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首席千金免費閱讀第6章 當年冬天
蘇非虞笑笑,王芳不可能一個人做出這事,背後肯定有人幫她,鎮長肯定逃脫不了,“那白阿姨還好吧?”
母夜叉是個貪財懦弱的人,出了事情,還好才怪,“哎,造孽的,她男人剛出了事,她就跑了。”
蘇非虞瞥過頭,看向張嬸淺道,“張嬸,你也別太難過了。”
她是幸運的,至少早早發現了,這幾個月她一直小心避著,注射日子到了,總會找些理由躲過去。
白鵝,就是最悲催的一個。母夜叉不送白鵝進戒毒所,鎮長又和王芳聯合販毒,最後白鵝死了,王芳和鎮長被抓了,母夜叉跑了。
張嬸嘆了嘆氣,拿過針線繼續忙自己的。
蘇非虞淡淡抬頭看了眼,低語了一句,“世間本就是善惡循環,有因有果。這就算是報應吧。”
蘇非虞拿著雞蛋換過另外一隻眼睛,暖暖的,視線瞬間明朗了不少,透過窗戶,看到外面開始下起了小雨。
雨滴順著房簷滴滴答答的低落在地面,呯呯,打出一個泥濘的水圈。
“張嬸,已經冬至了。”蘇非虞淡淡的說了句,飄飄渺渺,讓正在做針線活的張嬸一愣,針不小心就扎到手指。
蘇非虞擔心的望了眼,張嬸卻笑了,“哎呀,這是好事。”
“好事?是啊,好事,冬天來了,春天也就快了。”蘇非虞一愣,便接著話題說道。
已經冬天了,病房裡間都冷颼颼的,張嬸自己做做針線活,將舊的床單剪了剪,縫成一個窗簾,讓蘇非虞掛在窗戶上,能擋擋風。
張嬸卻慧心的笑笑,“蘇丫頭不知道,這是鎮上的說法。看看,張嬸給你給做窗簾這手指扎破了,就是說啊,你不用在這過冬了。說不定過幾天,蘇家就來接你了。”
看到張嬸眉開眼笑,蘇非虞只是淺淺笑了笑,不作答。
半晌,房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很是安靜。
等最後一針縫完,打了個結,用牙齒將繩子咬斷,張嬸才說道,“蘇丫頭,回去試試,看大小合適不,不行,張嬸再給你改改。”
蘇非虞嗯了下,下了床沿,展了展壓皺的衣服,才說道,“張嬸,那我先回去了。”
第二天,天空就飄起了雪,蘇非虞打開房門,抬頭看看天。
下雪了!
雪花依稀可數,隱約難覓,像煙一樣輕,像銀一樣白,飄飄搖搖,紛紛揚揚,從天空中灑了下來。
“蘇丫頭,蘇丫頭,蘇家來人了。”
長街上張嬸踏雪疾步的奔進了戒毒所,領著來人,直向著病房小跑來。
遠遠看到門口的蘇非虞,就高興的喊道。
當淚已成珠,化為漫天的飛雪,只留下空思惆悵,這時候,蘇家來人了。
“來了呢。”蘇非虞沒有回頭,看著滿天的雪,伸手感受下雪的冰涼,淺淺的笑了。
蘇家來接她了,時間比預想的早了很多很多,比心盼的晚了很久很久。
前世,蘇家兩年之後才來接她,接她的理由也在欣喜中忘記去問了,而這世,半年多就來接她,理由又是什麼呢?
微冷的雪花在掌心兩秒,便融化成一灘水漬,隱隱觸心涼,偏過頭看看,蘇非虞對張嬸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張嬸,下雪了呢。”
張嬸站在臺階下,隔著幕前輕飄的雪花,看著臺階上的蘇非虞。
清淡的眸光,沒有半分歡喜,仍是冷冷漠漠,黯然的心神彷彿距離這個世界好遠好遠。
心神一頓,張嬸笑笑的上前安慰道,“蘇丫頭,張嬸就說呢,好事好事,看看,蘇家這不就來人接你回家了。”
來人是山腳鎮上的李叔,說下雪了,山路不安全,蘇家人就在他們家歇著呢,他先急急忙忙上山來了。
看看年邁的李叔,雪地裡一深一淺的腳印,他腿腳不方便都上山了,而他們蘇家人呢,不安全?蘇非虞唇角動動,淡然笑笑,“麻煩李叔了。”
“哪裡的話啊,蘇丫頭快去收拾東西吧,趁這雪剛下,要是一會大了,路就不好走了。”
坐在車上,車子沿著馬路緩緩前行,兩旁的街道一晃而過。
司機透過觀後鏡,瞄了瞄後面,眉頭微皺。
心底冷哼一聲諷刺,但是片刻想起她畢竟是姓蘇,這回到蘇家,就是高高在上的豪門千金,司機趕緊斂了心神,專心開車。
窗外是黃昏飄落的雪,清雅白蓮的雪,卻渲不盡天空的暗沉。
車輛快速飛過,外面的雪景,外面的街景,也隨著車窗滑過。
蘇非虞斜靠在後座上,偏過頭悠悠望著窗外。
朦朧恍惚間,憶起前世的當年,也是冬天,也是雪花飛舞的季節。
想回家,她就趁著大家不注意,偷偷跑下山,走了幾十裡,碰到一位好心人,將她帶進首都的市中心。
剛下了車,天空就開始飄起了大雪,她一個人走了很遠很遠,走到全身已經僵硬。
在天空黎明的時候,才到蘇家的莊園。
“這是?”在蘇家很多年的門衛,都不敢去認面黃肌瘦的蘇家二小姐。
“是二小姐!”驚訝的趕忙攙扶著已經凍得全身發紫僵硬的蘇非虞進了裡屋,給保姆說了聲,便出去了。
“二小姐,您趕緊暖和下。”小保姆趕忙喂她喝了熱水,小丫頭哭哭啼啼的聲音引來了樓上的主人。
也是這棟莊園的現任的女主人,她的後媽,她的繼母,涼今。
“涼姨。”蘇非虞歪歪斜斜的半趟在沙發上,全身僵硬,說出的話都打著顫。
涼今下了樓,看到沙發上的人,眉頭擰過一絲不快,瞬間就閃了過去,心思沉了沉問道,“是非虞啊,怎麼一個人跑回來了?”
“我想回家了。”蘇非虞半撐起身子,抬頭望著居高臨下看著她的後媽涼今。
身後的傭人景媽,將裝牛奶的玻璃杯塞給剛才的小保姆,粗粗的眉頭動動,面色不悅的看著她,“二小姐,戒毒所還沒通知我們去接您,您這毒肯定還沒戒呢!”
“我沒有吸毒,沒有。”當時的她只是一味的想去證明什麼,可是,她又能證明什麼,即使證明了,又有誰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