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打的人是白洛川的一號狗腿子張傳宗,平日裡就靠著對白洛川放彩虹屁給家裡撈點項目做做。
他敢這麼大放厥詞,讓宋時餘一下子就明白瞭如今自己在白洛川心中的地位。
他目光落在了白洛川身上,白洛川修長的手指端著一杯紅酒,似乎正打量得入神,沒有看到這邊的紛爭,而他另一隻手,牢牢抓住那個叫遲鈺的少年。
宋時餘微微低了頭,聲音帶了一絲沙啞:“阿洛,你的人這麼欺負我,我眼睛還看不見呢。”
他不準備說出自己眼睛已經恢復一些的事實,這本來是一個驚喜,但如果白洛川打算這樣拆夥,他必須要給自己留後路。
似乎沒有預想到宋時餘的行為,剛剛一直在裝死的白洛川終於說話了:“宋時餘,你不要太過分了!不過是條狗,你犯得著動手嗎?”
“嗯,是狗,但這狗是在場唯一護著我,它護我,我護它。”
宋時餘聲音依舊平靜。
“如果它保護了我,而我卻放任其他畜生傷害它,我豈不是禽獸不如?”
“艹,你說我是畜生?宋時餘你也就這會兒能嘴硬,等在床上就只剩下對哥哥求饒的份!”
張傳宗張嘴就罵,能多髒就多髒。
白洛川還是一副沒聽見的樣子,反而笑著轉頭看向遲鈺:“這次紅酒的顏色不是很好。”
宋時餘的心,冷了下去。
這個人,是一點都不打算護著他。
那他也不會客氣:“洛川,和你分手的人,你就會這麼對待嗎?”
白洛川十分不屑:“都分手了,你自己又上趕著來,難道我要好吃好喝招待你嗎?”
宋時餘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怪不得,你和你的每一個前任,都勢同水火呢。”
白洛川眼神閃過一絲疑惑,似乎不知道宋時餘為什麼要說這句話。
但很快,他的臉上捱了重重的一巴掌。
他不可置信地捂著臉轉頭看,就看到遲鈺小少爺一張漂亮小臉陰沉著:“以後我要是和你在一起再分手了,你也讓你的狗腿子去打我家的狗?”
“你知道我家狗多貴嗎?你的狗腿子全體給我家狗殉葬都不配。”
白洛川目瞪口呆。
他急急忙忙拉著遲鈺解釋:“不是,我這麼說就是想讓他不要再糾纏了,免得耽誤我們——”
小少爺刷一下站起來,高挑漂亮的身材在一群長得還算不錯的紈絝子弟裡卻是一眼就吸引人的存在,他撩了一下自己的劉海,一臉嫌棄地看著白洛川:“誰和你是我們?你自己好好單著吧!”
說完絲毫不給面子,摔門就走,頭都沒有回。
屋裡一片寂靜。
白洛川俊美淡然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惱怒:“宋時餘,你鬧什麼?!你就這麼看不得我好過?”
他急匆匆追了出去,匆忙間撞到了宋時餘,宋時餘一個站立不穩,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他險險地扶住了門框。
白洛川卻只滿臉怒意地說:“等下你要對小遲道歉!好好的一個生日會被你攪和成這樣!”
他急匆匆追了出去。
過了幾分鐘,白洛川回來了,臉上帶了幾個巴掌印,一雙眸子幾乎要噴出火來。
他再也維持不住風流佳公子的閒適,一把把宋時餘推倒,宋時餘狠狠摔在了桌子上。
他聲音帶了一絲冷硬:“我以為送你出國治療,已經仁至義盡了,你還要破壞小遲的生日會,實在是不知好歹。”
說話間,張傳宗又上前來了,身後還跟了幾個其他的狗腿子,幾人把宋時餘死死制住按在了桌子上。
桌子上放了一把尖銳的水果刀,宋時餘被推過去的時候臉蹭到了刀刃,刺痛感襲來,殷紅的血滴濺落到了那三層的豪華蛋糕上。
一直漫不經心的白洛川此時冷了臉:“別把蛋糕弄髒!”
