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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歡北愛免費閱讀第十四章 嫉妒

  無霜迎了出來,見莊硯臉色難看,眼角還有淚痕,忙問:“姑娘怎麼了?可是小王又……”

  阿部瞪了無霜一眼。無霜趕緊閉了嘴,將莊硯接進去。

  莊硯獨自坐在帳中的油燈下,剛剛被阿塔兒捏著的手腕還在隱隱作痛。她擼起袖子一看,手腕上幾道清晰的指痕。目光觸及到那環叫做瓊樓的玉鐲,一股怨怒油然而生:這玉鐲就是她的冤孽!

  她一把褪下玉鐲,走到帳外狠狠扔了出去。

  見莊硯轉身進去了,無霜立刻走過來在附近仔細查看,終於給她找打了草叢裡跌落的那環玉鐲。她撿起來,輕輕撲掉上面沾上的枯草和灰塵,仔細地撫摸。這麼精美的東西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必然是阿塔兒小王送給姑娘的。而姑娘竟然把這麼名貴的東西扔掉了。

  從前在揚州服侍莊硯母女時,因為偏房被大娘壓制的緣故,是從來沒有什麼好東西的。不光沒有任何好處,大娘子還總因為她是偏房的侍女總是藉故刁難於她。如今這個赤黎小王子因著姑娘貌美寵愛她,她卻如此不知好歹。要是哪一天惹惱了那個陰晴不定的小王子,又連累了她……還是得自己想辦法改變這種被人擺佈的命運。

  無霜用衣袖擦了擦上面的灰,將玉鐲收進懷裡。

  莊硯全身浸在溫暖的水裡,才覺得平靜了些。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幾乎要讓她反應不過來。先是讓她去參加赤黎人的一年中最重要的盛會,為了她和自己的未婚妻發生衝突,卻又當眾那樣威逼和羞辱她。莊硯是在不知道阿塔兒究竟在想什麼。

  有時候分明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情意,但是隨即,卻又覺得,他只是把自己當成玩物而已。

  每次沐浴的時候,只要一浸入水中,她就不想出來。今天尤其不想。她就泡在大大深深的木桶裡,閉著眼睛,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慶典結束之後,阿塔兒滿心沮喪地回到行轅。他知道自己今天有些過分。他太急了。莊硯剛來不久,他該耐心等她慢慢習慣。

  無霜一直站在外面,見阿塔兒回來,迎上前去行了個禮:“小王回來了。”

  “莊硯一直在裡面?”阿塔兒問。

  “是。姑娘在裡面沐浴。”

  既是她在沐浴,阿塔兒便離開四處去轉轉。依稀還能看到遠處廣場上星星點點的火光。很多牧民還沒有散去,依然聚在廣場那邊喝酒。

  阿部不想在這個時候惹到阿塔兒,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兩人漫無目的在行轅的各個帳篷間穿來穿去。忽然聽到一個爽朗的聲音喚他:“阿塔兒!”

  阿塔兒回過頭去。卻是密迪站在行轅外。

  方才兩人在廣場那邊已經見過面,喝了不少酒。按說密迪長途跋涉回來又喝了不少酒,該早早回去歇息,沒想到精神這麼好,這個時候還跑過來。

  “你怎麼來了?”阿塔兒勉強笑笑。

  密迪不是愛管閒事的人,可是他覺得今天阿塔兒的情緒不高。應該和廣場外圍碰到的那個哭泣的女子有關吧?密迪突發好奇之心。

  他太瞭解阿塔兒。阿塔兒是這樣一個人,他慣於囂張,傲氣沖天。連愛一個女人的方式也是囂張無忌的——然而那樣的阿塔兒,已經不會再有了吧。

  密迪說:“我路過而已——你怎麼這麼晚了還在外面晃悠?”

