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
一路走回老房子,庭院一片狼藉,收拾起來破費功夫。
玄機陪著陳白袍一起收拾。
陳白袍忽然看了玄機一眼,面帶微笑:“有什麼話就說。”
玄機看著這個到處是破爛的房子,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以前我只知道天王你來自於天門豪族,卻沒有想到,你的童年在這裡度過。”
這裡根本就是一個撿破爛的所在,誰能想到,堂堂天王戰神竟然在垃圾堆裡面長大。
陳白袍聞言只是微笑,若無貧寒熬傲骨,怎有今日陳白袍。
玄機忽然想起一件事:“天王,我有一個問題……”
陳白袍打斷道:“在外面,還是喊我先生吧。”
達者為先,師者為生。
玄機點了點頭:“先生,我有一個問題,當年入天武九部,每人都要填志向一欄。我聽聞你所填志向,驚動九部,直達天聽。不知道先生的志向,為何?”
陳白袍看了看滿庭荒蕪,月光清冷,似是回憶多年經歷,良久方才幽幽道:“心懷天下蒼生心,誓為寒門開天門!”
蒼生萬姓養我,我自不忘蒼生。
玄機眼中精光一閃,繼而明白,為何當日還是少年的陳白袍,已經能夠驚動九部了。
男兒有鴻鵠之志,自然非蓬蒿之人。
玄機也明白過來,為何在他眼中,沒有權貴的分量。
此大胸懷、大氣魄,已非常人,區區權貴早已不在眼中。
……
清晨,陳白袍穿著一襲白色運動服在小區慢跑。
他一齣面,頓時吸引了小區不少人的注意。
面若冠玉、目如朗星,氣蓋蒼梧。這樣的氣質,讓人無法不多看一眼。
陳白袍慢跑數圈,方才有熟悉鄰居試探的詢問:“是……陳小白麼?”
陳白袍聞言一愣,繼而笑臉相迎。
“真的是小白啊,這麼多年沒見,長得已經這麼俊俏嘍!”
“要不是我看到七分像陳花子,我還真不敢相認。”
陳花子是陳白袍父親的外號之一,常年撿垃圾,又嗜酒如命,整天醉醺醺的,就被冠以“花子”的外號了。
至於陳小白這個稱呼,完全是因為陳白袍三個字太過拗口。
這裡的老鄰居,可沒有學過什麼“名將大師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的典故。
只是覺得小白順口,於是人人都喊陳小白。
陳白袍承認之後,鄰居們紛紛炸開了窩,熱情非凡。
陳白袍和這些鄰居在一起,沒有絲毫的架子,一一應答。
不少大叔大伯,更是提出要請他中午去家裡吃飯。
對於飯局,陳白袍是不敢答應。
這些親朋好友屬於醉翁之意不在酒,三兩句話就問到他是否婚配。
陳白袍哪裡敢應,只能糊弄過去,然後金蟬脫殼。
離開鄰居大叔大媽的熱情,陳白袍往回走。
沒想到又碰到了熟人,只見兩個相貌出眾的女孩有說有笑的迎面而來。
陳白袍愣了一下,其中一個正是自己年少的好友赫連柔若。旁邊那個是兩人同學馮純純。
兩女看到陳白袍也是一愣,赫連柔若當先上前,面帶驚喜:“你是……小白……”
陳白袍倒沒有拿架子,趨步上前伸手道:“好久沒見。”
赫連柔若的臉騰的紅了三分,將纖纖素手伸出,略帶羞澀:“真的好久沒見了,已經十幾年了,好高興還能看到你。”
馮純純將兩人的手拍開,調侃起了赫連柔若:“呦呦呦,這是怎麼了,臉都紅了?精神煥發啊。”
陳白袍微微皺眉,收回了自己的手。
赫連柔若嗔了一聲,繼而詢問陳白袍的起居。
不過她雖然熱情,卻更多是因為好友相逢。
陳白袍和赫連柔若青梅竹馬,算是發小。
陳白袍也沒有自作多情,坦然與之敘舊。
沒想到,馮純純在一邊吃味了:“好啊,你這個小妮子,看到小白眼睛都直了,重色輕友的東西。”
如此調侃,赫連柔若哪裡還好意思繼續寒暄。
“你說什麼呢,小白可是我們的好朋友。”赫連柔若解釋道。
馮純純拉著赫連柔若催促起來:“就是好朋友,今天也沒時間了。你可答應我,要幫我找你父親把事情給辦了,小白既然回來了,一時半會也走不了,我們還是約下一次吧。”
在馮純純連拖帶拉下,赫連柔若只能和陳白袍相約有空聚一聚,隨後就被拉著離開了。
看著馮純純把赫連柔若像是寶貝一樣的守著,陳白袍也略顯意外。
他記得,馮純純和赫連柔若小學時候還是不對付的。
後來赫連柔若的父親忽然風生水起,馮純純和赫連柔若的關係就好了起來。
但是陳白袍不喜歡馮純純,總覺得這個女孩心思不正,上了初中就在外面找混混當男朋友。
其中幾個男朋友不知天高地厚,給陳白袍教訓過幾次,所以馮純純對陳白袍也有不小的敵意。
如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陳白袍也沒有往心裡去。想起往事,只是好笑而已。
陳白袍繞了半圈,買了早點回到自己家,家裡還有很多陳年破爛要清理。
玄機出去置辦生活必需品了,他只得擦擦汗水,繼續勞動。
“嘖嘖,我就猜到你還住在這個垃圾窩。”
一個帶著嘲弄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實際上,此人進入院子時,陳白袍已經有了感應。
他沒有反應,只是因為從腳步聲中,就能感受到對方沒有絲毫的威脅。
陳白袍將手擦擦,繼而轉身,果不其然,身後正是馮純純。
陳白袍含笑而立:“你不是去求柔若的父親辦事麼,怎麼繞道過來了。”
“我來看看你混得怎麼樣,不過還住在這個地方,想必這幾年在外面混得應該不好吧。”馮純純幸災樂禍地笑著。
看到馮純純的表現,陳白袍搖了搖頭,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馮純純卻認為他自卑了,所以語氣也更加高冷:“念在你我過去相識,以後有什麼麻煩,可以來找我。”
說著,馮純純扔了一張名片在地上。
隨後,馮純純冷冷道:“……但是,給我離柔若遠一點。我作為柔若最好的朋友,有義務保護好她。你這樣的吊絲,最好不要接觸她。
柔若家如今發展的很好,想要攀附的人也很多,但是攀附也是要有足夠資格的。你連一套房子都買不起,所以你沒有資格成為她的朋友,這麼說你能明白麼?她是你高攀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