宋時餘狼狽地被幾個男人狠狠按在桌子上,臉上是被割傷縱橫流出的鮮血,而他那願意用生命保護的竹馬,只嫌他的血弄髒了小替身的生日蛋糕。
宋時餘臉頰火辣辣地疼,卻笑了起來。
他一雙眸子波瀾不驚地看著白洛川,聲音沒有絲毫起伏:“怎麼,要撕破臉嗎?老死不相往來?”
宋時餘一雙眸子毫無亮色,深邃幽深,看不到任何情緒。
“白洛川,你不敢和我徹底劃清界線,你的公司還需要我,不是嗎?”
讓白洛川風生水起,躋身年輕總裁圈子的影視公司,都是宋時餘在撐著。
所以這個男人,不管找了多少替身,都不敢明目張膽和宋時餘說一句分手。
白洛川臉上的表情變幻幾次,最後聲音終於柔和了些:“你別鬧,我和遲鈺……不過是商業聯姻,也是為了我們的公司。”
宋時餘輕笑:“所以,你不分手了?”
“我怎麼可能和你分手,但是你也不該這麼直接來生日會鬧,也太不懂事了——”
“你不分,我分。”
白洛川滿臉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宋時餘道:“我要分手,和你這個垃圾分手,和你徹底劃清界限。”
看著你這個好高騖遠的二世祖跌下神壇,落入地獄。
白洛川怒極反笑,他站起身來,轉頭示意張傳宗:“他說我是垃圾呢,不如你讓他感受一下,自己變成垃圾爛貨的感覺。”
張傳宗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意,不顧自己被打傷的臉,湊過去就去攬宋時餘的脖子:“時餘啊,你先跟我回家,休息一下洗個澡,咱倆慢慢說,別打擾白哥和遲少爺聯絡感情。”
宋時餘一把甩開他的手,卻被張傳宗一把摟住了腰。
他的腰極細,卻又不是瘦弱的那款,勁瘦的腰肢扭打間在襯衫裡若隱若現。
周圍所有人都忍不住嚥了口水。
宋時餘這也就是瞎了,當年不瞎的時候,那簡直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完美男神,畢業時的演講那清冷又禁慾的模樣,收穫了一大波迷弟迷妹。
如今是落魄的男神不如鴨,誰都想欺負一下。
張傳宗幾次被宋時餘甩開,有些惱羞成怒,一把扯住了宋時餘的襯衫,用力拉扯。
撕拉一聲,宋時餘的衣服被扯壞了,周圍人的眼睛都直了。
張傳宗眼睛都紅了,幾乎要按耐不住,但他似乎明白這麼把人拖到家是不太可能,於是他想把宋時餘拖到包間的衛生間裡。
周圍人也在起鬨,宋時餘還真是要被張傳宗這個猥瑣男拖進衛生間去了。
張傳宗一臉興奮:“兄弟們給力,等我完事了,換你們進來。”
不乏有人還在不停地PUA宋時餘:“宋學長,你也別太倔了,以後沒有了白總,你總是要靠個人的,咱們張少護著你不好嗎?不然遲早被人玩死。”
也有人怕出事,小聲嘀咕道:“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張傳宗一腳踹過去:“白哥都沒說什麼,你們怕什麼,等我們玩完了,給他拍點照片視頻,到時候看他有沒有臉報警鬧事。”
而白洛川就坐在沙發上,骨節分明的手端著紅酒杯一口一口慢悠悠地品著。
“宋時餘,你服個軟,我就不讓他們欺負你。”
宋時餘臉上帶著笑:“我早就對張家少爺有親近的意思,你就別打擾我們了。”
“你!!我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囂張到你死為止。”
白洛川的臉色鐵青,眼睜睜看著宋時餘反手摟住張傳宗兩人就這麼進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