軍府對黑衣衛的調動,忽然發現公子和的臉色陰沉下來。
心中咯噔一下,一種不妙的感覺從心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