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慕白辭心裡一緊。
雖說賤受體質堪比打不死的小強,但蒼白瘦削的少年浸在血水中,胸膛似乎已不再起伏。
他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彎下腰,小心翼翼把人抱出來。
“江鳶?”
少年的白襯衫被血水染成粉色,黑髮溼淋淋地搭在額頭上,雙眸緊閉,唇色發青。
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翕動翅膀般抖了抖,艱難地睜開,淺棕色的眼瞳滿是迷茫和驚懼。
“不想……見傅致深。”
他聲音嘶啞,氣若游絲,像是一根繃到極致,即將被扯斷的弦。
“好,不見。”慕白辭溫柔地安撫他,“喝完抑制劑,我帶你去醫院。”
他是beta,腺體退化,能感受到江鳶的信息素,但不會對神經系統造成影響。
如果換作alpha,接收到如此濃郁的橘子味,早就理智盡失,化身為縱慾的野獸了。
小助理把抑制劑送上來,慕白辭喂江鳶喝下去,隨後撥打了急救。
江鳶喝完抑制劑就徹底昏迷過去。
慕白辭脫下長風衣,把他裹起來,打橫抱起,走出房間。
江鳶體重很輕,窩在他懷中,就像一隻聽話的貓咪。
瞥見小助理掏出手機,慕白辭制止道:“現在情況不明,先不要聯繫傅總。”
傅致深要是知道江鳶自殺,會心疼嗎?
怎麼可能呢,以他傲慢自負的性格,只會認為江鳶無病呻吟、自討苦吃,然後繼續折辱他。
他絕不會承認是他本人把江鳶逼到絕境的。
救護車呼嘯著開往醫院。
好在送醫及時,江鳶的身體沒有大礙。
慕白辭拎著嶄新的衣服進入病房時,江鳶正在面無表情地盯著手腕上深深淺淺的劃痕。
聽見動靜,江鳶轉過頭,看到是他,視線陡然變得冰冷刺骨,充滿敵意,冷笑道:“你不是盼著我死嗎?何必來救我!”
這是什麼態度?難道他還救錯了?
等下……慕白辭忽然想起來原書中有個致命設定。
原主和江鳶都無父無母,在同一家孤兒院長大,又一起讀書上學,工作也共事。
兩人之間的關係不能說是情同手足吧,只能說是不共戴天。
其實一開始他們也是過命的交情,直到原主為了錢出賣江鳶,把他藥倒了,送到圈內大佬的床上。
要不是傅致深路過,順手施救,江鳶會被一群alpha玩死。
慕白辭:……收回我之前的話,原主確實死得不冤。
但他又不是原主,沒幹過壞事,他的命還是值得搶救一下的!
“我很後悔傷害過你,現在我想彌補你。”慕白辭覺得這話有點煽情,又添了一句,“何況我只管你一個藝人,你就是我的搖錢樹,不能倒了。”
江鳶垂著頭,眼底翻滾著厭惡:“馬上就不是了。傅致深雪藏了我,我不會向他屈服的。我已經沒有價值了,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誰說的?你的價值又不在於給傅致深暖床,你可是要當影帝的啊。”慕白辭篤定地說道。
江鳶猛地抬頭,滿臉愕然。
他要當影帝,是剛入圈時發下的豪言。
摸爬滾打到如今,他早就認清omega在娛樂圈中地位卑賤,只是大佬們餐桌上的小甜點,不再抱有不切實際的妄想。
慕白辭現在說這些,是在羞辱他嗎!