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聽了道理就走了
領頭之人,粗重的眉毛一揚,目光犀利:“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我家?”
你家?陳白袍微微一頓,繼而看了看被重新擺放好的靈位。
陳白袍目光流轉到三人身上:“這個房子的原主人呢?”
領頭之人冷冷道:“我怎麼知道,一條死狗我也不放在心上。何況得罪了大人物,你覺得他有好活麼。”
這麼一說,意思已經表示的很清楚了。
陳白袍目光微凝:“你們和三大姓是什麼關係?”
領頭之人笑出一臉春風:“我是王家的御用律師林劍,要不是我出面,柯俊章這條死狗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哦,所以你就收了他的房子?三大姓欺人在先,你們這幫狗腿子就緊隨其後。如此欺負一家人,良心過得去麼?”
陳白袍神情如常,然而話語卻毫不客氣。
林劍感覺這個傢伙的古怪,眼神陰鷙了下來:“不管你是什麼人,奉勸你一句,不該問的話不要問,不該說的話不要說。”
陳白袍長嘆一聲:“為什麼柯俊章什麼都沒有做,卻要經受這樣的待遇?他難道不無辜麼,三大姓害了他未婚妻,他已經飽受了痛苦,你們還重傷他們父母,現在更是巧取豪奪,你們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林劍傲氣沖天:“這就是小人物的命,他錯在不該找了那麼漂亮的女人。對他這樣的小人物來說,應該要懂得紅顏禍水的道理。可惜啊,找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被人盯上了也正常。再說如果他不揚言要討公道,也沒人想起來他,偏偏他要刷存在感,呵呵!”
林劍口吻輕蔑,緩緩搖了搖頭:“四個字,咎由自取。”
陳白袍目光完全冷了下來:“你講的道理,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害了別人的未婚妻,還說紅顏禍水?看來你這樣的律師,幹得也都是狼心狗肺的事。”
說完之後,陳白袍面容一肅:“打電話給管事的,讓他滾來見我。”
林劍破口大罵:“給你一點臉,你特麼當自己真是個東西?敢跟我裝逼,勞資現在就廢了你。”
林劍一揮手,兩個彪形大漢直接動手。
面對衝來的二人,陳白袍熟視無睹。
林劍冷笑連連:“什麼玩意?麻痺的,跟那條死狗一樣,找死都不看地方的。跟我林劍牛,我就是要了你的命,都沒人敢管。”
彪形大漢已經衝到了陳白袍的身前,兩人動作如風,朝著他的要害就招呼。
看到這一幕,林劍得意洋洋。自己帶來的這兩個人,都是狠人。什麼硬骨頭,都能給打軟了。
然而下一秒,林劍的得意就煙消雲散了。
只見兩個彪形大漢還沒有碰到陳白袍,壯碩的身子就倒飛了出去。一個撞塌了一張桌子,另一個把木櫃子給撞爛了。
滾落在地上之後,兩人爬都爬不起來。
“你!”林劍又驚又懼,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
陳白袍緩緩走到他面前,語氣依然輕緩:“做人不是做畜生,小人物也不是任你們肆意欺負的。你認為這樣的高高在上就沒人管你們了麼,無所欲為是要付出代價的。”
話語輕緩,但是陳白袍此刻宛若一把出鞘利劍,那無人抵擋的鋒銳,釋放出來,讓人感到膽寒。
林劍心中生出了懼意,他從口袋掏出一份合同嚷嚷道:“你……別亂來,這個房子已經是我的了,這都是正規手續。我花錢買的房子,這裡就是我的家。你在我的家打人,我要告你入室傷人,讓你把牢底坐穿。”
面對他的威脅,陳白袍嗤之以鼻。
這些王八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和他們講道理的時候,他們要玩硬的。等到別人玩硬的了,他們就開始講道理、講法律了。這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啊。
陳白袍一把搶過了合同,翻閱了一遍。
他一目十行,區區幾張紙數秒就看完了。
看完合同之後,陳白袍盯著合同簽名的地方。
這裡應該是簽字並且按手印的,然而柯俊章簽名那裡,只有一個孤單的手印。
陳白袍臉色沉了下來:“為什麼只有手印,據我所知柯俊章應該是一個高材生,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林劍強詞奪理:“手印一樣有法律效應,你懂不懂?”