  阿塔兒露出尷尬的神色:“沒事到處轉轉而已。”

  密迪眼珠一轉,自顧自走進來拉起阿塔兒說:“好久不見了,不如去你帳裡我們再喝兩杯!”說著就拉著他作勢要往帳篷那裡去。

  阿塔兒一把扯住他:“還是算了吧,改天再喝。”

  “那我倆今晚像小時候一樣抵足而眠如何?”密迪還是不肯放手。

  阿塔兒拉住他:“也改天吧。”他忽然發現密迪是在戲弄他,忍不住笑起來:“你想問什麼?”

  密迪笑眯眯問:“裡面有女人?”

  阿塔兒點點頭。

  “同朝的?”

  “你聽說了?”

  “我不光聽說了,也許今天還見到了。”

  阿塔兒看向身後的阿部。阿部輕輕點點頭。

  阿塔兒沉默下來。

  密迪見他如此反應,不由得想起了幾年之前的他。總覺得有些地方不一樣了。到底是哪裡變了呢?

  他說:“妾婢而已,為何愁苦成這樣?”

  阿塔兒摸摸頭,顧左右而言他:“太晚了,我要去睡了。”

  密迪想,定是要回去抱美嬌娘了,便笑著說:“好。那我也回去了。”

  目送走了密迪,阿塔兒估摸著莊硯該洗完澡了,便回到帳篷前,卻見無霜還候在門口。奇怪地問:“她還在洗澡?”

  無霜低著頭:“是,還沒出來呢。”

  阿塔兒心裡起了疑竇,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無霜想了想,說:“大概……姑娘剛回來我就去燒水了,到現在大概也有兩個時辰了。”

  阿塔兒一聽怒道:“兩個時辰都不進去看一下!要你在這裡有什麼用!!”

  無霜嚇得立刻跪倒在地上不敢出聲。

  阿塔兒無暇管無霜,掀開簾子大步闖了進去。

  案上的一盞油燈跳著的微弱的光都幾乎要熄滅了。莊硯正靜靜地躺在大木桶裡。見她一動不動,阿塔兒嚇了一跳,走到面前伸手測了測水溫,已經涼透了。這麼冷的天,這麼瘦弱的人,只怕要凍壞了。

  他一把將莊硯赤身露體從水裡撈出來,趕緊擦乾了抱到臥榻上用羊毛褥子裹好。

  莊硯悠悠醒來,發現自己**裸被裹在褥子裡被阿塔兒抱著,嚇得好一番掙扎。

  阿塔兒怒道:“你別鬧!水都冰涼了還睡在裡面你不要命了!”

  莊硯立刻安靜下來。這才覺得渾身軟綿綿一點力氣都沒有。阿塔兒喚了無霜進來幫她把衣服穿好,要傳巫醫進來,莊硯不要。阿塔兒見她似乎還好,便由她去了。

  卻沒想到了下半夜,阿塔兒被帳篷角落裡傳來的粗重的喘息聲驚醒。起身一看,莊硯竟然發起了高燒,燒得渾身跟炭火一般。

  阿塔兒急了,急忙差人去請了巫醫來。

  忙活了好一陣,巫醫走後,他在榻邊坐下,無霜端了藥進來,他一勺一勺喂她吃下,之後便一直守在她身邊,靜靜地看著這張令他著迷的臉。她經常惹他生氣,總是能輕易地激起他最大的憤怒。可是最先,是他對不起她的。他從不否認這一點,是他毀掉了她原本應該平靜的生活。也許她的願望只是嫁個平凡的同朝人過相夫教子的生活,或者在那一天和她那剛剛拜堂的丈夫一起死去。是他為了自己的慾望摧殘著她的意志和自尊……或許,她是該恨他的。

  這時莊硯迷迷糊糊地夢囈起來:“娘……娘……”

  他心中一疼。他早就知道她的寂寞,早就知道她想家想得都要發瘋了。可是他偏偏不理,故意無視著她的傷痛和無助。

  阿塔兒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輕輕說:“莊硯,把草原當成你的家吧,別離開我……”

  “娘……眉生……眉生……”

  他看著莊硯的臉。眉生?眉生是誰?

