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惹火傷身免費閱讀第24章 撞車
陸彎彎笑了,看著天花板的眼角卻有一滴淚淌下來。
他,終究是不忍!所以她贏了不是嗎?
可是為何,還是感覺心境如此淒涼?
陸彎彎在床上躺了許久,因為被冷水澆過,這會兒凍得她渾身發抖。她用薄被裹住自己,直到聽到院子裡便傳來引擎咆哮的聲音,便知道容曄離開了。
保姆端著湯盅過來敲了敲門,陸彎彎明明聽到了,卻不想應。
那保姆也不敢多打擾,在門外躊躇了下還是退下去了。
陸彎彎躺在那裡直到自己的心情平復,才從床上爬起來。她的衣服還丟在地上,撿起來後胡亂地套在身上。裙子還好,只是外套被扯壞了。容曄這裡沒有女人的衣服,她便找了件嶄新的襯衫拆開裹在身上,然後下樓去。
“陸小姐。”端著茶的保姆見她從樓上下來招呼,既而想到什麼,神色有絲不自然。
陸彎彎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便見樓下的沙發上慢慢站起來一個人,她慢慢轉過頭看著自己,正是楚暮晚的臉。
楚暮晚看著站在樓梯口的她,眸子閃過詫異,然後目光很快在她身上掃過。她裹著容曄的襯衫,赤腳站在那裡,微敞的衣領痕跡那般明顯,楚暮晚的眸色一下子便陰冷下來。
陸彎彎不是沒看到她的神色變化,只是她不開口,她也懶得與她講話,只是抬腳大大方方地走下來。
“陸小姐,容少吩咐我做了早餐,您是去餐廳用嗎?”保姆趕緊將托盤裡的茶擱在楚暮晚面前,然後搶先迎上來問。
那樣子,彷彿深恐兩人打起來似乎。
“不用了。”陸彎彎回答,然後說:“把車鑰匙給我便可以了。”透過落地在的大片玻璃窗,她可以看到自己的紅色甲殼蟲就停在外面。
“好的。”保姆應著,轉身去玄關處拿了鑰匙給她。
陸彎彎知道楚暮晚一直盯著自己,那目光恨不能在自己身上燒出一個洞來。可是她現在沒有心情去顧及她,所以選擇握著自己的車鑰匙走出去。
“陸彎彎,你等等。”手剛摸到車門把而已,就聽到楚暮晚急促而來的腳步聲。
她,終究是沒忍住!
陸彎彎握著門板的手鬆開,然後緩慢地吸了口氣,想著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轉身,楚暮晚已經站在自己面前。
“你昨晚在這裡過夜了?”楚暮晚盯著她明知顧問,話裡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沒有外人在,她原形畢露。
陸彎彎笑,覺得這樣挺好,免得自己還要費力配和她來演出。
“你不是看到了嗎?”她笑,笑得沒有半分愧疚。
“還真是賤。”楚暮晚罵,眼睛盯在她身上,一副恨不得撕了她的眼神。
“對,我就是賤。這點你四年前不是就知道了嗎?”陸彎彎仍然笑。這麼多年,她已經學會將自己的狼狽掩藏。笑得無懈可擊的臉上,那神色仿若恍然想起什麼:“哦,我忘了晚姐姐一向都是很大方的,怎麼?今天容少又差你這個未婚妻來替他送支票嗎?那拿來吧?我們寫意正好缺資金。”她眼中佈滿諷刺,向她坦然地伸出手。
楚暮晚的臉色果然變得愈加難看,揚手就氣憤地朝著陸彎彎的臉打過去。可惜,手還沒碰到陸彎彎的臉,就被她抓住腕子。楚暮晚掙了掙,無奈她抓著自己的力道頗大,竟沒有掙開。
“晚姐姐,我不是四年前的陸彎彎了,不是你想打想罵就可以的。”她捏著楚暮晚的手說,見她的臉居然慘白了幾分,樣子看上去有點虛弱似的微喘,竟不似四年前那樣盛氣凌人的模樣。
不過,她也沒有興趣深究。她說:“裝可憐,就去容曄那裡。還有,如果有本事就看住自己的未婚夫,別讓他再招惹我。你當寶,我陸彎彎卻不稀罕。”說完,她用力甩開楚暮晚的手,開車離去。
楚暮晚被她放開手後,身子撐不住地倒在地上,儘管臉色蒼白如紙,盯著那紅色的車尾的眸色仍然陰沉,充滿恨意……
“楚小姐,楚小姐,你沒事吧?”保姆見她跌在地上著急地跑過來。
楚暮晚手揪著胸口,彷彿喘不上氣來,待那保姆手攙扶上她的手臂,她眼前一黑,暈倒在保姆的懷裡……
陸彎彎將車子開出容曄的別墅,順著山道一路往下,腦子裡卻總閃過楚暮晚的臉,她仇恨般盯著自己,揚手打下來的那一瞬間與四年前的畫面重疊。
那天,她從母親的葬禮回來,穿著喪服站在容家別墅外。那是一幢三層樓高的歐式建築,自己從十幾歲開始便在裡面進進出出,熟悉裡面的一草一木。
夜幕濃重,別墅外名車雲集,門口還站著哨兵,真的是好大的排場。雖然看不到裡面的情景,也可以想像到裡面的熱鬧景象。
因為那天是容曄訂婚的日子,全A市能巴結上的人幾乎都到了容家。儘管不夠格的,也會想方設法地拖了人將賀禮送到。她就站在燈光照不到的角落裡,直到身體僵化,才看到容曄攜了他的未婚妻出來。
壁人一般的兩人站在門口,將那些客人一一送走。燈光在眼眸中折射,她看不太清那兩人的臉,只是隱隱約約想著大概是笑的,畢竟這是大喜的日子,楚暮晚夢寐已久,終於得償所願。
而容曄……她的曄哥哥呢?
那個曾經對她說:“你還有我”的人,此時正擁著另一個女人……
一輛輛名車或帶著勤務兵的軍用車從身邊掠過去,偶爾有人發現她都忍不住看一眼。認識的她的人或搖頭惋惜,或幸災樂禍,不認識的人看到她神色古怪,又充滿好奇,但最終都沒人逗留,相繼離去。
她對於那些更沒有感覺,目光只是落在那個自己曾經信任的男人身上。她不相信他沒有看到自己,可是他卻自始至終沒能對自己施捨一眼,擁著楚暮晚便要走回別墅去。
還是楚暮晚拽住了他手臂,踮腳,仰頭不知靠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他才點點頭徑自進了別墅內,側臉在燈光的折射下是她從來沒見過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