陳白袍冷笑一聲:“這個老房子目測應該是八十平方,而且在城市規劃的拆遷範圍內,按照礁湖市現在的房價,應當是四十多萬。可是合同上竟然標註著五萬元,五萬塊錢一套房子,你覺得有誰會信?”
“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這個房子現在就是我的,合情合理合法。你要是不服,找人告我去。不過告我之前,你出手打了我的手下,今天別想安然離開。”
林劍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聯繫了他一個堂哥。
沒想到,同一時間,陳白袍也來了電話。
陳白袍掏出手機一看,是玄機的電話。
接通之後,玄機道:“柯俊章已經找到了,雙手被人打斷,扔在垃圾堆裡面。我現在找人把他送到醫院,天王您自行回家吧,我處理完這些去老宅向你彙報情況。”
雙手被打斷,難怪沒有辦法簽字。陳白袍眼神冰冷,掛了電話。
而在此時,林劍拿著手機傲然走到陳白袍的面前:“我堂哥想要和你說句話。”
陳白袍沒有接過電話,林劍直接按了免提。
只聽電話裡面一道帶著蕭殺之意的聲音,緩緩道:“道上的朋友稱我一聲龍四爺,閣下是哪一路的,交個朋友?”
口吻很低調,不過話裡話外的傲慢,對自己身份的自信,已經不言而喻了。
陳白袍語氣淡然:“你不配!”
林劍罵道:“給臉不要臉的東西,你特麼竟然這麼和我堂哥說話。”
電話裡面的人也是氣極反笑:“好大的口氣,你是礁湖市第一個敢這麼和我說話的人。直接報你的位置,我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就去見你。”
陳白袍報了自己家老宅的位置。
龍四爺冷笑一聲:“好,等我當面看到你的時候,希望你仍然這麼硬氣。”
林劍拿著手機耀武揚威道:“狗東西,你真是自己找死啊,得罪我堂哥。你不是能打麼,我要讓我堂哥把你手給砍下來,麻痺……”
林劍話還沒有說完,陳白袍已經一隻手掐住他的脖子,將他舉了起來。
“堂哥,救……救命……”林劍艱難的喊了一聲。
龍四爺在電話裡面怒吼:“小畜生,你敢動我堂弟,我弄死你全家。”
陳白袍二話不說,狠狠將林劍給摜在了地上。
林劍慘叫了一聲,給摔得七葷八素。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陳白袍一隻腳已經踩在了他的胳膊上:“柯俊章的手是你打斷的吧,我幫他討回一個公道。”
說完之後,陳白袍將腳一落,林劍的慘叫聲差點刺穿了房頂。
陳白袍隨後依次踩斷他另一條胳膊,外加一條腿。
林劍涕淚俱下:“我就打斷他雙手,我沒打他腿啊。”
“這條腿是利息,你給我記著,人賤有天收。”
陳白袍說完之後,將他踹開道:“滾!”
那兩名彪形大漢,這才爬起來,拖著林劍急忙跑了。
三人跑得很急,就連手機都沒有帶走。
龍四爺聽了整個過程,此刻方才咬著牙,一字一句道:“小畜生,你給我等著,今天不把你弄死,我龍四爺就白活了。”
“我等你!”陳白袍淡漠的說完,直接離開。
這樣的貨色,他沒有絲毫的興趣。
等到出門,陳白袍剛剛下樓結果碰到了有一面之緣的老大媽、老大爺,帶了不少老鄰居來了。
陳白袍一看這些熱心的老人家,心裡百味雜陳。
關鍵時候,古道熱腸的人總不會少的。
老大媽趕緊上前問道:“小夥子,那些小混混是不是來過了?”
陳白袍嗯了一聲:“來了,又走了。”
“走了,怎麼走了?”老大爺詫異的問道。
陳白袍想了想,然後一本正經道:“我和他們講了道理,他們聽了之後覺得我說得對,然後就走了。”
“???”一群老鄰居們,都是黑人問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