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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重生農門閨

狀態:已更新98.52萬字,最新更新時間2015-07-11 13:32:53

簡介:  老天眷顧垂憐,讓香芹重生到了五年前。  逆天意,改人命,她不會再讓那些欺她、辱她、譏她、誹她、害她的人得償所願!…

重生農門閨免費閱讀

重生農門閨免費閱讀第1章 淨身出戶

  1987年,這一年的秋天特別淒冷。

  豫中平縣,萬頃良田之中,四通八達的阡陌交通連接著一村一莊的千家萬戶。

  播種完新一季的麥子,段秋萍便迎來了她人生中最為灰暗的一天。

  她立在李家村的李老三家門口,望著高門大院裡的參天梧桐樹,滿目的悲愴與躊躇。

  粗布舊襖的袖口中,有一張沒被捂熱的離婚證書,然而在這張離婚證書到手的那一刻,段秋萍卻覺得它有著灼痛皮膚的滾燙熱度。

  在領到這張離婚證書之前,她還是眼前這戶人家的女主人。

  這個家的女主人……

  呵——

  段秋萍自嘲地苦笑。

  她在這個家裡做牛做馬了十六年,卻還不如養在院裡的狗來的重要!

  自怨自艾了許久,段秋萍方才鼓足勇氣叩響了李老三家漆紅的大門。

  “誰啊——”

  磚砌的院牆內傳來朝氣蓬勃的聲音,緊接著是漸近的腳步聲。

  開門的是一名年約十二的少年,對方一見是段秋萍,刷地變了臉色,眼神閃爍不停,低聲叫了一聲,“娘——”

  這是段秋萍的兒子李寶裕。打她十月懷胎生下他時,段秋萍就沒從他身上體會過血濃於水的母子之情。

  “我有話要跟你爹說。”段秋萍有氣無力道。

  “那你等一會兒。”說完,李寶裕小心翼翼的關上了大門。

  被拒之門外的打擊,又在段秋萍幾乎快要不堪重負的心上又添了一道血淋淋的傷痕。

  不大一會兒,李老三家裡傳來李老三親爹李春的怒罵聲:“那狗‖娘養的喪氣貨還來幹啥!成天啥也不幹,叫她伺候個人,還苦著個臉。她一天到晚擺著臉給誰看呢!還不趕緊攆走——”

  李春七老八十,日日夜夜無病呻‖吟,不是這痛了就是那酸了,真不知道他罵人的時候哪來的精神。

  聽風便是雨,左鄰右舍被李春的連番怒罵引了出來。

  對門家的媳婦是第一個露頭看熱鬧的觀眾,她早在門縫窺見段秋萍立在李老三家門口,卻對秋萍故作驚訝道:“秋萍,你咋還在李家村呢?”

  段秋萍尷尬笑笑,連理睬他的機會都沒有,李老三家的門又重新對她打開了。

  李老三半開了一扇門,從門縫中不難窺見他身後面色不善的李家二老,還有李老三的那位一邊看戲一邊幸災樂禍的姘頭湖大妮。

  段秋萍深信,過不了幾年,湖大妮的花容月貌也會變得像她一樣人老珠黃,她的雙手也會生繭粗糙。

  把著門,李老三特意給段秋萍提了個醒,“你不是答應淨身出戶了嗎!”

  他心中忐忑,難不成這女人是要反悔?

  李老三回頭望一眼二老與李家的新媳婦兒,他們同他一樣都心懷不安,不愧為一丘之貉。

  “我……”在心中演習了無數遍的情形,段秋萍發現自己依舊不能應付自如。她艱澀得開口,“我來帶香芹走。”

  聽她不是圖財,李老三對段秋萍的戒備放鬆了不少,他敞開大門,揚聲說:“香芹是我閨女,我自己養,你趕緊走吧!”

  “你說你養,她都快病死了,你找大夫給她瞧了嗎!”段秋萍大聲質問。

  李老三不禁愕然,他認識段秋萍二十多年中也與她同床共枕了十多年,還是頭一回聽她這麼大聲說話。

  在李老三錯愕時,他身後的李春不耐煩了,“叫她帶那半死不活的病秧子一塊走!也省的日後我們給那死丫頭辦喪事了!”

  李老三也是個會算賬的人,養個快死的人還不如養些家畜。家畜快死了還能宰來吃,人快死了還得給她填口棺材。

  段秋萍帶沒用的丫頭走,等同於帶走了李老三家的麻煩。

  李老三心中清算了這筆賬,就不再故作姿態,痛痛快快的答應了段秋萍帶李香芹離開。

  李家村也有好人在,北頭的李栓同情段秋萍母女,便趕著驢車將她們送回了段家莊,也就是段秋萍的孃家。

  十五歲的李香芹瘦的皮包骨,段秋萍揹著面無人色的她一路從村頭到了孃家門口,一點也不覺得疲累。

  一面牆,兩道門。

  段秋萍停在小門處,忽覺得腳步如灌了鉛一樣沉重,再也挪不動。

  秋風掃過,吹動小院裡的槐樹,乾枯的槐葉在風中颯颯清響。

  一聲“吱呀”,旁邊稍大的門打開,走出一名綽約多姿的年輕婦人。

  婦人拍平絹布桃紅花襖的褶皺,抬手扶了扶腦後整潔的發盤,嬌俏的媚眼一轉,瞟見了落魄的段秋萍與李香芹。

  她先是一怔,靠近幾步看了仔細後,又退回到原門口,不屑的打量著段秋萍粗鄙的穿著,唇角掛著譏笑卻故作意外道:“這不是大姑子嗎——秋萍姐,什麼風把你給吹回來了?”

  段秋萍一向不擅長應付她這個弟媳婦,她將垂著的頭稍稍偏向弟媳,問道:“蘭花,爹孃在不在裡頭?”

  馮蘭花撇嘴嗤笑一聲,翻著白眼,說話時神氣活現,“你進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段秋萍本就不該過問蘭花此事,這問題確實顯得有些多餘了。

  她抬首時,已見馮蘭花一搖一擺得走遠了。

  段秋萍不下定決心,哪怕秋風也抬不動她的腳步,她的腳步可不比落葉,而是山一樣的沉重。

  許是她與馮蘭花方才的說話聲驚動了小院裡的二老,段秋萍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當小門一經打開,眼前正是父親飽經風霜的臉龐。

  段秋萍頓時熱淚盈眶,滿腹的辛酸與委屈在這一刻化作一聲讓人為之顫抖的哽咽,“爹——”

  聽了這一聲動人的呼喚,尚未老眼昏花的段文竟也覺得視線模糊起來。

  他忙將段秋萍招呼進來,看到她背上奄奄一息的李香芹,胸口更是一緊,“香芹這是咋了?”

  “爹,求您救救香芹吧!”段秋萍不惜忍辱半路折回李老三家,決心帶病重的李香芹一起離開的原因之一,正是因為知道她的父親段文原是一名中醫。

  屋裡的竇氏聽到動靜,放下針線活去一探究竟,她方才就覺得聽到了女兒秋萍的聲音,於是差段文去門外瞧瞧。

  果不其然,真是女兒到孃家來了!

  瞧見女兒如此落魄,外孫女的情況更是不容樂觀,竇氏的喜出望外瞬間煙消雲散。

  段文摸了李香芹的脈,又探了她微弱的鼻息,驚慌中對段秋萍喊道:“快快,快送去南頭的診所!”

  段秋萍還未來得及歇口氣,在段文的指引下,又揹著李香芹去了南頭新開的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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