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芍韻心裡一驚,第一反應就是跑。,要是被發現了,薛世彬能殺她一次,就會殺她第二次。
但折返的時候,她不小心踩到了樹枝。
薛世彬放開容巧雁,滿眼戒備:“誰!”
“雁娘,你在這兒等著我,我去看看。”
“好。”
薛世彬小心翼翼走過去,忽然,面前竄過一隻松鼠,踩在地上,發出了剛才一般的聲響。
薛世彬鬆了口氣,好在不是附近的村民,不然若是被人發現他和雁娘在這裡私會,一定會大做文章。
躲在草堆後的竇芍韻大氣都不敢出。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她才陡然鬆了口氣,沒敢耽擱,趕緊下山去了。
匆匆回到家,剛一進門,就聽到了院子裡爭吵的聲音。
是薛玉姝來了。
見著竇芍韻,她當即趾高氣昂地抬高了下巴:“喂,我哥喊你趕緊回家呢,驢車就在外面,趕緊跟我走吧!”
“三娃,你可千萬不能跟她回去呀!”竇婆子連忙說道:“三娃,娘求你了行不!”
她生怕竇芍韻那天只是一時興起,眼下見薛家人來接,便又分不清是非了。
薛玉姝橫了她一眼:“竇芍韻是我薛家的人,回孃家住這麼長時間叫外人怎麼說?瞧你們這副架子,好像我們薛家有多欺負她似的!”
轉眼,她又對著竇芍韻不耐煩的呵斥:“你愣在那幹什麼?還不趕緊多帶點錢回來?”
“——我看你們欺人太甚!”
竇老頭拿著鐮刀從正堂裡出來,一臉兇狠,之後跟著的竇老大和竇老二也都拿著叉子鋤頭,一副要幹仗的架勢。
還沒等他們過來,竇大嫂就已經從廚房裡拿著鍋鏟衝出來。
“你走不走,你要是不走我一鏟子鏟死你!滾回你家撒野去,你們薛家人算什麼東西,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再敢來打擾小妹,我見一個打一個!”
薛玉姝哪裡見過這陣仗,嚇得趕緊往門口跑。
路過竇芍韻時,狠狠瞪了她一眼:“竇芍韻!你給我等著,我回去就告訴我娘和我哥,讓他們過來收拾你!”
竇芍韻全程沒說一個字。
她愣愣回頭,看著院子裡站著的一大家子,恍惚間想到了自己在現代的家人,鼻尖酸澀。
自己何德何能,能兩輩子都遇到這麼好的家人。
她心中感激,給侄子熬湯藥的時候,也給大嫂二嫂也熬了一些。
端著到了正堂時,只聽郎中的藥要十文錢一副。
“這位郎中,您的藥我們喝不起,我給您診金,您還是去別家繼續宰人去吧。”
竇芍韻走到大嫂面前,將湯藥遞出去:“大嫂,這藥喝一碗,福寶的燒就退了,其餘的兩碗是給你和二嫂補身子的。”
竇二嫂撇嘴:“你能懂這些?可別又憋著什麼壞水,和我們多討錢。”
看這兩個嫂子和防賊似的瞪著她,竇芍韻無奈的笑了。
倒也不怪他們,誰讓原主自己作死呢?
她將藥放在桌上:“這些年我也沒閒著,識字後看了些醫術,要是嫂嫂們不信,可以讓這位郎中給瞧瞧。”
郎中被她說了幾句後正氣惱著,聽到這話,抱著想要拆穿她的心思聞了聞,愣住了。
“這藥確實……沒問題。”
一個小小的村婦,竟然也能懂這些?
竇老大聽到這句,趕緊把湯藥拿了過來,交給竇大嫂,竇大嫂拿著勺子一點一點的往福寶嘴裡喂。
福寶一喝便皺起了小眉頭:“好苦啊,我不喝!”
“聽話,喝了你就好了。”
福寶身子難受,當下就哭了:“我不喝,娘,太苦了……”
“喏。”竇芍韻將山上採來的甜果掏了出來:“福寶乖乖喝藥,姑姑可山上可摘了不少些呢,我們福寶男子漢大丈夫,一定可以把姑姑手裡的果子全都拿走的,對不對?”
福寶一見果子果然不哭了,竇芍韻端過藥碗,哄著他將藥喝完,沒一會兒,福寶就趴在她的身上睡著了。
全家人詫異不已。
要知道,以前福寶可是最討厭這個姑姑的,現在竟然能這麼和諧?
還有竇芍韻,這次回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莫非……真的轉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