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紈絝免費閱讀第22章 求醫
曹端“嘿嘿”笑道:“算了,我不為世俗的眼光所理解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既然無法改變世俗,我也只好繞過世俗了。再說,象你這樣一個天真可愛的女子,我又怎能和你計較這些呢!”
方百花哪裡適應得了他這樣跳躍式的思維,就在她一邊咀嚼包子,一邊細細思考“吃兔子”和“世俗”兩者之間的距離的時候,忽聽問道:“你吃完了嗎?咱們可動身了!”
方百花一驚,猛然發現自己早就將兩個包子吃完,正拿著紙包在發呆呢!
這時,曹端一拉韁繩,車子便向城內馳去。
果然不出曹端所料,他們來到城內,先找了兩位郎中,都出診去了,直到找到第三位,排了近半個時辰的隊,才輪到他們。不過,最讓曹端鬱悶的是,他們來了之後,便再也沒有人來排隊了,一直排在隊尾的感覺真的有些不爽。
那郎中見二人拿出一隻兔子要他幫著療傷,頭立時搖得像撥浪鼓一般,說道:“不瞞二位,小人主攻的乃是內科,這些外傷,就不是小人的長處了。我看,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曹端“哦”了一聲,說道:“那方才我們前面那位好像就是斧傷吧,他那麼大傷口,你能醫,這點小傷怎麼就不能醫了?”
那郎中尷尬地低聲說道:“這位官人,不是小人不願救命,只是小人向來所醫者,都是人,若是醫了這個東西,傳出去——”
曹端這才明白,原來醫者還要靠病人來維持名聲啊,讓一個頗有名聲的郎中給一隻兔子療傷,還丟他的份了!
方百花連忙懇求道:“大夫,您就行行好,救救小兔子吧,你看他多可憐?”
郎中做出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不過,從他的眼神中可以明顯看出這樣的意思:“不就是一隻野兔嗎?吃了就是,還給它療傷?”他一轉頭,便看見曹端手中正拿著一個起碼二兩的銀錠朝他輕輕地招手呢!
他吞了一口唾沫,眼光轉向別處,艱難地擺手道:“實在無能為力,對不起了!”
忽見不知道什麼,曹端手中的銀錠居然變成了一個起碼五兩重的大塊頭。這下子,大塊頭終於激起了郎中的大慈悲,他不由開動腦筋道:“這麼一大錠銀子,夠我好好賺兩個月的了,拋棄它是不是太對不起它了。再說,這小兔子也確實夠可憐的,落在這兩人手裡,想一次性痛痛快快地進入鍋底圖個解脫都不成,這不是太造孽了嗎?我身為醫者,積財行善乃是本分,又豈能見財不積,見善不行呢?”
於是,他大義凜然地接過銀子,說道:“這個,看在兩位這麼誠心的份上,小人就略盡綿力吧!”
曹端一邊看著他熟練地給小兔子敷藥包紮,一邊暗忖道:“反了!連我的銀子也敢蒙,真是太不知死活了,回頭就去打聽下你們家有沒有兒子,有的話馬上花言巧語將他騙得加入我們‘通天社’,然後天天哄著他來偷錢供大家吃喝玩樂,不把你今天騙走的五兩銀子成倍花出去,我就跟著你姓。若是沒有兒子,只有女兒也不怕,回頭傳授‘癩皮張’幾招,讓他當了你的便宜上門女婿,看你天天對著他那張‘驚世駭俗’的面孔窩心不窩心?”
待得郎中包紮完畢,又開了一些藥,囑咐二人道:“這藥要每天換一次,半個月之後,大概傷口就能癒合了。”
方百花千恩萬謝,和同樣一臉微笑的曹端辭了出來。
卻說曹端將方百花送回家裡,又將那一筐竹筍卸了下來,這才獨自上車,催馬而去。
回到茶莊的時候,看看日已黃昏,他便又向祖上那塊“演武場”而去。來到場中央,他不由暗暗讚歎大家的效率,群眾的力量果然是無限的啊,就這麼一天的功夫,一個標準的蹴鞠場便儼然呈現在面前了。
場中,幾個人正席地而坐,圍在那裡高聲談笑,鋤頭、簸箕等工具被他們仍得橫七豎八的,倒是姿態各異。
說話聲音最大的,自然便是馬富貴了,只見他精赤上身,手舞足蹈間,不但口沫橫飛,就是胸前的亮點蜘蛛也跟著來回擺動,看起來甚是有趣。
“當時,我是持球狂奔,對方一個個被我以輕靈的步法晃過。就在這個時候,大哥過來了,我知道他腿下很快,便使出了一招‘看東打西’——”
“聲東擊西。”方臘在旁邊糾正道。
“你懂什麼,這蹴鞠有蹴鞠的行話,這叫‘專門那個黑話’,你懂嗎?你方大個子武功是比我強那麼一點點,但是比起學問來,就差遠了,尤其是蹴鞠方面的學問。要比起蹴鞠學問,我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在整個婺源城,除了大哥和朱舉人,就要數到我了!”
“別廢話了,繼續說,你那招‘看動打西’怎麼樣了?”旁邊眾人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馬富貴得意洋洋地說道:“我身子左傾,假裝要向這邊過去,引得大哥跟著往這邊撲來,我忽地一個右轉,便——大哥,你來了!”
曹端微笑道:“說得不錯嘛。‘專門黑話’說得很流利啊,不錯,不錯,後來怎樣了?我有些不記得了,你繼續說啊!”
馬富貴自持今日勞動有功,本擬藉著曹端來自抬一番身價的,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這個方大個子對自己的威脅。不想,一見曹端那無邪的微笑,頓時有些底氣不足,回頭看見大家尤其是方大個子正在用催促的目光看著自己,不由惱羞成怒地喝道:“看什麼看,沒有見過人過去了,球被斷下來了啊?”
在眾人“哈哈”大笑聲中,馬富貴又向曹端問道:“大哥,你今日一整天都去哪裡了?”
這回輪到曹端有些尷尬了,畢竟救護野生小動物在這群缺乏愛心的男人面前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好在他向來善於講故事,便說道:“我去那邊山頭巡視地形了,看看能不能在那邊再闢出一片空地來再建一個別院,山裡涼爽,夏日的時候也好乘涼嘛!”
循即,他又轉換話題道:“你們中有認識東城有個叫做‘德善堂’的掌臺郎中嗎?”
便有一人答道:“認識啊。那郎中姓曹,老家在鄉下的,就自己一人在這城裡行醫。這人醫術還算不錯,人品聽說也正派,從不多收病人一文錢的,在病人中口碑不錯!怎麼,少爺身子有什麼——”
曹端聽得暗暗吐血:“他竟然姓曹,他媽的,不想隨他姓,也隨他姓了。可惡的是,老家還在鄉下,什麼欺壓他兒子,拐騙他女兒的計劃都他媽泡湯了。這回真是‘放了一輩子鷹卻被鷹琢了眼睛’,可憐我的五兩銀子啊,就這麼沉冤難雪了!我他媽什麼時候成了散財童子了?”
他臉上還是淡淡笑道:“沒有什麼,我只是也聽說過這個人,就隨口問問而已。聽你這麼說,這個人還真是挺‘正派’的,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