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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翳免費閱讀第十四章 宜昌府衙

  次日,莫殘將百蟲倉晾曬至幹,然後敲細成末開始泡水服用。是夜丑時,睡夢中的莫殘突然感到大拇腳趾處發熱,一絲溫煦的氣息自大敦穴沿足背緩緩上行,經中封、三陰交、曲全穴停滯在了大腿根**處,沒有繼續沿著足厥陰肝經循行。

  一連數日,這絲溫熱之氣都是在凌晨丑時出現,寅時消失不見,莫殘想這正是子午流注中肝經的氣血運行時間,看來練功也要遵循經絡的開啟時辰才行,怪不得以前總是不得氣呢。

  天珠該如何服用呢?《絕脈要略》中並未提及頭頂一顆珠這種藥草,天珠黑亮堅硬,莫殘捨不得將它敲碎,只是在手中把玩。

  天氣日漸寒冷,莫殘有皮坎肩在身,到不覺得有多凍。無事時,便按照子午流注的氣血運行時間練氣,同時堅持服用黿甲粉和百蟲倉。隨著一天天過去,他的氣感日漸增強,原來若有若無的那一絲丹田之氣也慢慢地聚攏充盈,但仍無法在經絡中循環起來。

  春天到來的時候,罈子裡面的鹽已經沒有了,山鬼母子頓時感覺到吃東西沒有了滋味兒,食慾也隨之大減。

  莫殘感到機會來了。

  “嗬嗬。”他拿著盛鹽的空罈子,示意說要去弄些鹽回來。

  母山鬼自然巴不得有鹽吃,當即應允帶莫殘出去。

  莫殘收拾好自己的包袱背在身上,裡面有逃離巫山幫時夏先生給的十餘兩碎銀,還有白熊膽和腰牌,那是要送到宜昌府衙的,最後小心的將那枚天珠貼身收好。臨行前,望著留在洞裡盼著鹽吃的小山鬼,實在有些於心不忍就這麼偷偷的溜走,但又能怎樣呢?

  清晨,母山鬼帶上莫殘穿過浩瀚的原始森林,翻越高山大澤,趟過無數溪流河水,終於在第二天早上走出了神農架原始森林,來到了一座長滿箭竹的山崗上。

  莫殘落地時幾乎都站立不穩了,許久才緩過勁兒來。

  山腳下是一個小鎮,炊煙裊裊,雞犬相聞。鎮中有個小集市,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這兒也不知道離郜老大家的沿河渡有多遠。

  莫殘一個人走下山崗,母山鬼躲在竹林裡等他回來。

  來到集市上,回頭望去,山崗竹林已隱於朦朧霧靄之中。

  “大叔,這裡離沿河渡鎮還有多遠?”莫殘問途人。

  那人搖了搖頭,又接連問了數人,都回答說不知道。

  一個賣山貨的老頭驚訝的望著這個衣衫襤褸的少年,疑惑的說道:“這位小兄弟,你是問宜昌府巴東縣的沿河渡麼,那可遠了。這裡是鄖陽郡保康縣境內,若是去沿河渡要先南下宜昌府,再溯江上去到巴東,有七八百里呢。”

  莫殘聽罷吃了一驚,心想還是先去宜昌府交差吧。

  “剛出屜熱乎乎的肉包子哦……”集市上傳來吆喝聲,隨風飄來一股麵食的香氣。

  莫殘腹中飢腸轆轆難忍,他已經記不起來多久沒有碰過糧食了,於是坐在了小攤前,一口氣吃了十餘個肉包子,感覺這才是人過得日子。

  這時,他想起了小山鬼,還有牠那渴望和期盼的眼神兒,儘管牠不懂人話,但卻如同孩童一般的天真淳樸。一年來與山鬼母子共同生活,他體會到了動物那種自然真實的原始情感,沒有人類的爾虞我詐與虛偽。

  母山鬼數度救了自己的命,難道就這麼偷偷地溜走,讓牠在山崗上一直滿懷希望的等下去麼?

  莫殘猶豫了,他想再為山鬼母子倆做點什麼,然後才能心安理得的離開。

  母山鬼躲在山崗上眼巴巴瞅著上山的小道,過了很久,才看見莫殘揹著竹筐手裡拎著沉重的麻袋,一步步吃力的走來,牠高興地“嗬嗬”叫著跑過去,雙臂抄起莫殘和那些東西,一溜煙兒似的跑進了森林。

  回到山洞,當山鬼母子看到竹筐和麻袋裡那些滿滿的鹽巴,足夠食用很多年時,都興奮得合不攏嘴。最後發現了筐底的那隻大鐵鍋,幾捆艾絨和一把砍柴刀,卻不明白是做什麼用的。

  莫殘此後用了個把月時間,逐步教會了母山鬼如何使用火鐮與艾絨生火,砍劈木柴,匕首剔骨切割以及鐵鍋煮水燉肉等等。他還悄悄地砍來兩節竹筒,把剩下的黿甲粉和百蟲倉分別倒入封好口。

