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情未了?
幸好陸景灝動作迅速,及時抱住了她。
“你為什麼推我?!”許文靜直接反咬一口!
隨即拉著長長的哭腔,滿臉委屈的控訴,“過去的事兒我確實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但我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你要是想報復就衝我來,不要傷害我和景灝的孩子!嗚嗚嗚……”
她真就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
陸景灝盯著面前那張曾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由震驚到恍然,再到慶幸,直到最後轉為憤怒。
短短幾秒後,啪的一聲,他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孩子的死是你咎由自取,跟文靜沒有半毛錢關係!你有什麼怨有什麼恨衝我來,連沒出生的孩子都下的了手,江以寧,你怎麼變得這麼惡毒?!”
他憤怒裡的不可置信像一把刀狠狠的刺進江以寧的心臟。
一時之間,她竟然無言以對,半邊臉火辣辣的疼,她卻只是怔怔的望著他。
沒出生的孩子都下得了手?
他確定不是在譴責他自己?
到底狠毒的是誰?!
她差一點就繃不住了,廣播裡忽然傳來厲斯年公式化的磁性嗓音,“機體監控顯示,有乘客離開了座位肆意走動,為確保你們的安全,請立即回到座位繫好安全帶!”
監控,對,她頭上有監控!
江以寧再次露出得體的微笑,視線從陸景灝臉上掠過,落在許文靜臉上,字字珠璣,“陸太太,您看著監控再說一遍,剛才,是誰推的你?”
許文靜沒注意到有監控,一下子心虛了,當即改了說辭,小聲的抽泣著,“好像是我弄錯了,應該是氣流顛簸,姐姐大概是想扶我……”
她現在什麼都有了,犯不著被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搞崩了人設。
以她現在的權利和地位,想弄死江以寧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許文靜擦了擦眼淚,雙手抱緊了陸景灝的胳膊,朝江以寧挑了挑眉,無聲的挑釁!
這幅畫面像極了四年前,一切都恍如昨天。
江以寧非但不覺得噁心,甚至還有點想笑!
剛才還那副嘴臉,現在立馬改口喊她姐姐?
要說裝,她可能不及許文靜千分之一。
既然許文靜都替她‘解釋’了,她自然不會得寸進尺,她只是偏了偏頭,笑意盈盈的盯著陸景灝,“這一巴掌怎麼說,陸先生?”
陸景灝臉色黑了一圈,不情願似的冷冷的吐了兩個字,“抱歉!”
江以寧搖了搖頭,“這個道歉,我不接受。”
陸景灝語氣不悅,“你想怎樣?”
難不成讓她打回去?
他覺得江以寧變了,可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變了。
江以寧瞥了一眼許文靜,拖著慢悠悠的腔調,“一會到了濱南,請我吃飯賠罪。”
許文靜想來噁心她?
那就看看到底誰噁心誰。
陸景灝不動聲色的審視著她,一旁的許文靜卻跳腳了,“你做什麼夢?”
意識到語氣有點過了,她稍微壓低了聲音,“請你吃飯?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配嗎!”
江以寧不急不躁,朝陸景灝眨了眨眼,又是一臉的人畜無害,“怎麼說也老相好一場,我難得回濱南,你請我吃頓飯,應該不算什麼過分的要求吧?你說呢,陸先生?”
許文靜還想說什麼,被陸景灝先一步打斷,“好,下了飛機,我聯繫你。”
一口一個陸先生,叫的他心裡煩躁得很,他倒要看看她想玩什麼花樣。
九點半,飛機穩穩的降落在濱南國際機場。
陸景灝經過江以寧身邊的時候,一張小卡片塞進了他西裝口袋。
她笑,“我手機。”
陸景灝沒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摟著許文靜出了艙門。
江以寧望著他們的背影,臉色開始變得有些落寞。
“暗送秋波,餘情未了?”
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她腦後方。
她一回頭,就撞進厲斯年的懷裡。
因為有其他機組人員在,她馬上退開了些距離。
“呀,我老公吃醋的樣子還挺帥。”
她用只有他能聽得到的音調調侃。
“吃醋?”厲斯年臉色陰沉,冷笑道,“我厲斯年這輩子最不可能吃的就是檸檬和醋!”
他正了正機長帽,煞有介事的樣子惹的江以寧噗嗤一笑。
“那好,一會兒你先回酒店,我有點事兒處理完了就回去陪你。”
“去哪兒?”
“不告訴你。”
江以寧趁著無人注意在厲斯年臉上飛快的啄了一口便踩著高跟鞋款步姍姍的去了機組休息室。
她身材極好,背影也是娉婷婀娜。
屬於那種看起來纖瘦實際卻有肉的理想型。
厲斯年黢黑的雙眸微微眯起,嘴角抿成一條意味不明的弧度。
所有的檢查工作完成之後,江以寧乘機場公交到了航站樓,更衣室換好衣服,便拖著行李箱去了地下二層。
陸景灝的車就在出口處等她。
“陸太太呢?怎麼沒一起?”見車裡只有他一人,江以寧毫不客氣的坐上了副駕駛。
陸景灝語氣沉沉的,“你希望她一起?”
“當然不希望。”她繫上安全帶,蔥白手指揮了揮示意他開車,“我當然希望跟陸先生單獨相處呢。”
她這勾人的眼神,撩人的語氣,不知道他們過去的,當真會以為她在勾yin他。
陸景灝自認為比誰都瞭解江以寧,此刻卻一點也看不懂她。
她像戴了個面具,而他迫不及待想要摘掉她的面具。
“說吧,這麼處心積慮的接近我,究竟是什麼目的?”
他發動引擎,驅車前行。
江以寧對他的直言不諱一點不覺得意外,“我能有什麼目的,四年沒見了,想你了唄。”
他那樣問,無非就想聽她這麼說。
她現在最不會吝嗇就是這種諂媚的話語。
這對男人都很受用,不僅他,還有厲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