  他猛然想起最初莊硯手腕上戴著的那個她不肯褪下的鐲子。她口中喚著的這個眉生,可是送她鐲子的那個人麼?是她在家鄉的**?

  他抬起莊硯的手腕,那環瓊樓已經不見了蹤影。

  阿塔兒心裡燃起一團憤怒。就這麼厭恨他,厭恨到連他送的東西也一併不肯戴著麼?

  一股無名之火在阿塔兒的胸中熊熊燃燒起來。

  是了,她一直不能忘記她過去的**,又怎麼會正眼看他,怎麼會認真看一看他對她的好!即使他對她百般呵護,也比不上一個遠在千里之外的已經放棄了她的**!

  他捏緊了拳頭,真恨不得能將那個無法謀面的男人一拳打碎。

  努力壓了壓心裡的火,他總算鬆開拳頭。他喜歡她,只要能留下她,沒有什麼是他不能忍受的。他對自己說,反正她現在在他的身邊,他有的是時間,何必要介意一個遠在千里之外、已經完全沒有機會的男人。

  翌日清晨,莊硯醒轉過來。她一睜開眼嚇了一跳。阿塔兒的一張臉就在她的枕邊。他的表情那麼安靜而無辜,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孩童。什麼樣的男人才會在睡著的時候有一張和醒著時完全不同的無邪臉龐?

  她覺得自己渾身有些發軟,似乎昨夜病了一場。夢裡一直夢見母親和眉生在哭著、喚著自己,自己也向他們跑過去,可是無論她多麼努力,卻始終跑不到他們面前,反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莊硯輕輕挪開阿塔兒壓在她身上的手臂想起身來。可阿塔兒是習慣了在外征戰的人,稍有動靜就立刻醒了。

  阿塔兒見莊硯醒了過來,心才稍稍定了。想起昨天的事,不禁有些心虛,小心地問:“要不要吃點東西?”

  莊硯想起昨天在廣場上發生的事情。躲開目光沒有理睬他。

  阿塔兒說:“莊硯,昨天我……”他想道歉,想把自己的心情細細說給她聽,想讓她知道自己是多麼煞費苦心地想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不用解釋。”莊硯輕輕打斷他。

  是啊,她根本不稀罕他的解釋,她嫌惡著他,壓根就不想留在他的身邊,只希望能躲他越遠越好,又怎麼會稀罕他的一片苦心。他想給的那些,她棄之如敝屐。

  阿塔兒心裡覺得一片悲涼。她就是這樣的女人。誰若是傷害了她,她就永遠不會原諒那個人。

  莊硯接著說:“反正我只是你的奴隸、俘虜。你想怎樣對我,便怎樣都好。只是不要再惺惺作態了。”

  “奴隸?俘虜?”阿塔兒的怒火又被她點燃了,“莊硯,你捫心自問,自從我們相遇的第一天開始,我何曾將你當奴隸對待過?我若只將你當奴隸,怎麼會讓你睡在本小王的營帳中?若只將你當奴隸,我會將金箭交給你?”這個女人太不知好歹了,他要被她氣死了!她怎麼病還沒好全就恢復了氣他的本事?!

  莊硯說:“難道沒有代價的嗎?我被你軟禁,受你羞辱,不是嗎?!”又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剛才睡著時的表情全都無影無蹤。她故意說著輕賤自己的話,好讓他明白他們倆之間的差距,好讓他明白,這雲泥之別,是他一手造成的。

  阿塔兒腦子裡一陣眩暈。他深吸了一口氣,想,明明想好不再對她亂髮脾氣的。他說:“你這個壞女人。所以單于說你們同朝人都會妖術詭計。你想惹我生氣,氣得我短命,至少得等到完全康復了再說吧。”

  莊硯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好像一下子不認識他了。他若是暴跳如雷,莊硯還能應對。可是就彷彿狠狠一拳打在了一堆軟軟的棉花上,滿滿的力量一下子都被消融得無影無蹤。

  沒想到他學會了這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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