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寧無缺的性感“鄰居”
嗖的一聲,又是一道白光穿透草氈,直指剛才那雙跟高鞋落向的肩頭,絲毫不差。
寧無缺眉頭深皺,卻毫不在意,放下菜刀,以手收起瓜片倒進炒鍋內。
啪!寧無缺身子一斜,肩膀上一朵鮮紅的血花開放,白光隨之落在地上,是同樣樣式的另一隻高跟涼鞋。
“滋啦!”油鍋發出一陣尖叫,寧無缺對肩膀上的傷口不管不看,專注的翻炒著。
“我想砸你的肩頭,你能躲開?本不想讓你見血的,是你自己找的哦,小癟三。做完了飯,把老孃的鞋子用嘴叼進來哦,你是我撿來的,不玩你我玩誰?如果連你都不能玩,那還不如養個X奴隸。”
寧無缺關閉灶臺,乘到盤子裡,又盛些米飯,端進正堂來。
“寧如煙,起來吃飯。”寧無缺皺著眉頭,對著裡屋喊道。
但聽悉悉索索的穿衣聲,一個女子趿拉著一雙鞋拖,打開房門探出身來。
豐滿圓潤的身體穿著一件大紅的肚兜,令人眼紅心跳的是這件肚兜居然是全蕾絲半透明,一根同樣是蕾絲的繫帶吊在長長的潔白脖頸上,高聳到令人驚訝的胸脯若隱若現,隨著呼吸起伏,下半身掛著的絲帶,剛剛蓋住神秘的三角地帶,鬆鬆垮垮的樣子,像是在跨出一步,這條絲帶就會飄落。
而這張臉桃羞杏讓,滿面含春,一雙盯著寧無缺的杏眼似乎能夠滴出水來。
“小癟三,你是不是很生氣啊?生氣就好,老孃就怕你不生氣,老孃天生就愛折磨人,你要是爽了,老孃我可就不爽了。”聲音柔軟,內容卻是惡毒。
“寧如煙,你自己犯賤別拉上我,既然那麼恨那個男人,去把他殺了。你不是武功很高麼?自我麻痺有意思嗎?你就這麼不敢面對現實?而且,你不是一直夜總會的媽咪麼?為什麼又不幹了,跑了幾千里路來當婊子?你知道我因此拋棄了多少兄弟?”寧無缺冷聲說道。
寧如煙身體一僵,癱軟著靠在門框上,魂魄像被寧無缺這句話趕走了似的,滿臉悲慼,喃喃說道:“我不能殺他,不能殺他,我也殺不了他,即使武功再高也是不可能的,因為他……,我不光不能殺他,甚至我都不能恨他,即使他那麼對我……今天是幾號?今天是幾號!”
寧如煙猛然想到了什麼,急踏兩步,一把採住寧無缺襯衣衣領,腰間絲帶如秋風吹落葉般飄開,只見一隻丁字褲覆蓋在她那神秘的三角部位上。
這隻紫色的丁字褲僅有三分之一個巴掌大小,顯示著無盡的誘惑。
寧如煙瘋了一般大叫,“寧無缺,寧無缺,你告訴我今天幾號了!”
“8月20號,你念書的日子。”寧無缺心裡突然柔軟起來,把寧如煙的手輕輕拿了下來,彎下腰撿起絲帶,細心地給她圍了去上。
“寧如煙,你……這是何苦。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我替你出氣去。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而且已經這麼多年了!即使有什麼過錯,也該贖了吧?”
寧如煙似乎沒有聽到寧無缺在說什麼,像受驚的孩子般,滿臉驚慌,上下瞄了瞄自己的穿著,喃喃說道:
“為什麼你不提醒我?為什麼我會忘記這個日子!以往都是前一個月我就會不斷提醒自己,誰知道今年我會忘記。我不能穿成這樣,他不喜歡,他喜歡樸素的衣服。我不想的……我已經堅持了整整二十年了,我還能堅持幾年?”
寧無缺默默的看著寧如煙一臉委屈無助的樣子,嘆道:“快去換衣服吧。”
寧如煙這才像心裡有了主見似的,用力點點頭,快步回到房中。
過了好大一會,寧如煙才從房中出來,已經換上了一身樸素簡潔的衣裙,衣服雖然普通,但根本壓不住她那風韻的身體和透骨的媚。
一臉媚騷的笑已經完全抹去,換上了清淡的妝容和莊重的表情。
她雙手捧著一本厚書,書封面的材質似紙非紙,似木非木,顏色有些斑駁,不知道已經存在多少年了。
她誠敬地望著屋門外四四方方的虛空,有云彩偶爾飄過。
“二十年了,每當這個日子,我都會整理妝容,然後整天誦唸這本《神曲》,只有這樣我才心中稍安,我這屬於他的身子已經骯髒的不成樣子,但我想我的思想中還要保留一點清明和純潔留給他。”
寧如煙一步一步邁向院子裡,像剛踏上紅地毯的新娘,虔誠而莊寧。
她來到院子角落裡,坐到一個馬紮上,把書輕輕放在馬紮前面高背椅子的椅座上,顫微著手打了開了,就像翻開了自己靈魂深處最剔透的地方。
“我走過我們人生的一半旅程,
卻又步入一片幽暗的森林,
這是因為我迷失了正確的路徑。
啊!這森林是多麼荒野,多麼險惡,多麼舉步維艱!
走出這景象又是多麼困難!
……。”
正宗的倫敦腔調的英語有著別樣的歷史厚重感,而這種厚重感也使得正在朗讀的寧如煙的身影越發沉重起來。
是的,寧如煙手中的這本但丁的《神曲》正是全英文版,而寧如煙的發音是倫敦腔的英語。
寧無缺默默地注視瞭如小學生樣認真的寧如煙一會,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脫下襯衣。
寧無缺的背後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尤其一條更是從肩膀一隻斜斜划向腰際,像一隻大蜈蚣攀附在寧無缺背上。
寧無缺用鑷子捏起棉球,沾了碘酒,隨意的擦了擦肩膀上被高跟鞋叮破的皮膚。又找了件汗衫穿在了身上,吃了點東西,隨即用啞鈴鍛鍊起身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