  當這些都完成了以後,他終於鬆了口氣,是到該走的時候了。

  母山鬼也似乎覺察到了莫殘不尋常的舉動。

  晚上,牠獨自的坐在山洞外,雙目凝望著滿天星斗,似乎若有所思。

  莫殘默默地來到了母山鬼的身旁。

  “嗬嗬,嗬嗬嗬……”母山鬼伸出手臂指著遙遠的天際。

  許久,莫殘輕輕地點了點頭。

  次日,莫殘揹著包袱出了山洞,小山鬼“嗬嗬”叫嚷著抱住他的腿不肯鬆手,但畢竟還是得走。母山鬼兩臂分別抱起小山鬼和莫殘,走進了莽莽林海之中。

  兩日後,牠們來到了保康縣的那座山崗之上。

  莫殘走了。

  母山鬼和小山鬼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一陣清風拂面,竟然飄落幾滴冰冷的淚水。

  宜昌府,舊稱夷陵,自古以來就是富庶繁華之地。

  這一日,一個身背舊包袱風塵僕僕的少年來到了府衙門前,他就是莫殘。

  “我要見宜昌知府桂大人。”莫殘對守門侍衛說道。

  “滾開,小要飯的。”侍衛見其衣衫襤褸,便揮手趕他走。

  莫殘伸手從懷裡掏出腰牌一舉。

  “咦,這不是竇領班的腰牌嗎?”侍衛吃了一驚,忙問,“你這腰牌從何得來?”

  “竇領班要我來見知府大人。”莫殘答道。

  “好吧,你跟我來。”侍衛領莫殘進了府衙,讓他在大堂前等候,然後拿著那塊腰牌匆匆前去向知府稟告。

  不一會兒,那名侍衛引著一身著深紅色大襟馬褂的胖老頭來到跟前。

  “老夫就是宜昌知府桂齊。”胖老頭的目光打量著莫殘,“你是誰,手裡為何有竇領班的腰牌?”

  “我叫莫殘,竇領班傅藥師他們都已經死了……”莫殘講述了進入神農架獵殺白熊崽以及眾侍衛葬身母熊掌下的經過。

  桂知府聽完後緩緩說道:“這麼說,白熊金膽取到了?”

  “是的,傅藥師臨死前要我來宜昌府交給大人。”莫殘自懷中掏出那枚乾癟的黃色熊膽遞了過去。

  “這就是神農白熊的金膽?”桂知府疑惑的翻看著熊膽,“侍衛們都死了,你一個小孩子是如何脫身的,為什麼一年後才來告知本府?”

  莫殘不願說出山鬼的事兒,他們不會相信的,再者,若是要他領路去捉山鬼母子可就麻煩了。想到此,於是回答說道:“我只是僥倖逃脫,隨後生了一場大病,在一戶山民家裡養了一年才好。”

  桂知府點點頭,也許這小子命大,不管怎麼說,要讓藥局的藥師鑑定過後才知道真假,他吩咐手下侍衛先帶莫殘下去休息,再命人請藥局的藥師過來。

  不多時,宜昌府惠民藥局的幾名藥師便匆匆趕來了。

  瓷碟中的熊膽呈長扁卵形,底部囊狀,通體金黃之色。

  一名年長藥師說道:“大人,普通熊膽為黑或黃棕色,黑者稱之為‘墨膽’或‘鐵膽’,黃棕色膽仁呈透明琥珀狀者叫做‘銅膽’。這隻熊膽純金之色,清香襲人,實屬罕見,當是神農白熊的金膽無疑。”

  另一名藥師接話道:“熊膽位列當今四大動物藥材熊膽、麝香、虎骨和牛黃之首,而這白熊是我宜昌府所獨有,大人,您手中的金膽應是普天下唯一的一枚了。”

  “哈哈,”桂知府得意的笑了起來,“本府這就上奏朝廷,擇日送神農白熊金膽進京面聖,皇上定會龍顏大悅。”

  “恭喜大人。”

  “下去吧。”桂知府揮了揮手,眾藥師退下。

  “喲,大人,什麼事兒讓您這麼高興啊?”內堂轉出一發髻後挽,一身青衣的冷豔女子。

  桂知府手指案上的熊膽說道:“此乃神農白熊金膽,天下只此一枚,當今皇上罹患眼疾,本府藉此機會進京上貢,定會加官進爵,賞賜嘛,那就更不用說了。”

  “那可要恭喜大人了,”那女人聞言笑道,“不知大人如何弄到這稀罕之物?”

  “一年前,本府派了一隊人馬去獵殺白熊,除了先期回來的兩個受傷侍衛外,其餘的都死在了神農架。本以為此生與這金膽無緣,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叫作莫殘的小孩兒給取到了,這就是天意,該著我桂齊鴻運當頭啊。”桂知府洋洋自得道。

  “一個小孩兒會有這麼厲害,”女人遲疑了一下,又問,“大人說這孩子叫什麼名字?”

  “莫殘。”

  “莫殘……”那女人想了想,臉色漸變。

  “嫣兒,你怎麼了?”桂知府詫異的問道。

  “夏巴山這老東西關在地牢裡一年了,死活也不肯說出醫治七絕脈的秘方,依奴家意思殺掉算了,可是薛管事非說那秘方天下絕無僅有,價值連城。少幫主死前幾日的晚上,夏巴山的徒弟突然失蹤了,一年來杳無音訊。”嫣兒忿忿道。

  “那又如何?”

  “夏巴山徒弟的名字就叫莫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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